第56章 一刎!

紫月玉宫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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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6章一刎!

    “嘎吱——”木门虽然上过润滑油,还是发出了摇曳摩擦的声响,即使轻微但是在这个寂静的空间还是足够明显。

    房间里一下子空了,再没有第二个人,紫烟闭着眼,思绪也似乎是随着着陈旧的声响晃晃悠悠地飘去了。

    先后两世,她活了多久?快十九年了吧。前世的十八年,幼时父母就远渡重洋外出打拼,即使那时的她还年幼,就似乎已经能拥有一种叫理解的情绪,她一点也不意外父母的决定,更不反对。那时候连她自己都在奇怪,后来她才明白,因为如果换了是她,她的决定也是一样的,所以她才能格外理解。

    也许是遗传吧,不知从何时起,似乎是与生俱来的她就有一种力争上游的心思。即使那时的她容貌天赋都不出挑,即使性格能力都不出众,即使家世……但是,那颗心却从来没有变过,始终执坳地想要拼接自己的双手努力去拼搏一份更好的未来,从来没有止境。

    她的思想其实一直都是很传统而且偏执的,比如她依旧固执地抱着出人头地光宗耀祖的古老想法,甚至到了已经无法理解像陶渊明那样甘于平静的人;比如关于爱情与责任,她从来就看不起那些所谓冲冠一怒为红颜,不爱江山爱美人的爱情故事;又比如,她可以接受男人谈过无数次恋爱,却对女子的爱情有一种从一而终的另类要求,某地方甚至到了类似于烈女不侍二夫这种地步,甚至对于殉情这种残忍的事情有时竟会想象的无比浪漫。

    所以,在前世繁重的学业压力下,虽然她一样会上课开小差看小说做小动作,但是对与早恋的态度简直避如蛇蝎甚至有一种隐含的古怪蔑视,认为那是极度不负责任的表现。对于发生关系这种事,更是偏执地认为是只有夫妻才可以,至少女子的清白之身是一定要留到洞房花烛夜的。

    所以无论前世今生,项羽,都是她第一也是唯一的一个接触后产生好感的男子。可是由于前世和男孩子交往不需要扭捏,她又从不和异性走的过于亲近,也不知道分寸拿捏,却导致两人之间隐隐产生了一些**。她没有谈过恋爱,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感觉,现在的她她只是刚开始对项羽产生好感和信任,不排斥他的接近罢了。可是,刚刚有那么一点点朦朦胧胧的情愫,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闭了闭眼,任由两行清泪滑过眼角沾湿了枕巾。前世,父母出国后她独自一人在众亲戚家辗转,后来,她稍稍长大了一些,一场空难,彻底把她变成了孤儿。她想,也许她应该感激那几年的独居的,不然她也不会那么快从父母双亡的打击中走出来,独自一人长大,上高中,直到高考穿越,她也没有那么快接受现实,在这个遥远的古老时空筹谋求生。

    只是,那又有什么用呢?虞姬和项羽在一起的结局她自然是早就知道。

    七年后,垓下合围,四面楚歌,乌江自刎。

    那时,虞姬二十二岁,正是一个女子兼具女孩与女人两种气质融合最美的时候,而项羽,那一年,他三十一岁,正是一个男人成熟而且富有力量的时候。他们都是在最黄金年龄,却像彗星滑过天际一样悲壮陨落。

    她就是为了逃避这个局面才百般钻营千般取巧,只求能博得一线生机,可是,她还是逃不脱命运的轮回吗?

    “吱呀——”房门被推开了,云烟见她还躺在床上,和离开前一点变化也没有,心中也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喜的是紫烟没有什么过激的反应,忧的是紫烟这样仿佛对外界毫无感知,仿佛生无可恋一般才是最吓人。她把戒指套到紫烟的手指上:“姐姐,东西拿来了。”

    思绪被打断,紫烟的意识似乎还有些朦胧。指间传来冰冷坚硬的触感,就像她逐渐冰封的心,勉强带给她一份现实的真实。

    看紫烟面色憔悴容颜枯槁精神萎靡,一副心如死灰的样子,云烟不禁有些担心着急,心下不安起来:姐姐的态度好奇怪啊,这可怎么办?既然已经发生了这样的事,那她无论如何也逃不开项府了,除了留在项府做项羽的妻妾以外她还能怎么办?为了以后紫烟的日子能够好过些,总这样和项羽僵着要不是个办法。

    解铃还需系铃人,没法,只能请项公子来了,总得把事情说开了才好。

    想到这里,云烟欠了下身:“姐姐,你昏迷许久,相比是饿了吧?我去给你弄些吃的吧。”

    紫烟呆呆地怔了良久,才有一个字符飘散在空气中:“嗯。”

    云烟松了口气,有反应才好。随即便快步去劝劝项羽来看紫烟。

    室内再一次寂静下来。

    空气中沉浮的尘埃在屋里没有人走动后逐渐开始下沉,却让紫烟突然想起上一次和项羽一同出城时看到的那个小瀑布。

    即使其中有卵石略作不自量力的阻挡,可水流还是以不可阻挡的势头一往无前地冲向了山脚下的深潭。难道命运,难道历史就像这瀑流一样不可阻挡?即使她不自量力地妄图改变,可是最终所有的努力还都是徒劳,所有反抗都会被碾压?既然如此,那她还努力做什么?反正,她如今已经是残花败柳之身,在改变又能如何?还能换回她失去的童贞吗?与其失望,不如从来就没有过希望,从天堂摔下地狱还不如从来就没有上过天堂。

    指间的冰凉冷硬宛如金属的触感带来的凉意连这三伏酷暑都阻挡不住。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有了些力气,她勉强撑起身子却是宛如幽灵一般,锋利的长剑缓缓在她手中现形。

    天子剑,好久不见的天子剑,它还是一如既往的森寒。冰冷剑刃摩擦着剑鞘一寸寸的拔出来,宛如一泓秋水般光可鉴人。宽厚的剑脊,没有血槽,却让她隐隐看见那上面一丝浸透了鲜血的暗红,昭示着这把剑吞噬了多少人的性命。天子剑的锋利,她自然是知道的,吹毛断发,削铁如泥。

    如果用来割破她那纤秀细腻的喉管,想必是来不及感觉到痛的吧?

    如果此去就是从此成空,那自然是恩怨了了;如果上天在给她一次重来的机会,她宁愿不要这绝世的容貌,只求能不再成这残花败柳之身!

    寒光飒飒的剑刃猛然向她纤细的喉管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