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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惜春一路睡到第二天傍晚,还觉着有些腰酸背痛,不觉皱眉,唐惜时连忙关切的问,“是不是哪里不舒坦?”
“腰酸。”唐惜春扶着腰起身,“叫小英送水进来。”
唐惜时知道唐惜春是要梳洗,看唐惜春脸上颜色尚好,便去叫人,间或给唐惜春递个香皂送个手巾啥的,有眼力的了不得。唐惜春洗漱后喝了盏温水方令传饭,饱饱的吃了一餐后,出去瞧一瞧天时,吩咐小英记得一会儿叫他观星,这才腾出空来与唐惜时说话。
唐惜时是镇定惯了的人,他并不是突然精虫上脑跟天借胆把唐惜春给上了,事实上,他完全是早有预谋,干那活儿的脂膏他都揣怀里一个月,这才动了手。
唐惜春要跟他谈话,唐惜时早有心里准备,便坐下听唐惜春说。
唐惜春观星演算的脑袋,他翻来覆去的想了几遍,先问,“那脂膏是从哪儿来的?”唐惜春并非不晓得断袖龙阳之事,事实上,上辈子他只是没兴致,不然弄几个清俊小厮娈童玩几把,唐惜春完全干得出来。但,小厮娈童与唐惜时又是两码事。
唐惜春问,唐惜时老实的说,“就是我腿上箭伤用的药。”
唐惜春冷笑两声,“你好大的胆子,就算再怎么发情,也不该对大哥做这种事。算了,我把小英给你吧。你这么想女人就早点跟我说,一个小英,我也不会舍不得。”
虽早知唐惜春脑袋奇葩,唐惜时料想过唐惜春羞怒之下揍他一顿啥的,却也没想到唐惜春……唐惜时闷声道,“不要小英。”
唐惜春眉毛一竖,脸色不善起来,质问唐惜时,“不要小英你要谁?莫非你看中阿玄了?这你想都不要想!我一早问过阿玄,她对你没意思,我这才给她入了籍。”
唐惜时听唐惜春一会儿小英一会儿阿玄,半点边都不挨,心下憋闷的很,索性直接道,“就要你。”
“咦!”唐惜春大大的凤眼瞪圆,不可思议,“你是断袖?”难道不是想女人想疯!
唐惜时“嗯”了一声,唐惜春叹口气,倒也想得开,“罢了,断袖倒也无妨,我看有许多人爱龙阳多过女人。那我叫摇光挑几个清俊的侍卫给你吧。”
哪怕先时微微有些心虚,听到现在,唐惜时终于忍无可忍,盯着唐惜春漂亮又可恶的脸孔,跟唐惜春坦言相告,“我不要侍卫,也不要别的女人,就要你!我也不是断袖,单喜欢你!”
“你,你,你——”唐惜春指着唐惜时,抖了两抖,一幅活见了鬼的模样,满目不可置信,“你喜欢我?”
唐惜时点头。
唐惜春不假思索便道,“这怎么成?咱们可是兄弟!”
“怎么不成,又没血缘关系。”唐惜时道,“跟你实说吧,我要不喜欢你,根本不会跟你用手互相取悦。我是怕吓着你,才叫你适应适应,可你总是不开窍,我,我这也忍不得了。”她先时跟唐惜春用手互摸好些日子,唐惜春完全没有体察到他心意的意思。而且,哪怕用手,唐惜时依旧过的提心吊胆,因为唐惜春不是那种会憋着的人,唐惜春一憋不住,就会动将小英收房的念头。尤其唐惜时腿上养伤的一个月,他算着日子想给唐惜春用手解决,唐惜春心疼他受伤,竟说出,“算了,我把小英收房就是。”
唐惜春说这种话,跟往唐惜时心下插刀子有什么不同?好在唐惜时拿话哄住了唐惜春,唐惜春这才没动小英。唐惜春死不开窍,唐惜时却是不想再等了,这才做足准备直接把红豆饭做熟。
唐惜春仍是不能信,上下打量着唐惜时,满是疑惑,“你哪里喜欢我啊?我怎么半点没觉出来。哎,惜时,你喜欢我什么?咱们根本没半点像的地方。”
“你一门心思观星,只爱跟姓魏的说话,哪里还理会我?这又跳出个黎雪来,叫我如何忍得?要说喜欢你什么,一个人喜欢另一个人,能说得上喜欢什么呢?你什么都叫我喜欢。”
说着这样动听的话,唐惜时的表情却是认真且诚恳,当然,这跟唐惜时的相貌有关,人家天生一张诚信脸。譬如唐惜春这种,因生的太过俊美,哪怕心思单纯,也容易担个风流潇洒的声名。当然,风流潇洒啥的,若依唐惜春以前的所作所为,还是抬举他了。
好话谁都爱听,唐惜时赞他,唐惜春便有些欢喜,他受用了一回,也很认真的对唐惜时道,“尽管你喜欢我,咱们也不能这样。若是给老爹知道,还不得气死!再说,以后各自成家立业的,难道还能这样?给别人知道到底不好?我倒没什么,反正仕途有限。你呢?你将来可是大有出息的人,你自小念书习武,奔的就是前程哪。”唐惜春并不是糊涂人。
唐惜时道,“功名前程我自有安排,你莫多想。”
“我怎能不多想,咱们都不小了,老爹越发上了年纪,这跟摇光他们搅活不清就够让他担心的。结果,两个儿子又搞起断袖来,你叫老爹怎么想?”唐惜春忧心忡忡,“你这刚长大,平日里没接近过女人,才会这样。待日后成亲生子,你便不会这样想了。”
唐惜时道,“只要不耽搁功名前程,咱们又无血缘关系,即使义父,他老人家素来开阔,也不会大管咱们的。就,就算你要成亲,我,我也可以忍。”
唐惜春苦笑,“我成不成亲的不要紧。”反正他又不能生,唐惜春道,“你呢?凡是高官之人,哪个是光棍?”
唐惜时虽是毛头小子,不过,他并不冲动。功名前程,他不会清高到说不要紧无所谓。见唐惜春有问,唐惜时便道,“成亲生子,传宗接代就罢了。咱们以后长长久久的在一处,不好吗?”
“惜时,你不了解女人的。”唐惜春叹一声,道,“娶了她们,就得对她们好。你以为只要有正妻的名份就够了,她们却是不会满足的。”
唐惜时道,“难道还弹压不住一个女人?”
唐惜春苦笑,“不瞒你说,我是没成亲的意思的。”
“这怎么成?你是家里的长子,义父跟老太太都盼着你早日成亲。”
唐惜春摆一摆手,“现在跟摇光他们搅一处,我虽觉着他们不错,可是他们毕竟是海盗,不只是父亲担心。我也担心,一旦咱们跟海盗在一起的事给人说出去,家里就玩了。我这心里一日不安,就没有成亲生子的心。不然,若自己倒霉还罢了,毕竟是事实,真娶了谁家的姑娘,这不是害了人家吗?”
“就是你跟阿玄,我也思量着,回去后就给你们出籍。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只要情分在,也不在于这么个名分。”唐惜春说的唐惜时心里暖烘烘,唐惜时情不自禁的握住唐惜春的手,郑重道,“这些事你不要操心,我岂是怕事之人?就是阿玄,也不是忘恩负义的。”
“这些我还得跟老爹商量,再说不迟。”唐惜春瞅一眼外头天时,“行了,我去观星了,你自己歇着去吧。”
唐惜时急问,“我说的话,你明白没?”
唐惜春道,“道理都跟你讲了,你自己好好给我明白明白是正经。”就匆匆出去观星了,昨天耽搁了一个晚上,唐惜春深怨唐惜时发情误事。
唐惜时知唐惜春对他好,他对唐惜春亦是早有情义,可是,两人的情分似乎是不一样的。唐惜春关心他,对他好,甚至他对唐惜春做了那事,唐惜春也没翻脸宰了他,依旧为他着想。这事要发生在别人身上,唐惜时定得以为这人是爱惨了他。不过,唐惜春向来与凡人不同,哪怕唐惜时这等素有城府的家伙,也揣度不透唐惜春的心思。
直待唐惜春深更半夜的观星回来,唐惜时忙倒盏热茶给他,唐惜春喝两口,唐惜时又唤小英进来服侍唐惜春洗漱。唐惜春问,“有什么事么?你怎么来了?”
“我,我来跟你困觉。”他根本没走好不好?难道唐惜春以为说那几句话他就会放手么?唐惜时接了唐惜春的茶盏,见里面还有半盏残茶,张嘴饮了。
唐惜春洗过脸,又泡脚,撵他,“赶紧回你房里去,别以为我没揍你,你就没事了啊!我腰还酸呢,身上也疼。”
唐惜时自顾自的把床铺铺好,他虽猜不透唐惜春古怪的脑袋,不过,唐惜时另有他法。这与人相好跟攻城掠地相仿,反正唐惜春没别的喜欢的人,他先把人占下了,一心一意对唐惜春好,时间久了,唐惜春自然会倾心于他。
每及此处,唐惜时就怨,怎么上天就把唐惜春生成个儿子。若唐惜春是个女孩儿,他早跟唐盛求娶了!
这会儿想这些也没用,唐惜时把床铺好,待唐惜春泡好脚,他便打发小英下去,服侍着唐惜春宽衣解带,唐惜春皱眉,“你没听到我的话,快回你的房去。”
“我今天不做。”唐惜时闷声道,一把将唐惜春抱起,轻轻的放床上,哀求道,“惜春,我不做,就给你按按身上,给你解解乏,还不成吗?
唐惜春道,“叫小英进来给我按,还不是一样的?”
唐惜时全当没听到唐惜春的话,手已握住唐惜春的腰,“哪儿酸?”
唐惜春好容易重活一回,以前的臭毛病大都改了。因前世做了许多错事,他对家人便格外好些,何况他本来就是随波逐流的脾气,心里也开阔,哪怕跟海盗们远航他也觉着没啥不好。
唐惜时按他腰眼上,唐惜春扭股两下,“后腰酸,不是那里。”
唐惜时道,“那你趴起来。”
唐惜春坐起身,伸手脱了上衣,“总是有点疼,你给我看看。”没待唐惜时看,唐惜春低头自己瞧见了。MD!唐惜春怒,“你是属狗的吗?”今天他醒时穿着里衣,也没察觉。这一看不要紧,好些地方红红紫紫,唐惜春忍不住给了唐惜时一巴掌。
唐惜时闷头挨一下子,道,“你属狗,我属猪。”从袖子里摸出伤药,细心的给唐惜春在身上抹了一遍。连带唐惜春颈肩背上都抹到了,唐惜春恨声道,“我说怎么总觉着疼!狗东西!”
“你别气,以后我都轻着些,好不?”
“没有以后!”唐惜春咬牙切齿,“上完药就回你房里去,别叫我发火!”
唐惜时做小低伏,给唐惜春上好药,可怜巴巴的问,“来,我给你按一按,明天就好了。”其实他早趁唐惜春睡觉的时候给唐惜春上过一回药了,这都好多了。唐惜春恼怒至此,唐惜时欲发庆幸先时给唐惜春上药,实在是先见不明,要不然还不知唐惜春气成什么样呢。
“不用不用。”
“就当给我个赎罪的机会吧。”
唐惜时自小习武,熟知人体穴位,他手上有一股柔劲,当真按得唐惜春浑身舒泰,迷迷糊糊的便睡了过去。唐惜时见唐惜春睡熟,自己也脱了衣裳,钻唐惜春被窝里,一并歇了。
唐惜时不是那等会花言巧语的人,却很有毅力。他本是个闲不住的,寻常跟着摇光管了船上一摊事,现在他也不大嫉妒唐惜春总跟魏宁说话的事了。就是一日三餐的去找唐惜春一起吃用,晚上死皮赖脸的蹭床。不管唐惜春说什么,他都闷头听着,便是唐惜春心下不顺给他两下子,他也闷头忍着。
除此外,过得三五天,唐惜时竟又磨着唐惜春干了一回。
唐惜春趴床上感叹,“怪不得老话说,烈女怕郎缠。我虽不是女人,可遇着你这种死不要脸的,也着实叫人头疼。”
唐惜时给唐惜春穴位按摩,沉声道,“不知为何,就是从心里喜欢,要不要脸,也顾不得了。”
“可酸死我了,唐惜时,你什么时候学得这些花言巧语?”
唐惜时道,“我何尝会说这个,只是情之所至,不由自主罢了。”
唐惜春警告他,“说好听的也没用,你再敢做这种事,我可真翻脸了。”
唐惜时自有老主意,凭唐惜春放出狠话,他只是不做声。待过年三两月,唐惜春的狠话便改为,“你再敢做个没完,我可真翻脸啦!”
这会儿,唐惜时已经很有胆子说几句玩笑话了,俯身至唐惜春耳际,轻笑,“看你喊的欢实,我只当你喜欢的很。”
唐惜春道,“我这是黄连树下弹琴,苦中作乐罢了。”
“惜春……”
唐惜春不说话,唐惜时没完没了的絮叨,“惜春惜春……”手下顺着唐惜春的腰下搭在唐惜春屁股上。唐惜春实在生得好,细皮嫩肉,滑溜的很。虽然世上不乏比唐惜春生得更好的,可是,世上也有投缘一说,唐惜时就看中了唐惜春这一款,就是唐惜春的奇葩脾性,唐惜时也喜欢的紧。
唐惜春瞪唐惜时,“叫魂呢。”
唐惜时一笑,“我是想叫你喜欢。”
唐惜春道,“你要想叫我喜欢,就不该再这样。”
唐惜时道,“你别担心,一切有我。就是义父问起来,也有我。”
“真是废话,不问你问谁?我可是不乐意的。”唐惜春强调一遍自己的心意,懒懒的说,“你素来心高,在这船上,阿玄是咱们的妹妹,小英呢,你又瞧不上。咱们胡闹几日就算了,待回去后,可不许这样了。”
唐惜时素来是不同意便不开腔,并不跟唐惜春硬着来。他改为问,“今次你觉着还舒服?”床第间的事,素来便没有一个人爽的理。若不能叫唐惜春舒服,哪怕再纵容唐惜时,唐惜春也不可能跟唐惜时多次欢愉,很多时候,两个磨得性起,也就顾不得那么多了。唐惜春还会破罐子罐摔的想,反正以前也做过了。
唐惜春道,“凑合,下回把胡茬子剔剔,扎得我疼。”唐惜春自己从小就是唇红齿白的美少年类型,这会儿长成青年,毛发并不丰盛,三晌五日的刮一下脸就成。倒是唐惜时,一天不刮就要变猩猩,胡茬子硬的很。
唐惜时应了,手又有些不老实的在唐惜春尾椎上按了按,唐惜春拍掉他的手,板着脸道,“去叫小英送水进来!你才几岁,就这样纵欲,小心以后不举!”
唐惜时低声央求,“惜春惜春……”一只毛绒绒的腿钻进唐惜春腿间,轻轻的摩擦着唐惜春的*。唐惜春眼珠子一转,道,“说来,先时都是你上我。这回该轮到我上你一回了吧?”
唐惜时喜欢唐惜春,且偶尔感叹为何唐惜春未生成女儿身,心下却从未将唐惜春当成女人。他早想过此事,当即应的痛快,“你若喜欢,咱们换着来是一样的。”极坦荡的一幅任君采撷的模样。
唐惜春笑的满意,“这还差不多。”低头香唐惜时的唇一口,翻身覆在唐惜时身上。唐惜时双手放在唐惜春挺翘的屁股上,不停的揉搓。唐惜春亦不甘示弱在唐惜时身上摸索起来,这一摸不要紧,唐惜春忽然喷笑出身,而且他笑声欲来欲大,抓一把唐惜时的胸毛,已是笑瘫,“不行不行,你这一身毛哟……”他一摸就想笑。
既然唐惜春做不下去,唐惜时就代劳了。一身毛怎么了,男子汉大丈夫当然要像他这般钢筋铁骨才是,而且,看他把唐惜春伺候的多舒服,在唐惜春迷幻呻\\吟的神色间,唐惜时又一次将唐惜春送至极乐。
唐惜春得承认他有享受到,可是,享受过后的后遗症也是相当严重的,唐惜春几回累极一觉睡到第二天早上,耽误观星。在唐惜春的心里,观星事业绝对比唐惜时重要,他抗议过几回,都不见唐惜时改。唐惜春只得另择他法。
有一次,唐惜春在外头观星,唐惜时在屋里等唐惜春,就先铺好床铺,摆到床头的时候,觉着褥子下鼓鼓囊囊,抚了一下也未抚平,唐惜时掀开褥子一看,见是个布做的人偶。唐惜时是个有学问的人,巫蛊什么的,自然明白。且,他脑袋转的快,当下脸上一冷,拾起人偶细看,看是谁对他家惜春心存恶念!
结果,这一看不要紧,唐惜时颇是哭笑不得。
这人偶做的还挺精致,脸上涂得漆黑,身上没穿衣裳,关键,人偶连下面那活儿都做了出来,威武的很。而且,人偶那活儿上狠狠的扎着三根银针,身上写着两个不咋地且眼熟的字:不举!
唐惜时这是……在诅咒他吗?
作者有话要说: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