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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半个月,占至维又变得十分的忙碌,白天几乎不着家。
她在想,会不会是占至维在日本的时候把时间都挪了出来,所以回到纽约才会这样的忙碌?
然而,尽管他这样的忙,却还是不忘每天跟她通个电话。
今天下午,占至维派人送了两张按摩椅过来,一张给母亲,一张给她。
她十分的意外,因为她这两天的确是腰酸背痛的,但她并没有跟他提到过,只是偶尔在他面前露出了疲态紧。
他竟会注意到,还贴心给她买了按摩椅。
跟母亲坐在按摩椅上的时候,母亲禁不住又夸赞了占至维一番雠。
她闭着眼,享受着按摩椅的服务,脑子里想着即将来临的黑夜,心里莫名的不是滋味。
她觉得她现在就好像一个每晚等待皇帝临幸的妃嫔,过着得不到,却又抛不下的日子。
不过,这种事也是会习惯的。
在回纽约的头几天,她由对他的抗拒,逐渐变得麻木。
想想也没什么,每天就是陪着他重复做一件事,除了第二天全身酸痛之外,也没其他不适。
这原本是夫妻间最正常不过的事,只是因为他们之间的关系有些怪,这才让两个人每晚做着这件事而变得有些怪。
但是,这个世上有很多的事就是习惯成自然,现在,她已经觉得无所谓了。
每天悠闲做着阔太太的日子,她会跟母亲在家中学习插花和茶道,她以前不太喜欢做这样枯燥的事,但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反而喜欢起了这种可以修身养性的安静氛围。有时候她还会去找诗语,诗语这妮子每次见她都会揪着她问关于她和占至维的事,这令她十分招架不住,因为诗语的嘴里吐出的永远都是她和占至维之间令她会脸红心跳的问题,因此,她大部分时间就呆在了家里,能避开这妮子就避开。
这天早晨,阳光明媚,她睁开惺忪的睡眼,翻转着慵懒的身子,心头突地一惊,怎么占至维还在?
从日本回纽约之后,占至维几乎都是早出晚归,每天早上她醒来的时候,占至维已经不在身边。
她没敢动,因为不太习惯醒来的时候看到他的身边。
记忆中,他很少休假,大概只有像在冲绳岛度假的时候,他才会跟她一起睡到自然醒,所以像现在这样,他没有去公司而呆在家里的情况非常少。
他睡着的时候,几乎听不到他的呼吸声,只有他微微起伏的胸膛,提醒着他的呼吸十分均匀。
浓浓的眉毛,高高的鼻梁,薄薄的嘴唇,构成了一张十分清俊的脸庞。
她侧着身,若有所思地看着他。
一道敲门声在此刻传来。
她赶紧穿好衣服,下了床,打开门。
是管家。“小姐,还在睡吗?夫人说言溪小姐来了,让您下去呢!”
言溪?
她阿姨的女儿,她的表妹,小时候在他们家住了很长的一段时间,后来阿姨一家回了中国,见面也就不多了,但她对这个表妹一直很是想念,以往回中国的时候也会去看看言溪,但言溪那时候还在念书。
心底一个兴奋,“哦,我马上就下去。”
关门转身的时候,她发现床上的占至维动了一下。
她未免吵醒他,小心翼翼地换下睡衣,换了身衣服,便去了楼下。
言溪是个很活泼的女孩,一看到她就朝她飞奔过来。
想到言溪还是小时候那无忧无虑的样子,而她似乎已经饱经了岁月的沧桑,在抱着言溪的时候,她禁不住鼻子一酸。
言溪松开她后,也没注意到她微微泛红的眼睛,挽着她的手臂,就没玩没了地说个不停。
言溪这几年都在中国念大学,她结婚的时候原本是打算让言溪跟诗语一起过来当她的伴娘的,但是言溪当时刚好生病了,别说来做她的伴娘,就连她的婚礼言溪也未来前来,阿姨和姨夫为此也在医院照顾了言溪一周。
父亲过世,言溪正值毕业,来参加了父亲的葬礼,又匆匆回了中国,她那时候也没有心情跟言溪联络感情,心底一直惦记着什么时候打个电话给言溪,但因为跟占至维的事情太烦躁,这件事也就一直耽误了,正巧,言溪来了。
言溪没有见过占至维,对占至维充满好奇。
“你是怎么认识姐夫的啊?”很显然,言溪不了解她和占至维之间的关系,对他们的爱情史充满好奇。
“在一次宴会上认识的。”她没有说谎,回答言溪。
“好浪漫啊……不过,你居然从来没有跟我提到过你谈了这桩恋爱,妈妈跟我说你要结婚的时候,我还意外得很。”言溪抱怨她将这份感情藏得隐秘。
她淡淡一笑,看着是在腼腆,实则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表妹这个问题。她和占至维的关系,嗯,恐怕永远都没有办法跟外人解释清楚。
见她没有出声,言溪
又道,“姐夫他今天在家吗?我只在电视上看过他,还没有见过他的真人呢?”
“嗯,在的。”
言溪运气不错,占至维可是很难得白天呆在家里的。
“那……姐夫他还在睡觉?”
“他最近挺忙的,今天大概是在家里休息吧!”她回答得其实有些破绽,她这个做妻子的,居然不了解丈夫的作息……不过,言溪没有听出来。
“哦,我听阿姨说姐夫很忙的……姐夫自己有个很庞大的集团要经营,现在姨夫又将温氏企业交给了姐夫打理。”
“是的。”
“表姐你真幸运,怎么会遇到姐夫这样优秀的人呢!”不知为何,占至维自从成为他们家的一份子后,似乎所有的人都非常喜欢他。
她没回答。
言溪忍不住又道,“不过表姐,那时候我有在新闻上看到你订婚的消息,这我很清楚是为了家族联姻……你后来没有嫁给乔家的那位公子,是因为你那时候就已经跟姐夫暗渡成仓了吗?”言溪的个性率直,想什么就说什么,也不管这话是不是妥当。
“并没有,我和他分手过一段时间。”
“那后来是姐夫主动来找你的吗?你们是怎么又发展起来的啊?姐夫他在哪里跟你求的婚?你们婚后是去哪里度蜜月啊?”言溪像个孩子,心底好奇,就把好奇的问题一股脑全都涌了出来。
她的心无意间像被揪了一下,以为已经麻木的心,原来还会传来痛楚。言溪是无意问起她这些问题的,可她,一个都回答不了。
“你呢,你谈恋爱了吗?”她是故意把话题移开,她怕这妮子等会儿又会问出更多她无法招架的问题。
“我当然没有啦,妈妈又不准我在大学的时候谈恋爱,现在一毕业,我就来你这里啦……希望在纽约能有艳遇。”言溪就像每个这个时期的少女,内心总有一股叛逆的心思,如今终于冲出牢笼,只想自由自在的飞翔。但言溪并不知道,人一旦涉及了感情,就会过得很累很累。
“那你好好在这里住下吧,也许可以谈个洋帅哥回去!”
“我才不要外国人呢,我喜欢纯正的亚洲人……在纽约难道就遇不到亚洲帅哥吗?表姐你还一直都生活在纽约呢,还不是那么轻易就找到了姐夫……”言溪对自己的未来充满期待。
她冲言溪笑了一下,在心底祈祷老天能够赐予言溪一份简简单单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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占至维今日果真没有去公司,到中午的时候才从二楼下来。
言溪一直盯着占至维看,占至维倒是不介意,把言溪当做小妹妹一样,跟言溪聊起言溪念书时候的事。
占至维就是有这样的魅力,让人对他的第一印象极好。
他不知道他究竟是刻意营造出了这样的形象,还是他本身其实就是这样的人,总之,越跟他相处下去,她发现她对他了解得越不深。
午餐还没有用完,占至维就接了一通电话,跟大家说了声抱歉,便去了书房接听电话。
占至维一去书房,言溪就噼里啪啦地说起了占至维英俊的长相、绅士的气度、尊贵的气质,把他相容得好像她是三世修来的福气才能嫁给他。
她却没有仔细听演戏说这些,因为他看到了占至维接听电话时有些凝重的脸庞。
因此下午跟言溪去逛街的时候,她一直心不在焉。
陪言溪买了很多东西回来,占至维已经不在家。
她依然心不在焉,总觉得有事情发生。
晚上占至维如往常的时间回来。
通常这个时候她要么已经睡觉,要么就去母亲的房里陪母亲聊天,但是今晚,就算言溪来了,她也没有去言溪的房间里跟言溪聊些少女间的话题,她靠在床头上在等他。
看到他回来,她假装继续看着手里的书,但其实余光在注意着他。
他有些累,松开领带,就靠在了房间的沙发上。
她鲜少看到他这样疲累的样子,这一幕让她发觉,原来占至维也是普通的人,他也会有烦恼和疲累的时候。
她放下书,静静地凝视他。
她承认,她对他依然会关心,这是内心无法控制的念想,何况,他现在还掌握着整个温氏的兴衰。
占至维疲累地捏着眉心。
她终于从床上下来,走到了他的身边,在他面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是公司有什么烦恼的事吗?”
“没什么,你能帮我放下洗澡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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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她去了浴室,看到他仍旧在捏着眉心。
……
第二天早上看新闻,她并没有发现huso集团和温氏企业有什么事情发生,这令她稍稍松了口气,但是,占父和占母突然从巴黎飞了过来。
占父腿脚不便,若不是有重要的事,他老人家绝对不会亲自飞过来。
此刻,占父和占至维正在书房里谈话。
管家路过书房的时候无意间听到了书房里的争执声,管家连忙到偏厅来找她,“不好了,小姐,不知何时,亲家在对姑爷大发雷霆,姑爷没有退让,两人一直僵持着。你快去看看吧,我去花园找夫人,看看能不能帮忙。”
管家说完便急匆匆地朝花园走去。
她的心咯噔了一下,撇下言溪,就去了二楼。
占母正在书房门外徘徊。
她还走到书房,就听到里面占父洪亮的声音,“你要对外抛售一些公司的股份,你至少该给我一个理由?公司的确是在你的手里发展壮大的,但huso集团的前身是占氏企业,这是我们占家人几代拼下来的心血,你怎么能够说抛售股份就抛售股份呢?不管你想做什么,占家的根基永远不能动!!”
“我没有理由给你,但是,我已经做出了这个决定。”占至维的语调很平静。他向来对父亲敬畏尊重,这一次言语里却有少许的怒意。
占父怒声道,“你是真的要把我这把老骨头气得散架吗?”
“我以为父亲你会支持我事业上的任何决定。”
“你是打算把我气死……”
书房外传来占父用力敲着手里拐杖的声音,连占母都吓了一跳。
书房沉寂了许久,占父的声音再传来,“你当真不听爸爸的话?”
“我不会为占家做错误的决定。”
“你……你……”
书房里突然传来了“哐当”一声类似花瓶破碎的声音。
她和占母已经顾及不上,推开书房门。
这个时候母亲也已经赶到了。
书房里占父和占至维仍旧还是呈现对峙的局面,她发现占至维的手背在流血,这才意识到,占父刚才气得用拐杖打了占至维一下,拐杖不小心碰到一旁装饰的巨大花瓶,这才传来这样一声巨响。
占母连忙上前去安抚占父,占父气得胸口剧烈起伏。
占至维在这个时候转身离去。
母亲给了她一记眼神,要她去追占至维,母亲自己则留下来帮忙安抚占父。
房间里,占至维站在落地窗前,手背还在流血。
她找来家里的急救箱,但占至维不配合,她也没有办法给他止血。
占母在这个来到房间,看到占至维手背上流的血,心疼不已。
从她的手里把急救箱拿了过去,占母硬把占至维拉到了沙发上坐下。
房间奢侈的水晶灯散发着淡淡的黄光,但占至维此刻青色的脸庞映衬得更加的暗沉。
占母一边替占至维包扎手背,一边心痛地道,“你也不是不知道你父亲的脾气,何必跟他闹僵呢……挨了打也不知道躲,怎么还跟小的时候一样。”
占父是个严父,这她很早就听占家的管家提到过。偏偏占至维和占父都是一个脾气倔强的人,谁都不会在一件不同看法的事情上退让。
占父挣开了占母的手,淡淡道,“他应该辞旧迎新,而不是固步自封。”
占母摇了摇头,“清影,你看着他吧,我再去看看你爸爸。”
她跟占母点了点头。
在占母出去后,她重新把占至维的手拉了过来,把占至维还未包扎起的手背,用绷带轻轻缠绕。
很是奇怪,在愤怒中的占至维,并没有冲她发火。
他安静地由着她替他包扎手背,目光始终没看她。
她在心底犹豫了许久后开口跟他说,"爸爸身体不好,你别跟爸爸僵持了……爸爸那边我去替你说,你安心做你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