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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幼时即嗜学。家贫,无从致书以观,哈哈哈,这穷的连读书的机会都没有,还怎么读书,还怎么劝学”
读到这里,徐子器自觉地非常搞笑。
“每假借于藏书之家,手自笔录,计日以.........还”
读到这里,徐子器感觉到了有点不对,所以他读得有点慢了
“天大寒,砚....冰坚,手指.....不可.....屈伸,弗...之怠”
到这里,只听得到徐子器那段段续续的声音了。
其他士子听到徐子器越读越不对,也是起了疑心。
再过了一会儿,徐子器已经没有出声了,而是在默读了。
但虽是默读,这徐子器的脸色却变得越来越白,本是阳春三月的温和天气,这徐子器却是忍不住的掉下了冷汗,并且他拿着文章的手也是越发的颤抖起来。
说实话,此刻的徐子器非常的想把萧纲写的文章给撕毁了。
但是,他不敢。
之前他如此的嚣张跋扈,萧统却没有办法奈他如何,那都是因为他的嚣张跋扈都是在规则的允许之内的。
但只要他敢撕毁这篇文章率先打破规则,那么萧统要治他的罪就不要太简单。
现在死还是以后死,这对于徐子器来说是个很简单的问题,所以他并没有狗急跳墙的将萧纲的文章撕毁。
此时的萧统见着徐子器的面色如此的难看,也是意识到了一些东西。
所以他一把将萧纲的文章给夺了过来,而徐子器却不敢有丝毫的反抗。
萧统读了出来“余幼时即嗜学。家贫,无从致书以观,每假借于藏书之家,手自笔录,计日以还。天大寒,砚冰坚,手指不可屈伸,弗之怠。录毕,走送之,不敢稍逾约。以是人多以书假余,余因得遍观群书。既加冠,益慕圣贤之道,又患无硕师、名人与游,尝趋百里外,从乡之先达执经叩问。先达德隆望尊,门人弟子填其室,未尝稍降辞色。余立侍左右,援疑质理,俯身倾耳以请;或遇其叱咄,色愈恭,礼愈至,不敢出一言以复;俟其欣悦,则又请焉。故余虽愚,卒获有所闻。
当余之从师也,负箧曳屣,行深山巨谷中,穷冬烈风,大雪深数尺,足肤皲裂而不知。至舍,四支僵劲不能动,媵人持汤沃灌,以衾拥覆,久而乃和。寓逆旅,主人日再食,无鲜肥滋味之享。同舍生皆被绮绣,戴珠缨宝饰之帽,腰白玉之环,左佩刀,右备容臭,烨然若神人;余则缊袍敝衣处其间,略无慕艳意,以中有足乐者,不知口体之奉不若人也。盖余之勤且艰若此。”
听到萧统读完之后,在场的众位士子顿时炸开了锅。
“这..这..这”有一位士子这了半天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是一篇非常惊艳的文章”萧统倒吸了一口气之后说道。
“这篇文章以自己的经历来勉励他人要刻苦读书,说理透彻,文字朴素,很有感动人心的力量,余读之,感慨良多呀!”一位士子叹息的说道。
“是呀!也不知道晋安王殿下究竟是如何写出如此的一篇文章的”
“全是肺腑之言呀!肺腑之言呀!”
“隆冬时节,刮着猛烈的寒风,雪有好几尺深,脚上的皮肤都冻裂却不知道,这是一份怎样的热爱学习的精神呀”有人幽幽一叹道。
“还有这一句,因为心中有足以快乐的事情,所以不觉得吃的、穿的享受不如别人,这份快乐的事不就是读书吗,这人因为读书的快乐而忘怀了现实苦难,这是究竟一份怎样的情怀呀”
.......................
在场的众人在叹息完这首文章所蕴含的情感之后,思索良多,现场竟是出现了短暂的沉默。
“也不知道晋安王殿下究竟经历了什么,竟然写的出如此让人感同身受的肺腑之言。”有人率先打破了沉默。
是呀!晋安王究竟是经历了什么才写出来如此肺腑之言的文章呀!
想到这,在场的众人无不对萧纲感到了一丝心疼。
在他们的想象中,一位年幼的幼子在其他人还未起来之时就已经起来开始读书了,在他人已经睡觉之时却还没有睡觉。
想到这幅“他人未起我先起,别人已眠我未眠”的画面,在场的众人不禁对萧纲起了一丝敬重之意。
“晋安王殿下能有今日之成就果然不是随随便便的就得来的,而是通过勤勉的努力得来的”有人表达了自己对萧纲的仰慕之情。
“是呀,可笑我先前还在以为晋安王殿下是落荒而逃了,他自始至终都没有辩解,原来是因为不屑”有人羞愧的说道。
“都怪这可恶的徐子器”这人对徐子器非常的不客气,都直呼其名了。
“对,都怪这徐子器”
想起刚刚徐子器那副小人得志的模样,在场的众位士子纷纷把矛头对准了他。
“伊籍,你可还有话说。”此时萧统对徐子器说道。
“我..我..我”徐子器我了半天我不出个所以然来。
“太子殿下,小人有罪,小人有罪,还请太子大人有大量,饶了小人”徐子器边说边对着萧统弯腰一拜。
若是他这次的事办好了,那自然没有什么,萧统等人虽然会看不惯他,但是却也不至于会使下作的手段对付他,而且事后萧综肯定也会保他。
但坏就坏在,他这次失败了,而且失败的很彻底,并且最作死的是,他在失败之前把在场的所有人给得罪了个遍。
先不管事后萧综会怎样看待他,就是现在,太子萧统也必定不会绕了他。
“请诸位兄台帮帮在下,向太子殿下求求情,在下必将感激不尽”此时的徐子器也是豁出去了,节操神马的,根本就不知道为何物了。
其他人见着徐子器的这幅模样也是露出了鄙夷的脸色,并不想在理会这人。
这人简直将读书人的脸都给丢光了,实在是让人羞于与其为伍。
“伊籍何罪之有”此时的萧统却是在一旁淡淡的说道。
“小人有罪,小人不该故意挑衅晋安王殿下,小人不该口出狂言”听到萧统这话,徐子器哪里敢说什么其他的。
“既然你也知道自己不该挑衅晋安王,知道自己不该口出狂言,那你就该去找晋安王,若他愿意原谅你,本宫也就不在过多的追究。”
听到这徐子器的话,萧统虽不耻其的为人,但是这事的正主毕竟是萧纲,所以还是把这家伙的处置权交给了萧纲。
至于萧纲想要如何处置这家伙,那就不是萧统所关心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