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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阳这标间的隔壁，是三楼唯一的豪华套房，此时进入这房间的人，是个年轻人。
也就是之前，在吕阳之后，询问三楼标间结果却是被吕阳抢先占了的年轻人。
却见这人，从随身带着的包里，拿出了台电脑。
这电脑看起来很特殊，没有任何品牌标识，模样也和大多数电脑迥异。
说是笔记本的话，又太厚，说是台式的话，又太小。
硬要说的话，倒是挺像吕阳自己组装的那台电脑。
如果没错，这人所使用的电脑，同样是特制的，而且看外表，比吕阳所用的，精致的多。
这人打开了电脑，拿出耳机，戴在耳朵上，开始操作起电脑。
“队长，目标会所的平面图我已经找到发给你了。”年轻人对着耳机说道。
“嗯，我看了下，会所内部情况有些复杂，暂时等待，看看情况再说。”
“是……”
……
蛰伏监视是一个漫长的过程，需要的是长时间等待，长时间的注意力集中。
但这也是捕猎者捕捉猎物时，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激光枪左侧屏幕上，显示出来的，是非常清晰的画面。
吕阳借此观察着会所门口的一动一静。
每当有人从会所中出来，吕阳便会心中一凝，全身肌肉一紧，注意力高度集中，死死盯着从会所中出来的人，直到确认那不是目标之后，才重新放松下来。
其实吕阳大可不必这么做，因为如果目标异端出来，小爱会主动提示他，就如同上次那样。
但吕阳好像对此，故意忽略掉了，他没有选择悠哉悠哉喝着咖啡或是茶，玩着手机，玩着电脑，等着异端出来。
而是主动的，保持警惕心，站在窗口，目不转睛，聚精会神的长时间观察。
毕竟，今晚，杀死异端顺带，锻炼他自己，才是最重要。
观察，是重要一环，能起到很好的磨练效果，吕阳自然不能放过。
比如此时，才刚站在这没多久，吕阳便有些沉不住气。
他是没接受过什么训练的，此时要目不转睛，注意力高度集中，长时间关注在一点上，是很困难的。
人的思想是很难控制的，往往你想要将注意力集中在某处的时候，开始还好。后面随着时间推移，脑子里就会忍不住浮想联翩，各种纷乱的杂念就一下子蹦出来了。
各种乱七八糟的想法，你越是想要压抑，他就越是蹦出来。
这时候，你以为你还是专注的，其实你已经走神了。
心中有些烦躁，吕阳深深吸了口气，强压了下去。
也不知道这目标异端会是什么时候出来，是一个小时亦或者是两个小时，或者说下一秒，他就会从会所的大门中出来。
也不知道这异端，此时在做什么，或者是在会所内享受着上帝般的服务，被多少人伺候着……
吕阳狠狠的甩了甩头，这不受控制的情绪乱飘实在是太烦人。
“呼……”再次长出一口气，伸手将窗户再打开点，让夜晚的冷风吹进来，吹在脸上，才让这纷乱的杂念吹散了些。
吕阳苦笑着摇了摇头，“这活还真不是人干的，有时候想象力太丰富也不是件好事”
索性有凉风吹着，吕阳控制着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全神贯注的，将注意力投在会所的门口，尽量不想其他事情。
慢慢的，也就好了……
慢慢的，吕阳之前还忍不住想不断动弹的身子，此时就像是个雕塑，纹丝不动。
……
时间开始悄然而过，吕阳到此处的时候是十二点，现在已经是快一点。
然后是……快两点……
“小爱，我有个问题”吕阳眼睛一动不动盯着会所门口，嘴里突然说道。
“为什么之前，你不直接告诉我，那老人身上的急救药在什么地方？”
吕阳语气漫不经心，似乎是随口一问，但是小爱闻言，却是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沉默半响。
“吕阳，我没有这个义务。”小爱只是这么说道。
吕阳闻言沉默，这句话让所有问题胎死腹中，似的，小爱并没有这个义务，他可以选择告诉自己老人身上有急救药，也可以选择不告诉自己在什么地方。
因为它仅仅是文明引导者，其他事情他并没有义务一定怎么做，这是他的自由。
话虽然这么说，道理着过得去，但是感情上，吕阳有些难以接受。
“而且，吕阳，我已经说过的，不管是关系文明发展的事情，亦或者是其他，我都只能提供引导和辅助作用，至于具体的事情，必须须由你亲自完成。
就比如之前这件事，我只能告诉你，那人身上有可能有急救药，至于究竟在哪，究竟有没有，这需要你自己判断，我只能做到这一步。
吕阳，你可以理解为，这是对我的一种规则限制……”
小爱声音稚嫩而冰冷，几乎听不出什么感情，但是这番话，却是很有人情味的。
这解释，吕阳心里可以接受，不过由此，却又产生了一个疑问:“规则？”
“是的，规则，人会死，花会枯，水往低处流，扔上天空的物体总会重新掉下来，这就是规则，吕阳。”
“小爱，你说这话，应该出现在玄幻小说里。”吕阳语气轻松，笑着说道。
小爱却没笑，沉默片刻，重新说道:“就如同电脑有程序限制，他只能做出不违背指令的事情，如果违背，便是错误。
就如同人有道德法律限制，人只能做出不违背法律和道德的事情，如果违背，他便是罪人。
就如同文明有本身的限制，文明只能循序渐进的发展，只能有符合规则的事物，如果超出规则，便会出现不被容纳的异端。
而我，不是凭空诞生的，自然也有约束，而这约束，便是规则。”
小爱稚嫩声音说得话，仿佛蕴含着深厚哲理，吕阳闻言，若有所思，心中仿佛多出什么东西。
约束，限制，规则，就连他身上不也是有这东西嘛？
比如小爱所设置的科技点获取规则，在能让他获取科技点方法的同时，也给了他约束，约束他只能通过这些，获取科技点。
“小爱，你的意思是，你也有类似于机器人三定律之内的约束？”吕阳语气好奇的问道。
“不是的，吕阳。是另一种东西，等你能够制作真正人工智能的时候或者是获得制作人工智能技术的时候，大概就能明白。
这是另一种层面上的限制，和你现在想象的，不太一样。”小爱摇了摇它圆润的脑袋，银白色的脑袋似乎是越来越圆了，本来还能看到个下巴样子的小爱，似乎再往圆脸神教的审美观不断靠近。
吕阳沉吟片刻，便没再纠结于此，想这个其实是没什么意义的，反正就像小爱所说，等他能够创造人工智能的时候，大概就能够知道，现在多想无益。
倒是小爱的几个比喻，其中最后个比喻，让吕阳找到些其他东西。
异端不被科技文明容纳，这是另一种完全不同的，不被科技文明所能解释的，完全体系不同的力量。
他们存在的本身，就是对科技文明秩序的最大破坏，不管他们做什么，好事或者是坏事，都像是电脑中的病毒似的，不断破坏者正常的逻辑程序。
这是小爱经常强调的，而此时吕阳似乎有了更深层次上的认识。
在这番话之后，在猎杀这么多异端之后，他的观念似乎是在不自觉转变中。
异端存在代表着的无序，文明所代表的便是有序。
他和异端的厮杀，除了是他与异端之间的争斗之外，其实同样是代表着两种文明的斗争，有时候，文明与文明之间的斗争，真没什么对错可言，只是所处位置不同。
……
思索良久，吕阳手松开激光枪，狠狠挫了把脸，“呼，现在想这么多也没用，现在最主要的目标，还是锻炼下对战能力，顺带解决掉这个随时可能变成恐怖分子的异端，不管怎么样，现在这异端，绝对是该死的那种！”
“而且，再过几天可就要对战大boss了，可没多少时间用来犹豫了！”吕阳低声不断说道，最终坚定下自己的决心，重新拿起激光枪关注起来。
时间靠近两点半，可以明显看出来，虽然公路上依然不停有汽车飞驰，但是相比于白天，已经冷清很多。
从激光枪的显示屏上，可以看到，会所门口，值岗的保安已经有些犯困，连续打了几个哈欠。
从会所中出来，或是进去的人，也慢慢变少，到现在，已经接近半小时没有人进出。
抽空抬头望了望天，天上仍然漆黑一片，星月全无，吕阳忍不住笑了笑:“这地上一直在变，就这天上还是这样，黑霾一片，佩服，佩服……”
吕阳正笑着，却突然听到耳边传来声音。
“吕阳，目标异端已经离开会所。”
吕阳一听，赶紧收回目光，往显示屏上一看，显示屏上，却仍然是如同之前一样，就仅有几个困乏的保安，并没有人出入，用瞄准系统看了一圈，却发现这会所门口，真没发现有人出来。
吕阳心中一沉，顿时感觉不妙，急忙问道:“小爱，怎么回事，异端离开了，这人呢？门口人都没有。”
“异端从后门离开的，吕阳。”小爱说道。
“后……后门？”吕阳张大嘴巴，愕然，“这会所还有后门？”
“小爱，你为什么之前不提醒我？”
“吕阳，之前没提醒你，是因为这异端，从来没有从后门离开过，通常他都不会在会所或者，而是会选择三点，直接从正门离开。”小爱认真解释道。
“三点？现在才两点半，这怎么回事儿，小爱？”
吕阳一边问道，另一边手上已经动了起来，拉开运动服的拉链，迅速将激光枪放在怀里，推开门就往酒店外跑。
还好他没真的在酒店休息，也没脱衣服，不然更耽误时间。
没有从电梯下楼，这种时候，等电梯都是浪费时间。
吕阳远超常人的基因实力带来的超人速度，让他不好十秒时间就从三楼窜了下来。
“小爱，究竟是怎么回事，出了什么事，会让异端提前离开？”
“吕阳，出现意外，除了我们，有另外的人也在今晚打算对该异端下手，结果异端察觉，所以现在从后门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