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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妍也呆住了。她曾无数次想象自己和妈妈重逢时的情景,没想到最终是妈妈以这种漫不经心的方式与她相认。
不理会县长千金的吃惊,她走上前,看着仙女般的汪逐月,不知所措地叫了一声:“妈妈。”
县长千金更吃惊了,她们真是母女?有没有搞错啊!她刚才对女仙的女儿,可有出言不逊?赶紧道歉吧!
于是她又开口道:“女仙,我真的不知道她是您的女儿啊!刚才,得罪了,不好意思啊……”
汪逐月看着她,脸上一副嫌恶的样子。
她还在继续说:“女仙,看在我千里迢迢来找您的份上……”
汪逐月不想听她啰嗦了,手一挥,手上的一枚黑珍珠戒指发出一道黑光,直直地射中县长千金的眉心。女孩身子不听使唤地晃了一下,失去了知觉,软软地倒在地上。
“她晕倒了?!”天妍诧异地问。
“是死了。”汪逐月还是漫不经心。
“什么,死……了……”天妍简直不敢相信,母亲就这样当着她的面,像捏死一只蚂蚁那样,杀了一个活生生的人。
“她对你不好,自然该死。”汪逐月说,“你们说的话我都听到了。”
“妈妈!”天妍喊道,“那也罪不致死啊!”
“是吗?”汪逐月皱眉,“可是我没有起死回生的药,那就这样吧,这种人不用管她。”
天妍不说话了,僵在原地。她以为陆远是个杀人恶魔,原来,汪逐月才是。
见她不说话,汪逐月主动说:“宝贝,不给妈妈一个拥抱吗?”
拥抱?拥抱一个杀人狂吗?天妍有点无法思考了。她不是没见过死人,陆坤自杀的那种死状她都见过,作为一个占星师,会比常人见到更多不寻常的事,她认了。可是现在,看到妈妈就在自己面前轻而易举杀死一个人,她的脊背还是涌出阵阵凉意。
汪逐月见她不动,主动走上前抱住她:“孩子啊,你总算是来了,知道妈妈为了见你,费了多少心思吗?”
妈妈的身体有一种怡人的体香,妈妈的皮肤嫩若婴儿,妈妈现在抱着她……
天妍的肌肉还是僵硬,她对妈妈似乎没有寻常母女间的亲近感。
汪逐月也感觉到了,她放开天妍:“你怕我?”
天妍点头。
“为什么?”汪逐月不解。
天妍不说话。
汪逐月又问:“你觉得我会伤害你?”
天妍还是不说话。
汪逐月看着她:“你……算了,我们进去说话吧,孩子。”
天妍这时看着还躺在地上的县长千金,终于说话了:“那她怎么办?”
“会有人处理的,不用管她。”汪逐月无所谓地说。
天妍心里想的是,可怜的爷爷,要是知道孙女暴毙的消息,恐怕心脏病又要发作了。
汪逐月拉起天妍的手。天妍也不拒绝,也没有回应,只是被动地被她拉着,跟着她上了小楼的二层。
这里就是她用天眼看到的妈妈打坐的地方。瓶瓶罐罐、骷髅头、还有那只让人恶心的蜈蚣!
天妍看到蜈蚣,挣开汪逐月握着她的手:“我不在这里待着。”
汪逐月似乎明白她的心思,手一挥,蜈蚣爬出门,自行爬向楼下。
“现在好了吗,宝贝女儿?”
天妍不说话了。
“坐吧孩子。”
“我不坐。我有问题要问你,问完就走。”
“坐下来慢慢问。”汪逐月说,“既然你来了,妈妈会把一切都告诉你。”
“好!”天妍赌气似的坐下来,不客气地问,“为什么把唐逸关起来?”
其实她有很多问题想找汪逐月问个清楚,但脱口而出的,是唐逸的安危。
汪逐月看到她严肃的表情,竟然笑了:“你喜欢他?”
“他是我学长,对我很好,我担心他有危险。仅此而已。”
“是吗?”
“是。”
“好吧……孩子,我没对他怎么样,他在这里过得挺好的。”
“你那叫软禁!”天妍激动地说。
“你这位学长,精通奇门遁甲之术,如果他真的想逃,我是关不住他的。”汪逐月不紧不慢地说。
什么?学长精通奇门遁甲?自己怎么不知道?!如果他真的精通奇门遁甲,又怎会被陈子然这个奇门小学徒算计?
“我不信。”天妍干脆地说。
“不信你可以当面问他。”汪逐月说,“他在中国传统命理上的造诣,比占星术高多了。”
是吗?唐逸师兄,是传统命理方面的高人?他不是她在开普勒学院的学长吗?他什么时候学的奇门遁甲?
“行啊,你把他放了,我自己去问他。”
“孩子,我真的没有要软禁他,但我也不能放他。”
“承认了吧?不肯放他还说不是你把他关起来的!”
“关他,是受人之托。他父亲要见他,我也没办法。而他,既然没有自己用奇门遁甲跑出来,说明他跟他父亲还有事。”
“唐天泽?那个物理学家?”
“你认识他?”
“不认识,只是听说过。难道你跟他不是一伙的?”
汪逐月摇摇头:“我们只是互相利用。”
天妍冷笑:“你们真是高明啊!”
“孩子,你不该对我这么说话。”
“所以你要把我也杀了?”天妍还在笑,“那就动手吧!你处心积虑算计我,现在我就在你面前了,你想怎样呢?”
“孩子,”汪逐月有些懊恼,“我怎么会杀你呢?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你好……”
“郑源一和你是什么关系?”
“没什么关系,他愿意为我做事。”
“您还真是魅力无限啊。”
“男人,能利用就利用。”汪逐月不在意地说。
“陈子然呢?”
“不认识这个人。你是要来审问妈妈?”
“不,我只是想知道真相。”
“什么真相?”
“为什么要把我拉进你野心的漩涡?”
“孩子,你这么说不公平。”
“难道不是吗?”天妍激动地说,“方瑞死前,你叫人冒充我的手机打电话给她经纪人,后来这个电话又多次打进来,恐吓我,威胁我,你们到底想怎么样?!”
“孩子,你听我说。”汪逐月并不急,她的声线一直保持在平稳的状态上,“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你要有耐心把它听完,好吗?”
“我有足够的耐心。你说吧!”
“你……好吧!有些事情,你总该知道的。”
“不要故作神秘。”天妍不喜欢这样的语气,搞得自己浑身上下都是秘密似的。
“没有故作神秘。孩子,”汪逐月慢条斯理地说,“你真的知道自己的身世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