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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惨……”
乍看之下，方元有些不忍直视：“上百家公司，居然只剩下十几家没倒？”
“知道竞争的残酷了吧？”包龙图叹声道：“不仅如此，更加恐怖的是，尽管这些公司已经阵亡了，但是还有更多的公司站起来……”
“诺，再看这个表格。”
说话之间，包龙图又递来一份文件：“看吧，这是今年以来新成立的公司名单，才三个月而已，就有三四十家新公司成立了。虽然说这些公司的规模也不算大，类似于工作室之类的存在，不过也足够说明这行不好混啊。”
“蛋糕没见做大多少，但是想分蛋糕的人却多如牛毛，难啊。”
包龙图苦笑道：“一直以来，我都觉得留在飞雅公司，那是对彭总恩情的回报。现在才发现如果不是彭总的庇护，估计我早被市场竞争的大潮淘汰成渣了。”
“也就是说，我几百万砸下去，最多是听个水响，未必能掀起什么风浪？”方元皱起了眉头，感觉自己之前的想法过于乐观了。
“明白就好。”包龙图颓然道：“在君悦一家独大的情况下，市场份额差不多已经固定下来了，带肉的骨头被君悦吃了，剩下的残汤还有一帮人哄抢，你觉得难不难？”
“难，还真难。”方元踌躇起来：“我真是有些想当然了。”
“不仅是你，在没有调查之前。我也以为创业很轻松呢。”包龙图表情有些复杂：“现在才知道，我们以前轻松得到订单，多半是彭总的人脉在发挥作用。彭总辛苦经营十几年积累下来的人脉，才是飞雅公司屹立不倒的关键。”
一时之间，两人沉默了下来。
许久之后，方元才抬起头来，目光也有几分坚定：“彭总能花十几年用心经营一个公司，我们也可以。或许说你害怕了。还没开始创业就选择退缩？”
“你不用激我。”包龙图没好气道：“反正又不是我掏钱，就算几百万打水漂了，心疼的也不是我。”
“既然这样，那就好办了。”方元坦然笑道：“我很有信心，凭我们的实力，肯定能在这竞争惨烈的行业中占据一席之地。再说了，我们还年轻。输得起。失败不要紧，大不了卷土重来，不怕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切，未算胜而先算败，你也没多少信心嘛。”包龙图鄙夷起来。
“人艰不拆，兄弟一场，不用这样打击人吧。”方元摸了摸鼻子。微笑道：“而且先预定会失败，也没有比失败更惨的情况了，那么大可抛开包袱，轻装上阵。”
“这话比较顺耳。”包龙图点了点头，忽然说道：“如果你不怕失败，那么我倒是有一个颇具风险的创业设想，就是不知道你敢不敢尝试了。”
“什么设想？”方元好奇道：“说来听听。”
“实际上，我这个设想比较模糊，也是这几天才突然冒出来的。”包龙图迟疑不决道：“只是大概的想法而已，不怎么完善。”
“不要紧。”方元摆手道：“说出来大家商讨一下。如果有前途，再慢慢完善就是了。”
“说起来，这也是你给我的灵感。”包龙图笑着说道：“这个构想有没有市场我不知道，但是绝对能够让你最大限度发挥自己的能力。”
“嗯？”方元一怔，隐约感觉包龙图话里的意味深长，当下催促道：“你也别卖关子了，赶紧说，你的设想是什么？”
“很简单。”
包龙图陡然站了起来。慢慢的在厅中度步，颇有几分运筹帷幄的风范：“既然家居设计市场已经将近饱和，如果想要迅速发展壮大，那么唯有出奇制胜。另辟蹊径一途了。”
“有道理。”方元赞同道：“再说得具体一些。”
“具体做法就是……”包龙图一顿，语气也有些迟疑：“你觉得把家居设计与风水结合起来，会不会有前途？”
“家居，风水？”方元一阵惊愕，眼睛也睁大了几分。
“对啊，你想一想。”包龙图急忙列举道：“比如说房老，还有那个姓张的土豪，他们根本不在乎房子装修情况，只在意风水布局。如果我们经营这方面的业务，那么岂不是财源滚滚而来？”
“诶，你这不是什么创新设想，其实早有人这样干了。”方元直接摇头道：“一些家居风水师就是专门干这个的。”
“不不不，你听我把话说完。”包龙图补充道：“你说的家居风水师我知道，他们最多是负责风水摆设而已，不包括房间的装修吧？我的意思是，我们开一个又搞装修，又包含风水元素的公司……”
“这样说吧，风水只是特色，是我们公司经营的特色，类似于一些主题装修一样，我们公司的装修设计，全部是围绕风水这个主题来进行。你要理解我的想法，我说的风水只是一种元素啊，和什么欧式、英伦、哥特式风格一样，属于一种装修的风格。”
包龙图解释起来，眼中也有几分狡黠：“风水属于中华传统文化之一，我们公司只是把这种传统文化发挥光大而已，不是在宣扬封建迷信。”
“咦！”方元一听，也有些明白了：“说穿了，你说的风水，其实是一种噱头？”
“对，对，我就是这个意思。”包龙图连连点头：“你觉得打着风水的幌子搞装修设计，有没有搞头？”
“这个……还真不好说。”方元沉吟起来：“别的地方我不知道，但是貌似在泉州，应该算是空白行业吧？”
“肯定是空白啊。”包龙图确定道：“我这些天把全部装修设计公司都查了一遍，可以肯定绝对没有哪家公司有这样的经营业务。”
“也就是说，我们这样做了，就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方元目光微闪：“一般来说，第一个吃螃蟹的人，要么是吃撑了，要么是被硬壳卡死，风险不小。”
“所以我才不敢确定这设想有没有前途。”包龙图耸肩道：“反正我只负责提建议，你才是掏钱的大老板，你自己权衡吧。”
“不用权衡。”方元一拍桌子：“干了！”
“呃……”包龙图错愕道：“不再考虑考虑？”
“不考虑了。”方元果决道：“反正做什么事情都有风险，这么好的创意不充分利用一下，也对不起你的脑袋。”
“这话听起来怎么有些别扭……”包龙图撇嘴：“算了，不跟你计较。”
“真确定了？”说话之间，包龙图还是有些踌躇，忍不住提醒道：“这创意我可没怎么琢磨，你也别一拍脑袋就决定。”
“做事要勇往直前，瞻前顾后的也成不了大气候。”方元笑道：“这可是你的设想，你居然没有信心，不像你的性格啊。”
“不是没信心，而是小心谨慎。”包龙图没好气道：“就是由于是我的设想，我才会这样谨小慎微，免得计划不成功导致创业失败。当然，反正亏我的不是我的钱，我也不会心痛，就是单纯讨厌失败而已。”
“傲娇了。”方元呵呵一笑，随即安慰道：“放心吧，有我这个风水大师坐镇，只要经营的业务与风水有关联，那么扑街的可能性肯定微乎其微。”
“对啊。”包龙图一听，连忙说道：“等到公司开张之后，你记得在办公室布置几个招财风水大阵，那就不怕没有生意做了。”
“没问题，包我身上。”方元点头道，这事包龙图不说，他也会去做。
“嘿嘿，我已经想好了，等到公司正式营业的时候，普通客户就交给我来负责，至于那些要求特殊服务的客人，就全部交给你了。”包龙图笑眯眯道：“分工协作，多好。”
“呃……”方元额头冒黑线：“你不是说，风水只是噱头而已吗，只是一种装修元素，本质还是设计！”
“是这样没错呀。”包龙图振振有词道：“问题在于，再大的噱头，也不能与活招牌相提并论啊。只要你闯出了名堂，再树立几个让人信服的典型，在大家的口耳相传之下，公司的业绩自然蒸蒸日上。”
“你的如意算盘打得倒是响亮。”方元有些无语。
“那当然。”包龙图得意笑道：“只要公司发展壮大，业务自然多了起来，不再仅限于风水元素，到时候来个华丽转型，肯定能够亮瞎一帮人的狗眼。”
“前期规划和长远规划都不错。”方元也比较认同，然后笑道：“不过话又说回来，现在是不是该考虑一下公司的名称了？”
“你没想好？”包龙图惊讶道：“我以为你早就有腹案了。”
“你应该知道，起名字向来不是我的强项。”方元摊手道：“其实我想把公司取名为雅飞设计公司的，但是料想你应该不会同意。”
“擦，你还真省事。”包龙图立即表示自己的鄙视：“能不能更坑一点？”
“雅飞也不错啊。”方元辩解道：“听起来很有感觉。”
“滚，不指望你了。”包龙图沉思默想起来，片刻之后眼睛一亮：“既然我们的业务与风水有关，而且又希望公司能够发展壮大，那么你觉得风生水起这名字怎么样？”
“风生水起？”方元不假思索，直接拍手道：“好寓意，就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