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翼王府虽然也在临安城内,但是离大内还是有些距离。
一路上子煜给唐悠然粗略的讲了讲皇宫内的情况,宫内共有殿三十,堂三十三,斋四,楼七,阁二十,轩一,台六,观一,亭九十。还有特别需要注意的是宫里北面不要去,那边是太**。
本来还听得很是滋味的唐悠然一听到太子就少了兴趣,子煜倒是看出来了,便不再提及宫内事宜,反正也不用然儿常住宫中,知道基本的礼仪也就行了吧!子煜如此想着。
“去,通知殿下,翼王到了!”马车外侍卫的声音刺激着唐悠然的每一根神经,这是皇宫啊!端平皇宫,那个只见茂密树林,消失的皇宫。唐悠然欲探出身去看看这被人们誉为史上最美皇宫的地方,却被子煜一把给押了回来。
“你想做什么?”满脸不解的子煜拉回她。
“我想看看史上最美的皇宫什么样!”唐悠然不解的看着子煜。
“史上最美的皇宫?”子煜奇怪地望着唐悠然,这丫头居然这么称谓这里,不过也是,这临安大内总是好过它国的景致,但比起唐朝的盛况那是不及的。然儿的思维总是异于常人。
“对啊!独有小桥流水亭台楼阁镶嵌得宜的精致景观之地啊。”唐悠然兴奋地为子煜解释着,完全忽略了自己那是来至千年后的未来。
子煜对于唐悠然的赞美那是十分乐于接受。还好心拉过唐悠然掀起马车的小布帘,让唐悠然从小小的窗口看出去,“咦?怎么只有宫墙城门,连棵树都没有啊?”唐悠然十分不解。
这临安皇宫不是花园般的皇宫吗?怎么会是这样啊!“靠!历史不可尽信啊!”唐悠然暗暗地唸叨着。
“哈哈哈,然儿,真是心急,这才到丽正门,哪里来的树啊!”子煜好心的解释着。
“那我们这是停在这干嘛?不是说赶着进宫么?”唐悠然奇怪的问道。
“宫人来迎了便进去!”子煜也不说什么,然儿这是第一次入宫不懂得宫中规矩。
“那我们从哪里进?前面还是右边?”唐悠然看着前面和右边两栋大门,好奇地问着。
“前面,右边是太**门,你可别再乱跑了!”子煜想到别院的事,心有余悸,特别是现在情况还不是很明朗的时候,太子的阴险不是她个小丫头能够懂得的。
唐悠然看了看那大门,想起那个自大的太子,便想到他的结果,不禁得意的笑了起来。
“然儿,有何乐事?”子煜看着唐悠然突然笑起来,十分奇怪。
唐悠然看了看子煜,很是神秘地悄悄对他说“太子只能是太子!”
子煜被唐悠然的话说的糊涂,还来不及追问,外面宫人就已经到了,虚礼见过他二人后,马车便又再次行进南宫门。
二人在宫人的带领下进入福宁殿。唐悠然第一眼见到这个端平皇帝,就觉得他同一个人很像,那便是王与莒,只是这应该是个中年发福版的他吧!这该不是他也来了古代吧!自己那是变小了,他那是变老了啊!唐悠然自顾自的笑出了声。
子煜忙拉了她跪下,“儿臣拜见父皇!”
子煜的喊声惊醒了傻笑的唐悠然,她也有样学样的说道“儿臣拜见父皇!”
赵扩早就想见见这个小小儿媳了,知她机智过人,还是元乐师傅的徒弟配他最爱的儿子也还算好。没想到竟然是个这么奇怪的丫头。
“快起来吧!你就是唐悠然?”赵扩倒是个直接的人。
“儿臣正是!”唐悠然起身望着走向自己的赵扩昂首挺胸的回答道。
堂内一阵淅淅索索的偷笑声。惹得唐悠然好生奇怪。
“然儿常年在谷中,不知礼数,还望父皇不要怪责!”子煜早知会是如此,倒也轻松地应对道。
赵扩看了看子煜摸了摸胡子,对这个自己最满意的儿子说道,“哈哈哈!出尘,你看,我就说儿子养大了终归不由为父啊!这就开始护短了!”
“陛下,翼王这也是夫妇和美啊!”站立于赵扩身边的宫人温和的说着。
赵扩看了看唐悠然和子煜,“出尘,你这话倒是说的中听!既然元宵佳节,难得同聚,悠然不通礼数,以后就免了她的礼数吧!”
唐悠然实在是很难将这个不拘小节的皇帝,同历史上那个故作矫情让别人逼他做皇帝的狐狸画上等号。难道又是记载历史之人擅加对帝王的偏见?唐悠然决定还是先观察观察吧!毕竟自古帝王皆不好相与。
“悠然谢过父皇!”既然他都说了免礼数,但终归还是应该要谢过吧。
“然儿,快叩谢父皇!”子煜实在有些看不下去了,悄声在唐悠然耳边教育。
这古代的礼节就是说,明明没多大个事,这皇帝一句话那就的感恩叩首。两个字麻烦!但是,唐悠然还是入乡随俗地准备跪下。
“无妨!无妨!我既然说了免去悠然礼数,自然不必事事拘谨!悠然这个直爽性子不是更好吗?哈哈哈”赵扩倒是个好说话的人。
“出尘,你带悠然去华殿和慈元殿请安,子煜难得进宫,我们聊聊!”刚在唐悠然心中建立起爽快人形象的赵扩,这会又变味了!皇帝就是皇帝,总是事事带份心思啊!
其实,唐悠然也不知道自己为何来了古代,这事事在意,难道是因为换了陌生的环境,时时警醒的缘故!她自己也弄不明白。
一番客套后,唐悠然跟着出尘一路穿过几个回廊,进了华殿,华殿内的景致错落有致,少了故宫的砖墙,多了花木怪石,看得唐悠然感叹身在这样的帝王家其实也是很滋润的!
“然儿!”一道软糯的女声叫住了唐悠然,右边亭台内一温婉女子正乐呵呵地看着一行人。旁边的丫鬟也含笑而立,仿佛早已等在此地多时。
唐悠然看傻了眼,这真是好美的一副仕女图!
“见过宜兰公主!”听见宫人们叫唤,这唐悠然才回了魂!
这是华殿皇后的寝宫,见到宜兰应该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吧!“宜兰公主好!”唐悠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得愣愣地问候道。
只听到公主身边丫鬟掩嘴笑了起来,“然儿,你这是要去见母后吧!”宜兰起身走向唐悠然。
“是!”
“那我同你一道进去吧!”宜兰已是来到她身边。“今早,你哥哥也来拜见母后!母后很是赞赏,提及你的趣事,母后乐极了,连夸你是个机灵鬼,更是吵着父皇要翼王带你早早进宫给她瞧瞧呢!”
“呵呵,哥哥可还在宫中?”唐悠然见宜兰提及哥哥那脸上淡红的云霞,她这活了二三十年的人,怎能不明白其中因由。想必皇后之所以想见自己,不是因为翼王妃,而是见见这女儿未来的小姑子吧!
想想这皇后的心思也是人之常情,毕竟她就这么一个女儿,而且这女儿看来也是与世无争地样子,能不为她多着想吗?这婆家要是个不好相与的,她就还得多为她考虑了。
“在!去学士院见你大伯父了!”宜兰羞怯地说着。
谁不知做礼部侍郎权学事的大伯父,为人正直,品行极佳,家中弟妹更是视若长兄为父般尊敬,这长兄的话那是必听的,哥哥还真是个头脑聪明的人,知道只要攻下这一人,此事便成了。看来这二人是早就互许了吧!
唐悠然眼见就要进门,还是先试探一下吧!“那我可先恭喜嫂子了!”
宜兰本是淡红的脸色此时更是涨得通红,“然儿,这是打趣我!”
看来这事的确如自己所猜测的不差。“你别看我哥风流才子,他可是个实心人!认准的就不变!难道我还能叫别人嫂子不成?”
此话一出,那温婉淡定的美人早已成了含羞待放的娇花,喜滋滋的让谁都能看出情丝来。
宫人迎了唐悠然同宜兰出尘一行人进殿内。
“悠然拜见母后!”唐悠然这会算有经验了,直直的跪了下去,又是惹得众人一笑,出尘同宜兰急急地想要拉起她。可还是没来得及。
“圣人,翼王妃不懂宫中礼数,殿下已经特许翼王妃免去礼数。”出尘怕皇后怪责,赶忙说到。
“呵呵呵,这丫头,真是喜庆,我早便听兰儿说你是个可人儿,看这活泼劲真是俏皮的很啊!在我这里不用礼数,快快起来吧!”高云鬓,金凤钗步摇,那是富贵逼人的一个中年妇女,脸上带着平和,看不出什么威严。唐悠然心下便安了几分。还好不是宫廷剧里那种眼神都能杀死人的女人。可环视屋内其余的四名坐着的女子,就是另外一番景象了。
为首右位的女子头簪梅花金步摇,云鬓右垂,有种清冷的美。她淡漠的看着唐悠然,那种眼神中还带着几许的不屑。其余三位皆是笑脸相迎,为末的看似小家碧玉般惹人怜爱的女子笑起来还有两个小酒窝,看得唐悠然有些失神。
“翼王妃,真是可爱的紧!这行的男子礼数还真是比芮儿来得好呢!”小酒窝乐呵呵地说着。
唐悠然听到小酒窝这么一说才知道自己一直被出尘说,原来是因为自己行错了礼,对了,这古代女子是不需要全跪的,那可是矮身侧跪。看来自己真是糗大了,还好这小酒窝提醒自己。
“这哪能相比啊!芮儿可要调皮的多!”左边坐着的一头插花枝步摇,若林黛玉般凄凄美人的女子乐呵呵的说着。
“悠然啊!你看你这才刚到,就令我这里生气了不少啊!”木皇后乐滋滋的说着。
“来,见过雪妃、惜妃、淳嫔、灵姬。”木皇后给唐悠然介绍着。
这妃嫔们的封号还真是很应本人,看来这皇帝的确是个才子,早知端平尚文,看来不假。唐悠然又一一虚礼过众人,便落回了坐。
又是一阵女子的唠嗑后,众妃嫔离去,木皇后留下她同宜兰,探了探她母亲,因知其是武将子女,怕难免为难宜兰,听唐悠然介绍后,心也算放下。宜兰请了她今夜在宫中与她同住,她也想转转宜兰口中的小西湖,便一口应承了下来。
子煜这边正同皇上讲述着冯继的火箭筒,更是邀请赵扩观射,赵扩很是开心,满口应承了下来,还赞许了唐悠然的机智。其实这父子俩都心知肚明,暗卫们早就通报的事情,还非得装着都不知道对方早知此事,这就是皇家的学问。
“想不到这小丫头倒是能活学活用啊!”赵扩又摸了摸胡子,赞许的说道。
“父皇说的是,然儿想要在宫中藏书阁去看看,还望父皇准许。”子煜早在进宫路上答允了唐悠然带她去参观藏书阁,这会正好领了皇上的旨意,必会方便许多吧!
“嗯!朕准了,于海去传话藏书阁,翼王同王妃特许可任意出入藏书阁。”被叫到姓名的侍卫上前得令离去。
“官家,宜兰公主侍婢夏荷说有要事求见翼王。”门外一宫人对堂内的皇帝通禀。
“叫她进来吧!”赵扩对宫人说。
宫人领了夏荷进堂内,夏荷对子煜说了唐悠然要在宜兰处住上一晚的事情,搞得子煜没了好心情,这丫头真是,自己为她谋福利,结果人家倒好,直接去看美景了。罢了,本来也打算在宫中逗留几日的,住宜兰姐那总也算有所照料。早在进宫之前,悠然就对他说宜兰可能会成为她嫂子,看这情形怕是真被她料中了。那毕竟是她未来嫂子,也算提前培养感情吧!
“好了,你去回你家主子,就说晚些我回去拜访。”子煜应了夏荷,夏荷便离去。
“父皇,儿臣想要在宫中多留几日,不知可方便。”子煜对赵扩淡然地说道。
“这是你家,想留几日便几日,哪里来的不方便,览星阁从未变过主人!”赵扩心里真是眉开眼笑了,想不到宜兰留住这小丫头倒是个好事,连不愿在宫中多待一日的儿子也能逗留了。看来还要嘱咐宜兰多留几日才好。
“那儿臣谢过父皇!”
从宸妃离开到今日,已有六年了,忍痛让煜儿离开皇宫另建府邸,那是为了成全宸妃的遗愿。想不到,这孩子离开就真的离开了,一年也难得见上几面,这个自己最爱的儿子也与自己生疏了。也许,这丫头就是宸妃派来缓和他父子感情的吧!赵扩如此想着,看着眼前淡然的子煜,心里浮起了那位温婉坚韧女子的身影,不禁悲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