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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床上的陈壁呆呆的看着房顶上的漏风的窟窿,如果那个比棚子还简陋的东西可以算是房子的话,心里一片混乱。
穿越了!
他无力的举起还有些虚弱的胳膊,看着自己那双干枯的手,还很稚嫩,应该是个没成年的孩子,可看这双手的粗糙程度,以及这具身体上那些新伤旧伤,就能看得出这孩子原本的日子过的什么样了!
大约七天以前,陈壁他在荒郊野外醒来,阴森的树林山间,他看到了两个强大的人正在斗法,之后因为两虎相争产生的巨大冲击,他晕了过去。
之后,陈壁被夜间出来的村民捡回了村子里,帮他治好了身上那几乎快要死的伤。
昏迷的最后,他看到了一副古老而神秘的卷轴。他一度以为这个充满玄幻气息的卷轴只是他的一个幻觉,甚至那个恐怖的夜晚他看到的一切也并不真实。
直到他清清楚楚的看见这个村子里的人日常生活间都使用法术,他这才确定一切都是真实的。
他,陈壁,一个普普通通的人,穿越了。
这几天他弄清楚了几个问题,比如这具身体原本就是这个村子的人,流焰村,据说这里临近赤焰山,是大陆上所有冒险者修炼者的天堂。
关于这片大陆,据说叫异神大陆,这里的人不管是年迈的老者还是蹒跚的儿童,不管是勇武的汉子还是孱弱的少年,不管是如花的美人还是娇柔的少女,一切以武为尊。
赤焰山就是一个修炼者进行试炼的地方,里面的环境残酷恶劣,是磨炼人的心智和力量的绝佳场所,更有各种各样的资源等着你去开采,换取金币银两——只有你有胆量,有力量,有运气。
这具身体原来就是这样维持生计的,流焰村和外面一样,以武为尊,如果一个牙牙学语的婴孩儿无依无靠,他们可能会倾力帮助,。但要是一个有手有脚的少年,他们顶多会平日里照顾你一些,生存还是要靠自己努力的。
陈壁,就叫陈壁,据说这具身体的名字也姓陈,叫陈寄思,是这具身体的母亲给他取得,以身相寄,思念郎君。
他还是愿意继续叫陈壁的,一来这里的陈寄思已经死了,他并不是他,二来,这样充满了浓重的深情的名字还真是让他消受不起。
哦,对了,他的那个娘早就已经死了好几年了,在陈壁刚算是个少年——十岁的时候。
这里的人大多都是修炼者,陈壁仔细观察过,所谓的修炼就是和他原来的世界里东方传说中的修真一样,吸取天地灵气为我所用,锤炼不死之身,长生不老,最后成就大道。
当然最后那个成就大道是陈壁自己添上去的,村子里的老钟叔告诉他,这些年还从来没见过个元婴以上的修士呢!在这赤焰山也算的上大陆高手汇聚了,可能真正学有所成的人并不多。
对了,老钟叔就是把他捡回来救了他的那个。
除了修炼者以外,还有一种不能修炼的也可以学习武术,这个就比较好理解了,锤炼身体强度,锻炼反应能力,招数套路一类,虽然比不上修炼者强大,可是强壮的体魄也是致胜的根本。
在流焰村,到了年纪的小孩子一半都会在两者之中选择其一,能修炼的自然是修炼,不能修炼的则是习武,这也决定了日后他们一生的路。
这个陈寄思就是个不能修炼的废物,好在他自幼吃惯了苦,有副好身体。因此在母亲死后,跟着冒险队或者狩猎队上山赚点银钱或者打点猎物还是能维持生计的。
之所以昏迷在赤焰山的深山老林,就是跟随的一伙冒险者起了内讧,他做了炮灰。
不过现在既然陈壁捡回来一条命,那他就不会选择再去做这么没前途危险性还高的活儿了,他总得为自己好好的打算一番才是。
经过近一周的修养,陈壁已经能下床了,看着外面温暖的让人有些惧怕的阳光,陈壁随意披了自己的衣服,扶着墙走了出去。
刺眼的阳光让他瞬间眯起了眼睛,他看着一如既往晴朗的天空和上面那连形状都看不清楚的巨大火团,还真是一样的讨厌呢,即使换了一个世界!
门外,老钟叔正忙着打铁,赤裸的上身,不断挥舞着手臂,高高扬起,然后重重落下,一招一式都充满力量,身上古铜色的皮肤沾满汗水和灰尘,更有一番别样魅力,高高隆起的肌肉随着他的动作一起一伏,看的陈壁很是羡慕。
虽然是叫老钟叔,可实际这个人的年龄并不算大,顶多三四十岁的样子,只是那把浓密的大胡子看起来有些邋遢,也让这人很显老。不过陈壁还真是挺好奇那把胡子底下是一张什么样的脸。
一旁的小徒弟拉着风箱,老旧的风箱“吭哧吭哧”的声音听着很有些聒噪,但听多了又觉得很和谐,小徒弟被呛得一脸灰尘,趴在地上看着火候,一刻也不敢放松。
老钟叔是村里的铁匠,不仅是村子里人用的兵器还是来来往往的冒险者,一般都是来他这里采买,附近只有这么一家兵器铺子,卖的兵器货真价实,用起来也顺手,质量也是顶顶的好,因此生意极棒。
余光看见陈壁的身影,老钟叔也只是看了两眼,并没有停下手里的活,陈壁也只是静静地看着那一大一小配合默契的打铁。
“乒乒乓乓”“哼哧哼哧”的声音交织在一起,陈壁竟然也生出了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只是……这终究不是他的追求,更不是他在这异神大陆视线目标的手段。他清楚的明白这是上天给他都使用一个机会,同样的也是一个考验,一个安逸的活下去或者是精彩的争取的选择。
而他已经有了选择,去争,去抢,去拼搏。
既然上苍给了他一个施展雄心报复的场所,一个巨大的试炼场,那他为何还要拒绝,安逸的苟且偷生呢?
风箱和打铁的交响乐已经结束,老钟叔丢下手里的锤子,把做好的成品放到冷水里降温,处理好一切之后,这才看向放佛换了一个人似的陈寄思。
“小子,怎么样?想好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