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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太婆屡次三番瞧不起自己的二孙子方肥,方婆越听越来气,声音加大了几分,“我们家方肥虽然只有初中毕业,没考上大学,当不上公务员,端不上金饭碗。可他不缺胳膊不缺腿,有抱负,敢担当,不给国家添负担。想嫁给他的姑娘多了去了。”
太婆一听更不高兴了,“什么不缺胳膊不缺腿,你是不是嫌我们家心水瘸条腿?”
“我可没有这么说。我只是想说,求亲求亲,别横挑竖挑,还得根据自身条件,别挑花了眼,到时候真的耽误了孩子的下半生。”
“你这么说话我可不爱听!”太婆气得脸色大变。
“我好话说了一箩筐,你横挑鼻子竖挑眼,挑来挑去为哪般?”
梢公看俩个人唇枪舌剑,你来我往,越说越僵,连忙打了个圆场,“大家消消气,大家消消气,先喝口茶,有话好商量,慢慢谈,慢慢谈。”
“你们方家一点诚意都没有,谈来谈也没用。”太婆喝了口茶气并没有消,重重地放了下茶盏。
方婆接口说道:“我孙子在你眼里如此不堪,我们还能怎么谈!”
“哼!”
“哼!”
就在双方要闹崩的时候,一直一言未发的足心水突然问道:“方奶奶,我想知道方肥怎么说。”
“方肥他说什么了?我怎么不知道。”方婆一下被问住了,她挠着头。
方公说道:“我家二孙子说可以对天发誓,方肥此生非心水姑娘不娶。”
足心水霍然起身,又问,“方爷爷,他真是这么说的?”
“对对,我二孙子就是这么说的,我刚刚才想起来,瞧瞧我这记性。”方婆说着还拍拍自己的头。
足心水直接来了一句,“麻烦爷爷奶奶回去告诉方肥,我足心水也可以对天发誓,此身非方肥不嫁。”
方公方婆是大喜过望,太婆当时惊的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她问:“心水,你不打算让方肥跳江了?”
“等我嫁过去,有的是机会。”
“心水,你可要想好了,他的条件可不怎么样?嫁过去苦日子还在后头呢,到时候你可千万别后悔。”
“我愿意!”
“你要愿意了我们也就不在说什么了,他们家条件不好,彩礼钱你还要不要?”
“北上广深一套房就算了,可是,万紫千红一样不能少。”足心水表情严肃的说道。
彩礼关乎一个女人的身价,这个可不能含糊的。
“不会少,不会少,财礼一分也不少。”方婆和方公乐得嘴都合不上了,他们连称呼都改了,“亲家,心水姑娘都同意了,这门亲事算是定下来了吧?”
“当然不能算。”太婆又绷着张老脸。
原来太婆是生气方公方婆屡次三番的拿心水的瘸腿说事,才故意刁难一下对方的,这不,她又打算给对方出难题了。
方婆还算耐心地问:“亲家,你怎么又变邽了?”
“我并没有变邽,是你们定钱还没付呢,凭什么算。”
“我们上岛时候进门四样礼,你们已经收了呀。”
“那个不能算。那是你们给我们送的见面礼,你们到我们家做客总不能空着手来吧。”
方婆一下没折了,她瞧瞧方公。
方公发了一回愁,老手从怀里小心地摸出一件帛包的物件出来。打开层帛还有层布,打开层布还有层绢,总之里三层外三层打开之后是一颗黄澄澄、圆滚滚、明晃晃的小珠子。
那枚珠子只有小指头尖大小,实在太小了。就在大家有些失望的时候,方公一脸的心痛说道:“这颗龙珠我珍藏三十多年了,我最困难的时候都没舍得卖,没想到给自己孙子做保山还得倒贴本,早知道我真不该来。如果亲家不嫌弃,就当是方肥给心水姑娘的信物吧。”
心水小心奕奕的双手捧过那枚小珠子,先说了一句,“谢谢爷爷。”用俩个指头掂着看了看,然后惊呼一句,“天啊!真是龙珠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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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公方婆亲自出面给方肥做大媒,提亲成功,桃花岛和漆园的人开始频繁互动起来。
方肥去桃花岛次数明显增加,而足心水也被方肥领到漆园吃过几顿饭。虽然方达和方腊娘始终对足心水的一条瘸腿耿耿于怀。不过,现在亲都提成了,也只能背后叨叨几句罢了,大面上还是对足心水表现出足够的亲切和热情。
一来二去,日子很快定了下来,双方开始准备结婚的事情了。
让方腊爹娘没想到的是,足心水非要把自己的小家安到“山村学校”不可。
方肥给伯父伯母一说,他们开始是坚决不同意。后来,见心水一再坚持,反复劝了好几次没效果,方达和方腊娘尽管极其的不愿意,也没有办法反对了。
娶亲的毕竟是方肥,年轻人追求自己的新生活不愿意跟老家伙挤到一起过也是一件无可厚非的事情。
方达请人把学校里里外外收拾一新,当做方肥的新房。
日子一天天临近,等一切准备停当,吉日已到。
这天天没亮新郎官方肥里外三新,披红挂彩跟着迎亲的队伍出发了。
迎亲的方垕为长,方腊和方貌自不可少,其它男人和女眷全留在学校里招呼前来的客人。
闲话休叙,一顶花轿把新娘子足心水从桃花岛抬到了学校。
此时天已大亮。这日天公做美,风和日丽阳光明媚。
正是:
开心的锣鼓敲起来,欢乐的歌声响起来。
红红的鞕炮炸起来,亲人的祝福说起来。
真个是笑语喧天,喜气洋洋,等新人行过礼。送入洞房,喜筵摆开,这通热闹自不待说。
天渐渐暗了,学校里的人也慢慢的走光了,大家和方肥足心水一一惜别,各种表情的都有。
回漆园的路上,小芳还打趣方貌呢,“你怎么不爬人窗户了?”
方貌还有理了,“什么年代的事情大嫂还记着,我多大了还爬人家窗户。”
“只怕你是不敢吧。”
兰花花又来劲了,“我们家貌貌什么事情不敢,他怕过谁呀。”
方貌象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有气无力地说道:“还别说,不知怎地,我真有点怕她。”
“好呀,貌貌,我你不怕,你怕她,她是你什么人呀?”
“她是我二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