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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若水一把抱起明镜儿,在她身上点了几下,迅速用银针护住她的心脉,同时喂了她几粒丹药,其中还有一粒是几乎已经绝迹的,用百年血婴人参提炼出来的血精,用以修复她受损的心脉和体魄。
看到明镜儿面色苍白如雪,脆弱到破碎的模样,温慎涵站起身,指着景烨太子和独孤玦骂道:“你们天朝上国的男人一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其实你们全都是无耻之徒,你们简直是连猪狗都不如。不就是想杀我吗?来啊,你们来杀我啊。”
若不是顾玉成死死的拉住,温慎涵已经冲上前,要跟人家拼命!
温慎涵这么一番胡谄臭骂,景烨太子、独孤玦面上也不禁露出一丝尴尬,原本只是为了试探,没想到竟然会伤到她,心里不禁有一丝愧疚,却并未放在心上。
明镜儿服下丹药后,面色略微好转,无力的倚在上官若水怀中,抬起手指向独孤玦,盯着对方的眼眸深如古井,神情却激动万千,吃力地道:“若水,是他,就是他……”可是她不记得他做了什么,让她的记忆如此的深刻。
刚才的一刹那间,她想起了一些事情,或许是情绪太过激动,明镜儿话还没说完,就又喷出一口血。
上官若水连忙按着她的背心,输入一道真气,柔声道:“镜儿不要激动,别急,有话慢慢说,以后有的是机会,一切有我在。”这是一语双关,只要他人还在大离帝朝内,独孤玦和景烨就休想安然离开,否则他就不是上官若水。
现在,他可以肯定一点,就是驿馆内的梵明日是假的。
如果是真的梵明日,眼前这两人竟然敢对这女子出手,他一定教训得他们连爹娘都认不出,可是真的梵明日呢?
他去了哪里?上官若水心里一片黯然。
舜王梵明朗跟太子殿下梵明日是一对孪生兄弟,他怎会冒名坐上太子之位?
枫城被毁那日,究竟发了什么事情?
真正的梵明日究竟去了哪里?
她又为何会失那一段时间的记忆。
无数的问题在心头升起,上官若水望着怀中几乎又要晕过去的人儿,或许只有等她恢复记忆后才知道。
上官若水抱站明镜儿站起,看向独孤玦,一直挂在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冷声道:“我上官若水以神医后人的身份发誓,伤了她,就算大离陛下肯放你们离开,本公子也不会轻易放过你们。”森然的语气,让人不寒面僳。
闻言,在场的人脸上一阵愕然,没想眼前这位年纪轻轻,医术出神入化的年轻公子,就神医的后人!
天下人皆知,得罪神医后人的人,没有一个会有好场。
顾玉延、顾玉成、温慎涵也没想对方来头这么大。
看来这女子背后的势力只不怕输于陛下,难怪青氏一族当政时,她也敢如此嚣张,在她眼前里,青氏一族根本不堪一击。
听到对方的警告,独孤玦、景烨太子面上一阵凝重。
在大离的地盘伤了人家唯一的公主,以墨君离隐忍沉稳的性格,不知道能否吞得下这口气,如若咽不下这口气,一场硬仗只怕是免不掉。
独孤玦看着已经晕迷的明镜儿,她一人孤身迎战他们,已经让他们差不多拼尽全力,若不是她在最后一刻被什么事情分了神,景以烨太子的能力根本不可能伤到她,最后鹿死谁手也未可知,真是一个可怕的对手。
这个女子的在一瞬间,让他想起一个强大得变态对手,只是没想到她竟然会那个人的东西,两者之间会有联系吗?
景烨太子虽然伤了明镜儿,心情却没有好多少,大离区区一个公主已经如此,墨君离有多强大,已经是可想而知。
若墨君离出亲自手,他不知道能接下多少招,一对强大得变态的兄妹。
不过,两朝若是真要为此开战,以大宇天朝的国力,自然不会惧怕区区一个帝朝下国。
“你们会为今天的所作所为后悔的。”
上官若水抛下一句话,抱着明镜儿大步离开,经过顾玉延、顾玉成、温慎涵身边时,淡淡地道:“劳烦你们,继续招呼今天的客人,我保证登基大典之时,她已经完好如初。”到时就是那两个人的末日。
顾玉成点点头道:“放心,这里有我们,今日的宴会绝对会办得风风光光,不会让公主失望。”今日忍一口气,他日定当十倍百倍相还。
上官若水点了一下头,抱着明镜儿快步的离开,山庄的管事早就让人把马车赶到门外,而之前的领路人则若无其事的招呼众人上画舫。
其实参加宴会的使臣们都知道,他们心里都是憋着一口气,不过却还能如此心平气和的招呼他们,大离帝朝果然不同凡响,单凭这份隐忍功夫,就足以让他们佩服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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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君离的眼睛无处不在,离都中有什么事情瞒得过他。
离火圣殿内,墨君离淡然地听完探子传来的消息,九龙金椅中帝威浩然的他面一下没有了表情。
沉默良久之后,墨君离缓缓扫过殿内众臣,淡淡地道:“给驻守在南疆的楚元帅一道加急密旨,屠大宇天朝三座城,当是他送给朕登基的贺礼。”轻描淡写、漫不经心的语气,让人觉得他将要屠的不是天朝上国的城池,而是普通皇朝下国,更不在乎他的一句话,会死掉多少他朝的百姓。
殿内正在议事的朝臣们,大部分是墨君离一手提拔上来的新人,虽然是新人听到这一结果后,脸上并没有多大的意外。
倒是一班旧臣们倒吸了一口冷气,却不敢出声阻止,目光不由落在已经从右相官升至左相的温清衍身上,他是百官之首,由他发言最具说服力。
大离皇权还没正式建立,他们绝不同意此时出兵,根本就是以卵击石。
温清衍不负众人所望的缓缓走出列,看到这一幕,旧臣们心中一下燃起了希望,不过下一秒,他们的希望顾彻底被打碎。
只见温清衍步伐沉稳,一步一步缓缓走到中间,一揖道:“启奏陛下,臣以为,若能让大宇天朝内乱外患,更利于我朝的发展。”闻言,在场的朝臣发出一阵阵唏嘘。
墨君离眼眸垂下道:“左相大人,外患朕可理解,只是内乱……如何解释?”语气中却少了几分凌厉。
温清衍为相多年,岂会猜不透帝王的心思,含笑道:“大明凰公主是我朝唯一的嫡出公主,是陛下同父同母的骨肉血亲,身份之尊贵,与日后的帝后娘娘、太子殿下无异。大宇太子无故伤了她,论理我们将他扣押在大离也是在情在理。”
论内乱,当数储君之争,储君之争比起夺位的争毫不逊色,两者一旦发生,历来比外患更加可怕。
景烨太子若是一个不小心死在大离帝朝,大宇天朝固然震怒,就算出兵攻打也不足奇。
前提是他们必须先平定诸君之争引起的内乱,方能腾出来手来对付大离,不过彼时大离帝朝却非此时的大离。
以陛下的能力,不消一年的时间,必能收服大离帝朝内部所有的反对势力,界时大离局势已经稳定。
而大宇天朝却因为储君争,国力受损,朝堂重新换血洗牌,就算出兵也不会有太大的威胁,大离丝毫不用畏惧。
其他人经过一番思考后,不由对这位老丞相钦佩不已,果然姜还是老的辣,思虑比他们更周全,难怪陛下敢用他为左相。
虽然上了年纪,却依然斗志勃勃,丝毫不输于年轻人,而陛下最需要的东西就是——斗志。
以前青氏一族掌权时,就是少了这份斗气,只敢在下国面前嚣张,一旦对天朝上国只能俯首称臣,不敢有丝毫的反抗。
墨君离淡然的坐在龙椅中,波澜不惊地道:“就依左相大人所言,待登基大典一结束,立即拿下伤了大离公主的景烨太子,打入天牢,无喻不得释放。”景烨好大的胆子,敢在他的眼皮底下伤她,就必须承担得起后果。
此时,正在画舫上若无其事喝酒的景烨太子,莫名其妙的打了一个冷战,内心升起一丝不安,不过很快就被眼前女子的透着佛性的琴声抚平,连神魂也渐渐地被眼前的女子吸引,越发连同之前伤了明镜儿的事情,也忘得一干二净。
就在他半醉半醒中,听到有人在他耳边轻轻声道:“公主曾经吩咐过,殿下若喜欢,可以把素晴姑娘带走。”
景烨太子眼角瞟了一眼上面的女子,带着几分醉意道:“怎么,你们公主是准备把此女献给本殿,当是赔礼道歉吗?”
这女子如此轻视于他,居然还轻视得如此理直气壮,区区一个青楼女子怎么平息他的怒火,他要的明镜儿亲自向赔礼道歉。
那人俯在他耳边不知说了一句什么话,景烨太子的眼睛不由的一亮,得意的笑道:“若真是如此,本殿就收下大离公主这份厚礼,勉强的原谅她先前的无礼。”
温慎涵听到这句话,正要发作时却被顾玉成制止,只见他压低声音:“那份礼,本就是公主特意为景烨太子准备的,其中必有用意。”至于她想干什么,除她自己,只怕没有人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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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月苑内,明镜儿浸泡在鲜红的药液中,面色越发显得苍白,不过唇上还有一抹淡淡的颜色,让人安心了不少。
屏风外面,欢颜守外面,拎起肥嘟嘟的毛球道:“珠珠,有人欺负小主子,你说,我们要给她报仇,狠狠的报仇。”可恶!
“汪汪……”
珠珠挥舞着爪子,中气十足的吠了两声,像是回答欢颜的话。
欢颜马上高兴摸摸它的头:“好样的,用你的爪子,狠狠的抓破坏人的脸,让他尝尝你的厉害。”
“汪汪……”
珠珠又吠了两声,一爪子打在欢颜的手上,惊得欢颜连忙松手。
天域之城,谁知道月狼犬的爪子是有剧毒,一不小心被它抓伤,若没有解药,用不了一个时辰就会毒发身亡,死相还很难看。
只见珠珠落地后,表情十分欢快的往外面跑,欢颜抬起头,透过重重的纱帘,他隐约看到一道高大身影站在房间内,心里不由一惊。
再细细一看时,却又什么都没有,不由的搓搓眼睛再看,依然是什么都没有,看来是他最近没有休息好,出现了幻觉,或者是眼花。
欢颜只顾着看前面,却没有注意他身后的屏风后面,一道高大的身影正立在药桶旁边,静静的看着浸在药桶内昏迷不醒的女子,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珠珠却一动不动的待在来人的怀中,只是一阵微风拂过,人影已经消失。
上官若水端着药从外面走进来,看到正在搓眼睛的欢颜,含笑道:“哭什么,你家主子已经没事,就当是让她好好的休息两天,登基大典上才有精神。”教训那两个畜生。
欢颜放下手,不好意思道:“上官公子,奴才没有哭,方才好像看到有人站在那边,不过一个眨眼就不见了,估摸着是奴才最近没睡好,眼睛有些疲劳,所以搓搓眼睛,按摩按摩。”有神医后人在,他有什么担心的。
上官若水的嘴角抽了抽,走到屏风后面,把手中药水、药草入木桶中,警觉的往四周了看了看,才把手放入木桶中,探一下水温。
“欢颜,去加把柴火,别让药水变凉了。”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暗处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他,想着心里不禁有些发毛。
探完水温,上官若水若无其事的走出房间,步伐却有些急促。
看到他离开后,欢颜也紧跟着走出房间,走到灶口所在地方,往炉灶内添柴加火。
所有人都离开后,房间内一下安静,一道身影从屋顶上飘落,如一片落叶般静寂无声,同时落地的还有珠珠。
来人隐在一件黑色斗篷中,伸出白皙的手轻轻抚着明镜儿小脸,动作娴熟自然,仿佛这动作已经做了千百遍,一遍一遍的轻抚,温柔的动作中充满了依恋和宠溺。
明镜儿似是感觉到了一般,小脸主动的贴上来人的掌心,眉头却突然紧紧锁在一起,似是梦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眼泪却大滴大滴的滑落,不断的低低抽泣,来人的身影不由的一僵。
珠珠原本趴在来人的脚边,口中发出一声一声亲昵的低只吟像是在撒娇,听到明镜儿的哭泣声,马上发出阵阵呜咽,像是在哀求来人,也像是跟着明镜儿一起哭泣,爪子轻轻拍打着木桶,像是在安慰。
来人正想伸着抱着明镜儿时,却忽然打开窗跳出外面,站在窗下深深的看了一眼,迅速的关好窗户。
似是听到屋内动静,欢颜从外面冲时来,看到明镜儿惊恐地神情时不由吓了大跳,飞似的跑出去找上官若水,根本没有注意到趴在桶下的珠珠,更没有察觉到这里有人曾经来过。
噩梦中,天上飘着雪。
明镜儿看到自己一袭大红的嫁衣站在城楼上,城楼下面,有三名男子正在围攻一名男子,被围攻的男子跟她一样,同样是一身大红的喜服,可是她看不清他的容颜,三名男子招招狠辣,红衣男子却应付得轻松自如。
红衣男子忽然抬起头,她看到他冲她一笑:“镜儿,唱首歌,唱一首我从未听过的歌。”
那一笑充满魔力,她无法拒绝的展开双臂,迎风唱起了一首她从未在他面前唱过的歌:“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彼时的她唱得十分欢快,丝毫不担心男子会有危险,忍不住翩然起舞。
跳的也是一支他从来没有看过的舞,伴随着愉悦的歌声:“蒹葭凄凄,白露未晞。所谓伊人,在水之湄。溯洄从之,道阻且跻。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坻……”
突然一名白衣男子从旁边冲了出来,加入了四人的战斗中。
白衣男子显然是站在红衣这边的,他毫不犹豫的挥剑拦下其中一人,白衣男子抬起头,她只看到一张模糊的面孔,看到他的唇在动,她却听不到他说了什么,依然是愉悦的唱着歌。
“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谓伊人,在水之涘。溯洄从之,道阻且右。溯游从之,宛在水中沚……”
明镜儿满怀喜悦的边唱边舞,白衣男子一边打,一边靠近红衣男子,待两人背靠背的站在一起时,突然……一件可怕的事情发生了。
看着下面的画面,明镜儿的眼瞳不断的放大,她看到白衣男子模糊的面容上,露出了一个狰狞的笑容,突然转身手中的剑猛的朝红衣男子刺去,剑一下子穿透了红衣男子肩胛,她的肩胛上也一阵锥心的痛,忍不住发出一声轻吟,红衣男人马上回头看向了她一眼。
白衣男子猛的拔出剑同,抬起头举起剑朝她一指,那一刹那间她看清楚了他的脸,她的一颗心瞬间被冰冻住。
回神神,想跑下去救人,一阵劲风从面袭来,有人在背后给了她重重一击,晕倒前她看到另一张熟悉地面孔……
黑暗,无边的黑暗,突然四道强光闪过,一下照亮眼前黑暗,却也看清楚了眼前的画面,她看到城楼下四名男子举剑,同时刺入了红衣男子,红衣男子狂叫一声抬起头,那一刹那间她看到了他的脸,她的心也跟着破碎,痛得她忍不住惨叫一声。
啊……
明镜儿猛的坐起来,用力的大口大口地呼吸,回过神才发现自己坐在床上,原来是一场噩梦。
门砰一下被推开,墨君离大步的从外面冲进来,明天就是登基的日子,他原是来看看她醒了没有,不想刚走到拾月苑外面,就听到了她凄厉无比的惨叫声,像是遇到了什么危险的事情,不由的冲了进来。
“镜儿。”
墨君离担心的大叫一声,看到明镜儿满头冷汗,流泪不止的坐在床上,知道她是梦魇了,上前把她搂入怀中,轻轻地拍着她的背:“镜儿不怕,哥哥在这里,做噩梦而已,不怕,不怕……”
大手摸到她的后背一片冰凉,连忙给她披上披风,回头吩咐道:“浮华,准备热水,公主要沐浴。”
明镜儿安静的靠在墨君离怀中,脑海中盘旋的全是梦中的画面,一切是如此的真实,可又像是少了些东西,这个梦有些不完整,不完整的梦有些失真,可是真的很可怕。
慌乱的往墨君离怀中缩了缩,用力的抱紧自己,身体依然抑制不住的,明镜儿心里第一次充满了恐慌。
墨君离不知道她梦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只是用力的抱紧她,一只轻轻拍着她的背,不断的安抚她不安的内心,口中不停地道:“镜儿,不怕。镜儿,不怕……”眼眸中却充满了肃杀。青烨、独孤玦,这笔账朕会好好跟你们算。
浮华红着眼圈儿,从外面走进来道:“陛下,热水已经准备好。”
看到主子脆弱的模样,浮华眼中充满了杀气,没想到她才走开一会儿,就发生那样的事情,青面上却带着甜甜的笑容。
墨君离把明镜儿交给浮华,缓缓走出房门,看到跪在门外的浮世、浮生,淡淡地道:“起来吧,你们已经尽力了,存些力气准备后面的事情。”他不知道他们后面有什么事情,只是猜测他们一定有事情要办。
装修得奢华入骨的浴室中,空气中酝酿着淡淡地药香。
明镜儿如木偶般坐在水中,任由浮华用丝缎擦拭着她无瑕的身体,她的脑海中只有噩梦中的画面,心神都被锁在噩梦中。
“浮华,晚上给我点那种特别的安神香。”
明镜儿忽然幽幽的开口,浮华手中的丝缎惊得一下子从手中滑落,无言的捞起丝缎,好半晌才挤出一个浅浅的笑容:“好,等到了晚上,奴婢就给主子点上。”只是,擦拭的动作却有些生硬。
换上一身干爽的衣服,明镜儿坐在窗前榻上,吃着上官若水精心准备的药膳。
看着坐在对面一身便服的墨君离,唇上扬起浅浅的笑容:“哥哥,你的帝号中什么?”某人也是一早就想好了帝号。
墨君离道:“泽苍,是冲慧大师起的。”
明镜儿听后,含笑道:“泽苍,泽被苍生。哥哥的帝号意义非凡。”泽被苍生,只有帝王者方才有这个资格,大离也只有哥哥担得起这名号。
墨君离含笑道:“冲慧大师慈悲为怀,他希望哥哥以大离苍生为己任,当一代仁君。”语气中没有太多情绪。
闻言,明镜儿眉毛一挑,自古帝者皆希望能当明君,想当一个纯粹的仁君的却没有几人。明镜儿扬起笑容道:“只是希望而已,哥哥又不是佛门的弟子,不必拘泥于此。冲慧大师是希望哥哥在当明君的同时,心中常怀一丝仁义而已。”
帝者,若只是一味讲仁义,若不能明辩是非有何用,亦不足以泽被苍生。
墨君离含笑道:“倒是哥哥一时钻牛角尖,只想着出家人以慈悲为怀,一时间却忘记了除恶即扬善的说法。难得糊涂啊!”忍不住伸手,开心的拍拍明镜儿小脸。
似是想起什么,墨君离一脸认真地道:“登基大典须盛装出席,哥哥已经安排了一名老宫女入府,明天就由她为你梳妆,除了浮华外,另外再派宫女二十四名,太监三十六名侍候你。余下的二百多人就暂时留在宫中,你的拾月宫内侍候。”
“哥哥……”
“哥哥知道你想要拒绝,不过你如今已经贵为一朝公主,自然要多些人在身边侍候。这些宫女、太监都是哥哥亲自挑选的,你只管放心用。若不是你已经有自己的暗卫,哥哥还想给你派一队侍卫,保护你的安全。”墨君离不容拒绝的打断明镜儿的话。
想到明天就是登基大典,明镜儿无奈的点点头,若让浮华来折腾,估计登基大典结束了,她还没有把发髻梳好。
忽然想到今天晚上要点的特殊的安神香,不知道过了今晚,明天又是怎样一番光景,明镜儿的心里有一丝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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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夜后,黎明悄悄来临,一轮红日冉冉从天际升起之际,祭天的天坛四周文武百官已经依品而列。
天坛下面,百万银钾黑袍的雄师已经汇聚一堂,前面的将领手扶宝剑,后面的将士长矛冲天,从天坛往下面,方圆十多里旌旗飘飞。
到场观礼的百姓亦早已经汇聚在通道四周,似是早预料今天的场面,朝廷已经派出军队维持秩序,以免出现踩踏现象。
每个人的脸上都充满了喜悦的激动,每个人的目光都看向同一个方向,其待那一道尊贵身影的出现。
当第一缕光线冲破云霞的时候,纯黄金打造的,顶上盘着一玉镶金巨龙的龙辇,迎着蓬勃升起的朝阳缓缓行驶过来。
纯金色的龙辇在阳光的照耀下,折射出一圈光晕圣洁的光芒,龙辇四周像上环上一圈圣洁的光芒。
龙辇所过之处,众人纷纷下跪,齐声山呼:
“万岁万岁万万岁!”
“万岁万岁万万岁!”
“……”
山呼声一浪接一浪,响彻云霄。
诸国的使臣看到一幕,心里却很不是滋味。
墨君离才刚刚登基,却已经是民心所向,想必过不了多久,大离帝朝便是上下一心,想要分离它是难于登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