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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以后,仅管只是简单的通话,只言片语,可利红却如释重负般的轻松。
只是不敢面对王霞,更不敢面对一个人,因为害怕思念如潮水般的汹涌澎湃,滚滚而来,迷失了自己。
可妈妈今儿一个督促,明一个嘟囔,着实让利红仿佛心不在焉似的,却百般推脱再推辞。
一个明媚的早晨,利红妈如下了死命令似的,对利红厉言厉语,“今儿个不上班,就在家老老实实呆着,哪也不能去!”
利红知道,又是妈妈暗度陈仓,不一定又悄悄私密的酝酿啥好事儿?总之,是妈妈敏感的话题,利红是一百次的绕着弯儿躲着。
“今儿个那小伙儿要来,上次你给人家照个面一声不吭的走了,不咸不濙。看人家那小伙儿品行,真是打着灯笼也难找!
那天你走后,人家不厌其烦的等了你老半天!天都黑透了,才走!
你这闰女,好歹也给人家说几句话啊!”
利红一听这老妈老生常谈的话题,是气的咬牙噘嘴又瞪眼儿的一言不发。
想反驳可又不知如何作解,索性沉默无语,随便!
利红在心里暗暗自语,看他有多大的耐性,老缠住俺干啥?天下的女孩儿多的是!俺一是长得丑,二是没水准,三是家里穷!
真是八字没一哈,我看老妈是头脑发热了,明摆着想赶俺走不成?
利红极端的逆反心在膨胀、本来逆来顺受的如一只乖巧的小猫咪,此时如一只叛逆、桀骜不驯的犟驴。仿佛是八辆大车也拉不回来似的。
在妈妈口中的帅气小伙儿走进利红家的饭店门口时,利红则一个极力的动作,仿佛是提前备好似的。顺手牵羊!一只手麻利轻巧的拎着包朝门口走去。
正好给小伙儿来个面对面的碰撞,却丝毫没有任何的火花。
小伙儿这次见利红如此泠淡冰凉的从自己身边走过,竟还没有第一次相会时含蓄羞涩的表情。
至少第一次相会也能听到“你好……再见!”四个字。
心灰意冷吗?天下的女孩儿多的是!三条腿的哈蟆不好找,两条腿的女子是满大街的抓。自己一块砖头是晕倒一大片儿,何必在一颗树上吊死呢?更何况也没有任何的开始。
强扭的瓜不甜,自己也没有悲哀到祈求的份儿上。
便彬彬有礼的朝利红妈友好的打声招呼,“阿姨!我没事儿,只是来看看!”
利红妈着实一脸不知所措的尴尬,真不知如何是好。“对不住了,俺闰女,她……”
小伙儿没等利红妈把话说完,便得体大方摆了个高姿态,“阿姨!没事儿,这缘份是不能勉强的。可遇不可求!”
利红妈一听小伙儿真是聪明懂事儿、又识礼节大气,真不愧是大家之子教育好、修养深啊!
“以后有吃饭请宴的,我把他们带到咱儿这饭店,给您拉回头客!”说着,小伙儿仿佛是知趣的给自己找个台阶,慢步离去。
利红妈一脸的欣赏目送着小伙儿渐行渐远的身影儿,哑口无言。
转眼儿,到了半晌,眼看着该来客人了。利红妈是手脚麻利的整了又整,菜单和桌椅。唯恐来就餐的客人嫌弃似的,又利索的擦了又擦,抹了又抹。
黄强和老婆在后厨忙着洗菜、备菜,整理调料和锅台。
这两家人搭挡的可真是彰得意彩、惟妙惟肖,其乐融融。
依然是临近正午十二点儿,高峰期,客人是屡屡不断、陆陆续续前来就餐。
忽然,来了一群身强体壮的彪蛮大悍,个个体格壮的如头牛,身上又都纹有青龙似的纹身。不论走路与说话,那嗓音儿激昂而又专横跋扈的,简直就是不可理喻的震耳欲聋,雷声震天。
利红妈忙上前招呼:来!来!请坐这里。
说着,右手一摆画一个优美的弧度示意客人就坐,大大方方的介绍道:圆桌子软椅子,桌面是前天刚进的,可以转着圈儿就餐,方便!
“我们要套间!”
一句强势霸气的命令,利红妈慌忙引领到套间,示意:请进就坐!
一体格强壮,又高又胖黑黝黝的男子哼了一声,“这是T妈的什么套间?”
利红妈又引领着走进了另一间,“这是我们上等的套间,你瞧!这北边的窗户一打开,就能看到北公园的景色,真可谓是雅间。”
利红妈别看腿脚不灵便,俗话说,好胳膊好腿不胜好嘴。自从开饭店以来,那是伺候的言语周到热情,没有一个客人不是高兴而来,满意而归的。
粗壮的男人被利红妈的一翻话,说得不知作何表情,一声不满意的叼着哼音儿,走进了这所谓的雅间。
也许利红妈怎么也不会想到,这粗壮的男人邻着一帮小混混儿来饭店吃饭是有来头的。如果再不进来,这下面的这出戏儿该如何去演?自己可是受了命令且有任何在身的!
眼看正在中午高峰期,饭菜是上的稍微有点慢。只听男人扯着大嗓门喊,“还让吃饭不让,他娘的*,妈了个*、”
这嗓音儿之响之厉,黄强在后厨是显而易见的听到了。
忙问,“婶!今儿个来了什么客人?这说话咋像吃火药似的,火药味那么重,真是够呛!”
“嗨!你别管了,只管做你的饭,干好你的本职工作就是了!”
黄强听利红妈如此一翻宽慰的话,也放下心来。如果是往常的脾气,该在本姑爷的地盘上撒野,岂能容忍!不治得服服地地不可,动动手碗也要让那帮横人来个五体投地。
可黄强不想步哥哥的后尘,因为有血的教训,在记忆的内心深处抹之不去。自己只想做平平常常的人、安安份份的过日子,有家有孩子了也应该息息脾气,收敛收敛了。
所以,只要是那帮子人,那个所谓的雅间报上来的饭菜,黄强是毫不吝啬的放油放菜放佐料,加工加量的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这不!刚要了豆腐,利红妈就端上来一个小葱拌豆腐。
粗灶男人大哟喝:这啥菜?能让吃不,跟喂饲料似的!
利红妈不解的眼神,看着粗壮男人疑惑道,“请慢用,多提宝贵意见!”
说着,男人如半斤八两似的用筷子挑起来一块儿豆腐。眼看是煎得黄黄的,焦焦的。咋儿一看!也是松软可口,味之可鲜啊?不说是色香味俱全的催涎三尺,至少也是让人流连往返的挑不出来个半点毛刺啊?
粗壮男人却一顿臭骂道:比喂猪还喂猪,弟兄们!你们看是不是?这是人吃的吗?连喂牲畜的都不胜!这啥油啊?咋一闻这臭气熏天的地沟油都不如!他奶奶的,妈了个*。
这利红妈着实是蒙了。要说这油,是清澈见底,黄澄澄的上等优质豆油。咋又成了连地沟油儿都不胜了呢?
这不是罢明了没事儿找事儿,找茬儿吗?可也不能说的过于直白,便友好地说了声:要不再来一份,让您几位再品尝品尝,多提宝贵意见呢?
“还多提宝贵意见呢?这是人吃的饭吗?今儿个祖爷爷我是倒了八辈子霉了,来这是鬼不下蛋的破地方吃这玩艺儿饭,真是猪狗不如!还叫饭店?干脆改名儿叫猪店得了!”
说着,粗壮男子嘲一桌子的小混混儿嬉皮赖脸的问了句:大家说是不是啊?
顿时,喧哗一片:对!老大你这个主意好,赶名儿个就让他们改名,改名为猪店得了!
嘻嘻哈哈而又叽叽喳喳,总之是没一句能听的话。
“这您几位大侠可就不懂了!这小葱伴豆腐可是我们这里的特色菜。听人说,走遍大江南北呢?红红火火,一清二白!”
几个粗壮男子愣着眼神看利红妈,“别摆礼,少来这套!还一清二白呢?你这破娘儿们!我看是越来越黑,黑的没法让人去动筷儿!”
利红妈越听越糊涂,这哪里成了黑了呢?明明豆腐是白的啊?再说了,自己也没有干过什么黑心事儿。凭劳动体力自己的双手,小本生意挣点小钱儿,够养家糊口的也就心满意足了。
满肚子的怨气是憋在心里,只好和言悦色的说,今儿个这个小葱拌豆腐,我请客!免单!
粗壮男子厉声厉色的瞪眼没好气的说,不动筷儿了!可今儿咱弟兄几个也不能白来啊?大伙儿是不是?给我们上两碗汤!
利红妈看着满桌子的菜几乎是吃了净光,就最后这一盘小葱拌豆腐,盘子里才有点余地,什么叫没有动筛儿啊?
这服务行业吗?客户就是上帝,人家说到哪,咱要请到哪!
只见一会儿功夫,利红妈又端上来两碗汤、
此时,大厅的客人是忙成一片,几乎要沸腾。而利红妈只顾得这一桌子有来头的客人,却疏略了大厅的其他顾客。
利红爸不耐烦地朝利红妈叫嚷道,你忙啥呢?你没看大厅的好多人急着点菜吗?还不赶紧上菜单!连个菜谱都没有,真是没眼色儿!
利红妈拿着菜谱菜单忙去客厅招待。
此时,再多的不情愿也只能是无奈。那边刚听了几个粗壮男人的恶语谩骂,这边儿又要受利红爸的数落。真是蜂箱里的蜜蜂,两头受气。
可仍然是笑脸相迎儿,对待每一位来就餐的客人,丝毫不敢有半点儿的情绪。
正在拿着菜单往后厨走近时,还未递到黄强的手中,只见一顿臭气熏天的谩骂。
“还让不让吃了?就上了两碗清汤儿,就完事儿了?T妈的,妈了个雄*!”
利红妈忙把手中的菜单递给利红爸,示意拿到后厨,便手脚麻利的走进所谓的雅间。
“请问有什么吩咐?尽管说,不用客气!”
“再来两碗儿!这上的是什么汤啊?如喝恶水,比臭水沟的水还难喝,这两碗汤今儿个大爷就高抬贵手不计较了!”
利红妈忙上前好言相悦:“不要钱了,不要钱了,白送的!”
“什么叫白送的啊?你这臭娘们儿还会不会说话啊?”
显然,利红妈说“白送的”三个字时,承受忍耐的极限仿佛到了极致极点,所以才失言的脱口而出。
可仍然忍气吞声的又端来两碗汤。
仿佛利红妈的这一举措,被粗壮的男人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则瞬间又给桌子上围坐的小混混儿使个眼色,咱拿这个女的是没招儿了!不信就找不到缺口。
这一桌子染着红头发、黄头发及各种古怪发型、竟还佩戴手饰的一群儿纹身小混混儿,竟像听了口号似的。
在这个粗壮男人一个眼色后,瞬间竟都不约而同的起身,走向客厅。
气势咄咄逼人,凶神恶煞的霸气十足,个个镖蛮力壮,仿佛都是打手出身似的。
尾随着粗壮男人,从客厅大摇大摆、肆无忌惮的走近门口。
利红爸忙上前一句,“慢点儿,您几位的饭钱还没有!”
粗壮男子侧身愣头愣脑的朝利红爸来了句儿,“去年的汤钱,我们付了。您这死老头子,还没有兑现呢?”
利红爸一听这是啥话,不是没事儿找事儿吗?
去年!啥是去年?别说去年了,就是前二个月前,自己连开张都没有。哪来的欠人家的汤钱儿啊?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找茬吗?
利红妈一看利红爸的脸色不对,阴森森的,别顺口说出什么难听的话得罪人了。
俗话说的好,应得罪十个君子,也不得罪一个小人。
如今这社会能忍就忍,退一步海阔天空,进一步悬崖勒马。
利红妈便上前拉住利红爸,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
利红爸看着几个男人丝毫未打算付帐的意思,一个个大摇大摆的走近大门。吃饭买单是天经地意的事儿!真是为虎作伥,俺又不欠他们、该他们的!
便顺口而出:“慢着,先把帐结了再……!”
没想到这一句脱口而出的话还没说完,一个染着黄头发的小混混儿扭身快步上前一脚,好像还不过瘾,又踢了一脚。
利红妈看利红爸跌倒在地上,忙上前搀扶,“别打人啊?有话好好说!”
又一个小混混儿,胳膊上还刺着纹身,朝利红妈又勾了一拳。本来利红妈走路就一瘸一拐一跛脚的,此时,更是重心不稳,跌倒在地上。
此时,客厅一片喧哗,大家惊慌失惜,唏嘘着打人了,打人了!
黄强闻声从后厨急步赶来,可还未站稳,看出个啥名堂来。
只见是打手出身的粗壮男人,上前走到黄强面前,一个飞驰电掣、霸气十足的右勾拳,防不胜防。
不偏不斜的重重一击落在了黄磊的右胳膊上,本身就受过伤,这一拳无疑是在伤口上撒盐。
由于以前的教训黄强并未还手,可身后不知何时又有两个纹身、卷发带耳丁的混混儿,朝黄强又是一阵猛地攻击,凶煞力道拳打脚踢的突袭。
黄强妻上前一把拽住一个混混儿的一只腿儿,哭泣似哀求的说,别打我的丈夫,他有伤,他是好人!
粗壮男人好像只用了一个脚趾头的功夫轻轻一撩,女人顿时瘫倒在地上!
“好人!我们找的就是他!今儿个爷我……”凶狠男子恶狠狠地冲着黄强夫妇凶狠的叫嚷谩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