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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碧莲的善举还是别人眼中的傻。
一天,密密麻麻的人群,司乘人员前拥后挤的往前,碧莲纳闷的想,争着往前看什么呢?争先恐后,到底墙上是什么机密文件还是法宝?
只见墙上有几张贴得整整齐齐的公告,下面有几张规规矩矩的表格。
待曲终人散,人员疏通后,碧莲走上前。
呆了!怔怔地站在那里。
自己竟然上了黑名单。清楚的看到表格的最后一行,是自己的名字,业绩最后一名,倒数第一。醒目的警示栏上写着,叶碧莲三个字,如果有三次倒数后三名,停岗处置。
轮业绩发工资,效益计奖金。
别人喜笑眼看领薪资时,自己呢?少的可怜,竟然没有别人的零数多。别人手中的整数就是自己一年的工资加起来也抵不过。
更令碧莲想不到的是,不论哪个路队,只要一喊叶碧莲的名字,队长摇摇头!不是这理由就是那理由,没有一个路队愿意接收接纳自己。
别人都上岗出车了,司乘人员正在忙碌的工作中,热火嘲天,而自己呢?
空荡荡的一个大院子,就自己一个闲人,碧莲耷拉着脑袋,低垂着几乎哭丧的脸,声音微小的对经理说,“经理,我该怎么办啊?”
经理仿佛恨铁不成钢地说,“叶碧莲,来的时候是我接收的你,记得你还是局长亲笔推荐的吧?!
话说回来了,谁也不行啊,现在,咱们是经济时代,公司有难处,靠效益发工资。”
碧莲明白了经理是话里有话,局长推荐的有怎么了,自己不努力靠谁也不行,更何况方局长早已调走了。
正当她没精打采地走在走廊里,忽听一阵急促地脚步声。
碧莲怔了怔,站在那里,听这脚步的急促而又紧张的声音,好像有什么情况?!
还是站在那里给人家让让道吧!
只听“经理,经理,快点,你说怎么处置吧?!”
经理气愤地说,“乘务员是服务行业的文明窗口,怎么能和乘客吵架,甚至,还大言不馋地要把人家拉回来,吵架还不过瘾,想给人家打架不成,传出去了,不把公司的脸面丢光是算完。”
只见一男子气喘而又紧张地说,“经理,你倒是想个办法啊,还有一车人在车里坐着呢?你说,是送给下辆车还是怎么办?总不能,为了这,今天歇班吧?!”
经理果然就是经理,人家当领导地就是头脑灵活,思维敏捷,忙说,“对了,是该有个预备的,想起来一个人,刚走!正愁着哭丧着脸找不到车呢?”
男子听说,刚走,忙跑出去,快马加鞭的小跑走到楼道。果真,见一女子,故计是新来的乘务员,男子大喊,“回来!经理找你。”
碧莲连忙来到经理室。
或许,她心里早已知晓,不论是听声音还是看长相,刚才喊自己回来的人,不就是张宝吗?!他烧成灰,自己也认得,或许是因为碧莲的脑海里,烙印着海的影子还有海给她讲的刻骨铭心的故事吧!
说是经理喊她有事儿,不如直接说,张宝喊她有事儿。
经理说,“张宝,这是乘务员叶碧莲,先让她跟你的车吧?!正好,她缠着闹着要分车,找不到车跟,你先让你那乘务员到办公室来一躺。”
张宝一听,叶碧莲,这个名字,好熟悉啊?!
忙说,“我们在哪儿见过吗?”
碧莲一脸冷陌地说,“见过,我上班的第一天,就是跟的你的车。”
张宝一拍后脑勺,兴奋地说,“噢,想起来了,叶碧莲,我还说什么来着,叶子是碧绿的莲,这名字不错,起的有新意,我记得,有印象,你瞧我这记性。”
碧莲心知肚明的知晓,不是你的记性不好,是你贵人多忘事儿,或许是自己太过于渺小。
想直截了当的问一句。
“如果我说姐姐海的名字,不知你是否还记得?还会不会说自己记性不好。”
也许是爱于情面还是顾虑到什么,碧莲没有说出口,而是大大咧咧地说,“没关系,以后请多多关照。”
顺理成章地,碧莲就跟着张宝的车,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不论是尊老爱幼,还是热情热忱,碧莲把乐于助人,助人为乐的奉献做到极致,开心的笑脸,温柔真诚地对待每一位乘客。
很快一天,转眼即逝,临近收车时,张宝对着碧莲乐开怀地说,“今天,真是奇了怪了,大长一天竟没感觉到瞌睡,每天都如坐晕坐的,累的要命,今儿怎么超轻松啊?!”
因为,司机是固定的,乘务员是流动跟车。
第二天,碧莲热情地拿着拖把去打开车门时,只听一个声音冷冷地说,那声音分明强制到训斥与命令,“叶碧莲,把托把放那,车门,你也开不开,想跟谁的车,就跟谁的车去,我的车,你不能上!”
说完,又顺口来了一句,“迷瞪,谁愿意要啊!”
说这话的女子,名叫卫华,别人称大侠,开起来车那真叫一个飞,于是,公司出了名儿的喊“飞车大侠”。
卫华,性格直爽,说话厉声厉色,天不怕地不怕,走起路来,当真叫一个当当响,雷厉风行。公司的司乘人员,见了都喊,大侠来了,快躲啊,没有敢惹,可表面好强、独立的人,内心都有一颗脆弱的心,岂不知,卫华致命的弱点,令人匪思所夷。
碧莲拿着拖把,站在卫华的车门口,只见一辆又一辆的车,从身边缓缓驶过,其他的司乘人员都按部就班地按点运行。碧莲惭愧地对自己说,我的呢?连卫生都没有打扫,大冷的天脸色通红,与其说,急的,倒不如直接说是羞的。
轮到自己跟车了,司机师傅竟不让上车,这是何等的尴尬与不堪!
说时快,那时巧。正在卫华较着劲儿就是不让碧莲上车时。一辆车驶过来,训斥地说,“把你的车快点挪开,车停哪了,没一点眼色!”
这声音僵硬地简直,比卫华对碧莲的语气还要刺耳。
只见,卫华乖乖地发动车辆,一个方向盘的回旋,车子让开了一条绿色通道。
碧莲呆呆地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只见车门哗啦一声,车上迅速下来一男子。对着碧莲和声和气地说,“怎么了,叶碧莲,人家都忙着出车,你怎么一个人傻站在这儿啊?!”
碧莲没吱声。
说这话的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张宝。
张宝抬头看了看,整个一个大院子,除了车坏的,就只剩下他的车还有另外一辆,不是她还能有谁?
张宝风驰电掣的走到卫华面前,气急败坏的说,“卫华,你给我下来,人家分你车上了,为什么不让上车?竟然车门也不开!”
换是别人敢给卫华说这话,卫华那直性子,肯定不客气地说,“管你屁事儿啊?!”
可此人是张宝,问世间情为何物,一物降一物!
卫华说她,谁都不怕,不怕天不怕地,甚至天王老子来了,她也不怕,可唯独见了张宝,害怕。
害怕张宝说他没有女人味儿、害怕张宝看不起她、更害怕张宝不正眼儿看她。
如今,没想到,半路上杀出来个程小金。
她,叶碧莲,算啥啊!卫华想,她认识张宝多年了,始终对他有一种说不清的情愫。为了他,她穿起了蹩脚的高跟鞋。为了他,她不再大嗓门地吆喝。为了他,她戴起了自己讨厌的发卡。为了他,她穿起了红装也抹起了淡状。为了他,她竟然连自己是谁都不认识了。
如今,为了这一个黄毛丫头,张宝竟不顾任何颜面的对自己恐吓。想着想着,卫华气不打一出来,下车止不住流着眼泪,对张宝气愤而又委屈地说,“是的,是我不让她上车了!”
言外之意,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
张宝竟训斥地说,“那你以后,别上班了,咱们走着瞧!”
说着,竟一只手,拉起了碧莲的胳膊说,“走!叶碧莲,上我的车,以后,就跟我的车,谁也不跟,我看谁还敢,隔着门缝看人!”
卫华竟失态地说,“谁把她看扁了,你还不瞪眼瞧瞧,那公示单上黑名单是谁?谁要是让她跟车了,不晦气才怪呢?扫把星!”
张宝怒声怒色地说,“我愿意!以后,咱们要瞧瞧,看谁上黑名单,你的车,最好别让我看见,要不,见一分钟压一分钟,咱倒是看看,谁厉害?”
张宝的话音刚落,还竟犹未尽地想补充什么。
令人惊呆的一幕,卫华竟扑通一声栽倒在地,忽然跌倒,令人手忙脚乱,只见她口吐白沫,不停地抽搐,牙关紧闭,两眼上翻,面色苍白。
碧莲看到卫华晕倒在地,眼前的症状,令她惊慌失措,失声痛苦的喊,“卫华,卫华,快醒醒!”
恰巧公司门口的诊所,有值班医生,卫华才索性躲过一关。大夫问,“谁是她家属?”
碧莲沉着的说,“是我!我是她妹妹!”
因为,在碧莲看来,这天分到卫华车上,就该跟着她一天,不论,什么情况,都要对她负责。
医生交待说,她是典型的羊羔风,癫痫病复发。精神不能受刺激,避免过度疲劳和七情的失调,应该保持良好的情绪和愉快的心情。
碧莲贴心关切地照顾卫华,不离不弃,还时不时的讲笑话,给她听,仿佛过往的一切如过烟云烟。
第二天早晨,公司的车辆都陆陆续续的驶出大门口,而张宝却一大早的把车停在那里,纹丝不动。
张宝特意找到碧莲,态度真诚而又认真地说,“叶碧莲,我昨天说了,让你跟我的车,谁的车,你也不用上了,拿着拖把去拖我的车去!”
这声音这语气分明是在命令。
碧莲直直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没有按照张宝发出的指令去执行。
张宝又不耐烦地解释说,“你傻呆这,站那干什么?”
碧莲仍然不出声,双脚定在那里,仿佛鞋上有钉,仍然一动不动。
张宝盯着碧莲说,“你没看到公示栏吗?有三次机会,某人不是待岗就是下岗,跟着我,不仅把一个人的名字从黑名单里拉出来,就是不上白名单,上大红的光荣榜,还说不定呢?”
分明是张宝提出了条件,看你叶碧莲能经得起诱惑不。
碧莲浅浅的淡淡的微笑着,说了声,“谢谢!”
不知是碧莲对于张宝这个名字太熟悉了,还是压根儿就没想到,上什么光荣榜,总之,神情很淡定又从容。
张宝仍然不厌其烦,而又耐心地说,“你倒是明确表态啊,跟着我,至少,没人敢欺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