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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莲舅舅思索着姐姐的一句话,“一皮隔一皮,妗子不如姨”。
碧莲妈说这话的意思,明摆着是说她梅姨不是亲姨,关系没有近到那个份儿,给自己的媳妇调工作,那破份儿劲儿,竟去找县长?而碧莲的呢?
碧莲舅舅左思右想,梅姐是乒乓球教练,赫赫有名的冠军。那给县长当陪练,是出了名的,强者中的强者,自然有那层关系的便利。可碧莲可是自己的亲侄女啊,如今亲舅舅不帮她,谁去帮她啊?
他越想越不敢往下想。
如果,想当初刘萍,水到渠成的成了,碧莲口中的亲妗子,这事儿自然也就不会那么难办了!想当初,碧莲见到刘萍,那亲热劲儿,一口一个姨,又一口一个妗子,着实,让刘萍激动又高兴的,小嘴合不拢地说,这姑娘,嘴儿真甜!
一日,中午静静地,阳光透过树荫的层层密密,照射到身上,令人凉凉的,清清的,没有任何的刺眼和眩晕,一切是那么的冷静再冷静。
碧莲舅舅不知是想去超市,还是,想起了什么,就站在路旁的二道线上,临近超市的斜坡处。这是从公路拐进超市的必经斜坡路。
碧莲舅舅竟站在那稳丝不动,手里拿着一本书,竟然也没有看书中的任何一个字,眼神目然地望着远方。
不远处,只见两名女子,一人骑着一辆自行车,不急不慢的,女子的欢快声欢笑声,清清爽爽、清清朗朗的,如铃铛响铃一样的清脆悦耳,连路人都会不自觉的瞥一眼,笑笑!
其中的一名女子,不是别人,是刘萍。或许是因为刘萍的眼睛近视,视力不好的原因,她对小姐妹心不在焉地说,
“你看,咱们要去超市买东西,那个人怎么站在斜坡处,不动啊?!真是没眼色,一点眼色也没有。”
刘萍不耐烦地对小姐妹嘟囔道,只见小姐妹半言半笑半嘲讽地说,“怎么了,你说人家没眼色,又怎么样?”
“看着,我要让你亲眼看着他,好看的,给他点颜色瞧瞧!你信不信?”
说着,刘萍,一脚蹬着自行车的脚蹬子,一脚正想使劲儿用力。“看他躲不躲,不躲,我这就撞上了!后果自负,本姑娘不是有意的,是你有错在先,偏偏站哪里不在,非要挡住本姑娘的去路。”
刘萍的如意算盘算计着,脚也不自觉地用力蹬着,眼看再过不到一分种,不是自行车的轮子撞到对方,就是自行车慌忙摔倒撞到对方。近的能看到对方的脸,如此的距离,刘萍啊的一声,愣了愣,一个急刹车停下来。
“是你?!为什么,是你!”刘萍真的没想到,眼前的这个人竟是自己朝思暮想的一个人,曾多少次回眸,想来到他的眼前,来到他的面前,可如今,近的不能再近了,近的能看到对方的脸,这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
而自己却不敢,甚至抬头给他正视的一个眼神都不敢。
突然,一句莫名的惆怅涌上心头,这是什么,是何等的,渐行渐远!
刘萍的心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也许是自己太莽撞,也许是自己早已麻木的心灵,没有当初的那种心跳,心有灵犀的感觉早已荡然无存,明明就在眼前,近近的,而自己却不认识他,冷冷的,静静的,冷冷清清,清清冷冷,怎么连自己都不敢相信竟策划的要撞住人家。仿佛是夏天透过树叶的一丝绿荫,这种清凉令人冷静,不至于彻骨,不至于抖擞,黯然静然地一切安好,无不透着淡淡的美。
人生最远的距离不是站在你面前,而是,站在你面前却不敢看着你的眼。
为了不让自己的心情涟漪波澜,刘萍使劲自己的洪荒之力,平复自己的心情,友好的说了声“你好!”
只见碧莲舅舅静静地站在那里,沉着,淡然、冷静而又笑眯眯地说,“你好!”
似乎在他的眼神和思想里,也没有想到眼前的这个人,竟是自己躲都躲不及的人。
如今,自己竟然站在这里,一动不动,纹丝不动就是为了让她靠近吗?为了让她差点撞到自己身上吗?
一切或许是偶然,一切又或许是必然。
两人最终还是相视而笑。出于对一个男人的尊严,刘萍主动地说了句,“见到你很高兴!”
碧莲舅舅也想说,见到你很高兴,可知道,无法回到从前,时间再也回不去了,不知是什么拉开了他们的距离,渐行渐远。
但还是礼貌地说,“你去超市买东西吗?”
刘萍不好意思地说,“不是我去,是我的朋友去!”
俩人好像心照不宣。
刘萍想说,“我去超市,你给我买单吗?”但思忖着没把想说的话说出来。
倒是碧莲舅舅诙谐幽默地说,“我还以为,你去超市呢?站着不走,等着给你买单呢?”
刘萍被碧莲舅舅一句话逗得开怀大笑,气氛好像缓和融洽了很多,原本的僵硬与呆板的不知所措,此时,好像已荡然无存。
俩人聊着聊着,真的是一见如故。不知是碧莲舅舅故意提到的碧莲,还是无意识的。
刘萍,一听,“碧莲”俩字,顿时,羞红了脸,如一个刚刚泛红的苹果,透着青,透着嫩,透着淡淡的成熟。此时,她也回应了一句,“碧莲在干什么,好久不见了,她还好吧!”
“别提了,天天让我姐气的是整个儿没招儿?”
碧莲舅舅,好象话里有话,无奈的说。
刘萍忙问,“碧莲,那姑娘,在我印象中挺懂事的啊?!”
“什么是挺懂事?前天,我去大姐家,碧莲竟然干个好事儿,这鸡年能把鸡饿死!你瞧还有吉吗?我姐说了,再找不到工作,非饿死不可?!青黄不结了,整个一个大愁怅!”
刘萍笑着说,“不至于吧!这都啥年代了,还那么迷信?!”
碧莲舅舅无奈而又惆怅地说,“不迷信,也没办法啊。前几年,就听一个亲戚说,要去上班,这不一连等了二三年了,连个班儿的影子也没有找到..”
刘萍也附和着说,“是啊,工作是不好找,这年代头就这样,闲人多,没办法。”
碧莲舅舅又故意插话道,“听我一个亲戚说,方局长,出差了吗?前段时间。”
刘萍面无表情地应付说,“没有啊,没有出差啊?!”
碧莲舅舅又接着好似套话的话,“那是学习去了,我一个亲戚说,找他好多趟也没有找到。”
刘萍明白了,碧莲舅舅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了,说了大半天,才插进主题,原来是打听姨夫的情况。那刘萍的小脑袋瓜机灵着呢,只转了半圈,就明白了碧莲舅舅的用意。
其实,她心里比谁都清楚,心里如明镜似的。前段时间,检察院来检查,或许是一切太突然了,姨夫去一个地方检查指导完工作,吃完饭,刚上车,连车子都还没启动,姨夫的秘书被贴着一辆醒目标志“检察”两字的车子拉走了,当时,借着酒劲儿,姨父昏昏迷迷的,没感觉到世态的严俊,竟回到家,蒙头大睡了起来。
好似梦中,只听一阵敲门声,刘萍姨夫竟啊的一声,不知从梦中惊醒还是听到了强烈刺激的敲门声,全身冒汗,大汗淋漓。此时,紧张的空气,汗流浃背。
例行公事儿,全屋子搜索搜查了一遍,这不刘萍姨夫不知是旁人举报还是下属有染,总指被停薪留职了一段时间。很多人问起,当然是去学习了或出差了的理由,避避口风。
索性的是,当检察人员全力搜查时,问其这数目巨大的钱财,从何而来。刘萍姨父一问三不知,死活不承认,也就成了死无对证,口说无凭。从监控系统显示,检查人员也确定从装有酒箱里,密封得完完整整,看不到认何瑕疵的酒箱里,竟发现,搜索出来现金不菲的数额。
俗话说,不知者不为过。总而言之,事情经过一段时间调察研究取证后,刘萍姨父终于脱身,脱离了险境。
或许,只有刘萍姨父自己心里最清楚。到底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是故意有所为,还是不为之。
可刘萍看到也清楚地觉察到,碧莲舅舅已经把话摆在前面了,是打开窗户说亮话,这事儿怎么办?忍心看到曾经的两个人,渐行渐远?
隐隐约约地痛楚,刘萍做出了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