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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陆芷罗想要把卧室的空调换掉,还处在冬季。陆芷夏很早就把空调遥控器里的电池取出,防止电池融化导致遥控板坏掉。然而,勾起陆芷夏去回忆妹妹提起的事时,正是因为大晚上回家的时候发生了一个很奇葩的事情。
空调安然无恙的挂在墙上,一切看似都很平常。然而······陆爸爸在陆家姐妹的卧室里睡了一晚,正好陆家姐妹没有回来。还是陆芷罗讲给陆芷夏听的,“早就说过换空调了嘛,当初热的要死的时候,空调开到一半外面的就吵得要死,我一直以为外面要爆炸了。”
“对,开到一半就会听见外面嘎嘎嘎的声音,好像什么东西卡住了似得。”陆芷夏这才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啥?”
“排风机掉了,老妈特地拿了菜刀把剩余的东西唰啦唰啦切下来。”
“啊?”陆芷夏无法脑洞,挂在5楼外的排风机忽然直线坠落,她无法相信,卧室里头的空调安然无恙,实际上外面的排风机已经消失了。
“所以爸爸昨天睡在我们的房间,你不知道啊,那个废了的排风机放在爸爸的卧室里,臭的要死。有一部分已经被收废品的给拾走了。”
“你说妈咪拿菜刀切墙外剩余的废品啊?”
“对。”
“那有没有砸到人啊?”
“不知道,幸好当时没什么人在下面经过,不然就危险了。”
“那那把菜刀切的菜你敢吃吗?”陆芷夏的低笑点又被激发了。
“啊哈哈,我想老妈会把菜刀洗干净的。”爱吃肉的陆芷罗不像姐姐那样,能够忍受每天一盆青菜,她实在是想不通,每天一盆菜做早饭,老姐怎么一点都不会腻?就不担心营养不全吗?
“新空调我已经向老爸提出来了,我可不想大热天的睡不好觉。”
“老爸会答应吗?他的性子你又不是不了解,对别人出手大方,对自己家特抠门。”
“那你也去说说呗。”
“还是算了。”陆爸爸在陆芷夏眼里可是一只爱发火的老虎啊,每次陆芷夏不想去吃饭的时候,他都会找来衣架,或者扫帚,用扫帚柄打陆芷夏的身体,小学二三年级只打她的小腿肚,现在陆芷夏长大了,直接打在陆芷夏的后背、臂膀上,然而陆芷夏除了变得麻木不会反击,就是死一样的沉默了,老爸生她的气对她出手,她基本上没有反击过一次,每次打她都好像是正常的,应该的。
现在高中了,她基本上除了零花钱找陆爸爸以外,沟通的机会都不给。还是陆爸爸找机会跟大女儿聊聊的,甚至对陆芷罗说“以后离你姐姐远一点。”他不止一次对陆妈妈说,两个女儿给你管,我什么都不想管了。
这个话传到陆芷夏耳朵里,陆爸爸来找她谈人生的时候,听不到她任何回答,陆芷夏管自己追剧,写小说。陆芷夏最讨厌玩电脑的时候边上有人观看,尤其是她正在码字小说的时候。吃饭时都会听到陆爸爸讲风凉话:“写小说有什么好的?语文成绩又不是优,书读的又不多····”
除了陆妈妈以外,陆芷夏感受到的都是家庭的冷漠,陆芷罗曾跟她透露:“外婆问过我家里人谁对她最好,妈妈排第一,会给我买玩具。姐姐排第二,奶奶排第三,爷爷排第四,因为他会给我买吃的。爸爸最后,他老凶我。”注意到陆芷夏的脸色,立马改口,“不过很多时候老姐你排第一的,因为你会陪我玩。”
陆芷夏脸一黑,“谁陪你玩了,你老姐我很危险,离我远点。”
“你生气了?”
“哪有。你老姐我可是个坏姐姐,时而淑女时而恶魔。”
陆芷罗听到‘淑女’这个词就喷了,“就你还淑女?”抛开个子高长相不咋地这些外在条件,平日里大大咧咧的哪里淑女了?!“脾气那么大,就知道吓我弄我,哪里淑女了?”
“那你觉得我这个姐姐怎么样?给你打分你打多少分?满分是100噢。”陆芷夏眼里放射着‘敢打0分死定了’的可怕光芒,陆芷夏捏了一把冷汗,“呃,80分。你有时候对我很好,有时候对我很坏。虽然你一直说你是个坏姐姐,不过我看不出你哪里特别坏。”
“听过天使与恶魔嘛。你姐姐我是综合起来的。”猥琐笑容上线。
陆芷罗翻了会儿白眼,“我睡啦~!”
自从知道自己被选上做新生以后,陆芷夏不再躲了,她的措施是,当作没看见。学生会办公室基本上不会主动去,到她干活的时候,安经执会主动找她。就算是找尹雪问功课上的问题,都绕远路,不从学生会办公室门口经过。
她也发现了一个问题,很少看见罗学长的出现,他不是副主席吗?怎么出现频率那么低?倒是看见一些老成员会在政教处门口或者是学生会门口走廊上停留会儿。
学生会办公室是大家的一致印象,它还有个名儿基本上都被淡忘了:团委。
门口都用图钉张贴着一张纸:非学生会、团委成员禁止入内
就在新生选拔成果公布的这一周内,周四晚上夜自修,召开全体会议,集中在民房教室。
陆芷夏还是通过婧灵得知自己进了文体部!文体部?!当初面试的时候说不要是体育就行,这个学生会偏偏把我送进了文体部!跟体育有关联的!所谓怕什么来什么,这真是个梗啊!!
这回的会议,开始之前陆芷夏就已经预料大概是来干嘛的了,新生自我介绍。除了罗学长、安叔有点耳闻,就认识婧灵、吴同学两人了,其余人都不认识啊。这就尴尬了,坐哪儿呢?!自己部门的部长是谁我都不知道。
铁门紧紧关着,成员们分散式的慢慢前进地点,有些已经等待一段时间了。“钥匙呢?”
“你们都没有钥匙吗?”
“钥匙没有。”
“应该在老师那儿,等林老师过来吧。”
陆芷夏失魂状态看着那些老成员唠嗑些没用的。罗学长带着独有的霸气之风进入人群之中,半蹲在门口,铁门没一会儿就被打开了。成员们纷纷涌了进去,开灯,随便坐下。
“按部门坐吧,你走开,这个位置我的。”
“我还以为是随便坐。”
“算啦算啦,随便坐吧。”
陆芷夏还没有迈进室内,肩膀上忽然有一点重量,缓缓回头。是带着暖心微笑的宁理。“我们又见面啦哈哈。”
“嗯。”不知道是不是陆芷夏想多了,总觉得宁理是用发现宝藏一样的目光看着自己。面对着那些已经坐好的学姐学长们,陆芷夏的唯一一个念头就是坐在最角落,不想出现在他们的眼境之内,能滚多远滚多远,总之就是怕得要死,那不堪回首的往事已经成了无法逾越的鸿沟。
自己找了最里头,啊不,正中央,比较偏后面,无奈啊,对男生要保持距离,其余桌子都有人了。干脆自己找了个没人呆的位置一屁股坐下,这场会议她决定不看,用耳听。板凳还没坐热,只感觉刷啦一瞬间,有几个女的围过来,一屁股坐下。婧灵这个家伙也识相的过来陪她了。宁理的笑容依旧没有退。
陆芷夏呆呆的看着她们,“你们怎么坐这儿啊?”
“陪你咯。”宁理伸出手,“以后多加关照啦。我从骨子里觉得你很不一般。”
陆芷夏内心很震惊,虽然她相信自己是潜力股,只不过现在是个平凡的不行的小渣渣一枚。听到这句话,还是挺开心的。“你叫什么名字?”
宁理正要说,陆芷夏又抢先自语:“还是给我看校牌吧,方便记忆。”
“给我看下你的。”宁理也伸出手,对方看了彼此的校牌以后,暗自念了下对方的名字。露露也把校牌给她瞧了瞧,也是通过这种方式。
“好了,人都到齐了吧?”林老师合上黑色皮夹笔记本,站起了身。陆芷夏这才发现林老师坐在右边最角落,大写的低调啊。林老师上前关上了门,会议由林柚子学姐,也就是现任学生会主席主持。两个副主席也跟她一桌,林老师也跟他们坐在一块。
那些比较官方的话,陆芷夏没怎么留意,她只感觉自己是身处虎穴,危机重重。宁理也留意到了她的异常,“你····很紧张吗?”
“要感受一下吗?”
婧灵听到这句话,心里暗喜,完了,宁理你死定了,要感受那天旋地转的滋味了。又回忆起之前被陆芷夏恶整,这次有个继承人······她开始脑洞陆芷夏背着那么多人摇晃宁理的情景了。
然而,事实上,这个可能性并没有得到应验。
陆芷夏缓缓伸出手,一副即将上去经历死刑一样的痛苦表情,宁理接住她的双手,感受到她的颤抖。“我现在是十分的紧张。”
“我也是。”宁理的手也缓缓颤抖。露露也伸出手,附在上面。
“你们这是要齐心协力干嘛去?”婧灵。
主席们的自我介绍,陆芷夏都没怎么留意,忽然边上的老同志们都笑了,罗学长的灿烂笑容映在她的眼前,婧灵缓缓说了句“逗逼。”安叔羞红了脸站在台上,格外紧张。
主席、两位副主席发完话以后,就是部长们的事儿了。这回新生们都要静下心来,听部长们发话。
“宁理,你哪个部门的,现在。”
“宣传部。你呢?”
“我不知道啊。”
“我不是告诉你你在文体部了吗?”婧灵。
“那也是今天才告诉我的,被选上的时候我不知道的好不?”干嘛拆我台?!
韩学姐是宣传部的,上去以后讲述了宣传部的大概工作:宣传部平日里的工作就是周二周四的下午的广播,定期去贴报纸,偶尔需要动手画宣传画。
其余部长说了什么,基本上都是一致的:有新生进来,很开心,很期待你们的表现之类。工作方面没有像韩学姐那样讲的那么详细,劳卫部的一句话带过“劳卫部的主要工作就是检查卫生,下午的时候会晚一些,相对来说是比较辛苦的。”
林老师问还有谁要反应些情况的时候。
有一名劳卫部的老成员讲述了近日碰上的状况:“有一次我去检查卫生的时候,只剩一个班级还没有打扫完,我在门外等待,等了一段时间,无意间看到那个值日生直接把垃圾袋套上去,我再返回那个班级,垃圾袋一拉,发现原来那个根本没有倒,我就把它给扣了。”全场安静。
陆芷夏听的有点晕,这段事儿讲的还不够详细吧,到底扣的是哪个班级的分?
万众期待,啊不,预料之中的‘死刑’还是来了——新生上台自我介绍。
陆芷夏把头磕在了桌面上,考虑到了现在人多,所以力道不重。婧灵愣愣的说道:“拜谁呢?”
“不痛吗?”宁理。
“最不想面对的还是来了。”陆芷夏机械般的坐直。“想好怎么自我介绍了吗?”眼神一个个游在同为新生的脸上。婧灵依旧目光下垂45度,“别看我,我不是新生。”
“你当时怎么自我介绍的?”
“忘了。”
“接下来是新生自我介绍,从哪里开始?”林老师。几个主席左看看右看看,几个部长随手一指,啊不,票数多的那个方向开始!入门进来最左边的那组。
陆芷夏看都不想看一眼,全程用耳朵听。真是单调,停顿有好多,报了名字,就站在那儿不知道说什么。有些还是安叔提问:“没了吗?可以说些别的,比如自己爱做些什么。”听者摇摇头,慢慢的走了回去。
全程进行流程如同S型。还是到了陆芷夏这组,新生们你推我我推你,露露宁理陆芷夏三女的一致要求最边上,也就是陆芷夏左手边的那位女生,她无奈的叹了口气,离开位置的时候,三女的掌声尤其热烈。横竖都是死,只不过是想死的晚一些。
她的方式跟之前的几位新生一模一样,报了名字班级以后,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露露上去以后,陆芷夏和宁理你看我我看你的,不想浪费其他人的时间,陆芷夏硬着头皮上了。
自己站在讲台前,转过身,嗯,没有多少目光聚焦在自己身上,等罗学长的目光打在她身上的时候,她有点骨气,依旧跟面试时一样,直勾勾的目光盯着墙上某个美化墙壁的艺术品,声音嘹亮,干脆:“316物理,陆芷夏。”快速的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宁理捂着嘴笑着,给她竖了个大拇指,“霸气。”她自己也有了勇气,上前,也是干脆嘹亮:“316艺术,宁理。”
安叔报每个新生在哪个部门的时候,听到文体部有陆芷夏的名字时,陆芷夏仿佛又回到了面试时那个奸笑的气氛。这是赤/裸/裸的报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