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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开始降临，军区外几十里的城区一片灯火通明。
审讯室只有一盏微弱的灯亮起，只照亮那张大桌子和女人精致却有些疲惫的面容，有些昏暗的审讯室剩下方源和顾倾城两人。
“你怀疑是托比亚斯杀了乔治？”顾倾城先打破沉默。
“不，我只是试探一下他罢了。他一个高级军官，不可能收到这种有可能抹黑国家的任务，况且他也有一定的不在场人证。”
“那凶手是？”
“我还要再审审。”
顾倾城知道方源心里已经有了目标，但他也知道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这个小心谨慎的女人是不会告诉别人的。他无奈笑笑，也不追问她。
接下来那七个人的描述与林副官汇报的都相差无几，他们大都有不在场证明，况且也找不出什么蛛丝马迹。
又是一个傍晚，顾倾城站在桌子前，背对方源，方源坐在椅子上，两个人都不说话。
突然他又绕到方源身后，将自己的长款军外套给这个假寐的女人披上。眼里满是怜惜，这几天的确累着他的小女人了。
按照方源安排，最后一个嫌疑人由她单独审问，谁都不许在审讯室里，并把陆奎谋和古迪艾伦中将请到只有一面玻璃之隔的监控室。
顾倾城担心，想陪她一起，但被方源拒绝了，他只好带着林副官一群人在监控室守着，“那你小心，我们就在监控室。”
“嗯。”
方源事先叫人准备好一副左手拇指处染上红酒的白色手套。虽然不确定凶手用的手套是什么材质，染上的红酒有多少，但做个样子，吓吓他就够了。
卢克被带进，门被带上后，他左手按住右手下垂放在身前，双脚微微站开，一看便知他是一名保镖。他静静看着坐在旋转皮椅上背对着他的女人。
“坐！”
卢克起初不想听从，但看见转身过来那女人霸气的眼神，宛如君王一般，气势逼人，他讪讪地拉开椅子坐下。
“方将军真是有胆识，竟敢和我独处一室。”男人虚假地笑了。
“你又不是洪水猛兽，为什么不敢？况且，你以为你杀了我，还能全身而退吗”方源挑了挑眉。
“当然不会杀你啦，不过，您可以做我的人质啊！”
“呵，我相信你是个聪明人，不会用这种不打自招的蠢办法！”卢克脸上的笑容一滞，不得不佩服女人的头脑。
“承认吧！我不想再废话了！”方源是真的有点不耐烦了，毕竟这案子缠了她好几天。
卢克冷笑了一声，渐渐放松坐姿，冷静得出奇。
“不说？好！那我帮你说！你在来C国之前早就接到了要刺杀乔治的任务，你一直在寻找合适的机会，刚好，那天晚上有烟火活动，但入境不能携带枪支，所以善用枪支的你就想到了偷我们的枪。没错，你本来是和鲍勃在走廊巡逻，但又刚好有两位士兵来找你们，你支开他们，假意询问Wi-Fi，不动声色地偷了士兵的枪，伴着烟火声杀了乔治后又假装询问鲍勃在哪，偷偷把枪还给了小兵，最后，再黑进我们的监控系统，抹去那个时段的监控视频。”方源把场景再现。
监控室里，众人都吃了一惊，陆奎谋和顾倾城相视了一眼，打心底佩服玻璃另一面内的女人。古迪艾伦坐正身子，瞪大眼睛，并不敢完全相信。
“我为什么要杀他？”
“因为你们想让C国理亏，从而中止军演。”
“有证据吗？”
“看来你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方源嘴角微勾，从抽屉拿出一个透明袋子，在他眼前晃了晃，里面装的正是准备好的手套，“这个，你很熟悉吧！”
卢克先是瞪大眼睛，然后又立刻恢复平静。“……我没见过。”由于当晚太紧急，他只是把那双手套草草处理，没想到竟被这女人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