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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大娘心疼的瞧着孙子,心疼归心疼,她却不敢乱碰他,生怕一个不小心碰触痛了他。
我跟着村长夫人进了屋,小狐狸不安分的在我的怀里拨弄着我,似乎是想让我快点离开。
村长夫人看了看孙大娘孙子腐烂到冒出黑水的部位,说道,“的确是和老杜一模一样……”
“咋办啊!那事是你们惹出来的,怎么还报应到我孙子身上了!”孙大娘抹着眼泪又哭嚎了起来。
“我们不也没进去吗?依我看这不是报应。”村长夫人和孙大娘你一言我一句,说着些我听不懂的话。
“现在老疯婆子不知道上哪去了……万一我孙子落得和杜原一样的下场,那……我这张老脸还怎么见当家的啊!”孙大娘苦苦流泪。
“等药婆回来,一定能治好他!”村长夫人先安慰着孙大娘,“您放心吧,他不会步了老杜的后尘。”
一阵安慰后,孙大娘总算是止住了眼泪,村长夫人也带着我离开了。
这一趟……信息量很大,我听出了许多事却一件事都没听懂。
刚回去,就听见杜福说找到黑煌了,我一个激动迈进了屋,黑煌果然毫发无损的坐在餐桌边。
看到黑煌平安的归来,我悬着的心也落了下来,黑煌听到我进屋的声响,转了个身,直勾勾的盯着我,眼神有些不太正常。
“我有事跟你说。”说着,黑煌便只身朝客房走去了。
我有些发懵,忙快步跟上了他。
黑煌推开了我的房门,几步便踏入了房内。一片黑暗中,他背对着我,蜡烛也没见他点上。
“你想说什么?”自从找回黑煌,我就觉得黑煌有一种说不上来的不对劲。但具体是哪里不对劲……
“你站在门口干什么?过来。”黑煌转过身面对着我,微弱的月色映在他的脸上,显得他的面目极为狰狞。
“你不是……”我话还没说出口,就被他一把锁在怀里,嘴巴也被他紧紧捂住。
我惊恐的意识到,他不是黑煌!
“你别说话,先听我说。”他在我的耳边小声的说着,呼吸有些急促,“你留在这等我,我去找药婆。”
他的呼吸打在我的耳边,痒痒的。
接着,他松开了捂住我嘴巴的手,他的气息越发滚烫。
“你知道药婆在哪?”我问他。
总觉得他哪里不对……
“嗯,我有线索。”说着,黑煌贴紧了我。
“你怎么了?”感受到黑煌越来越炽热的呼吸,我立刻僵住了。我也总算明白了他为什么看着如此不对劲了……
“我走了,你……和他们少接触。”说是这么说,黑煌却迟迟没有松开我。
“嗯,我知道了。”小狐狸突然一口咬住了黑煌,黑煌一惊,松开了锁住我的手。
“你去哪了?”我的话刚问出口,黑煌便夺门而出了。
而他前脚刚出去,后脚又回来了……
他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吗?
然而,在他一步步靠近我的时候,我发现了不对之处。他没有刚刚那么动情了!
我点燃了蜡烛,黑煌竟然立刻挡住了双眼,朝我冲了上来。
我顿时一慌,蜡烛在一瞬间被他打掉在地,蜡烛的光芒瞬间熄灭。我意识到,这次的“黑煌”,可能真的不是黑煌。
小狐狸直接从我的怀中跳下,做好了进攻的动作。
“黑煌”无奈的摇了摇头,扒下了身上的皮。出现在我眼前的,是那个被黑煌打退的黄鼠狼!
“你别误会。”黄鼠狼是真的很大,“这是妖骨帮我做的皮,它们的账我会亲自找他算。我知道,林晓冰被我伤了……我是来找药婆的。我想,你来这应该和我是一个目的吧?”
想不到,真的想不到。早上还与我为敌的黄鼠狼,现在会为了晓冰的伤找药婆!
“你不用那种表情,姚芳对我的恩情远超过你们的理解。”说着,黄鼠狼看了看小狐狸,对小狐狸说道,“你不用对我这么戒备,你还没准备告诉她吗?”
小狐狸没有听完它的话便跳回了我的怀中。
我听黄鼠狼的话听得也是不明不白的。
“你也知道药婆的事?”
“我出生起就在这村子了,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黄鼠狼自豪道。
“以命换命,也是真的?”虽然已经有八成猜到了黄鼠狼的回答,但听到它的回答时,我的心里还是因此低落了。
“是真的。”想了想,黄鼠狼补充道,“不过怎么换我就不清楚了。”
“那你来找我的目的是?”
“真要以命换命,倒不如我们自己到药婆家找灵药。”黄鼠狼说道,“都是为了林晓冰,不如我们夜探药婆家,说不定能找到灵药。”
“好。”这么做虽说不明智,但也可以一试。于是,我想也没想的同意了。
晚上,趁村长夫人和杜福睡着后,我便跟着黄鼠狼向药婆家去了。
半路上,黄鼠狼问我,“你知道村长家的臭味哪来的吗?”
我如实告诉了它,“是村长死后的尸体散发出来的味道。”
“这村子不是死后七天下葬吗?尸体都放臭了还不下葬?”
为了解释村长尸体发臭的原因,我索性将来到这所听到的、所经历的,全部告诉了黄鼠狼。
黄鼠狼听后,沉默了许久,继而说道,“这个村子里,有许多不能说的秘密,村长的死,我早就料到了。”
“什么意思?”看来黄鼠狼知道不少这个村子里的秘密。
“你就不觉得村长夫人太年轻了吗?而且以她的素养,怎么会嫁给村长这个年过半百的男人?”黄鼠狼冷笑道。
难道说……只有这个解释能说得通了!
“难道她是被人贩子卖到山里的?!”
“是。原本她是村长买给杜福的媳妇,结果他起了色心,霸占了她,不仅仅是他,就连杜福也跟他爹一起凌辱她。所以村长极有可能是被她害死的。”黄鼠狼一边说着村长夫人的遭遇,一边分析道。
这么说来,村长夫人的遭遇真是太惨了……
“那传染病又怎么解释?”虽然这勉强能说得通村长的死因,但完全不能解释孙大娘孙子的病状。
其实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事让我耿耿于怀,那就是孙大娘所提到的惹出来的报应。
黄鼠狼没有再说什么,陷入了沉默。
话又说回来,黄鼠狼应该没有骗我,一路上它都没有迟疑,而且我想,应该很快就能到药婆家了。
一路上,村子里的房屋都门窗紧闭,不见一户亮灯。
突然,一户村民家门边坐着个4、5岁的孩童,我看着大晚上的,他一个孩子坐在外面,有些不放心,刚想叫他回家,谁知小狐狸突然扑上了我的肩膀,差点从我怀里掉落在地。
没办法,我只好先抱住了小狐狸,生怕它摔到。
好不容易抱住了小狐狸,一回过神,那孩子居然消失不见了!
正当我犹豫的时候,一个矮小的影子突然窜到了苞米地里,我刚想追过去,黄鼠狼却突然咬住了我的衣裳。
“你往苞米地里跑干什么?”黄鼠狼咬着我的衣裳,说出来的话含糊不清。
“我刚才看到一个孩子,自己跑进了苞米地。”我有点着急,“这大晚上的,他万一跑丢了怎么办?”
“你也知道这是晚上啊。”说着,黄鼠狼松了口,“晚上,谁不看着自家孩子?怎么可能有小孩儿四处乱跑!说句难听的,不怕我叼走?”
它这么一说,我算是明白了,那也许……不是个普通的孩子……
“那是鬼童,有些孩子落水横死有所不甘,就化为鬼童,寻找替身。遇到鬼童也不用怕,只要不看着他们的眼睛,他们也没什么杀伤力。”黄鼠狼对我解释道。
一路上就这么说着,转眼便到了药婆家门前。
药婆家的门前门上挂满了干枯的鲜花,怎么说呢……有种说不清的感觉。
不过黄鼠狼没有带我走正门,它直接带我来到了药婆家后的围墙边。
说起来,药婆家也不小,有围墙有后院。
接着,黄鼠狼做了一个令我瞠目结舌的举动,它竟然在围墙底下找了处土质松软的地方刨了土,没一会儿,就顺着它刨的洞钻进了围墙内。
然后,小狐狸从我怀里一跃而下,也轻松的从洞里钻了进去。
最后,只剩下了我。
其实我对钻洞进去是拒绝的……
不过最后,我还是钻了进去,也幸亏黄鼠狼刨的洞够大,否则我估计我可能会卡在围墙之中出不来了。
刚爬进围墙内我发现,所有围墙围起的面积内,都种满了芬芳扑鼻的植物和鲜花,不管是植物或是鲜花,都是我从未见过的。
突然,黄鼠狼的头左右晃动,小狐狸也像受惊般挺起了身体。
我感到背后一凉,不安的左右探头,终于,我的目光锁在背后的一处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