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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单么？”年轻男人问。
乔乔弯着嘴角一笑：“他买单。”眼风往杜衡那一扫。
杜衡掏钱包。
年轻男人就说道：“那这杯最贵，一共四十。”
杜衡掏钱的动作一顿。
什么叫那……这杯最贵？？？
感情要不是听了是由自己来买单，他还不准备说小苏叶那杯是最贵的？
杜衡满心的憋屈，愤愤从钱包里摸出一张五十来，递给了年轻男人。
年轻男人接过钱，又走回了电脑桌后，打开抽屉，从里面找出来一张有些旧的十元找给了杜衡。
他伸手将钱递给杜衡的时候，手拿着钱从小狐狸脸边伸过。
鼻尖一动，眼睛就随着年轻男的手移动。
小狐狸又闻到了那一股熟悉的气味。
来自李玥然身上的气味，从那张十元钱上散发出来的气味。
而且，这一次，她似乎还多闻到了一股更细微的气味。
是血的味道。
冰冷的，血。
咬吸管的动作一停，小狐狸忽然不喝奶茶了。
注意到她在发呆，韩决明轻轻“喂”了句：“怎么不喝了？”
小狐狸摇摇头，脸色难得带上了一抹认真地困惑。
或是因为还有其他什么事，或是因为不习惯被这一群人带有打量眼神时不时盯着，年轻男人找了钱以后就又重新回到了门帘后。
小狐狸忽然站起身。
“怎么了？”韩决明问道。
“我好像……”她有些迟疑，有些不确定，“我想去后面看看。”
“去后面？”杜衡顺着她手指的地方看过去，她指得地方是门帘。
小狐狸点点头：“我过去看看就回来。”说完也不在看大家，就自顾自地往门帘后面进去了。
韩决明紧跟着站起身。
他一站，杜衡也站了起来，然后乔乔也唰一下站起来了。
虽然不知道小狐狸是为什么忽然想进去后面看一看，也不知道她是想进去看什么，但让她一个弱女子单独和嫌疑犯共处一个密闭的空间里，莫说韩决明，就是杜衡也不放心。
门帘后是一个长条形的小厨房，专门做奶茶用的小厨房。
厨房并不大，朝里靠墙摆了一台灰色美的立地式冰箱。
另一边靠墙则是洗水池、灶台和摆着的做奶茶用的器具等东西。
年轻男人就靠在灶台上抽烟。
里面的灯没开，红色的烟火像是鬼眼，亮在他指尖。
看见门帘被挑起，室外的白光照进来。
年轻男人抬起头，嘴里还吐出一圈白色的烟圈。
等看清来人是小狐狸之后，他并没有觉得有任何惊讶或其他反应，而是继续又抽了一口烟，眼神颓靡地看着她。
小狐狸并不知道他会在里面抽烟。
松开撩门帘的手，小狐狸朝他走了过来。
年轻男人道：“介意吗？”
问得是她介不介意他抽烟。
小狐狸走到他面前，眼睛盯着他手中的烟看了有一会儿，想了想后摇了摇头。
介不介意什么的，她无所谓。
别人想做什么那是别人的事，她不喜欢去干涉。
年轻男人对她的反应稍稍有些吃惊，不知想到了什么，而后忽然轻哼了一声就笑了。
门帘再度被挑开，紧跟着又走进来三个人。
年轻男人脾气很好地没说话。
韩决明却皱了皱眉头。
二手烟吸了没好处，他想拉过小狐狸。
乔乔眼一亮。
哇咔咔！
这抽烟的姿势也太帅了吧！简直堪比小栗旬啊！
“你刚刚问我是不是想对你说什么话。”小狐狸忽然盯着年轻男人道。
年轻男人吸完最后一口烟，把烟头掐灭在灶台上的两块钱买来的玻璃圆形烟灰缸里面。他侧过脸，并没有对着小狐狸，缓缓吐出最后一口烟。
白色的烟雾在空中成圈，看得乔乔又是一阵眼冒亮光。
“是。”他转过头，有些懒散地看着小狐狸。
“那我现在告诉你。”小狐狸说道。
我靠！
杜衡心中千万头草泥马呼呼奔腾而过。
感情刚刚教育了小姑奶奶那么久都白教育了啊喂！
(╯‵□′)╯︵┻━┻
小狐狸看着他的眼睛。
“你认识李玥然对不对？你见过她的对不对？”
杜衡：“……”紧张的心都提起来了好嘛！
年轻男人没说话，安静地注视着她。
小狐狸接着道：“她死了你知道吗？”
反应慢了十几拍的乔乔直到这会儿才从八卦脸和花痴脸切换成了震惊脸：“……(⊙o⊙)…”
韩决明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小狐狸身后紧紧贴着她站着。
“我在她的尸体上闻到了属于你的味道。”小狐狸直直看着他，琥珀眼闪闪发亮，“我在你身上也闻到了属于李玥然的味道。”
年轻男人依旧安安静静地注视她，一句话也没有说。
顿了顿，小狐狸才接着道：“还有她的……血的味道。”
杜衡和乔乔倏地睁大眼。
血的味道？！
年轻男人的眼神终于有了一丝细微的变化。
小狐狸接下来的一句话更犹如原子弹爆炸，轰炸的在场几个人头脑发晕，跟不上节奏。
她说：“她就在这里，对吗？”
在、在这里？？？
ヾ(??﹏?)??
乔乔忽然觉得这屋里阴风阵阵，冷得她浑身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年轻男人终于笑了：“她在哪儿？”
乔乔先前还觉得年轻男人挺符合她的审美标准的，这一会儿却觉得怎么这个人看着笑得这么让人瘆得慌了呢？
罒ω罒
杜衡心中一咯哒。
这么说他就是承认自己认识李玥然了喽？
韩决明看着小狐狸慢慢转过头，望向了最里面角落里的那台电冰箱。
“她在那里。”小狐狸说道。
年轻男人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
既不反驳也不承认。
杜衡下意识地就是一步脚跨出。
看着他径自走向角落里的冰箱，年轻男人没有任何的动作。
他只是目露不解跟好奇地看着小狐狸。
韩决明不悦地皱起了眉。
杜衡打开了冰箱，一股冷气扑面而出。
看着只放了水果牛奶跟鸡蛋的保鲜柜，不知怎的他竟舒了一口气。
冷黄色的光照在他脸上，杜衡低下头，把目光又投注在了冰箱的下一层。
下一层是冷冻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