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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吗?”这是浅浅每天登门的第一句话。
今日浅浅提着药膳又来了,却不见屋里有人,走到内室也没看见应该躺在床上的南宫婉婉,脸上瞬间绽放笑容,对身后的花儿吩咐说:“赶紧去看看,南宫小姐是不是醒了?”
花儿回身回门,迎面撞上回来的丫鬟,她喜笑颜开的说道:“世孙妃来了,小姐已经醒了,现在和南儿公主在花园里晒太阳。”
“嗯!带我过去。”
听到南宫婉婉醒来的消息,多日来的阴霾一扫而空,浅浅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声音带有迫切的想去看看南宫婉婉,确定她安好。
小丫鬟屈膝恭敬的说道:“世孙妃请稍等,奴婢去替小姐拿件披风。”
“嗯!赶紧的。”浅浅微微抬了抬手,先一步带着花好月圆四人出了房间。
屋里,小丫鬟迅速在衣柜里拿了一件披风,匆匆走出来,对浅浅说道:“让世孙妃久等了,奴婢好了,世孙妃这边请。”
小丫鬟率先一步,带着浅浅一路到了花园里。
远远的,浅浅就见南宫婉婉和南儿两人,一站一坐,立在花亭中间。
小丫鬟上前替南宫婉婉披上披风,她回眸对上浅浅,虚弱一笑,满是惭愧的说:“让你担心了。”
浅浅翻了翻白眼,微沉了声音说:“你也知道会让我们担心,怎么还做这样的傻事,不过就是一个男人罢了,有什么了不起的。”
南儿在一边冷哼两声,一脸不满的说:“可不就是了不起吗?浅浅你是来得晚,有些事情不清楚,她一早醒来,可神气了,竟然还打算装失忆骗我们,我都服了她了,伤在胸口,又没在脑子,她失的哪门子忆啊?”
南宫婉婉脸色通红,不自然的瞥过视线,喃喃的说道:“我就是不想多做纠缠。”
南儿嘟高了嘴,不满的责备说:“我明白你的想法,但是你这样做,不是要装做和我们也不相识吗?难道你就不怕伤了我们的心。”
南宫婉婉低低的说了一句,“对不起。”
浅浅拍拍一脸怒容的南儿,劝说:“算了,你心里也是有喜欢的人,你该明白,女人在情爱中犯起傻来,那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的。”
南儿想了想,撇嘴说:“我才不会,端木云要是对不起我,你就抽死他,哪像婉姐姐这样,虐待自己算个什么事啊!”
南宫婉婉一脸难堪的低了眼,轻声解释说:“我不是虐待自己,而是我没有办法了,所以才、才……”
南儿冲口怒骂:“才去死吗?你怎么不想想,你要是死了,我们怎么办,我这些天为了你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就怕你有一个万一,我……”
南儿性子急,骂着骂着,自个儿倒是先哭了起来。
南宫婉婉仰脸,内疚的说道:“是我考虑事情不周全了,你别哭了,我下次不会再这样了。”
“你敢有下次!”南儿眼一瞪,小辣椒的性格表露无疑。
“好了好了,事情过去就算了,现在最要紧的是婉婉你先把身体养好,其他的事情,我们以后再说。”浅浅好声好气的做着和事佬。
“太医怎么说,婉婉的伤口,好了吗?”浅浅侧目问向南儿,明白她也不过是这些天憋坏了,又不用大声骂南宫婉婉,只能用这种方式来抗议。
南儿敛去怒容,抹去眼泪,轻声问道:“嗯!太医说婉姐姐的伤口已无大碍,接下来只要按时喝药上药就行了。”
“婉姐姐一早醒来,我本来是想去通知你的,但是想到你反正每天都会过来,就索性没有派人去告诉你。”
南儿想的是浅浅每日里跑来跑去也是甚为辛苦,孕妇又嗜睡,早上好不容易能多睡一会儿,她也不好去打扰。
“嗯!无妨,婉婉醒了就好。”浅浅对上南儿有点担忧的眼眸,笑了笑表示她不在意。
“你自己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地方?”浅浅低眸看向南宫婉婉。
只见她神色不大好的样子,眉眼间满是疲惫,一副倦容。
“没有,伤口已经痊愈得差不多了,自己小心一点,不拉扯到伤口就好。”南宫婉婉笑容微虚,一副神游的样子。
浅浅挑了挑眉,问道:“你在昏迷的时候,是不是做了一个美梦?”
南宫婉婉看了眼旁边的南儿,明白浅浅问话的意思,挑了挑唇,说:“可不是美梦吗?真想一睡不醒啊!”
“你敢!”南儿急急的威胁说:“你再敢昏迷的话,我就不理你了。”
南宫婉婉对着阳光失落的抬了下手,不着痕迹的擦去眼角的眼珠,无奈的说道:“这梦哪里这么好做。”
来了两年,第一次那么真实的回到了爸妈的身边,能看到现代的一切,她真的想就这么下去,再也不要回到这个让她布满伤心的地方。
“不过你到底做了什么梦啊?你老是叫爸爸妈妈,是梦到阿爸阿妈他们吗?”南儿一直就好奇,这会儿说起来了,就顺势问了出来。
浅浅自是清楚南宫婉婉梦到了什么。
南宫婉婉早先就说了,她来自现代一个幸福的家庭,有爸爸妈妈和疼她的哥哥,在她受伤了的事情,回到了那个温馨的家庭,换了是她,她肯定也不愿意醒来面对这一切。
“能是什么,被欺负了的孩子找爸妈呗!”浅浅调侃的朝南宫婉婉使了使眼色。
南宫婉婉微微一笑,附和说:“是啊!难过了找爸妈,待在他们的怀抱里,便觉得一切的苦难都离自己很远了。”
浅浅怕南儿多问,故意意有所指的说道:“过去的事情就算了,我们别提那些不开心的事情,以后的日子,我们努力过得开心一些。”
南儿忙接话说:“是啊!不开心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好了。”
南宫婉婉也怕南儿再追问,三人倒是有默契的不再提这事,闲扯了下就谈到了南儿的婚事上面去了。
南宫婉婉一脸内疚的看着南儿消瘦了许多的面容说道:“为了我的事情,你都瘦了这么多,到时候穿嫁衣肯定都撑不起来了。”
南儿满不在乎的说:“这有什么关系,改小一点就是了。”
南宫婉婉看着南儿的脸容,紧蹙眉眼说:“嫁衣能改小,但是面容这么憔悴,你这是打算嫁过去吓端木云的吗?”
南儿小嘴一嘟,傲然道:“他爱娶不娶,敢嫌弃的话,我还不嫁了呢!”
南宫婉婉眼神一黯,有些羡慕南儿。
一个女人,只有遇到一个好男人,她才能永远都长不大,一副娇憨的样子也无妨,因为这个好男人会愿意包容。
相反的话,那个女人只能不断的迫使自己快速成长才行。
显然,南儿是前者,她是幸福的。
“你也别光顾着说南儿,你自己也是一样,你可别忘了,你是南儿的娘家人,你到时候一定要容光焕发的出场才行,所以你要赶紧把伤养好才是。”浅浅望向南宫婉婉,轻声叮嘱。
南宫婉婉回过神,莞尔笑说:“我明白,你们放心好了,有你们这两个好朋友在,我怎么敢不珍惜自己的身体,人傻一次就是了,我往后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你能这样想就好!”南儿和浅浅对视一眼,有默契的说道。
三人说说笑笑了一会儿,南宫婉婉面露疲色,南儿立马叫了下人,抬了轿辇来,将南宫婉婉小心翼翼的抬回了房。
南宫婉婉才刚醒,精神并不是很好,撑着聊了会儿天,就眼皮子打架了,一副要困的样子。
南儿和浅浅两人没多打扰,出了内室,让她能安心休息。
厅内,浅浅轻抚着肚子对南儿说道:“婉婉醒了,我就不多留了,你就多照看一些,有什么事,你就派人来通知我。”
“好!你自己怀了身孕也要多休息才是。”
浅浅这样天天来,南儿都有点不好意思了,觉得浅浅这个人真够朋友,在婉婉出事时,她能这么上心。
南儿性子冲,人却不呆,每天傍晚世孙爷来接浅浅时,她能看得出来,世孙爷并不喜欢浅浅日日来驿馆,他不想浅浅这么奔波劳累。
但是浅浅能做到每天来看婉婉,她真的觉得挺不容易的,毕竟挺着这么大一个肚子,她看着都觉得累。
出了驿馆,浅浅没有直接回府,而是让魑将马车开去珍品轩。
浅浅天天要来驿馆,清澜阻止不了,只能派了魑来给她驾车,也当是多一份保险。
“爷说世孙妃若是离开驿馆的话,就让您直接回府。”魑一脸为难的看着浅浅。
浅浅不甚在意的说:“没事!我就去珍品轩买点东西而已。”
小思源和南儿的好日子相隔一天,一个满月一个嫁人,她想去挑点东西送给这两人。
花儿见状,犹豫的提出意见问:“不然让珍品轩的掌柜把东西拿到王府里来?主子在王府里挑选,可好?”
浅浅哭笑不得,知道他们是担心她,又不能沉脸发火,只能好声说道:“没关系的,就去珍品轩,要是世孙爷怪责起来了,我会说是我的主意,和你们没关系。”
魑和花好月圆五人心里一阵嘀咕,他们不是怕清澜发火,而是怕浅浅遇险。
毕竟对他们而言,浅浅就是恩人,不单单只是一份差事这么简单。
“好了啦!走了啦!”浅浅笑吟吟的催促。
五人毕竟都是下人,也不敢真的违背浅浅的意思,只能各自上了马车,魑驾着马车直接到了珍品轩。
珍品轩是国都数一数二的铺子,里面卖有各种玉器,金器等。
浅浅虽然是第一次亲自来珍品轩,但是其掌柜是一个有眼色的人,看到马车上的标致,就清楚是肃亲王府的人,只是不确定浅浅的身份,但看她这般年纪,又怀有身孕,大致也能猜出来。
“给我们世孙妃安排一间雅房,然后把你们这里好的玉器什么都拿出来。”魑下了马车,有模有样的朝着掌柜的吩咐。
正好解了掌柜的困境,也明确了浅浅的身份,他脸上的笑容更是深了三分,卑躬屈膝的将人请到了雅室里。
掌柜的亲自给浅浅沏了茶,这才问道:“属在下冒昧问一句,世孙妃是打算挑选什么样玉器?”
这珍品轩里上好的玉器太多,以浅浅的身份,让掌柜的全然出来,自然是可行的,不过若是有明确的目标,彼此都不耽误时间,不是更好一些。
浅浅笑颜说道:“不一定是玉器,一件礼是要送给我侄女满月用的,一件是送给我朋友出嫁用的。”
掌柜的眼神一动,也就清楚浅浅这两样礼要送的对象是谁,国都目前最近的一桩婚事,就是端木云和南儿公主。
他立马出声回应说:“世孙妃请稍等,在下马上拿来。”
不一会儿,掌柜的又亲自端了几个盒子上来,有白玉的送子观音,有漂亮的红珊瑚,有翠绿的镯子,以及做工精细的头面等等。
浅浅看着这些,比较中意的是白玉送子观音,毕竟这种意头比较好。
“这是最好的吗?”浅浅修长的手指,接过白玉送子观音,细细打量起来。
掌柜眼神一亮,说道:“自然,给世孙妃掌眼,在下怎么敢拿次品出来。”
浅浅笑了笑,甚是满意的说:“这个包起来。”
掌柜的喜得将白玉送子观音又小心的装到锦盒中,猜想这应该是给南儿公主的贺礼,尔后他又大力的推荐了几款新颖的长命锁。
浅浅拿着看了看,倒是都挺有趣的,但是想着表哥他们现在的财力,给小思源的满月礼肯定也是同命锁之类的物品。
她若是和她们相撞了,就不美妙了,更何况这白玉送子观音,她原本也是打算给小思源当贺礼的。
谁叫蓝冉莹这么想生儿子,浅浅便投她所好,将这个送过去。
后又挑了挑,也没有看到满意的,便也不强求,反正给南儿的贺礼,王府自然是有准备,她是自个儿准备给南儿添妆用的。
“算了,没挑到中意的,下次再来,这白玉送子观音,你给我送到王府里,找总管结帐。”
浅浅缓缓起身,对掌柜的吩咐。
像这种人情往来的事情,浅浅他们没有分家,本来就能够使用公中的银子,最主要的是她出门来南宫婉婉,也没想到会逛街,身上根本没这么多银子。
“是,世孙妃放心,在下一定会及时送到。”掌柜的做了一笔大单,笑呵呵的把人送了出去。
站在珍品轩的门口,浅浅左右张望了一下,魑怕她又要去哪里,忙说:“世孙妃,咱们回府吗?”
浅浅揶揄的望着魑笑了笑,说:“算了,回府好了。”
她本来是想着,反正都出来了,不如就趁机去酒楼买点清澜喜欢吃的菜带回去,这些天没有好好陪他,他心里有些不痛快。
不过被魑提醒了下,她觉得比起菜来说,清澜可能更希望她平平安安的坐在府里,而是满街大跑。
圆儿搀扶着浅浅上马车的时候,一个小童跑了过来,眉清目秀的样子,看着颇为人讨喜。开口说话的声音,也带了几分稚气。
“世孙妃,我有主子有请。”
花儿和月儿两人一左一右的拦在前面,不满的对着小童说道:“你家主子是谁,这么没礼貌?”
小童笑眯眯的说道:“世孙妃去看了就知道我家主子是谁了,我家主子在对面酒楼里用膳,世孙妃请。”
浅浅看着小童笑容满面的样子,却是一副不容拒绝的样子,不免有些不喜。
“身子不便,就不去了,替我多谢你家主子。”
小童秀气的眉紧紧的皱在一起,疑惑的说:“咦,我家主子请你,我竟然不去?怎么会这样,你知不知道我家主子多少姑娘家爱慕吗?”
浅浅额间青筋跳了跳,觉得这小童虽然没啥礼貌,但是说话倒是一副天真的样子,也不算太过讨厌。
“你也说了是姑娘,不好意思,我现在已经是夫人了。”浅浅调侃了一句,扶着圆儿的手就准备上马。
正在这时候,一声陌生的声音在她耳边清晰的响起。
“世孙妃,在下有几个问题想问问你,烦请上楼一叙。”
浅浅侧目看了眼,低声问圆儿,“你刚才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圆儿一脸迷茫的说:“没有,主子听到了什么吗?”
浅浅咬了咬唇,维持着上马车的姿势,回眸问小童,“你主子是谁?”
小童愣了下,拍着额说:“我没有告诉你吗?我主子是汉国的国师啊!多少姑娘想亲近我家主子,我家主子还不给机会了,我家主子亲自开口说要见你,你竟然还不敢去。”
小童嘟高了嘴,一副为国师抱不平的样子,嘴巴有些碎,一看就知道是一个话多的人。
“原来是他!”浅浅若有所思的看了眼对面酒楼,自然是看不见国师的,但想了想还是收回了上马车的脚。
“走吧!带路!”
魑紧张的低呼了一声,“世孙妃。”
浅浅不甚在意的说:“无妨,你们在下面等我,圆儿陪我上去就行了。”
花儿也皱起眉,不赞同的说:“不妥吧?奴婢几人陪世孙妃一起上去吧?”
浅浅笑了笑,调侃说:“汉国国师,这么明目张胆的把我请上去,难道还会伤害我不成吗?你们就不要担心了。”
小童见魑他们这样,不满的哼唧,“小人!我家主子要动谁,那是弹指间的事情,至于请你们主子上楼吗?”
浅浅笑着微敛了眼,掩去眼中的担忧,看样子国师的武功真的很高啊!
身边养的一个小童都这样嚣张,可见也是有些本事的,不像一般的下人,他身上没有奴性。
“我一会儿就下来!”浅浅定睛看了他们一眼,四人立马闭嘴不敢再说什么。
浅浅带着圆儿跟着小童上楼,小童一路蹦蹦跳跳,没有一个定性的样子,不像是下人,倒像是哪家顽皮的小公子哥。
“主子,我把人带上来了。”
小童将门一推,一张讨好的脸朝着国师笑得特别灿烂。
小童上前一步,站在他身后的浅浅正好和国师四目相对。
再一次见到国师,浅浅仍是被他的容颜狠狠的惊艳了一番,费力的挪开了视线,清咳一声问道:“不知道国师找我来有什么事吗?”
“请坐!”国师的声音如他的人一样,给人一种冰冷的感觉,就如天山的雪莲一样。
浅浅好奇的打量了眼国师,却是直接坐到了他的对面。
对于这位国师,浅浅也是挺好奇的,再加上俩人之间暗底下的汹涌,机会摆在面前,浅浅也没想过要错过。
“能不能冒昧问一句,国师你今年多大了?”
她怎么算,也觉得这位国师,不该像一个二十岁的小伙子,起码得四五十岁以上了才是。
国师显然没想到浅浅会问这个,瞳眼闪了下,才认真的想了下说:“我不记得了。”
浅浅一脸不信的说:“你说笑吗?谁会不记得自己的年纪。”
国师抬眼冷冽的眸子,认真的回答说:“时间久了,就不记得了。”
浅浅挑了挑眉,上下打量了眼国师,说:“你不愿意说就直接不说好了,说什么时间久了,看你的样子比我也大不了几岁,顶多二十多岁吧!”
国师眼帘微垂,清冷的声音淡淡的说道:“好像是一百六十多岁。”
浅浅先是愣了下,尔后差点拍着桌子乱笑说:“你唬谁啊!一百多岁的人像你一样,长得跟二十多岁的青年一样?”
“我修道!”国师淡淡的三字,直直的看着浅浅。
浅浅打心理的不信任国师的说辞,但是对上他的眼,却下意识的觉得,国师不是在说笑,他眉眼太过认真,害得她都不好意思再笑了。
“咳咳,学道能长生不老?”浅浅不自然的撇开话题。
国师默默的看着浅浅,也不答话。
浅浅心虚的撇了下眼眸,问道:“能不能让我跟你学道啊?”
若学道真的能活这么长那倒该学,不说能不能长命百岁,身为女子,再是与众不同,也不会拒绝青春永驻。
想想上百的年纪了,容颜仍能停在十七八岁的样子,那该是件多么美好的事情,到时候她拉上清澜一起学道,两人就是真正的一对神仙眷侣了。
这会儿做着美梦的浅浅,完全忘了她们和国师的立场不一样。
就算国师肯教,她们是否有胆子跟着国师所说的去修炼还要另说。
“不能!”国师直言拒绝。
浅浅‘噢’了一声,脸上也没多大失望的表情,说白了,其实她心里是不太信国师所言的。
在她的想法里,国师一般就是神棍这样的角色,骗皇上说能炼制什么长生不老丸这些。
不过这样一想,浅浅也有些明白国师为什么要说他已经一百多岁了,毕竟他就是最有力的证据啊!
浅浅完全没有发现,她的心思因为国师的话,一会儿一个样。
“好了,现在轮到我问我了。”国师直直的望着浅浅,一本正经的开口。
浅浅微呆了下,才笑说:“我们是小朋友交换秘密吗?一人问对方一个问题?”
国师黑白分明的眼瞳,闪了闪,点点头说:“嗯!可以这样说。”
浅浅眨了眨眼,狐疑的看着国师,怎么觉得眼前的这个国师有点呆啊?不会是人假扮的吧?
“羊皮纸是不是在你们身上?”
就在浅浅打量国师的时候,他已经开门见山的直奔主题了,吓得浅浅呆了下,立马敛去讶色,装起了傻。
“羊皮纸?”
“不用装了,我知道乔三公把羊皮纸给了你们,你拿出来,这事当没有发生过。”国师眉眼间一副沉静的神色,好像天地万物,他都掌握在手的样子。
浅浅猛眨了几下眼,一副迷茫的样子说道:“等等、等等,什么羊皮纸,什么乔三公,你在说什么,你能不能给我解释一下?”
国师漆黑的眸子一动不动的看着浅浅,吓得浅浅这么强悍的心理素质都有些顶不住的感觉了,他这才再次出声。
“君清澜原不会武功,突然有了武功,而且一身内力的由来,他说不出来,唯一的解释就是乔三公把他的内力全传给了君清澜。”
浅浅心里暗叫糟,原来国师已经查得这么清楚了,即是这样,她仍然不能承认。
“清哥哥原是猎户,本来就会些武功啊!我认识他的时候,他打猎就很厉害了啊!”浅浅说话时,故意做出一副可爱的样子,微微侧脸,显得单纯无知。
国师细细打量浅浅的神色,不见一丝慌乱,反而瞪着大眼迷茫的望着他,他不免心里有些动摇,难道羊皮纸在清澜的身上,浅浅不知道这事。
他在南阳查得的消息,他们家是浅浅做主,所以他才直接找了浅浅,想把羊皮纸拿回来,免得再横生枝节。
“喂,国师,你还没有说清楚,到底羊皮纸是什么,谁又是乔三公?”浅浅好奇的倾身。
国师却是突然起身,一声不吭的走了出去,小童也忙跟了上去。
浅浅望着国师的背影,暗自嘀咕说:“真是怪人,都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把我叫上来,就是说些我听不懂的话吗?”
浅浅心里明白,她说的这些话,国师都能听到,所以才做戏做全套的抱怨了几句。
国师前脚一走,浅浅后脚就离开,直奔回了王府。
王府里,清澜尚未回来,浅浅本来想直接去找王爷把这事告诉她,但突然想到,国师这么难缠的一个角色,应该不会因为她的两句话,就推翻了自个儿认同的事情。
她现在若是急急忙忙去找国师,不是落实了她清楚羊皮纸和乔三公的事情吗?
想了想,浅浅便没有多做举动,安心的在待里等清澜晚上回来了,再和他说这事。
正巧今晚清澜又回来得晚一些,浅浅憋了满肚子的话,等着清澜沐浴用过膳了,这才把人往床上拖了,两人躲在被子里说起了悄悄话。
清澜默默听完了,却是对着浅浅一阵责备。
“国师是什么样的角色,他叫你上去,你也敢上去,他若是对你有点歹念,你还有命睡在这里和我说这些吗?”
浅浅清楚清澜这是担心她,所以才凶她,倒也不恼,反而抱着他的腰,低声说道:“别生气啦!我本来是不去的,但是他用密音传话给我,当时我吓了一跳,原来他的武功已经这么高了啊!”
清澜瞥了眼浅浅,语气缓了些说:“这些我也会,他除了和你说那些话,没有对你怎么样吧?”
浅浅摇了摇首,激动的问道:“你也会,那你怎么没对我使过密语?”
清澜搂过浅浅,大手上下一阵轻抚,不带一丝*,只是为了确定她身上没有伤。
“我们天天能对话,又没特殊情况,为什么要用密语?”清澜一句反问,堵得浅浅说不出话来。
“也是!”浅浅一脸讪讪的样子。
她是因为一直怀着身孕不方便,但是却知道王爷不单给他找了武功秘籍,还替他找了一些暗卫陪打,但大多数时间都是年枫陪着清澜对打。
“这事你别管,你就当做不清楚,他再有什么会直接来找我。”清澜说话时,轻拍浅浅后背以示安抚。
浅浅忍不住担忧的说:“会不会很危险,而且国师说他一百六十多岁了,是不是真的啊?若是真的话,那他的内力会很可怕的,一百多年的功力,光想想就让人头皮发麻。”
这样的一个人,为什么会是敌人,若是国师说的都是真的话,浅浅想想,就有种去死的想法。
“不要想太多了,赶紧睡,这些天为了南宫婉婉的事情,你也没有休息好,现在好不容易她醒了,你赶紧好好休息两日,这两日又是思源满月,南儿公主出嫁。”清澜心疼浅浅这么劳累,但是劝她,她又不听。
“嗯,我不多想就是了,但是有什么事,你得马上告诉我,你不能瞒我!”浅浅瞪着大眼,不满的对清澜说。
现在的清澜,浅浅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也不知道该说好还是不好。
越来越有担当的清澜,他不会再把一些坏事告诉她,会努力一肩抗起两人之间的问题。
这原本是浅浅来这世最初的想法,找一个男人,他负责挣钱养家,她负责貌美如花,两人各司其职,她每天只要撒撒娇,任任性就行了。
但男人真的强大到了这种时候,她又忍不住会担心,而且他越不把事情说给她听,她就越会担心。
说来说去,她就是一副劳碌命,凡事都喜欢操心。
浅浅在家休息了两天,也没见汉国国师找上门,再加上又马上是小思源的满月宴,一时倒是忘了这事。
小思源满月这天,一早浅浅就拉着清澜一起回了忠勇侯府。
二郎的意思是家里人在一起聚聚就好,毕竟他一届商人身份,就算冲着大郎的面子来了许多人,但彼此都不认识,也没有什么意思,不如一家人在一起开开心心的闹一下。
二郎的这个想法得到了蓝冉莹的认同,因此,小思源的满月宴,也就是一家人的小型聚会。
世子妃本来是来的,浅浅也是大力支持,却被清澜嘴快说破了,世子妃便只差人送了礼来,人并没有亲自过来。
“二嫂,这送子观音送给你,免得你天天惦记着生儿子,就不好好照顾我们家小思源了。”浅浅怕敏感的蓝冉莹多想,故意打趣的说笑。
蓝冉莹面色一红,娇嗔说:“说得好像我会虐待自己女儿似的。”
生育后的蓝冉莹圆润了一些,再加上月子坐得好,如今的她,整个人看起来白里透红。
用句好听一点的话说就是满脸的胶原蛋白,远远看到了,就恨不得上前捏两下的感觉。
“那可不一定,反正我已经跟大嫂说了,让她帮我盯着,没事就把小思源多往身边带,免得你偏心,欺负小思源!”浅浅说得一脸认真,一屋人都笑了起来。
唯独刘羽琪懂她的意思,忍不住轻嗔了一眼。
浅浅说这话,也不过是为了以后打基础,等到小思源稍微大一些的时候,她多把小思源往身边带,蓝冉莹也不会说什么。
“你啊!就爱胡闹,你大嫂事情忙着,你还好意思什么事情都去烦她!”姜氏轻睨了浅浅一眼,也跟着笑了起来。
浅浅上前挽着刘羽琪的手臂,笑吟吟的说:“长嫂为母,大嫂为这家多操劳一点,肯定不会介意的,对不对?”
“对……”刘羽琪一个音拖得长长,笑说:“你都开了口,我哪里还敢反驳一句啊!”
浅浅耸耸鼻子说:“讲得我像小霸王似的,想我也是似水柔情的一个娇弱姑娘啊!”
“这话说出来,反正我们是不信的,就看妹夫是不是相信了!”二郎朗声笑了起来,一脸调侃。
一家人说说笑笑的闹了好一会儿,各人都拿了满月礼出来,浅浅看了眼,竟然没有重复的。
看到这一幕,浅浅不免会心一笑。
这证明家里上下都十分的和睦,彼此有商有量,才会这样。
“二嫂,我这小金佛虽然不如姐姐的送子观音,但也是在寺里求来的,说是求子很灵的。”真真调侃的把礼物塞到了蓝冉莹的手里。
蓝冉莹脸色一片通红,尴尬不已的说:“你们别这样,不是给思思满月吗?怎么都塞我这里来了。”
浅浅和真真有默契的对视一眼,笑闹着说:“谁叫二嫂想儿子,我们这些做姑母的怕二嫂不待见侄女,不就只能拐了弯来讨好你嘛!”
蓝冉莹轻跺了下脚,不满的说:“你们就是喜欢欺负人!”
她原本在刚晓得生的是女儿时,心里的确有些失望,但是后来听了姚氏的话,又见二郎和爹娘都这么宝贝的着她的女儿。
她心里那一抹失望也消失了,不管怎么说,这都是她和二郎的第一个孩子,就像浅浅说的一样,她又不是不能再生了,不用拘束这些。
她和二郎都年轻,以后别说生一个儿子,三五个都生。
为此,现在浅浅她们捉着这个把柄打趣她,她也是一点都不会往心里去,反而是笑眯眯,懂她们的意思。
其实浅浅她们多虑了,她虽然想要儿子,但也不会为了儿子去忽视自己的女儿,更何况现在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就是想比较想偏心,也根本没有机会。
没有宾客的满月宴,一家人围坐在一起,说说笑笑好不热闹。
小思源也不知道是不是知道今天是她的好日子,一整天都笑呵呵的,谁抱她,她就朝着谁笑。
用了膳,姜树人偷偷摸摸的把浅浅叫到了一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浅浅见此,眉眼一跳,心中狐疑,猜测道:“你别告诉我说,你看上了元家小姐,想我帮你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