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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聊天?你骗鬼去吧,我们全都听见了,你们两个狼狈为奸,做了假的信息!”智敏丝毫不会给她留面子,尽管走廊人很多,她也不避讳。
黎子方寸大乱,慌了。
她一把抓住顾凉爵的胳膊,冲过来的时候推了沐晴川一把,她的手拖住了墙壁。
“苏白,你要相信我啊,她胡说的,我根本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他掰开她的手,“我要说多少次你才不再装傻充愣,我是顾凉爵,你早就知道的。”
“不,你就是我的苏白,这里人多,不适合说话,我们去别处说。”说着她就扯住了的衣袖,拽着他走。
沐晴川挡在她前面,“黎子,敢做就要敢当,我可以什么都不追究的,你别再缠着他了。”
“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儿,我的病受不了刺激,你们要是再刺激我,我死了全算在你沐晴川头上!”黎子恐吓她,一边继续拽着顾凉爵。
他无奈地甩开她的手,“我都知道了,别再自欺欺人了。”
黎子转过身,眉头紧锁,两只手不知道放在哪里好。
“我对你那么好,你不该站在我这边吗?”她的眼泪又在眼眶打转儿,演得次数太多,竟然看不出她是不是真的悲伤。
智敏白她一眼,“黎子,你脑袋有泡吧,没错,我看你就是有病,神经病!”
“用不着你管!”
黎子扭过头愤恨地看着她,嘴角抽搐,她狠这一切失败了,不管她是高调的告白,还是低到尘埃里祈求,终还是什么都得不到。
“你的事是和我没有半毛钱的关系,OK,你继续作吧。”智敏打开录音机……
所有人都僵住了,每一秒好像放慢了好几拍:
“亲爱的,我给你5倍的钱,你想要什么你和我说,只要你别出卖我就好,转院的事恐怕是不行了,我就你这么一个当医生的朋友。”
“我不要钱了可以吗?”
“你可要帮我啊,我真的没办法,我只有这样才能把顾总留在身边,他已经知道他的身份了,这是我最后的筹码了。”
“这……”
顾凉爵脸色越来越慢看,手背上的青筋暴起,忍着没有生气,原来他就像一个傻子,被她骗了又骗。
就算他现在记不起来,但是她亲口说了他就是顾总,就是装病骗他的。
黎子浑身颤抖,她瞥见智敏得意的笑,一个箭步从她手机夺过手机。
“哎,你……”
咔嚓!
手机摔在地上,屏幕碎了,录音戛然而止。
“黎子,我的新手机,你怎么能这么无赖!”智敏气得鼓起脸,看着地上的手机心疼不已。
“多管闲事!”黎子说罢,转过头对顾凉爵微笑,“顾……苏白,不是那样的,我没说过那些话,不知道她从哪里弄来诬陷我的,一定是沐晴川指使她这么做的!”
沐晴川立刻回过神来,“黎子,你别血口喷人,我们都不聋,是不是你的声音我们很清楚!”
顾凉爵失望了,他看着黎子的嘴皮上下相碰,信任和善良仿佛放在了真空中,没有分量。
“沐晴川,你敢说这个没素质的护士不是你安排的,你别以为你是什么省油的灯,苏白是被你骗得团团转,你知道别人怎么说他吗,别人说他就是一个爱慕虚荣的小白脸!”
“他是我老公!”
沐晴川再也无法忍受她的信口雌黄,“我告诉你,黎子,你听好了,他是我的老公,名字不过是一个代号,他叫顾凉爵也好,叫苏白也好,他这辈子都刻上了沐晴川老公的标签,而你,不过是死性不改。”
“哈哈,急了吧?被我说中了吧?你不过是觉得他长得像顾总,所以才勾引他,让他对你动了感情,你就是个骗子!”
“骗子?你好意思说我是骗子,我沐晴川做的每一件事都光明磊落,他要是有一个不愿意,我定然不会强求他,我会尊重他的一切决定。”沐晴川丝毫没有弱下去,这一次她不能不反驳。
黎子气得大口喘气,在胸口上砸了一拳,“沐晴川,你是最有心机的女人……”
“别再说了。”
顾凉爵开口,他抱歉地看看沐晴川,又看向了黎子。
“医院需要安静,没必要再说下去了,你好自为之。”他拉了拉衣服,走到沐晴川身边,牵起她的手,“不管她有没有骗人,我们都不计较是不是?”
“嗯。”沐晴川不想驳了他的面子,选择原谅是最安生的方式。
黎子又抓起朋友的手,“你,告诉他们,我们没有说谎,我真的是病了,病了。”
“不要自欺欺人了,我只希望不会被开除。”
她甩开她的手,后退了几步,原来一个谎言只有自己知道才不会被看破,原来所有的不真实都没办法让人相信,她太天真了,所谓的留住他的方式却将他推开了。
“不许走!”
黎子跑上前讲他们的手拽开,两个人被分到两边。
沐晴川的心砰砰跳起来,太突然了。
“你不要无理取闹了,清醒一点!”
顾凉爵看到沐晴川在揉胳膊,应该是被抓疼了,心疼她。
“苏白,你当真要选择她,你就把我们在小镇上的那些时光当成一个屁放了?”
“你嘴巴干净点!”沐晴川讨厌别人诋毁他,哪怕是一个粗俗的比喻。
黎子瞪着她,“我没问你!”
顾凉爵轻叹一声,“黎子,你什么都好,就是一点最害人,你永远觉得全世界都会按照你计划而变化。”
“别说没用的,你就说你是不是要和她走,是不是就把我忘了?”黎子期待他的答案,哪怕他一个犹豫的眼神。
他坚定地回答道,“她是我妻子,我和她是一家人。”
这一刻,黎子所有的幻想全都崩塌了,她以为只要跟着他总有一天他会转过身对她说一句“让你久等了”,但现实太残酷了,他说他们才是一家人。
“沐晴川,你个贱人!”
黎子用尽全身力气把沐晴川按到墙上,双手掐着她的脖子,由于一切太突然,沐晴川处于劣势,猛烈挣扎着。
他上前去拉,黎子在他手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来,让一下,快点让一下!”
医生和护士推着车朝他们跑了过来,黎子闭上眼睛身子一后仰撞在了顾凉爵的身上,一个重心不稳,连同沐晴川三个人同时撞在车上跌倒了。
两个人的重量压在他身上,后脑着地,砰的一声响,时间静止了。
“爵爷!”
智敏伸出手把沐晴川拉起来,然后又把黎子推开,需要急救的推车从旁边的空荡穿过,留下了一位护士不安地看着顾凉爵。
他捂着头,眼前的一切都迷糊起来,然后在沐晴川呼唤声中晕过去了。
“快,叫医生!”
沐晴川蹲下来,摇了摇顾凉爵,眼泪夺眶而出。
很快来了几个男医生讲顾凉爵抬上推车,沐晴川跟着去了急救室。
黎子一个人在原地发呆。
车轮的声音呼啦呼啦的,沐晴川的心七上八下的,她突然觉得事情发生到现在太可笑了,她还给他什么空间,还等什么让他能够开心的解释事实,当初就应该直截了当地告诉他一切,善良多少钱一斤!
半个小时后
黎子回过神来,她吓得腿都软了,刚才跌在他身上的时候是她和他最亲密的接触了,没想到最亲密也到了最后。
她抓住一个护士的白大褂,“你告诉我,苏白在哪一间病房。”
“我不知道,你去看一下入院记录吧。”小护士掰开她的手,慌张地走开了。
又走了几步,她又拽住了一个男医生,眼神空洞,“医生,你告诉我,顾凉爵在哪一间病房,我找不到他了。”
“抱歉,你去问一下相关的医护人员,我要去上手术了。”
黎子这次主动松开了手,走了一两步,抬起手把梳理了一下头发,摸摸脸,“一会儿见到他一定要美美的。”
病房里
沐晴川蹲在地上,紧紧地握着顾凉爵的手,医生交代过了,他没什么大碍,等他醒来再做一个头部检查。
“你说你为什么不躲开啊……”
她气他过来保护她,不然他一个大男人怎么会这么弱,不可能就那么倒下,一切都太快了。
“晴川,会没事的。”智敏这一会儿也想了很多,她的心直口快或许不对,这件事就应该他们找一个空间说清楚散了就好了,现在又多了一个人受伤。
“嗯。”
顾凉爵感到眼前有些光亮,眼睛干干的,脑海里浮现了一些画面:
海边,沐晴川欢快地跑着,回过头来喊他顾总。
游乐场,他、沐晴川和孩子一起坐着旋转木马,笑声爽朗。
公司里,她生气地问他相不相信她,然后生气地一走了之。
睡不着的那些夜晚,他们各自一个账号玩着那些升级打怪的游戏……
“老公……”
沐晴川感觉到他手指在动,眼睫毛也在抖动。
“醒了,醒了!”智敏也跟着激动,总算是有惊无险了。
他慢慢睁开眼睛,她的脸映入眼帘。
“老婆,你没事吧……”
“我?”沐晴川指了指她的胸口,眨巴着眼睛,“你刚刚叫我什么了?”
顾凉爵握紧她的手,“和你的回忆好多,脑子好累。”
“你,你都记起来了?”沐晴川激动地不知所措,她挣脱开他的手,又不由地握紧。
他紧皱眉头,刚才头又疼了两下,“对,还好你在。”
沐晴川兴奋地抱住他,头紧紧地靠在他的胸膛上,“你知不知道,我以为你再也记不起我们的过去了,我也早就打算好了,就算你是一张白纸,以后的日子我也会给你涂上我的颜色,只要你不离开。”
“我怎么会离开呢。”他慵懒一笑,感受着彼此的心跳。
智敏闭上眼睛,别过脸去,“天呢天呢,真是不遗余力得秀恩爱啊。”
两个人都笑了,谁也没有动,静静地感受这一刻珍贵的幸福。
也许美好来得慢,但只要不放弃,只要相信遇见了爱,爱而不退不悔,不管发生什么变故,每件事都是一个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