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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傲天不过是淡淡地看了一眼眼前的掌柜,沉声道,“将你家主子住的地方腾出来。”
“这……”掌柜的有些为难,虽然,主子两年也不会来禹州一次,但是,所有的酒楼都会专门布置一间属于卫梓陌独特的房间。
“他既然将朕的画像都给你等瞧了,难道,你敢不给?”凤傲天语气冷沉地说道。
掌柜的依旧犹豫着,若是不给,凤国上下,连带着孩童都知晓当今皇上的脾气,若是惹恼了她,估计能将这禹州城给拆了,可是,主子那处该如何交代?
凤傲天不再多言,而是手指轻轻一挥,那掌柜的便直接身体一弹,撞在身后的墙壁上,口吐鲜血,倒在地上。
“还不带朕前去?”凤傲天的口气更加的阴沉,透着不容置疑的威慑。
掌柜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也顾不得身上的疼痛,连忙躬身道,“皇上,请!”
凤傲天牵着慕寒瑾的手向前走去,那掌柜赶忙跟在身侧,指引着,行至后院,转过一条回廊,便看到这处乃是一个独立的阁院。
凤傲天缓步入内,想着卫梓陌还真是会享受,看着眼前的院落,虽然无人居住,可是,打扫的一尘不染,连一丁点的灰尘都没有。
可以想象到,他的洁癖是相当的严重,如此一想,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接着抬眸,乃是两层的亭台楼阁,碧水衔接,清波湖内盛开着睡莲,竟然是清一色的白仙子。
凤傲天嘴角微勾,想着这白仙子乃是象征着纯洁无暇,转眸,看向慕寒瑾,“看来这处的景致不错。”
“是啊,皇上。”慕寒瑾想着边关如此苍凉,能在这荒凉之地,盛开着如此圣洁的莲花,还真是一见倾心。
凤傲天笑而不语,抬步入了阁楼内,掌柜立在门外,并未入内。
凤傲天抬眸,看向他,“那如归客栈,近日来可有陌生人入内?”
“这……”掌柜思谋着,回道,“近日来,禹州却是出现了一些陌生的人,住在如归客栈,只是,草民不知到底住的是何人。”
凤傲天复又问道,“将禹州,你家主子的产业布置告诉朕。”
“是。”掌柜应道,接着转身退了下去。
凤傲天看向慕寒瑾,“独孤星夜,想必这几日便会来。”
“皇上,您不去芙蓉阁,难道是因为,他们已经对芙蓉阁有所怀疑了?”慕寒瑾看向凤傲天,问道。
“嗯。”凤傲天点头,“芙蓉阁不过是个幌子而已。”
“那皇上,接下来该如何呢?”慕寒瑾虽然明白凤傲天的话中的意思,可是,却有些猜不透她的心思。
“如何?”凤傲天抬眸,看向他,“当然是做一些有意义的事。”
慕寒瑾温和的眸光闪过一抹柔光,将她揽入怀中,“臣怕今夜不行。”
“嗯。”凤傲天点头,接着说道,“爷今夜要去边关。”
慕寒瑾身形一顿,嘴角的笑意微滞,“那臣呢?”
凤傲天抬手手指,划过他的鼻尖,摩挲着他的唇瓣,揽着他,飞身而出,便落在了内堂的床榻上,欺身而上,低头,手指轻轻一勾,他身上的月牙锦袍便被解开,露出如玉般的肌肤。
“皇上……”慕寒瑾先是一怔,眸光盈盈地注视着她,修长的手指微微抬起,划过她的容颜。
凤傲天凤眸微眯,笑意更深,“你可比那睡莲更美。”
一面说着,一面低头,吻上他的唇,心中不由得哀叹道,如今,只能这样亲一亲,摸一摸。
掌柜已经拟好了一份禹州的产业布置,接着行至阁楼外,耳尖的听到内堂传来的男子低吟声,他连忙心领神会,接着默默地退了下去。
当即,便将院内的情况,一五一十地派人传给远在乐启国的卫梓陌。
凤傲天微微起身,低头,打量着慕寒瑾,俊美如玉的容颜,染上一抹淡淡的分红,衣衫散落在两旁,肤若凝脂,洁白无瑕,透着浓浓的**,淡雅的气质,却有着别样的妩媚。
她抬手,重新将他的衣衫合起,将腰带为他束好,接着躺在他的身侧,侧眸,看着他,她在等着今夜他何时吐血。
慕寒瑾气息不匀,低喘着气,接着侧身,靠在凤傲天的怀中,微微合上了双眸,此时此刻,他害怕自己吐血,害怕这次吐血之后,又会加剧毒素的蔓延。
突然之间,万籁俱寂,没有一丝的声响,他紧紧地靠在凤傲天的怀中,心开始慢慢地跳动着。
凤傲天看着如此的他,伸手,轻抚着他的背,亲吻着他的额头,有些时候,预知的死亡,比未知的还要更加地恐惧,因为,他明知会死,却还要承受着一次又一次的痛苦与挣扎,承受着一次又一次的失去和害怕,他真的为她付出了自己的全部和所有。
半个时辰过去了,一个时辰过去了,慕寒瑾靠在她的怀中安然地睡着,她不由得在想,若是,能这样一直拥着一个人,一个能够一心一意,满心装着的都是她,这样的感觉也不错。
慕寒瑾做了一个短暂的梦,梦是美妙的,可知,再美好的梦也有醒来的时候,他终于迎来了心疼的感觉,连忙从凤傲天的怀中离开,一口鲜血吐在了地上。
凤傲天起身,将他揽入怀中,让他靠在她的手臂上,她低头,将他嘴角的血迹一点一点地添入自己的口中,掌心覆在他的心口处,为他渡着内力。
慕寒瑾感受到凤傲天唇角的柔软,不知为何,他却倍感无力,微微合上双眸,泪水自眼角滑落,滴落在她的衣衫上。
凤傲天嘴角始终挂着笑意,抬眸,注视着他,“有爷在,你便是逆天改命,爷定然会将你留在爷的身边。”
慕寒瑾睁开双眸,泪水涟涟,他曾经,会笑着看向她,温柔地说着,他没事,不过是吐血而已,他还有时间陪着她,可是,这些时日的相濡以沫,这些时日她对他的关心,已经让他彻底地害怕起来,他怕自己下一次吐血之后,便这样走了,离开了她,他害怕自个若是真的死了,那么,下一辈子,他可还能遇见她?
这一刻,他想要好好地活着,想要安静地陪在她的身边,想要用自己所有的一切来换得与她一世的情缘。
他们相望着,窗外的月光洒落在他们的身上,屋内并未开灯,这屋内,却透着浅浅的暖意。
两淮,猫公公等了一日,都未等到任何的消息,而后,又得到了翠红传来的消息,细长的双眸闪过一抹狠戾,接着飞身,离开了两淮,前往禹州。
又过了一个时辰,凤傲天收掌,伸手,抚摸着他越发清瘦的容颜,低头,在他的唇角又落下一个吻,“这次没有晕倒。”
“嗯。”慕寒瑾并未从她的怀中起身,而是,侧身,环抱着她,他知道,她越是如此,他便越发地舍不得离开,越发地想要将她占为己有,越发地想要留在她的身边,一辈子不愿分离。
凤傲天低笑一声,“怎得越发的粘人了。”
慕寒瑾轻轻地叹了口气,接着从她的怀中起身,自行调息内力,下了床榻,牵着她的手,“皇上,用罢晚膳,便出发。”
“好。”凤傲天点头,知晓他已无大碍。
掌柜待传出消息之后,便一直侯在阁楼外,待听到屋内有响动,连忙上前说道,“皇上,草民已经备了晚膳。”
“嗯。”凤傲天淡淡应道,“摆膳吧。”
“是。”掌柜应道,便命人连忙将各色精致的菜肴端了进来。
凤傲天看着这等规格,不亚于她宫中的御膳,秀眉微挑,“你家主子素日都吃这些?”
“是。”掌柜应道,心中思忖着,难道皇上不喜欢,连忙开口,“若是皇上不喜,草民连忙命人重做。”
“不必了。”凤傲天摆手道,接着看向慕寒瑾,“这些菜肴倒是很符合你的口味,清淡。”
“是啊,想不到三皇子的口味与臣甚是相同。”慕寒瑾浅笑道,他清楚皇上为何要前来卫梓陌的酒楼,自然是要气气卫梓陌。
二人安静地用罢晚膳之后,凤傲天看向阁楼外站着的掌柜说道,“你等都下去吧,朕有事再唤你。”
“是。”掌柜躬身应道,便退了出去。
凤傲天牵着慕寒瑾的手,兵未让他动用内力,而是,就这样将他揽入怀中,二人骑着傲雪,前往边关。
边关,冷千叶抬眸,看着一只雄鹰在空中盘旋着,接着缓缓向他飞来,落在他的肩上。
他侧眸,抬手,抚摸着雄鹰的头,这乃是上次凤傲天送给慕寒遥的礼物,这些日子,慕寒遥不在,便由他来照顾。
乐启国,卫梓陌正若有所思地拨弄着琴弦,便收到了禹州的消息,这可是千里之外传来的,但是,对于卫梓陌来说,不过是两三个时辰而已。
他打开信笺,看着上面的内容,当看到凤傲天竟然去了他的院中歇息,竟敢入了他的屋,跟别的男人睡了他的床,美艳的双眸射出一抹棱光,嘴角迸出一个好字,掌心一动,手中的信笺变成粉末,如今,他恨不得将那院中所有她碰触过的地方都彻底地清洗一遍,如此想着,也便如此吩咐了下去。
邢无云依旧穿着那一身明黄色的衣衫,却是难得的神采奕奕,随即,坐在珠帘外,能感觉得到卫梓陌如今的愤怒。
他一双桃花眼微微一勾,一手撑着下颚,径自倒了一杯酒,接着又倒了一杯茶,接着喝了一口茶,满嘴苦涩,连忙将茶杯丢了出去,端起酒杯,喝下一口,眉眼微弯,甚是满足。
卫梓陌看着他那副享受的模样,眸底射出一抹寒光,“你倒是很有闲情雅致啊。”
邢无云看着他,眼皮微弹,“喂,我发现你最近有些不正常。”
“我?”卫梓陌看向邢无云,“到底是谁不正常?”
邢无云又饮下一杯酒,接着说道,“你从来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生人莫近的模样,从来也是云淡风轻的,从来没见过你还会生如此大的气,你这是跟谁置气呢?”
卫梓陌听着邢无云的话,微微一怔,对啊,他干嘛生气?接着陷入沉默,若有所思着,他为何不生气,从来没有人敢亲近他,从来没有人敢住他的屋子,而她,不但碰了他,而且,还敢在他的地盘撒野,他应该生气的,不生气才怪。
邢无云见他不说话,接着慢悠悠地说道,“我说卫梓陌,这世上哪有让你置气的事?但凡让你看着不顺眼的人,你都是直接将他大卸八块的,如今,这是怎么了?”
卫梓陌抬眸,看向邢无云,是啊,他这是怎么了?果然,就不应该太过于关注凤傲天的事,突然有些莫名的烦躁,雪白的手指勾着琴弦,微合着双眸,拨动着琴弦。
邢无云径自起身,一手拿着酒杯,一手提着酒壶,潇洒肆意的行至软榻旁,一个旋转,斜卧与软榻上,仰头喝下一杯酒,倒是静心地听着琴音。
猫公公正欲离开两淮,在前往禹州的路上,却接到了凤傲天的命令,让他赶去京城,以防有人内外勾结。
他嘴角微撇,顿时觉得自个就像是她圈养的宠物,喜欢的时候,瞧一眼,不喜欢的时候,就直接丢在一旁。
不过,也就是想想罢了,她的吩咐,他自然是要听的,他如今可不敢乱来,生怕自个到时候真的爬不上她的床,可就惨了。
带着满腹的幽怨,猫公公又折回,赶往京城。
凤傲天带着慕寒瑾,一个时辰之后,便赶到了边关,飞身下马,在守卫的士兵还未看清楚来人时,她已经落入了冷千叶的营帐内。
而冷千叶正要沐浴,刚刚解开衣衫褪下,敏锐地听到一抹熟悉的气息,还未来得及回头,自个便被点了穴道,定在了原处,一阵冷风吹拂在他一丝不挂的身上,凭添了几分冷意。
凤傲天牵着慕寒瑾的手,出现在他的面前,冷千叶冷寒的双眸注视着凤傲天,想着如今自个的模样,着实被她看光,眼珠转动,便看到慕寒瑾,更是有些羞愤,眸光更沉了几分。
凤傲天一手牵着慕寒瑾,一手抵着自个的下颚,打量着冷千叶**的身子,这些日子,结实了许多,比起慕寒遥的挺拔,少了几分硬朗,比起慕寒瑾的清瘦,多了几分的紧实,上宽下窄,也是完美的黄金比例的身材,她啧啧了几声,抬眸,注视着他俊美如尘的容颜,侧眸,看向慕寒瑾,低声附耳道。
慕寒瑾听着凤傲天不正经的话,如玉的脸上蒙上一层绯红,眸光微闪,看向一侧,保持沉默。
她又凑近一点,又低声追问道。
慕寒瑾最终还是装不下去了,轻咳了几声,“皇上,夜里风大,您若是再不让冷大哥穿好衣裳的话,他该着凉了。”
凤傲天看着慕寒瑾,低笑一声,接着侧眸,看向冷千叶,手指轻轻一挥,便听到“噗通”一声,冷千叶便落入了浴桶,而身上的穴道也已解开。
他连忙双手,将自己的身前护着,抬眸,冷视着凤傲天,不说话。
凤傲天看着他这幅模样,一本正经地正着脸色说道,“爷刚才是认真的。”
冷千叶听着,眸光更是碎出一抹不屑和冷光,依旧不说话。
凤傲天知晓他生气了,不过,她就是喜欢看他生气的样子,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抬步,行至他的面前,俯身,手指划过温热的浴汤,缓缓向他的身上移动。
冷千叶压低声音,“皇上。”
“嗯?”凤傲天的手指已经碰触到他环在胸前的手指上。
冷千叶深吸了一口气,接着飞身而出,赤脚落在了地上,身上滴答着水珠,他伸手,将一侧挂着的中衣穿在身上,抬步,走了出去。
凤傲天看着他就这样消失的背影,嘴角的笑意更深,看向慕寒瑾,“脾气不小。”
慕寒瑾温声浅笑道,“皇上,他不是生气,是害羞了。”
凤傲天上前,勾着他的下颚,“你怎知道?”
“皇上,冷大哥若是真生气了,必定会对您动手的。”慕寒瑾看向凤傲天,实话说道。
“爷如今才知,原来他害羞竟然是这幅模样。”凤傲天又是扬声一笑,接着看着已经走出营帐,只穿着一件单薄的中衣,赤脚站着的冷千叶。
她抬步走出营帐,站在他的身侧,将自己身上的披风披在他的身上,抬眸,看着他,“你若是病了,接下来的仗让谁打?”
冷千叶转眸,冷寒的双眸闪过一抹疑惑,她上前一步,拢了拢披风的细带,拽着他的手腕,回到营帐。
冷千叶有些不自然地抽出他的手,接着步入屏风后,重新穿戴好,走了出来,躬身道,“臣参见皇上。”
凤傲天始终勾着邪魅的笑意,接着说道,“兵器如今放在了何处?”
“军库。”冷千叶如实回道。
“嗯。”凤傲天点头,“这几日,新的兵器便放着,不得让任何人碰触。”
“是。”冷千叶不知凤傲天为何突然出现在边关,抬眸,看向她身侧的慕寒瑾,眸光暗了又暗,他的满头银发,难道是时日无多了吗?
凤傲天看向冷千叶的反应,接着看向慕寒瑾,“看来你早就知晓他的中了毒。”
“是。”冷千叶听着凤傲天的话语,知晓,她也知晓了慕寒瑾的情况。
“他无妨,爷的人,只有爷能决定生死。”凤傲天语气冷沉道,已经不见适才浅笑的模样。
冷千叶微微一怔,她还是如此的霸道,故而不再多言。
慕寒瑾始终握着凤傲天的手,她的话,就像是一根根的刺插入他的心中。
“这几日,爷便在你这处歇着,适才爷来的时候,没有人发现,刚才出去营帐,看到爷的人也不过几人,你且吩咐下去,不许将爷在军营之事泄露出去。”凤傲天沉声道。
“是。”冷千叶应道,随即,便走出去,将外面守卫着的几名士兵唤了过来,命令道,接着又回到营帐。
凤傲天盯着冷千叶的床瞧了瞧,三个人睡着有点挤。
冷千叶上前,看向凤傲天,“皇上,臣出去睡。”
“你若是出去,岂不是遭人怀疑?”凤傲天径自靠在床榻上看着他,“你别忘了,军营内的细作还未寻出来,玑柏可不能白死了。”
冷千叶听着凤傲天的话,如尘的容颜闪过一抹晦暗,玑柏的惨死,如今,是他心头的一根刺。
凤傲天知晓冷千叶的性子,转眸,看向慕寒瑾,“你且歇息吧。”
慕寒瑾亦是硬撑着的,如今,看向凤傲天,嘴角含笑,知晓她今夜怕是不会睡了,故而,上了床榻,合上双眸,安静地睡去。
凤傲天看着他疲累的容颜,生出一抹心疼,想起夜魅晞如今还无下落,而边关如今正面临着一场大劫难,她抬眸,看向冷千叶,“既然不愿与爷睡一起,便陪爷聊天吧。”
冷千叶先是一愣,抬眸,看向凤傲天,“皇上,臣不会聊天。”
凤傲天径自坐下,接着拿过水杯,倒了一杯清水,喝下,接着看着他,拿起桌上放着的兵书,“用这个聊天如何?”
冷千叶点头,“是。”
他上前一步,坐在她的身侧,看着她手中的兵书,沉默不语。
凤傲天又恢复了刚入营帐时的浅笑,接着将兵书塞入他的手中,“说吧,看到何处,有哪些不明白的?”
冷千叶拿起兵书,翻到那一页,说道,“这处。”
凤傲天身体微微向他靠近,接着看向他说的这处,接着抬眸,看向他,指着那处说道,“这里应当如此……”
这一夜,慕寒瑾一人躺在床榻上睡得甚是安稳,凤傲天与冷千叶则是看了一夜的兵书。
翌日一早,魂的声音将营帐内的宁静打破。
“可有消息?”凤傲天沉声问道。
“并无。”魂亦是低声回道。
“墨颜阁呢?”凤傲天紧接着问道。
“墨颜阁内也无任何的动静,不过,阁内派人在盯着一个人。”魂紧接着说道。
“是谁?”凤傲天眸光碎出一抹冷厉。
“是名女子,名为凌霜雪,乃是巫月国镇国将军的女儿,听闻她精通医术。”魂如实禀报道。
“若是如此的话,他应当在凌霜雪的手中。”凤傲天想着何处跑来了一个女子?她眸光微暗,“派人盯着她,查出她真正的底细。”
“是。”魂连忙应道。
“那个老女人呢?”凤傲天紧接着问道。
“如今在东宫,这两日与那太子夜夜笙歌。”魂想起这个女人,便觉得恶寒。
凤傲天冷笑一声,“派人将醉魂下入她的体内。”
“是。”魂一怔,这可是秘术啊。
慕寒瑾径自从床榻上下来,看向凤傲天,“皇上,您为何不直接将那太子杀了?”
“此时,魅晞自然会做,爷是不会插手,不过,若是有人敢伤他,爷便要让此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凤傲天狠戾地说道,接着转眸,看向慕寒瑾,“若是,你敢给爷死了,爷便用风族给你陪葬。”
慕寒瑾身形一怔,看向凤傲天,此时此刻,他更加地明白,自己在她的心中所占有的位置,他眼眸含泪,如今,即便是这情咒无解,他也要寻到解决之法。
凤傲天抬手,抚摸着他的容颜,“去洗漱吧。”
“是。”凤傲天点头应道。
冷千叶始终注视着凤傲天,她适才的话语,让他心神一颤,他不明白,是什么让她练就了如此狠辣霸道的心性,可是,明明对她是厌恶的,可是,即便她如此残暴,却对她恨不起来。
他转眸,看着慕寒瑾步入屏风的身影,若有所思。
凤傲天看向冷千叶,“玑柏的尸体你可有检查过?”
冷千叶随即回神,接着开口,“嗯,检查过,臣发现了这个。”
凤傲天接过冷千叶自怀中拿出的一块玉佩,不过是一半,她仔细地看着,抬眸,看着他,“还有其他的发现,比如说,杀他的人用的如此的刀法?”
冷千叶仔细地想着,“他的手臂被折断了,双目被挖了出来,心脏处被刺了三下。”
凤傲天沉吟片刻,慕寒瑾已经行至她的身侧,将她手中的玉佩接过,“皇上,臣能查出这块玉佩的出处。”
“嗯,去查吧。”凤傲天接着说道。
“是。”慕寒瑾接着将玉佩轻轻一挥,低声道,“去查。”
冷千叶看着眼前的这二人,只是站在一侧,不再开口。
凤傲天看着他,“你去忙吧。”
“是。”冷千叶躬身应道,接着便退了出去,抬眼,看着眼前的天色,收敛着自个有些紊乱的思绪,转身,向校练场走去。
凤傲天看向慕寒瑾,“随爷去一趟栖国的边境。”
“好。”慕寒瑾应道,接着二人被飞身离开,无人察觉。
猫公公连夜赶路,终于在晌午赶到了京城,径自入了皇宫,步入帝寝殿,接着侧卧与软榻上,阴沉着一张脸。
蓝璟书与易沐、顾叶峰这两日并未去帝寝殿批阅奏折,而是在蓝璟书的寝宫内。
顾叶峰看向蓝璟书,“你说这皇上离开之后,我怎得觉得有何事要发生呢?”
易沐与蓝璟书抬眸,盯着顾叶峰,齐声说道,“闭嘴。”
“我干嘛闭嘴,这里又不是帝寝殿。”顾叶峰挑眉,看着二人,不免发起火来。
易沐懒得理他,自顾地批阅着奏折,想着他们如今并无武功,若是,宫中再发生像上次的事情,他们可招架不住。
这两日,不止顾叶峰,连带着他也心绪不宁。
蓝璟书自凤傲天离开之日,便一直心存担忧,如今,听着顾叶峰说了出来,更是忧心忡忡。
静喜垂首步入寝宫,低声禀报道,“主子,猫公公回京了。”
“他怎得这么快便回来了,看来两淮没有那个杀手。”顾叶峰连忙开口道。
蓝璟书看向易沐,也是如此想着,不过,想起猫公公的武功,他亦是放心了不少,最起码,宫中是安全的。
“不过啊,有猫公公在,我放心了不少。”顾叶峰又自顾地说起来。
蓝璟书与易沐始终无话,顾叶峰见他们二人不回话,也觉得无趣,低头,继续批阅着奏折。
猫公公歇息了片刻,便沉声道,“主子那处如何了?”
“猫公公,属下这刚得到消息,主子去了边关。”魄连忙回道。
“嗯。”猫公公淡淡地应道,“看来,独孤星夜在边关。”
他如此想着,抬眸,看着帝寝殿,顿觉得无趣,接着起身,向偏院走去,便看到酒公公依旧在酿酒。
“老酒鬼,我被主子抛弃了。”猫公公刚进偏院,便哀怨地说道。
酒公公连眼皮都未抬一下,不咸不淡地说道,“那便过来给我酿酒。”
“你怎么就不安慰一下我呢。”猫公公听着酒公公的话,幽幽地叹着气,“我的秘密被主子知道了。”
“迟早是要知道的。”酒公公非常淡定地回道。
猫公公有气无力地躺在躺椅上,接着说道,“我为何记不起十岁之前的事情呢?”
“若是开心的,必定会想起,若是不愿想起的,必定是不开心的。”酒公公慢悠悠地开口。
“应该是,算了,我不想那么多了。”猫公公摆手道,接着看向酒公公,“老酒鬼,那情咒与千年散,我没有法子,你那处也没有法子?”
“这都是缘法,我无法破解。”酒公公一副爱莫能助的模样。
“你比那老不死的还神神叨叨的。”猫公公嘴角微撇,接着躺回摇椅,闭目养神。
凤傲天带着慕寒瑾飞身落入栖国边关的军营,凤傲天一眼便认出站在军营最中央高台上的男子,她嘴角一勾,看向慕寒瑾,“这便是栖国的战神。”
慕寒瑾也看向眼前的男子,长相俊朗,器宇不凡,眉宇间更是透着威严,他侧眸,看向凤傲天,也学着猫公公的醋劲,“皇上,您是看上他了。”
“嗯。”凤傲天点头,“爷可是很爱惜人才的。”
“那您是要将他弄到龙榻上去?”慕寒瑾低声问道。
凤傲天侧眸,看向慕寒瑾,“吃醋了?”
“嗯。”慕寒瑾不可否认地点头道。
凤傲天低笑一声,“爷不是任何人都要的,美人儿固然很多,可是,爷只要自个喜欢的。”
“那皇上不喜欢他?”慕寒瑾温和的眸光微闪。
凤傲天转眸,看向他,“傻瓜。”
二人斜靠在不易察觉的营帐外,看着付寒正在下令,她嘴角一勾,“此人若是能为爷所用,那日后,战场上可是能给爷不少的助力。”
慕寒瑾抬眸,看向付寒,此人确实是不可多得的将帅,能够与冷千叶打成平手,旗鼓相当的将领,屈指可数。
他知晓,凤傲天不是一个滥情的人,否则,便不会十几年来,深爱着一个人,可是,如今,他在她的心中,离那个她爱了那么多年的人距离真的很远。
待付寒说罢之后,将士各自散去,他下了高台,便回到自己的营帐内。
凤傲天与慕寒瑾转身,便跟了过去,二人飞身,落在床榻之后,便看到付寒步入营帐,他缓缓上前,待看到自屏风后走出来戴着面纱的男子,连忙躬身道,“臣参见二殿下。”
“嗯,起来吧。”面前的男子声音甚是低沉,眉宇间透着慑人的英气,举手投足间,更是杀气逼人。
凤傲天隔着床榻,看着他的身影,一身暗紫锦袍,负手而立,而那隐与袖袍中的手,却向床榻这处指来,接着便听到他低沉的声音,“凤国皇帝驾到,又何必藏于暗处?”
凤傲天嘴角微噙,抬步走出,缓缓行至这男子面前,打量着他,“你是独孤星夜?”
“正是。”眼前的男子已然知晓凤傲天的容貌,看着她,低声回道。
凤傲天扬声一笑,“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烈焰刀魂,竟然是栖国的二皇子,二皇子的计谋当真是厉害,朕可差点中了计。”
“凤国皇帝如此厉害,又怎会将本殿下的雕虫小技放在眼里。”独孤星夜不紧不慢地说道。
凤傲天看着他蒙着面纱,不禁有些好奇,接着抬手,“朕倒要见识一下烈焰刀魂的武功。”
独孤星夜面露冷沉,接着抬手,便与凤傲天交起手来。
付寒站在一侧,看着慕寒瑾,再看向凤傲天,心中腹诽着,原来她便是凤国的皇帝,不过,他却更加地好奇,她上次突然出现,可是,将殿下的计谋全部打破,这凤国的皇帝不是残暴不仁吗?为何还会有如此的计谋呢?
慕寒瑾抬眸,注视着付寒,接着温声道,“付将军的威名,寒瑾亦是早有耳闻。”
“你是慕寒遥的弟弟?”付寒看向慕寒瑾,不禁问道。
“正是。”慕寒瑾客气地应道。
凤傲天与独孤星夜二人飞身而出,随即,便交缠在上空,立刻引起了军营内的躁动,士兵们皆抬眸,看着眼前这两位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人,在半空中对打着,看样子,便是武功高强之人。
凤傲天素手一挥,一阵冷风向独孤星夜席卷而去,独孤星夜亦是抬手,一挥打向她。
慕寒瑾与付寒随即跟了出去,抬眼,看着上空二人的对打。
慕寒瑾想着,这烈焰刀魂为何没有用刀?
凤傲天身形一转,便飞身划过他的身侧,接着伸手,便要揭开他的面纱。
独孤星夜连忙抬起手掌,挡住了凤傲天的手,接着一推,二人擦肩而过。
凤傲天嘴角勾起一抹邪魅,接着双掌凝聚内力,齐齐向他打去。
独孤星夜更是抬手,接下她冷厉的掌风,双眸透着狠戾。
付寒看着军中的士兵都在张望着,沉声道,“都站在这里做什么?”
士兵们这才回神,连忙散去,各司其职。
慕寒瑾抬眸,看向付寒,对于凤傲天的眼光,他当然清楚,付寒在军中的威信定然是极高的,若是,日后降服了,对于凤国绝对是好事。
付寒看了一眼慕寒瑾,接着抬眸,观看着上面的情形,思忖着,二殿下也不过是刚刚赶到边关,这凤国皇帝便追了过来,难道,这其中还有他不知晓的阴谋?
凤傲天眸光闪过一抹暗沉,她在逼他出刀,奈何,他一直还未出刀,她嘴角微扬,接着又飞身而上,试图要揭开他的面纱。
慕寒瑾下场的双眸,透着淡淡地冷光,一顺不顺地注视着凤傲天与独孤星夜的对打,耳边突然传来族内的禀报声,他眸光闪过一抹冷厉,接着飞身而上,一掌袭向独孤星夜。
凤傲天看着他突然出手,随即便翩然落下,站在付寒的身侧,看着慕寒瑾与独孤星夜交手。
付寒站在一侧,不卑不亢地注视着凤傲天,“凤国皇帝当真是足智多谋。”
凤傲天低笑一声,“也不过这二皇子。”
付寒微微一怔,“二皇子乃是栖国的国宝,将士们心中的神,比起凤国皇帝在凤国百姓心中的地位,自然比不得的。”
凤傲天当然听得出他是在嘲讽着她,她嘴角一勾,扬声一笑,“嗯,那是,朕一向喜欢杀人取乐,如今,行至这军营,付将军说说看,朕能杀多少人?”
付寒听着凤傲天的话,依着她的武功,如今,慕寒瑾牵制着二殿下,他的武功定然比不过她,若是,她当真大开杀戒的话……
“让朕瞧瞧,军营内应当有二十万人马,朕若是动起手来,必定是血流成河,你觉得以你之力能阻挡得了?”凤傲天斜睨着身侧巡逻的士兵,沉声道。
付寒对于凤傲天素日的行径自然是早有耳闻,若是她当真要杀人的话,必定会大动干戈,如今,他可不能破坏了二皇子的计划。
而就在此时,慕寒瑾正一掌挥向独孤星夜,却见一道寒光射出,他的手中便多出来一把短刀,直划向慕寒瑾雪白的颈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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