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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仅吃了一次饭,就能够光明正大的登堂入室,而且还有了可以当做家人的亲人,和邓萸杫之间的关系也是有了很明显的变化,虽然邓萸杫没有明说,但是对于镜翊寒而言,可以说是让他兴奋很长时间的事情了。
邓水清自从成为金滕分公司的总经理之后,可以说更忙了,幸好有邓萸杫的保护罩一直在照顾着邓水清的身体,否则,他真的很有可能会因为劳累过度,都等不到她二十岁,能够真正的为他们谋划异常好的命运的时候了。
但是邓萸杫也不敢派给父亲很简单的工资很高的工作。
在家人的眼里,她不过是认识一些有身份的人,并不是自己有能力,如果做得太过,只会引起怀疑的。
但是,知道自己的父亲每天忙得连回到家都是在晚上十点之后的时候,邓萸杫很心疼,但是她却只能笑着说,父亲真厉害,都当上总经理了。
她仔细的观察了家里所有人的情况,除了父亲的绿色雾气损伤比较多之外,其余人的都还不错,不过邓萸杫还是趁着他们不注意的时候,帮他们一一全部加固防护罩。
而邓水清的绿色雾气,邓萸杫格外加固。
只是,邓水清他们没有发现,并不代表镜翊寒没有发现。
他本就是异能者,还是在邓萸杫之上,更不要说邓萸杫在使用绿色雾气的时候,那故意遮掩的绿色,他看的一清二楚。
看到邓萸杫为了她的家人,一点都不心疼那对于她而言是命的绿色雾气,只能心底泛着酸意,却什么都不能做。
听过邓萸栎说过邓萸杫为了他们有多么的用心,但是看到却是另外一回事。
镜翊寒到底是多么的用力,才能够阻止自己想要让邓萸杫停手的冲动。
幸好,在看到邓萸杫把所有的人的防护罩都一一加固之后,她的脸色没有什么变化的时候,镜翊寒才松了一口气。
刚刚吃完饭,邓水清就要离开了,去上班了。
平常中午,他都不回来的。
这一次是杨子贤提前通知了他,他才能够把自己的时间空出来。
但是,想要一直陪着自己宝贝女儿的想法却根本不可能实现。
只能在离开之前好好的嘱咐邓萸杫几句,这才离开。
邓萸杫淡淡的看着父亲离开的背影,依旧是那么的挺拔,丝毫没有经历过时间的沧桑,只有更加成熟的感觉。
邓萸杫的眼底一酸,这就是她想要的,家人的样子。
永远都不会因为任何事情发愁,无论是钱,还是生活,还是她们两个姐妹。
他们现在这样,邓萸杫很满意,她唯一能够想到的就是,用自己的最大的力气让他们能够安全。
镜翊寒站在一旁,看着即便是邓萸栎出事的时候,都没有哭泣的邓萸杫现在竟然是红了眼眶,心下微暗,果然,她对她的家人的执念太重了。
这,应该就是她前世的后悔之事吧。
虽然他不懂,但是想到刚刚自己体会到的亲人之间的感觉,他想,仿佛,他对于邓萸杫的失控也不再那么的嫉妒了。
邓水清离开了,邓萸杫也想要离开,虽然她在某方面准备开始认真的接受镜翊寒的追求,但是并不代表,可以理所当然的让镜翊寒的手下为了她去送死。
而且,她也知道,只要她在这里,镜翊寒就不可能把姐姐那几人身旁保护的人给撤掉,她现在能够做的,就是尽量节省时间,早点回去,也早点让那些人能够放松下来。
所以,即便她很舍不得离开,也只能对着几个人说道:“爷爷,奶奶,妈妈,我和镜翊寒就先走了。”
“现在就要走吗?这件事情晚上做比较好吧,你们有准备的人吗?两个小孩可不安全。”邓启明皱着眉,问道。
他原以为邓萸杫能够呆到晚上的,却没有想到现在就要离开。
话问出来,才想到自己刚才只顾着自己激动,没有问清楚他们打算怎么行动,现在神婆墓虽然说不是像是博物馆一看的看守森严,但是也是有门卫看守的,更不要说那么多的监控,这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杨子贤和高玉兰两人听到邓启明这话的时候,明显愣住了,这是在说什么,为什么她们听不懂?
难道和这次小杫回来要做的事情有关?
还是他们要做什么不好的事情,竟然需要晚上才可以。
两人想要问,但是邓萸杫马上回答:“我们现在离开就是要去准备,爷爷,我等到今年过年的时候,一定会回来的,你就放心吧,镜翊寒家里的势力挺大的,我们不会出事的。”
邓萸杫有些冷汗,根本不敢给奶奶和妈妈可以问出来的机会。
她们两个虽然说不像是别的人那么的封建,但是,毕竟是女人,观点很有可能不同。
更不要说,神婆同样也是她们在乎的人,万一她们的想法不同的话,还需要时间来说服她们,虽然邓萸杫很珍惜和家人相处的机会,但是现在明显不是时候。
“恩,既然这样,那你们快去吧,准备的好一些,千万不要有什么意外发生。”邓启明这样一听,才知道两人根本就还没有动作就被叫到家里来,哪里敢耽误他们的时间,直接就往外推。
高玉兰和杨子贤被这副场景给弄的,更加看不懂,为什么他们会有一种,这两个孩子是要去逃亡,而邓启明就是那个包庇他们的人。
两个人脑海中一闪,还来不及说话的时候,邓萸杫和镜翊寒就已经出了门,只能够远远的听到两个人的告别的声音。
无奈的杨子贤和高玉兰只能问邓启明到底是怎么回事。
刚出了家门,邓萸杫的心情就有些低落了,真的是两年多没有和家人相处了。
以前的时候,因为想着怎么样给家人更好地生活,所以,她满心都是为了家人去做事。
现在,因为距离二十年之约越来越近,家人的生活也差不多,她竟然生出一种没有和家人相聚的忧桑。
然而,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她有些自嘲,果然是矫情了,得到了一些东西就想要更好的,人,都是贪婪的。
镜翊寒在一旁默默的看着邓萸杫,用自己的手握着她的,声音低沉,让邓萸杫有一丝的迷惑,“不要禁锢自己,人生在世的时间很短暂,咱们都是重活一世的人,前世的遗憾就是教训,用有限的时间,把自己想要做的事情都做了,这才对得起自己,不要后悔。”这也是……即使,他已经被拒绝了很多次,依旧不放手的原因。
邓萸杫感觉心头一震,前世的颓废再一次从大脑中缓缓闪过,而这一次,她竟没有了之前的那种伤痛的感觉,有的只是淡然和势在必得。
她嘴角微微一笑,抬起头,看着镜翊寒,这绝美的脸,诱惑着她,有些痴迷,“谢谢你,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说罢,两人直接消失在原地。
邓萸杫知道自己很多不好的习惯都没有改过来,更没有人了解她的心底到底是怎么样想的,以前的她太过于忙碌,根本没有时间来想自己的事情。
现在,有了镜翊寒,能够时时刻刻在她的身边提醒她的错误,提醒她应该如何改正。
邓萸杫忽然想到,镜翊寒做的事情不仅仅是让她发现自己的错误,而是让她能够改正,这样一个很好的存在,她为什么要排斥。
镜翊寒自然也发现邓萸杫有很多的缺点,这些缺点,在前世的时候,都是他唯恐不及的,或者说是极其讨厌的缺点,只要他的手下有人会有这样的性格,他直接将这个人给排除。
然而,现在,他只要触及到邓萸杫的时候,就会发现自己所有的存在都不存在。
更不要说,邓萸杫本就是他喜欢的人。
她的任何错误,他都能够接受。
尤其是在邓萸杫每一次有困扰的时候,他都是那个能够指正她的人,那种她的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发现,他改正的感觉,真的很不错。
或许是因为,他从心底感觉,邓萸杫就应该是在他的羽翼之下成长的人这样的感觉。
一个人,如果没有缺点只会让人感觉这个人很完美,却不会有任何的让人喜欢的感觉。
他想,对于邓萸杫,他就是这样的想法吧。
尤其是看到邓萸杫懵懂的样子,然后他帮助她解决,她对着他道谢的样子,心里真的很满足。
“现在开始吧,我帮你隐身,记着避着人走。”邓萸杫拉回正在沉思中的镜翊寒的视线,看着近在咫尺的神婆墓,躲避着周围的人,冲着镜翊寒小声说道。
“好。”镜翊寒低低一笑,感受着邓萸杫在他身旁那低低的气息,心里有一种格外的满足。
他抬头看着身边的情况,果然,神婆墓很多人来,大部分都是冲着神婆的威名,就希望自己所求的事情能够实现,所以,都很有诚意。
但是,对于镜翊寒而言,更重要的事情是他们两个人的隐身,邓萸杫一个人能不能撑住,心下有些担忧,也不再耽误时间,直接走到神婆墓的面前,摆脱所有的人,这才站住。
他看着面前的墓,缓缓闭上眼睛,在睁开时候,原本淡淡的眸子全部都是冰雪,那般的美丽,就像是一个冰美人一样,在一旁看着他的邓萸杫有些看呆了,真的是以前她太过于不注意了吗?
现在才发现,镜翊寒不仅仅的长相迷人,而是一举一动都让人着迷。
镜翊寒定定的看着神婆的墓碑,手中的冰雪咋现,原本就有些因为冰冷的天气而僵硬的墓碑更加冰冷,仿佛是被冰雪给覆盖一般。
邓萸杫的出神瞬间收回,她记得在四年前的时候,他们第一次相遇,镜翊寒的冰雪控力还很差,即便能够把神婆的灵魂给凝固,却也需要整整方圆百米都要人包围,因为方圆百米都是冰雪。
但是现在,镜翊寒竟然对控雪能力掌控这么强,这不超过一米的距离,可见他的异能到了什么地步。
邓萸杫震惊,却也只是暗了暗眸子没有多说话。
而正在拜访神婆墓的人发现周围就像是瞬间冰冷下来一样,然而,仔细感觉过去,竟然会发现,没有什么异常,也当做是自己在乱想。
然,就在邓萸杫思考镜翊寒的异能的时候,原本空洞的墓碑的上方竟然隐隐开始出现一个人影。
邓萸杫的视线瞬间被吸引过去,看着那依旧是记忆中的样子的神婆,邓萸杫心里一暖,缓缓的叫了一句,“神婆。”
那被凝固的灵魂听到这熟悉的声音,看向邓萸杫,眼里散发出一丝的慈爱。
“小杫儿,你来了。”这声音竟然很虚弱,就像是久病的人一样。
“你怎么了?”邓萸杫一急,她不是好好的吗?
不是灵魂就不会受到影响吗?
“我快要到达极限了,人的灵魂,即便能够存在于世上,也不过是十年的期限,我已经快要到了极限了,幸好,你帮我做到了我的愿望,谢谢你,小杫儿。”神婆虚弱一笑,冲着邓萸杫,是真的很感谢。
当初她收邓萸杫的时候是有着自己的心思的,她知道不能算和自己有关的事情,所以只能够算有关于邓萸杫的事情,她算得出来,邓萸杫以后的身份很不简单,这才收她为徒。
并且在即将死亡之前,把自己早就准备好的信交给她,因为她知道,但凭着邓萸杫重感情的性格,自己的愿望,她一定会帮自己做到的。
幸好,她撑到了。
“你怎么知道?”邓萸杫对于这个极限的事情不清楚,但是也知道,鬼魂就和人的生命一样,总会有时限,而神婆,已经到了这个时限,怪不得镜翊寒会对着她来说要先完成神婆要做的事情。
“小杫儿,你忘了上官家人的血液之间有联系了吗?”神婆微微笑着,回答道。
可能是因为自己的夙愿达成,神婆竟然没有了之前的那一丝的阴森,现在的她,格外的清爽,就像是人之将死的回光返照。
邓萸杫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只能在一旁傻傻的一笑。
“镜翊寒,你要保证,只要你还活着,就要照顾邓萸杫,决不食言。”神婆颇为严肃的看着镜翊寒,眼神有些发冷。
邓萸杫为了她做出的事情让她很感动,她也想要为邓萸杫做一些什么。
而这个小丫头,最让人担心的就是感情的问题,这都已经整整六年了,镜翊寒还没有把邓萸杫拿下,这样一想,也知道是邓萸杫这里的问题。
换做任何一个人,只要有这样一个有能力,又完美的男人追求,都会直接沦陷的。
邓萸杫明显,这一世的感情细胞不足。
“我永生永世要保护邓萸杫。”镜翊寒看了神婆一眼,却是对着邓萸杫说出这句话的,他眼底的认真让邓萸杫一惊,永生永世,这个词太过于沉重,但是邓萸杫却不想之前那么排斥。
镜翊寒知道不能逼邓萸杫,更何况,最近,他的欣喜太多,现在邓萸杫稍微一个与之前截然不同的反应就会让他高兴半天的。
这一次邓萸杫没有躲避,只是看着他,虽然说没有表达自己的想法,但这样也足够让镜翊寒开心了。
“恩,这样,就好了。”神婆似乎最后一丝的愿望也完成了,她笑着,身体更加的透明。
邓萸杫倏地心底一慌,却感觉自己的手瞬间被握住,有一种叫做温暖的东西,滑落她的心底。
镜翊寒温温的看着邓萸杫,轻轻的说,“把那个紫砂盒拿出来吧。”
邓萸杫微微一顿,紫砂盒,早在两人第一次见面之后,镜翊寒就找到了紫砂盒,交给她保管,说是以后保存神婆的灵魂需要的。
而她一直都放在空间里,从来没有拿出来过。
现在,镜翊寒要她拿出来,代表的是什么,邓萸杫自然懂。
她深深的看了一眼虚空在墓碑之上的神婆,有些复杂。
“好孩子,是我对不起你,把紫砂盒拿出来吧,到了最后,我还是要让你为我做事啊。”神婆一直愧对邓萸杫。
因为邓萸杫帮她做到的不是一件普通的事情,而是一个传承了几百年的大家族。
以一人之力,上官研知道困难,但是却不能不这么选择。
上官家人都是自私为先,当初,知道一个潜力股,她又怎么可能会放过。
只是,她从来没有后悔过,只是想着邓萸杫,这个傻孩子,太单纯了。
“这是我自愿的。”邓萸杫不是在毁掉上官家之前的时候想过自己做这件事情的源头,是被上官研当做枪使了,但是她不后悔,且不说神婆可以说是她重生之后,第一个可以改变她的生命的人,就说上官研除了这件事情算计她之外,从来没有别有用心。
每一次,教授她的东西,都是她认认真真的教授的。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上官研,真的是邓萸杫的师父。
“孩子,以后和人交往要用心去看,有的人,藏得深,不会吧自己的心思表现出来,你还不是他们的对手。”神婆淡淡的,对着邓萸杫教育道。
“我知道。”邓萸杫明白自己的薄弱,但是,现在的她早已经不是以前的她了。
她的朋友早已经够了,根本不需要多余的,也不会有所谓的别有用心的人出现在她的面前的机会。
“镜少,以后,小杫儿就拜托你了。”神婆深深的看了镜翊寒一眼,摆脱道。
“她一直都是我保护的唯一一个人。”镜翊寒似乎是承诺,似乎是誓言。
“时间快到了。”神婆仰望着天,声音淡淡的说道。
“杫儿,紫砂盒。”镜翊寒看着一旁的邓萸杫,温温的说道。
邓萸杫有些愣,却还是拿出了紫砂盒,打开盖子,眼睛却依旧是看着神婆。
镜翊寒微微一顿,眼中的冰雪更甚,右手抬起,向着神婆的方向将那被固定的灵魂,看着神婆的身影一寸寸被缩小,被冰雪包围,似乎又牵引一般,在镜翊寒的控制之下,稳稳的进入紫砂盒中。
邓萸杫看着那陡然间空洞的虚空,手有些僵硬的把紫砂盒盖住,眼角的水色却不受控制的滴落在紫砂盒上。
镜翊寒收手的时候,就看到了邓萸杫落泪的样子,心里一疼,刚想要把邓萸杫搂在自己怀里,却见邓萸杫手中抱着的紫砂盒瞬间便成了绿色,充满生机的绿色,让人感受到无限的希望。
镜翊寒眼神复杂,看着同样震惊的邓萸杫,不知道该说什么。
邓萸杫愣愣的看着,却是微微一笑,“这是对她的最后能够做的事情了。”
镜翊寒有些疑惑的看着那瞬间变色的盒子,却能够感受到,瞬间,盒子仿佛更加高尚。
那,应该是邓萸杫对她的保护。
镜翊寒伸出手,轻轻的擦掉邓萸杫脸上的眼泪,眼里满满都是轻柔和心疼。
“乖,人都是要离开的。”
镜翊寒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能这样说。
邓萸杫却不再是那么的虚弱,她看的懂,只是心里有些难以接受。
她冲着镜翊寒轻轻一笑,“我没事。”
然后,将自己手中的盒子交给镜翊寒,缓缓的走进墓碑身后的墓,同样闭上眼睛,手轻轻的抚上那因为天气的原因有些冰冷的墓地。
一道充满生机的绿色瞬间笼罩了整个墓,邓萸杫的身体周围仿佛有绿点浮动一般,整个人就像是仙女一般的美。
镜翊寒却有一种很难受的感觉,不知怎么的,好像是很熟悉,却又很陌生。
之间,片刻,就在那墓上,竟然缓缓的出现一个状似骨灰盒的东西,缓缓的出现,自己出现在邓萸杫的手中。
邓萸杫看着手中的骨灰盒,在看着盒子上神婆的照片,重重的叹一口气,将盒子收回自己的空间,连带着镜翊寒手中的盒子。
她静静的看着这个神婆居住了十年的地方,似乎想要有些回忆。
镜翊寒没有打扰她,她静静的看着周围的环境,而他则静静的看着邓萸杫,看着这个自己的决定永生永世都护着的人。
良久,看着微暗的天空,镜翊寒走过去,搂住邓萸杫,“走吧。”
邓萸杫就像是整个人瞬间被温暖包围,把寒冷剔除,心下微暖。
“好。”邓萸杫看了一眼周围的那些全然不知道的人们,淡淡一笑,不知是在笑什么。
两个人都没有说什么,直接消失在原地,只留下一群无知的人,继续拜着那所谓的神婆。
当镜翊寒搂着邓萸杫的腰,出现在上官家的宗庙的时候,邓萸杫想要向前走一步,才发现腰间的禁锢的时候,她心下有些可笑。
这温暖果然是最恐怖的东西,只要一沾染上,根本就不可能放弃。
习惯了镜翊寒给自己的温暖的怀抱,现在,无论什么时候,他温暖的怀抱她都习惯了。
幸好,这个人不会背叛她,她可以有一辈子的时间来好好的享受这温暖的怀抱。
不,是还有六年的时间。
倏地,邓萸杫心底一慌,这样的温暖只能享受六年,她只有六年的时间。
她忽然之间不清楚自己之前的扭捏到底是为了什么,竟然能够为了自己所谓的以后不伤心,就能够自己一个孤单这么时间。
她那个时候,到底是用什么样的心思,才能够拒绝这么温暖的怀抱,这么温暖的人。
到底是用多么坚硬的心,才把这个拥有这么温暖的怀抱的人拒之千里之外。
她忽然不明白之前的自己,为什么要想那么多。
人生在世,人总是要为自己而活,即便,生活中有很重要的人,但是生活的主体依旧是自己。
没有一个人希望自己的生活不好,更没有人傻到舍弃对自己有利的事情,更不要说这个只向自己敞开的怀抱。
这六年的时间,好好的享受是一种活法,每天瞻前顾后也是一种活法,既然只有六年的生命,那她为什么不选择好一点的活法,非要让自己那么的难受。
邓萸杫脑袋里一根经脉就像是瞬间通顺了一般,她有些明白,这六年,她需要做什么了。
她收回自己的深思,淡淡的向着身旁的镜翊寒看过去,看着即使是自己发呆,他也依旧温柔的看着自己的样子,好像,他的整个世界只有自己一个人一样。
邓萸杫倏地心底一震,这该是要多么强大的心脏,才能够在自己伤害了那么多次之后,依旧那么的爱她,用所有的精力,所有的一切来爱她。
邓萸杫瞬间想清楚自己的想法,她释然一笑,果然,自己的执念太重,重到有些忽略自己真正需要的东西是什么。
现在想通了,她仿佛感觉到自己之前的那些纠结,根本没有存在的必要,都是自己为自己找到的。
是她自己太过于自以为是,舍弃了生命中那么多美好的东西,更加错了那么多美好的东西。
不过,现在,她想通了,至少错过的不多,还来的及。
镜翊寒一直都在看着邓萸杫,即便是在宗庙这个有无数的骨灰的地方,即便这里在这渐渐暗下来的天空里有些阴暗,他也没有松开自己搂着邓萸杫的手臂,他在用自己的力量,给邓萸杫一个依靠,一个在这个阴暗的地方唯一温暖的地方。
邓萸杫一笑,她清楚镜翊寒的想法,心里暖暖的,有一种甜蜜的感觉,但是这个地方,显然不是一个能够好好谈话的地方。
邓萸杫推开镜翊寒,自己缓缓的向着那些放置骨灰的地方走去。
镜翊寒心底却瞬间一空,看着邓萸杫,她对他的排斥,心下微苦,她还是不能接受他吗?
然,这样消极的想法只是一闪而过,他早就决定了要一辈子和邓萸杫在一起的,即便是现在追求不到邓萸杫,那他就用二十年,二十年不可以,就三十年。
邓萸杫是他的执念,就如同邓萸杫的执念是她的家人一样,怎么可能会放下。
镜翊寒没有多余的时间用来纠结,既然这个宗庙是上官家的,那个传承了几百年的,自然不可能是这么简单,万一有什么机关,邓萸杫受了伤,那才是让他没有办法接受的事情。
所以,镜翊寒追上邓萸杫的脚步,走在她的身旁,警惕的看着周围的环境,防止发生任何异常。
邓萸杫看得到镜翊寒在她身边的保护状,心里一阵甜蜜,却依旧是看着面前的那些牌位。
她细细看过去,才发现,这个上官家果然不是一个简单的家族,竟然有这么多的人,一眼望过去,满满的足够十排的牌位,让邓萸杫一阵惊讶。
她只用了一分钟就找到了上官研所在的那个牌位,倒数第二排,上官家因为是大家族,所以用的是同样的字,如果是单字,用的就是同样的偏旁,上官研这一排的人,都是用石字旁。
“没有准备牌位,怎么办?”邓萸杫心中对镜翊寒有了不同的想法,说话自然也不像之前那样的冷漠,可能是因为对镜翊寒的依赖,隐隐,竟然有一种撒娇的感觉。
镜翊寒听得出来邓萸杫这明显的语气变化,心中瞬间猛烈跳动,但是他却不敢乱想,害怕给自己一个希望,然后那个失望把他摔得惨绝人寰。
但是,开心却是忍不住的,脸上刚刚的失落明显消失了,挂上的喜意。
邓萸杫也是在话说出口之后,才猛然感觉到自己的变化,有些尴尬,让镜翊寒听到不知道要怎么想她了。
她一直以来在他的面前都是冷漠的样子。
眼角看了镜翊寒一眼,看到他显然欣喜的样子,邓萸杫感觉好像自己的心情也瞬间变好一样。
“我去找找。”这可以说是邓萸杫第一次向镜翊寒撒娇。
镜翊寒看过书自然知道女孩只对自己亲近的人撒娇,所以,现在邓萸杫的表现让镜翊寒有些分不清东南西北,当然要好好的表现了。
“你去哪里找,我从空间去看看。”邓萸杫哪里知道,一想精明的镜翊寒怎么会犯这种低级错误,如果是小家族的宗庙的话,可能会让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但是上官家这样的大家族,想必这些牌位也是在有一个人死亡的时候才会去铸造的。
但是邓萸杫又不想让上官研委屈,在这一排明显十分高贵的牌位里掉面子,想着,或许空间里有好的木料,就算没有,砍上一棵树又怎么样。
镜翊寒被邓萸杫说了之后,才发现自己说了什么样的话,他的家族同样也是传延很长的,自然知道宗庙这个很威严的地方,自然不会有任何乱七八糟的东西,有的时候,就连灰尘都不会有。
他有些懊恼自己竟然会在邓萸杫的面前犯这种低级的错误,但是却不讨厌邓萸杫能够影响他的这种情况,对于他而言,这是一种甜蜜,是他能够感受到自己对邓萸杫的感情的表现。
两人还没有进去,开开就出现在总庙里,手中拿着的正是一个牌位,看上去,做的还很不错。
开开噔噔的跑到邓萸杫的面前邀功,“麻麻,开开做的怎么样。”
邓萸杫摸摸开开的头,笑着拿过开开手中的东西,牌位的精致让邓萸杫都一愣,她格外的开心,“开开,你让谁做的,真的很棒。”
开开的小包子脸瞬间一沉,讨厌,麻麻怎么会知道是他找别人做的。
但是他还是照实回答了,“我听到麻麻和粑粑的对话,就让妖麟给做的。”
“乖。”邓萸杫心里一暖,开开对于她而言,就是小天使一样的存在,现在,还能够时时刻刻解决她的需要,果然,这个孩子没有认错。
然而,在听到开开叫粑粑和麻麻的时候,心里竟然出现一种异样的感觉,让她很无措,但是,很喜欢。
镜翊寒在一旁看着两个人,笑着,心里异样的满足。
三人把上官研的牌位以及骨灰和灵魂都安排好,跪在牌位的面前,“上官奶奶,您的愿望完成了。”
邓萸杫一直很清楚上官研的执念,因为他们是同样的有执念的人,她是为了执念什么事情都能够做到,所以她很清楚上官研的做法。
即便她利用了自己,邓萸杫也不生气,因为这是第一个让她能够安心生活在这个世界的人。
对于自己的恩情,不是一点半点,所以,邓萸杫给上官研的宽容也很大。
至少,上官研没有伤害过她,毁掉上官家这件事情也不是上官研的逼迫,一切都是她自愿的,自然没有怪过上官研。
所以,上官研的道歉,邓萸杫从来没有接受过,其实说出来,真正应该感谢的人,应该是她。
当时,对于一个刚刚重生,心里全是慌乱的人而言,上官研把她带到她的身边,就已经足够她安心了。
“谢谢。”镜翊寒也清楚邓萸杫不是那种盲目的人,一定是上官研为她做过什么事情,才让她能够跪下,更何况,人已经死了,镜翊寒,对着这个人,也只有尊敬了。
更何况,是因为她,镜翊寒才找到邓萸杫的。
对于镜翊寒而言,上官研也是他的恩人。
开开更不用说,虽然一直以来都不喜欢上官研,但是这个人如果是自己的粑粑麻麻在乎尊敬的人,他同样会去尊敬。
“谢谢您。”
三个人一一道谢,在这明显空荡的房间里有些静的可怕,回音竟然让三个人直接忽略。
“走吧。”邓萸杫站起来,最后深深地看了上官研的牌位一眼,三人向着宗庙外面走去。
然而,就在三人刚刚踏出宗庙的那一刻,原本辉煌的宗庙瞬间倒塌,然后化作一片虚无。
邓萸杫呆呆的看着这刚刚还是一个巨大的建筑的地方瞬间变成空荡荡的地面,只能呆呆的说一句,“世间万物都会化作虚无,所以,在世的时候,要珍惜每一件事,每个人。”
镜翊寒听到这话,心中跟着一跳,看着邓萸杫的眼睛,更加的灼热,他不知道邓萸杫说这个是有感而发,还是想要告诉他什么的,但是,镜翊寒这一刻,是真的很开心。
开开看着气氛有些诡异的粑粑麻麻,刚想说话就被邓萸杫塞进了空间,想要出来的时候,竟然出不去,只能再空间里气得跳脚,麻麻什么时候学坏的。
邓萸杫可没有时间理会他到底有没有生气,现在,她要提升自己最大的勇气,说出来,自己决定的事情。
镜翊寒已经主动了很多次了,现在,她不介意主动一次。
邓萸杫转过身,看着镜翊寒,看着他只有自己一个人的眼睛,心中竟然有些忐忑的问出来,“你,愿意陪我一辈子吗?”
这充满暗示性的话,瞬间把镜翊寒炸的僵在原地,有些反应不过来,他刚刚还想借着邓萸杫说的那句话,趁着邓萸杫不在那么排斥他的时候,再次表白,却没有想到,邓萸杫竟然会说出来这句话,让他愣住了。
镜翊寒的迟缓让邓萸杫有些慌张,难道,他决定放弃了?
自己刚刚准备要和他好好的在一起他就放弃了?
不,不可能,邓萸杫知道镜翊寒不会那么容易放弃。
但是,想到刚刚镜翊寒想要和她说话的样子,难不成他是想要和她说他放弃了?
只要想到这个可能,邓萸杫就不能安静下来,心里有些慌乱。
她强忍着心底的失落,“如果你不答应……”
事实证明,即便是像他们这样,身处高位的人,在面对在乎的人,在乎的感情的时候,也会有胡思乱想的时候。
“我答应。”镜翊寒刚刚反应过来邓萸杫说了什么的时候,听到的就是这样一句话,他听得出来邓萸杫要放弃的意思,马上打断,有些急切。
邓萸杫怔怔的看着镜翊寒。
“杫儿,你愿意做我的女朋友吗?”镜翊寒脸色一红,但是看到邓萸杫的眼底只有他一个人的时候,心里的勇气突现。
邓萸杫看着镜翊寒的忐忑,心里微酸,直接踮起脚尖,轻轻的,印上那魅惑的薄唇,回应自己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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