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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过是胡乱说的,怎么一说就中。”陈斌在我耳边小声的嘀咕了两句。
“没想到你还有看相算命的潜质,不去路边摆摊算卦真的是可惜了。”我说道。
眼看着警方取证完毕之后已经开始收队了,胡宇说让我们两个闲杂人等可以跟他一辆车走。
回到镇上之后,还麻烦胡宇特地绕了远道,将我们送回高家去。
“不进来喝杯茶再走吗?”陈斌客套的说道。
胡宇摆了摆手说道:“不了,太晚了我还得回警队一趟,我得先走了。”
“那我们也不留你了,路上小心着点。”
送走了胡宇之后,我们两个难兄难弟勾肩搭背相互搀扶着,陈斌刚抬起手来准备敲门。
没想到大门木吱呀一声,被里面的人给打开了,高凝站在门口看我们两个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给吓愣了。
“没想到咱们还挺有默契的,人才到门口,你就知道我们回来了。”我忍着满身的疲惫,强振精神对高凝说道。
“谁跟你有默契,我是听见门口有车声,猜着应该是你们回来才出来看看的。”
高凝从上到下仔细的看了看我们身上的伤急切的说道:“怎么伤成这样不知道去医院啊,快别站在这里说话了,进来。”
照往常这个点高老爷子早就睡了,估计是看我们一去不回,还守在客厅等着呢,此时听见了门口有动静赶紧就迎了出来。
“你们两个怎么这副德行回来?”
刚刚我和陈斌是一个劲的死撑着,如今回到一个相对安逸的场所,怎也也都撑不住了,一人瘫一块地方就不打算再动了。
高凝连夜就赶紧把诊所的医生给请来了,医生看我两这一身的伤开玩笑道。
“你们这是刚干仗回来吗?一对几啊才有这样的伤。”
陈斌一听这话,立刻激发起他内心吹牛逼的欲望,添油加醋的把今天的遭遇讲了一遍,凭借他这说破大天的口才,还真让余下三人听得是一愣一愣的。
医生处理完我们两人身上的伤口之后,打了消炎针。
好在都没伤到筋骨,就是陈斌的左肩膀骨头有些脱位了,他自己也说不清到底是掉下悬崖导致的,还是让大蟒蛇给甩那一下导致了。
“我不会正骨,这个情况估计得去医院看看了。”医生说道。
老爷子对医生摆了摆手说了句不用,很是淡定的揉捏着陈斌的胳膊,也不给个信号,只见他左手按住陈斌的肩头,右手握着他的手腕使劲一拉。
咔哒一声,陈斌连喊疼的机会都没有,只是双眉一皱,瞬间的刺痛感过去之后,移动了两下肩膀就觉得已经没事了。
看着陈斌身上的伤像是比我严重不少,但修养了一个晚上之后,他恢复的速度却比我还要快。
而我的情况不但没有得到缓解,反而更糟,原本一些表皮的伤口居然开始溃烂流脓,浑身的筋骨开始发酸发疼。
陈斌都可以下地跑了,我却连翻个身都难。
老爷子觉察情况不对,赶紧再把医生请来。
可医生自己也摸不着头脑,说明明下的一样的药,没理由病况较轻的我,反而更加严重。
老爷子似乎猜想到了什么,连忙将陈斌喊到身边来问道。
“你昨晚说你们有遇到黑骨驼碑,你仔细回忆回忆,墓碑上都写了什么?”
陈斌挠了挠自己的板寸说道:“上边是写了两个字,好像是张和九。”
老爷子听出问题所在了,一拍大腿说道:“完球了,这都已经写上两个字了,他今晚要是再来,九斤怕是挨不过今晚了。”
陈斌看老爷子一脸的严肃不像是开玩笑,吓得都快结巴了,“那那那可怎么办?”
“只有赶在这三个字被刻上之前,帮九斤破了黑骨驼碑这个局,兴许还能救他一命。”老爷子满心的忧虑都写在了脸上。
接下来一整天我都能听见老爷子和陈斌在院子里忙活的声音,也不知道他们在干些什么。
一直到夜幕降临之后,老爷子让陈斌将我背到院子里。
只见院子的那两扇大木门,其中一扇被拆下来了,摆放在院子中央。
老爷子叫陈斌把我背到木门上放下,让我平躺在木门上。
说这连扇木门守着高宅少说也得有一百来年了,木门是用水曲柳做的,柳木本来就能驱邪。
加上木门上的有驱鬼辟邪的门神,只要我不离开这木门,起码还是能够护我一时的。
而且老爷子还特地在门楣上贴上了一张红纸,上头用黑墨写上了四个大字,姜尚在此。
“老爷子这样应该万无一失了吧。”陈斌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问道。
“这只能和那黑骨赌上一把,哪里算得上是万无一失。”老爷子摇了摇头接着说道。
“这种黑骨怨气极重,多半是横死、冤死、枉死,他们一旦在墓碑上刻上张九斤的名字,那他是可以催动鬼差来索命的,我们能防得住黑骨,但我们不一定能防得住鬼差啊。”
老爷子这句话说得我心里都没底了,一边的高凝眼睛滴溜溜的转了一圈,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赶紧对老爷子说道。
“爷爷,我们不是还有虎姑婆吗?”
此时我是不能起身,否则我一定要起身抱住高凝狠狠亲上一口,她要是不说我们都忘了还有虎姑婆。
她可号称是城隍爷的干女儿,只要她拜请鬼差放我一马,那事情不就有转机了。
老爷子听见虎姑婆三个字的时候,也是眼前一亮,当下他便打算让高凝赶紧打电话告知虎姑婆这个情况。
可高凝的电话还没有打出去,我的耳边就响起了金属凿击石头的声音。
那声音尖锐刺耳好像就在我耳边一样清晰,哐哐当当的声音像是催命的符令,似乎每一下都凿击在我脑门上。
我感觉脑门像是要炸裂一样的疼痛。
与我的头疼比起来,身上的伤口溃烂的疼痛根本就不值一提。
疼痛几乎让我不能自已,即使用后脑勺不断撞击身下的门板,都难以抑制这种生不如死的难受。
我已经控制不了自己的行为了,一翻身从木门上摔了下来。
“啊,我的头,有东西在凿我的头,好疼啊……我的头……好疼……”
突发的异样让在场三个人都慌了。
我俯趴在地上,用手不断的往门口的方向匍匐前进。
感觉那个声音像是在召唤我一样,似乎这是唯一破解此刻这个局面的唯一方法,我控制不住自己想要靠近的想法。
“高凝快去拿麻绳来,要沾公鸡血和朱砂的。”
老爷子首先冲了过来,按住我的肩膀,把我强制性的按压在地上。
陈斌赶紧过来,抓住我不断扭动的脚,和老爷子一起合力将我抬回门板上控制住。
“爷爷绳子拿来了,要怎么做。”高凝取来抹了朱砂和公鸡血的麻绳,她看我的发狂的样子害怕得两只手都在发抖。
“捆上,把人和门板都给我绑死了,快。”高老爷子大声喊道。
这沾了公鸡血和朱砂的麻绳原本是用来捆绑荫尸的,为的是能压制住荫尸的煞气,可没想到如今却将我当做荫尸来对待。
高凝根本就没有手下留情,每一根绳索都是不留缝隙打了死结的,几乎像是要把我钉死在木板上一样。
可即使是这样也没能缓和我脑门上的疼痛,我像是失去理智一般大声嚷叫,疼痛愈演愈烈,像是脑子被生生凿开了一般。
“哐当……哐当……”
那敲击的声音一刻不曾停过。
脸上的每一寸血管像是要爆开一样,生不如死大概就是我这个样子。
突然门口另外半扇门被猛然踢开,门口赫然出现了一块墓碑。
皎洁的月光照射在墓碑上,只见上边已经完整的刻上了张九斤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