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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厚厚的席梦思床垫上,棉花休息了三天,睡了吃,吃了睡,到了第四天,房东来敲门,要给棉花找工作,棉花心里偷笑,“是怕我找不到工作不能给你房租吧!”棉花数了一下自己存的钱,三千多块。棉花打算到北京看看。
同住的那个女孩子白天在银行实习,晚上去给高三学生补习数学。棉花惊讶于她的勤奋,觉得自己跟她比差太远了。
告别了那个女孩子,棉花登上了北上的火车,回到了阔别一年的北方,棉花又有了新感受,先是北京的人个子好高,公交车上,两个穿着校服的中学生头都快挨着车顶了,棉花站在旁边悄悄的靠近比了比身高,踩到人家的腰眼,棉花忙低头移过来一点,免得人家看见搞得自己抬不起头。“该不是穿高跟鞋的吧,”棉花低头一看,人家是平底的学生鞋。棉花一下子受到了打击,缓了半天,也没缓过来。“吃药了?”“姚明那些打篮球的明星后代?”棉花脑袋里都是疑惑。
北京大学到了,棉花递来身份证进去逛,人很少,路上也没有赏花问柳的人,来到未名湖畔,望着北大著名的那座塔,总觉得像是在画中的感觉,不是很美,而是似像非像,后来棉花又逛了颐和园,觉得这山水是南方的,但是在北方缺了那种灵秀,虽然能工巧匠将景色移来,但是还是像齐白石画的东西,似真非真。北方有的是广阔和宽厚,这是南方没有的,棉花记起在那边教课之后竟发现没有地方可以玩,没有一大片地方容得下自己的心,人们都挤在一个小小的运动场上散步、跑步,棉花那时候觉得南方怎么这么憋屈。北方的地广,容得下人肆意的奔跑;安置得下心和灵魂。
南方的精致和北方的大气都让人留恋,棉花想起自己初到南方时还有些胆战心惊,但是后来朋友渐多,也一样开心快乐,才明白朋友到处都有,从那以后棉花就再也不怕了。再后来棉花有了孩子,教她念《幼学琼林》的时候看到有一句话是这样写的:山山出俊秀,处处有贤人。“想起自己的经历更深刻体会到这句话后面的深刻的动情处。
棉花在大学校园里坐着,想,如果自己一直这样坐着,会不会有一个男生就发现了她,然后开始交往呢?棉花打算做这个实验,没有也没什么,有的话就可以有人陪着说说话也好。棉花就听着大太阳坐在运动场上的一个走步机旁,直坐了三个小时。
在将近中午的时候,一个黑瘦的男生出现在棉花眼前,“你在这里坐着干嘛?“说着就坐在了棉花旁边,”坐着玩啊!“棉花心想:”上钩了!“心里禁不住一直暗暗偷笑。那个男生盯着棉花看,棉花一笑转过脸去,那个男生对棉花说:”我是地球与环境科学专业的,今年研三,明年六月份就毕业了。
棉花点点头也说了自己是毕业了已经正在找工作。那个男生说:“我妹妹没你好看,学历只是专科,还找了很好的工作,你也一定能找到好工作的。”棉花听了有了一些信心。因为之前有人老是打击她。男生让棉花记下自己的电话和名字,棉花拿出手机记录下来。
男生说:“我请你吃饭,走吧。”棉花摇头说:“不吃,中午我在外面吃麻辣烫。”那个男生说:“我饭卡忘了带。”棉花看着他,“在哪里呢。““在宿舍!不远但是也不近,十分钟路程。”棉花说:“挺远的。”“你跟我去。”男生说。棉花摇头坐下来望着他。他犹豫了一下又说:“我去拿了?”然后回头看她就快步走了。棉花犹豫要不要等他,如果等,预感就会开始一段恋爱吧!不等,那就再也不会相见了。棉花坐下来,觉得有半个小时了,棉花回头看见到了,见棉花还坐在那里,他笑了,在棉花看来他的笑的含义是一种自信好像在说:“你逃不出我手心里”的感觉。
棉花觉得这个男人是自己刻意等来的,似乎恋爱不应该这样。
棉花离开酒店开始找房子租,打电话给男生,男生出来了,两个人一起在四环外面找便宜房子,那个男生慢慢让棉花觉得他就是自己想要的那种男生,但是又不知道这个男生对自己的印象。
用了一个下午,棉花租到了一间每月四百的小屋子,五平米的小屋,一张木板铺成的简易床,一个布衣橱就没有东西了。棉花买来行李铺好后,两人出去吃了顿饭,棉花为了测试他,就说自己是班级里学习最差的,那个男生听了哈哈大笑指着她说:“你这个家伙!“棉花觉得这个男孩子倒不是狭隘的人,就继续聊起来。
回去了,那个男孩子说起自己的前女友和分手的原因,是因为很晚了,女生打电话给他说养的兔子死了。他就觉得女孩子那么晚打来只为了说这个真是莫名其妙,然后就分手了,棉花觉得这个分手应该不是彻底的分吧。
棉花心里隐隐有了些不高兴和忧虑。男孩子拥着棉花聊天,棉花觉得他的怀抱好舒服,真想这样一直幸福下去。
两个星期后,棉花和男孩子住到了一起,男孩子会给棉花讲很多有趣的好玩的事,还讲鬼故事吓她,棉花觉得这个男孩子一身书呆子气质但是却很好玩。
棉花喜欢他每晚温柔的按摩,让她紧张的身心都舒展开了,喜欢和他说话,一起逛街,喜欢他炫耀似的将手放到自己的肩头,喜欢让他觉得他拥有她。棉花觉得这是她终身难忘的幸福时光。
有一天那个男孩说:“他想回去了,去找那个因为兔子死而半夜打电话的女孩,因为她钢琴过十级,还是名牌大学的学生。”棉花没有留他,虽然心痛的如同刀割。棉花没等他转身,就已经扭头离开了,没有眼泪。
过了两年,在家人的安排下,棉花嫁了。过了一年生了个孩子,但是棉花知道自己的心已经死了,她这个有气的死人面对这一切有些惊慌和恐惧。男人不怜惜她,小气又苛刻,还爱唧唧歪歪,常和一些家庭妇女们在一起说话聊天,见了比棉花打扮得漂亮的转身就对棉花翻脸。常嫌棉花嫁过去没有什么像样的嫁妆,棉花带孩子的时候,舍不得给她一个鸡蛋吃。棉花结束了带孩子的生活,找了份工作挣了钱,男人也开始变化,棉花也不理睬。每天和同事在一起,棉花又开心起来。
棉花的工资越来越多了,但是却不能自主,因为男人控制的死死的。棉花常在工作时候发呆,想某一天再拿起行李踏上去新世界的车,开始新的生活。
棉花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才二十几岁的自己,问:“该怎么办?”镜子里的自己一脸的无知。
棉花生病了,疼的走不了路,家人接到北京看病,吃了很多药,回来了,棉花不再那么拼命,经常躺在床上。她变了,经常大骂自己的男人,男人想打她,她就光着脚跳下来,一副不怕死的模样,咬着牙,用尽力气又抓又打,男人惊惧了。从此,棉花每天都对他非打即骂。
小孩子慢慢长大了,有一天,男人骗棉花说出去要陪她逛街,可是到了银行门口要棉花取工资出来,棉花冷笑着去了商场将自己存了一万多块钱都花掉了。
棉花离婚了。棉花时常想起女儿,就呆呆的坐在咖啡屋的窗前望着外面,下雪花了,棉花想起女儿开心的在雪地里堆雪人、打雪仗的情景。棉花轻轻的喝了一小口咖啡,打开笔记本,在上面敲起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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