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 吃着鱼中枪了

寂寞vs无罪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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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所谓的后山,只是一个相对笼统的名词,至少,有时候,后山便只是狭义指主峰背后的那一块。其实,有时候,后山,是囊括了主峰之外非常广阔的一带,那里,可以拥有茂密的山林也可以有清澈的溪流,而且,可以有美爆的瀑布。

    恰好,叶娴找到的这个地方,密林,溪流,瀑布,居然都具备了。

    尤其难的是,那瀑布之下的水潭边上,还有一块坪地,好像老天爷特别眷顾与他们,专门给他们开辟出来的一个演练场。

    人还未行近,潘甜甜已经欢呼了起来:“哇,大师姐,你真厉害,看不出你循规蹈矩的,居然知道有这么个好去处,让人好生奇怪呀,不过,我喜欢!”

    叶娴沉默不答。

    这是她的习惯,潘甜甜也没有理会,边走边说道:“那条小溪或许有鱼,如果被那个整天带钓竿的白脸书生知道啊,怕是半夜爬都会爬过来的,呃......”

    叶娴娇脸上忽然露出一丝怪异的表情,潘甜甜还来不及进行分析的时际,霍然见得一条银白的鱼腾空跃出水面,在空中划了个弧状,然后啪嗒声跌落在草地。

    水潭边一块大石头下面冒出一个灰衣青年,径直走到鱼儿前面,蹲下身,一边似乎在鱼儿的嘴巴取出什么,一边道:“田兄,这是第七条了,今天的下酒菜够了吧?”

    潘甜甜瞪大眼睛,道:“原来,他们比我们还要早发现这里。”

    甘莹莹颇具打击性道:“你以为光你知道玩啊,比你会玩的人多去啦。”

    潘甜甜扬了扬她的粉拳,恶狠狠道:“哼哼,玩什么玩,让姐不开心了,叫他们回家玩去!”

    她的声音并没有刻意压制,相信那灰衣青年应该听见的,然而,那灰衣青年却似乎聋子一般,把鱼儿拎起,转身便要回水潭的大石头下面去,但是,似乎感觉到了什么,脚下忽然一凝,微微转过脸来,稍为黝黑的俊脸在日头映照下,仿佛一块油亮的铁板,而更亮的,是他的眼神。

    他只是微微一滞,便立刻回身钻入了大石之下。

    一直沉默的君子豪忽然道:“大师姐,无须纠结,便在此地罢。”

    潘甜甜扭过脸来,看了叶娴一眼,感觉似乎她的表情有些怪怪的,至于哪里怪却是无从判断,撇撇嘴,道:“有什么好纠结的,一个钓鱼的一个搬砖的,怕什么来着,要纠结也该是他们才对。”

    叶娴抬头看了看天色,道:“好吧,就这儿吧。时间也不早啦,大家先练习练习往日功课罢。”

    君子豪道:“好。”

    七人各自选好位置,取出宝剑开始演练剑法。

    不觉间,已经时近中午,却还是不见他们的师父影子。

    而诸人在烈日之下,即便是颇有山风阵阵,却也抵御不了体能的大量消耗,叶娴只好让大家在树荫下歇息。

    潘甜甜忍不住嘟囔着道:“师父不会是把早餐和午饭一起吃了才过来吧?”

    甘莹莹道:“或许师父迷路了也未定。”

    潘甜甜扭头望了眼,此地距离大本营还真是挺远的,尤其是他们也是在叶娴的率领之下左弯右拐的走了好一阵子才到达此地的,不无担心道:“这也难说的紧,毕竟,师父来到青城山满打满算的也就那么几天,在这丛林密布路道曲折的山地里,把自己给迷糊了,也不稀奇。”

    叶娴道:“我沿途留下了本门的特殊记号,师父看到之后,自然可以轻易找到此地。”

    王伯运等几个“哦”的声,皆点头,对大师姐的睿智表示了充分的赞赏与肯定。

    然而,潘甜甜来了这么一句:“师父入门未久,如果他不认得本门标记呢?”

    众人一呆。

    因为,她说的是理。

    连叶娴都沉默了。

    炊烟飘起,缕缕青烟,从水潭边的大石缓缓升起,更隐隐约约送来了烧烤肉类的香气。

    这香气或许很淡,然而,却成功的把众人的食欲勾引了出来。

    潘甜甜“蹭”的声站起。

    叶娴看了她一眼,道:“你想干嘛?”

    潘甜甜道:“太可气了,明知道我们现在肚饿了,却那么无良的在烤鱼诱惑我们,那不分明是在让我们难过么?”

    叶娴道:“人家烤人家的鱼,与你何干?”

    潘甜甜霸道的道:“我把他们赶走,去别的地方烤鱼。”

    叶娴瞥了她一眼,淡淡道:“你确信凭你可以把人家赶走?”

    潘甜甜微微一呆,然后,泄气的蹲下,想了想,带着鼓动的眼神看着叶娴,道:“要不,大师姐,你去?”

    “我?”叶娴苦笑一下,“你高看我了,连严大长老都不敢轻言可以打败那个,嗯,钓鱼的,你以为我的武功会比严大长老更厉害么?”

    潘甜甜失望道:“说的也是。”

    “都在聊什么呢?”

    失踪了老半天的安无风不知从哪里突然冒了出来,几乎把众人都吓着了。

    众人把头一抬,更是诧异不已,原来,他们的师父,居然是从水潭边那块大石钻出来的!

    敢情,他不仅要比众人来的更早,而且,还无良的将他们晾在一边老半天,这,还算得上是个合格的师父吗?

    莫非,他不想在年末拿年终奖了?

    不过,当众人想起了,他们这个师父可不是一般大导师,而是整个青城派之掌门,在他的位置不会被架空前提之下,谁拿的多谁拿的少,还不是他说的算?

    而且,以这个掌门之强势看来,各个派系试图架空与他,显然是一件极其危险而痛苦的事情。

    他们释然了。

    而这刹那,叶娴想的更多。

    不说她们师从干百媚系属于严长老之派系,以严长老的精打细算不会轻易放手,便是干百媚外柔内刚的秉性也决计不会把她精心栽培的弟子全部拱手相送的。

    或许,无论是严长老,还是干百媚,都认清了一个血淋淋的事实,跟随掌门,将获得更好更多的资源,然后,当严长老需要她们的时候,她们势必感念旧情而反哺。

    叶娴暗暗一叹,或许,自己想多了,但是,江湖之所以成为江湖,其归根彻底之根源,便在于利益的争夺。

    安无风在那边招手:“都过来。”

    众人自然热烈响应。

    当他们来到了水潭边之后,不由眼界大开,同时,更是食欲大起。

    边上的大石下面,铺着一块厚厚的猩红毛毯,他们的师父安无风正坐在上面一手抓着烤的金黄的鱼,一手握着酒壶,大快朵颐着。

    而毛毯的边缘,除了那个白面书生还握着钓竿专心的垂钓,还有那个灰衣青年在架起的灶台认真细致的烤着鱼。

    水浮儿猛一沉,白面书生手腕微抖,一尾银白鲜鱼被提出了水面,耍到岸上。

    灰衣青年立刻放下手上的鱼,上岸捡鱼去了。

    潘甜甜拿眼一扫,只看见除了安无风脚下使用油纸垫着的一堆鱼骨和灶台上还剩下一条不够火候的鱼之外,看不见哪里还有钓上来的活鱼,忍不住对捡鱼下来的灰衣青年问道:“喂,你刚才不是说钓了七条鱼吗,那几条呢?”

    灰衣青年淡淡道:“你错了,不是七条,而是十二条,至于去了哪里,你该问大少,哦,问师父去。”

    潘甜甜道:“什么大少,师父的,你师父谁呀,你也有师父吗,哼,别臭美啦,看你那倒霉模样,谁做你的师父,谁倒霉!”

    “咳咳——”吃的正香的安无风似乎突然被骨丝儿卡了,扔下鱼骨,往嘴巴倒了大口酒,确定骨丝儿下去之后,才无奈的叹了口气。

    潘甜甜道:“师父,您卡着了?”

    安无风白了她一眼,道:“不,我是吃着鱼中枪了。”

    潘甜甜道:“你不小心卡鱼骨,最多算是运气不好,跟枪啥事呢?”

    安无风点点头,道:“倒霉呗。”

    潘甜甜道:“......”

    叶娴看了灰衣青年一眼,眼里掠过一丝异彩。

    甘莹莹忍不住扯了一下潘甜甜,道:“甜甜,你脑瓜子里面装的什么,来,让姐姐剖开来看看。”

    潘甜甜拍开她的手,道:“你的脑子才应该剖开来呢......噢!”

    她瞪大着眼睛,一脸难以置信的指着灰衣青年问安无风:“师父,您不会告诉我,他也是您弟子罢。”

    安无风道:“事实证明了,我已经开始倒霉啦。”

    “哦,”潘甜甜垂下脑袋,低声道:“对不起,师父。”

    安无风微微一笑,拍着地毯,柔声道:“我有那么小气么,何况,这并非由于你的语言力量所致,如果你的话真那么厉害,还用学习武功吗,一张嘴就可以解决掉你所有的敌人啦。来来,都坐下,咱们今天不谈练武,只管吃鱼,嗯,这里的鱼儿,大多是下游冲着溪流逆流而上的,运动量颇大,使得它们的肉特别坚韧,吃起来,爽,脆。”

    额?

    众人忽然充分感悟了,他们从艺了一个吃货。

    好吧,摊上这么个师父,他们除了认命之外,还能做什么呢?

    然而,事实上,让他们费解的是,接下来的三天,依然是重复着这种“无忧无虑”的日子,早晨自发演练,下午在水潭边烤鱼,喝酒。最是离谱的是,在师父的怂恿之下,几个男生干起了搬运工,从厨房部拎走一套锅瓢和许多酒肉和蔬菜,搬到水潭边,好像要整一出瀑布下食堂的样子。

    三天之中,他们获得比较有意义的事情,是九人的得到了名次的排位:

    老大叶娴实至名归,田大少田鑫浩年纪担当为第二弟子,玩的出色的潘甜甜为三,实力担当阿强为四,抱树达人郝建成为五,擅于创新金平凡为六,憨厚小子王伯运为七,沉默谨慎君子豪为八,自认做小师妹备受疼爱的甘莹莹垫底为九。

    经过了长达三天的近距离交流沟通,很快促进了相互的感情,这种通过吃把大家融合在一起的方式,虽有些另类,却是非常之有效,而且迅速。

    毕竟,在以往,他们虽同在青城派学艺,但是,最多也只是在演武场上各自演练,散场之后,各回各处,各寻师傅,并无较多的接触,是以,便是同门师兄弟,往往也形同陌路。

    甚至,在各个派系的运作之下,还会产生了或轻或重的敌视关系。

    所以,这也是为何在当日郝建成理解错了师父的“报数”不是“抱树”,却也没有人站出来提醒与他,由得他出丑。

    而恰恰,安无风也正是从此事看出了问题的严重性。

    一个团体,失去了团结,宛似一盘散沙,不仅什么都做不了,更是非常之危险的!

    这不是他愿意看到的。

    最重要的是,他没有那个将之磨合的时间。

    从三天前那个酒宴上,何长老对他诉苦的一番话,他便知道,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所以,无奈之下,他才实行了这一套华夏人最是擅长的交流方式:

    桌上解决事情。

    事实证明了,他的决定他的方法,走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