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萌生退意

陈华南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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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一叔在我病房中一个人自顾自碎碎念的分析着昨晚我出事的原因,我听着听着,就突然想起了昏迷过去的阿索当时手中依然紧紧握着的那把枪。

    昨天晚上发生的月夜劫金事件,的确是抢劫没错,但并不是这两个中国人抢劫我,抢劫我的人,是十一叔的工人阿索。

    他借故身体不舒服让我开车,然后到了那片月黑风高的丛林,就准备故伎重施,枪已经握在手中,当时我看向他的时候,我疑惑他的奇怪眼神,以及他身体的小举动,原始正是准备悄无声息的出手杀掉我。

    而正是在这千钧一发的关键时刻,我驾驶的卡车被人撞偏,我第一反应以为是遇到了抢劫,但现在仔细一想才明白过来,我其实是被人救了。

    将一切发生的事情串联起来之后,我突然醒悟明白,昨晚发生的这件事情,抢劫是其次,本质上来说,其实这是一件‘救人’的好人好事。

    并且这件事情,之前已经发生了两次了。

    在船上遇到热带飓风时候,是他突如其来的出现,力挽狂澜的把我们救下,虽然有运气成分,侧倾的船恰好压在经过的抹香巨鲸身上,但接下来的一连串举动,他的表现无疑是让人心安和折服。

    第二次是在船头甲板处,我和瘦五十一叔三人不知因何原因得罪了船长,并不是求财却一定要索我们的性命,这时候,又是他的出现把我们救下。

    第三次就是昨晚的抢劫事件,他们看似是打劫的一方,但其实恰恰又是仍然重复着的在保护我,仍然是一直在暗中跟踪着我,关注着我下一步举动。

    本质上来说,月夜劫金,其实是第三次救下我。

    或许是从离国之际坐上这只船开始以后,这个身手出众的人就存在了,只是我不知道而已,并且我也不可能知道,鬼才会没事去猜测一路上会发生这么多性命攸关的事情。

    他早就一直在暗中默默的关注着我,观察着我,所以总是在这种意想不到的,毫无征兆的情况下,我面对死亡一刹那无能为力的时候,他就出现了。

    我心疑惑的道,这个人该不会以为十一叔是一个大老板,而我可能是十一叔儿子或者亲人什么的,他做了这么多事情,无非是卖乖的给我们好感,想要接近我们,获得一个职位?

    但这样一想根本就不可能,单单是前提就极度的不符合现实了,大老板过来投资生意,会乘坐这样的一个交通工具吗?

    其次是这样一个身手出众,气度不凡的非常人,需要这样费心费力的接近我们?

    他直接来到十一叔面前,掏出一把手枪,顶着自己脑袋,枪响的一瞬间,另一只手的食指和中指夹住了这一颗子弹,嘿嘿一笑,深藏功与名。

    这样子,十一叔早就湿润得不能自己,直接丢下我和瘦五不要,直接就请这个人做他的保镖了,并且要什么就答应什么的那种。

    或者不止十一叔,即使是大肥佬庄闲江这样只手遮天的人,对于这样的人才,也是可遇不可求,早就奉为亲兄弟对待了。

    我早就跟十一叔和瘦五说过,‘这个人,他认识我。’,从头到尾对我做的保护,这些异于平常的寻常的举动,以及每次不同的神情变化,都传递这样一个事实,他认识我。

    虽然无法知道为何会认识我,以及他这样做是事出何因。

    十一叔念叨了一会儿,我也陷入对这些事情的苦苦思考纠结中,这时候门被轻推开来,护士陆娴重新走了进来,对十一叔和瘦五说道:“你们如果希望他脑子没有问题,想他尽快出院陪你们泡妞的话,那就别再这里碍着,让他继续休息。”

    瘦五起身嘻嘻的说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们是一辈子的挚爱战友,感情深厚,谁也不能没有谁,打扰你了,我们现在就走,麻烦你了。”然后向我看了眼,我没说什么,点了点头回应他。

    十一叔走到我床边,挡着陆娴的视线,从口袋掏出一把手枪给我。

    我没来得及说话以及伸手接过,他就把枪推到我床被里面,说道:“这些事情十一叔我也真的没办法,我这一个星期东奔西走就是想要预防这些事情,但搞来这东西,也还是慢了一步,不过我知道你是最够姜的,汕头揸fit人肯定是你,没什么事就好,你先好好养伤,这东西你拿着防身,我和瘦仔住在很近的酒店,明天再来看你。”

    说完之后十一叔和瘦五再向我打了个招呼,便就只能先行离开了。

    陆娴护士才向我走近了过来,我急忙把手枪移到我大腿处压着,心想道,十一叔你小子千万别上膛什么的,不然一不小心走火了,那就祖宗冒青烟了。

    我因为担心着手枪无意走火这个顾虑,脸色不太好的看着面前的陆娴,她见状,以为我是对她赶客有意见,说道:“怎么,我关心你身体,让你休息,你很不开心是吗?”

    我急忙解释道:“不是,不是……”

    但也不知具体怎么进一步解释清楚,总不能就从被子里掏出这把枪给她看吧,那样说不定我就也不能在医院睡的这么舒服了,而是要被报警抓走,转移去监狱了。

    于是想要转移一下话题,我从刚才见她起就对她有一股无法抑制很强烈的好奇心,想问她好多东西,比如问她‘咦,这么巧都,是中国人’,问她‘为什么也会在非洲…’

    但转眼一想好像这样又不太好,只是初次相见又不熟,人家凭什么回答我的这些问题,不过还没容得我开口,她坐到我身边,针头就又打了下来,我条件反射的又大‘啊’了一声,她打完就转身走了,剩下欲哭无泪的我。

    一个星期过后,我已经恢复了很多,头昏,脑充血,脑胀,睡不着等等,脑袋能出现的所有不适都出现过了,不过也都已经消失不见了。

    这一个星期,我也接着想了很多东西,想来想去,想的最多的,还是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