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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曹金英今天漏夜偷着上了曹娇娘的绣楼也是冒了很大风险的,如果被人发现了,曹老爷免不了要家法伺候的。他也是眼看着曹娇娘消瘦下去心疼才会冒这么大险来夜探曹娇娘。
曹娇娘听到他说自己看到他应该笑,就勉强地笑了笑。
曹金英走到近前,自己搬了一张凳子坐在曹娇娘的对面,用手轻轻地拭去她脸上的泪水。他不这么做还好,他一这么做,曹娇娘一把就抱住了他,伏在他的肩膀上,嘴里咬着自己的香巾,低声哭泣,把这几天的委屈和心酸一起哭了出来。
曹金英轻轻地拍着曹娇娘的后背,安抚着她。等曹娇娘终于哭够了以后,她第一句话就问曹金英:“这几天你怎么不来找我?”
“娇娘,这不是三弟的病好了嘛,他天天都来找你,我哪里得空来啊?”曹金英就把自己的顾虑跟曹娇娘说了。
“那我明天就和他说要他少一点来找我了。”曹娇娘擦干了眼泪说道。
“不可,娇娘。”曹金英和曹娇娘解释道,“自小你们两个就在一起,你突然和他说要他以后少一点来,那会引起别人的怀疑的。”
“那我应该怎么办呢?”都说恋爱中的女人智商为零,这个看来是个亘古不变的定理啊!
“你和他规定一个时间见面,你就说现在大家都长大了,也不是小时候了,有一些闺阁的规矩你还是要守的,不然让人听到怕是要说嘴了。”
曹娇娘看到曹金英这么说,觉得如此甚好,就应允了。
第二天曹金风像以往一样来绣楼找曹娇娘的时候,曹娇娘叫玉儿去回了他,说不便相见。曹金风听到这么一句话登时就愣在那里了。
以往曹金风都是午间散学后就来找曹娇娘聊一会天,然后再去吃饭练武的,然后下午练武间隙他有时也会过来找曹娇娘,这几年都是这样的。自从被曹老爷在柴房抓了个现行以后,两人再也没有试过晚上去柴房相会了。所以曹金风只有白天才过来找曹娇娘,怎么今天突然得到曹娇娘说了这么一句不便相见了呢?
他站在绣楼下面丈二和尚摸不着头,他虽然和曹娇娘很熟,但也知道这绣楼可不能随便闯,只好悻悻地离开了。
一连几天他都不得见曹娇娘,每一次都是丫鬟玉儿一句“不便相见”就给打发了,他抓住玉儿问什么叫不便相见,玉儿也说不出来,最后玉儿被逼急了,就直接说有本事你问小姐去啊!
曹金风心里想,问就问,于是他站在绣楼楼下喊:“小妹,你为什么不见我啊?”
曹娇娘没有想到他会直接在楼下喊,她有点坐不住了,但是又不知道要不要下楼去见曹金风。因为自己不是刚刚说过“不便相见”了吗?如果下去见曹金风,那得有多难堪啊!所以她琢磨了一下,没有下去,反而差玉儿下去叫曹金风不要再叫了。
玉儿哪里说得动曹金风?曹金风一想,既然叫了,我就非把小妹叫出来不可。于是乎他在楼下一顿叫:“小妹,你为什么不见我啊?”“你出来见见我啊?”“什么叫不便相见啊?”“你是病了吗?”诸如此类。
他这么扯脖子一喊,被在院子里散步的曹老爷听到了,曹老爷心想,这是谁啊,这个时候在那里大吵大嚷的,所以他就顺着声音走到了曹娇娘的绣楼。透过月亮门一看!好嘛,老三在那喊呢!
“风儿,你在那里大吵大叫做什么呢?还不快把嘴闭上?成何体统?”
曹金风一看到老爹来了,“嗖”一下子蹿出月亮门往另外一个方向跑了,曹老爷一看就气不打一处来。曹金风哪能跑得过他爹这个江湖高人啊?曹老爷子往前几个纵身就赶上了曹金风,“好小子,我看你往哪跑!”说着就伸手抓曹金风。
曹金风这阵跑到曹老爷房间附近了,他看到曹老爷要抓自己,就开始大喊了:“娘,救命,爹要打我——娘啊娘,救命!”
曹夫人听到曹金风喊救命,就急匆匆地从房里跑了出来,她一出来就双手插着腰,指着曹老爷就喊上了:“你个杀千刀的,风儿刚刚大病痊愈,你这个当爹的做什么?”
曹老爷听到她说风儿大病刚刚痊愈,心下就有点虚了。就没有再去抓曹金风,曹金风就跑到曹夫人身边抓着曹夫人的手,“娘,我想吃你做的松子鱼了!”
曹夫人爱怜地拍了拍曹金风的手,笑着说:“我马上去给你做啊,今天中午你就在娘屋里吃饭,我看哪个敢动你!”说着她拿眼睛狠狠地剜了曹老爷一眼,拉着曹金风就进门了。
“慈母多败儿啊!慈母多败儿!”曹老爷嘴里念叨着,自己往饭厅去了。
进了屋以后,曹夫人一改刚刚护子的形象,“说吧,你又做了什么坏事了?”
“没有啊!”曹金风还在嘴硬。
曹夫人突然坐下来,就开始哭天抢地了:“我好命苦啊,养儿养儿,我那么帮着他,他还要骗我啊!”
她这么一哭,曹金风就不嘴硬了,就把他怎么怎么连续几天都见不着曹娇娘的事情和曹夫人说了。曹夫人听了以后眼珠子一转,她知道原因了。
可能是因为曹娇娘大了,想要避嫌,再加上上次他们两个在柴房被曹老爷看到,所以她现在就在尽量减少和曹金风见面的机会,免得别人说闲话。
“风儿,这个事情你不用担心,等为娘的去和她说说,我保证她明天就见你!”
“真的啊?”曹金风听到他娘这么说,嘴巴都合不上了。
当晚用过晚饭以后,曹夫人就上了曹娇娘的绣楼,和她说了好一会子话,曹娇娘终于答应以后每次午饭后和曹金风在绣楼下聊一炷香的时间,如果曹娇娘不想聊呢,可以叫玉儿带话,但是不见面的天数不可以多于三天。
养母的话那曹娇娘能不听吗?这件事就这么定下来了,所以才有了袁英看到曹娇娘和曹金风每天午饭后在绣楼下相会这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