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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大楼老旧,但毕竟是商业地段,半夜消防队便来了,这熟悉的画面让我想起了以前某人的惯用手段,难道风水先生都喜欢放火这一套。
一直等到早晨七点过,那扫大街的郑姨才慌张的出现在现场,瘫坐在废墟一般的店铺门口哭,这画面太过凄惨,一个有残疾的劳苦清洁工,可能所有的东西就是这么一家店,呜呜的声音让围观的人群都不忍心看。
如果不是昨晚的经历,远处的一切都能让我质疑这个大娘难道只是一个普通人,
孙孝先和我躲在角落,他冷冷的盯着远处废墟中哭泣的可怜身影。
:不要被她骗了,她很会伪装。
听了孙孝先的话,我再次看过去,果然,这半哑大娘一边呜呜的哭,一双眼睛居然在偷偷的看着周围。那双眼睛,像是在周围的人群里找着什么。
突然,那双眼睛似乎看向了我们的方向,孙孝先瞬间把我拉到拐角后面。
拐角后面,我猛然看着一旁这五十多岁的风水先生,这已经是这天上午我第三次问这个话,
:你到底是谁?是怎么认识我的?
他笑了,这人从遇到他开始就给我一种非常奇怪的感觉,身上有种说不出的气度,很有阅历,属于那种只说几句话就能让你信服的人,但越是这样越让我警惕。
:你叫于术,锦都人。我以前见过你,你的事,别以为只有你自己知道,你和另外一个人一年多以前做过什么?我现在很好奇,你居然还没有死。仁乐镇的事儿风水这一行很多人当初都收到了消息,但没人敢过去。
一连串的话语,让我目瞪口呆。这个人似乎什么都知道?
他还是在笑:我们真的见过,你一定想的起来。另外,风水这一行,从来没有赔本的买卖,这次我帮你也得收好处,我是来和你做个交易。
我到底是在什么时候见过他?这话我越听越不对劲,几乎立刻就想走。
他却只是看着我;如果你走了,一定会后悔,这件事和你有天大的关系。等会你就知道了。
远处的店铺还在收拾,这人却拿出了手机,我没想到的是,他居然是在打电话报警报警。
只说了几分钟,但内容却让我瞠目结舌。
半个小时候后,呼啸的警车来到了被火烧毁的店铺,一群制服开始在周围察看,不一会儿,这些警察像是发现了什么,立刻封锁了现场。
周围的群众议论纷纷,都不知道这里到底有什么?
不一会儿,大型的挖机便开到了现场,这里成了一个工地。
等我们再次过去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围着的人群依旧不少,但原本店铺的位置,已经被挖了一个大坑。此时周围已经炸开了锅。
尸体,很多的尸体,就在店铺的地底。已经挖出来了的一些,但还没有挖出来的,大多居然是站在地里的。警察开始在周围打听平时的情况,看样子早就开始布置抓捕郑姨。
现场还在挖掘,其中,就有老梁的尸体,排在这些尸体的最后边,身子只露出了半截。这些尸体出现的位置非常奇怪,就像是站在地底排队,正在往什么地方走。
店铺的中间位置?
也就是太阳早晨照进大门口的地方。
而那地方的缝纫机和郑姨一起不见了。这位置的地下已经被挖开,土里露出了一截东西,那是一颗腐老的槐树树桩,看样子,应该是在楼房修起来之前,这棵树就已经在这里的。这些尸体站在地下,正在朝着这颗树桩走。
这一刻,我终于明白了他为什么会说,这个缝纫机的地方,是通向阴间的门。
曾几何时,在锦都大学里,我和姨父遇到过的那条古官道桑槐路,当初就是那教学楼门口的一刻桑树。这家店铺,真正的秘密,是地底这颗古时的桑树树桩?
:不错,这家店,也是桑槐路,这条阴路官道的一个路口。
姨父曾经说过,这条路在地下,这条地底的阴路,难道也经过通昌?
看到这槐树树桩,我更加打定主意,一有不对劲,立刻离开。
这人从身上拿出了一叠资料。上面是一个老女人。
:这个清洁工郑姨就是通昌市人,但自从五年前的一晚开始,这个郑姨突然变成了一个哑巴,从那时候开始,这附近就经常失踪人。这家店,也成了一家寿衣店。
:古书有记载,阴路通于地底,常年只供阴兵亡魂过境,路口只会在特定的时候打开,专门挑选罪大恶极的人押赴上路。而阴门一旦打开,对于活人有奇异的吸引力。
我给你看样东西。
那是一段录像,正是当晚我和老梁来到这家店的场景。是从外面拍的,透过玻璃斜照进店里,夜光下,我在店铺中走来走去,而一个身影就在屋子内侧挖坑,然后自己跳了下去。我站在旁边,全程都像是没看到一旁那在挖坑的老梁一般。
怎么可能?
老梁把自己埋进了地里?
:埋,他是在被拉进阴门。
:死在这里的人,既然被那郑姨选中,肯定是造过孽的。这种事,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他冷笑一声,像是根本不管这些人的死活。
他对我说,还有五天便是农历十五,让我在农历十四那天到通昌西城区外等他,
说完便走了,这人似乎做什么都干净利落。
回到住处,这个风水先生听口音并不是通昌人,为什么会突然找上我?古官道桑槐路在通昌居然也有,还造就了这么一个恐怖的寿衣店。
临走时,他说不管我去不去,农历十五之前,千万不要在晚上再送包裹。
在纠结中度过了三天,这一年的平静生活来之不易,但最终,我妥协了,以我目前的身体状态,我根本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
但最重要的是,期间我听到过这人的手机响了一次,铃声却是一首非常老的歌曲,别人不知道,但我当时就惊了一下。
这么巧,是那首张德兰的《鲜花满月楼》。
这天农历十四,我早早了到了西门外,一家饭馆里,一身简朴正装的孙孝先已经在等我。
:不愧是张善守的学生。
看着这人那云淡风轻的笑容,我内心居然有些发麻。
:如果你再不来,过了今晚,一到农历十五,等那郑姨把东西在官道上运走,那就已经晚了。
运走?
他是什么意思,我记得那寿衣店的郑姨,也说过什么货物都是晚上到之类的话。
当晚,他带着我出了城,通过西城区外面的郊区,我们搭车顺着县级公路一直走。我包里始终藏着一把朱砂和短刀,一有不对劲,我便立刻动手。
这人像是没有注意到我全程都把手隐隐放在包里。过程中只是不断盯着手里的一个罗盘。
一辆破车开向郊区外面,周围全是黑漆漆的荒野,上车的时候我记得这是往西边的一个小镇去。孙孝先老神在在的坐着,途中眯着眼睛看了我一眼:小伙子,你就这么相信我?
我一边捏着包里的刀,一边也回应的嘿嘿笑。
我心里只想着,如果这人反水,怎么样第一时间用曾经某人说过的风水先生的软肋,第一时间弄死他。除了刀,我包里还放着整整一大包的粪水。
只是此时,我根本没想到,自己这一晚将会有何等离奇的风水经历。
在中途下了车,此时已经晚上十一点过。
县际公路,周围都是山区,孙孝先带着我沿小路走进了荒野,期间他一直看着手里的罗盘,我看的清楚,荒郊野外,是这上面的指针在指路。
这个季节,山野中还带着雾气,最终我们到了一处坟地,此时我包里的刀已经是捏的绑紧,他根本不理我,拿出两张纸放在地上一烧,接着背着手像是在等着什么?
这一路都显得极其的诡异,我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最终,坟边的路上传来什么声音,透过夜色下的薄雾,我看清楚了,那居然是一匹马拉着的一辆破车。
坟地里,深夜来的破马车,上面根本就没人赶。但却慢慢的停在了我们不远的地方。这匹土马低头闻着他刚才在地上烧过东西的地方。
:你敢不敢上去?
这种马车谁敢上?我问他,这地方你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