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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门前,那声音咔咔的就像是旧磁带,我们发现那居然是门边墙上的一个老旧喇叭,机械式的声音循环的从里面传来。
:宏光医院,西南地区第一家专业的植皮医院,欢迎您前来。。。
推开门,昏黄的灯光照了过来,里面是一家硕大的病房,和之前空荡荡的楼道形成鲜明的对比。只剩下努力睁眼的力气的我,甚至以为我们来错了地方。
来来往往的医生和护士,病床上躺着不少病人。
分明就是七八十年代医院里的常见场景。这里面所有人的装束,都显得非常的老旧。
一个护士过来问我们,你们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么?姨父立刻摇了摇头,直到这护士面无表情的走了,他才小声告诉我:千万不要和这里面的任何人说话。
咔咔的喇叭声还在循环播放,这大堂一般的病房里,一切都显得井井有条。
沿着过道往前走,突然,我看到了什么,惨白的脸色更白了,甚至忍不住的咳嗽。姨父一边捂着我的嘴,同时也看了过去。那是在角落的一间病床上,一个身影正静静的躺在上面,全身像是被烧过的一般。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徐仙公。
只是他的样子,着实能让人吓一跳,身上的皮肤给人一种斑驳的感觉,被泛黄的绷带捆着,双眼空洞。
看着这睡在角落床上的身影,姨父的声音都有些抖。
:他,他的魂魄,已经完了。
一旁正好经过一个护士,姨父小声的问她,这护士表情冷冰冰的,告诉我们:哦,这个病人是前两天才送来的。躺在这儿一直没说过话。
:你们要给他植皮么?
谁知这护士冷冷的笑了笑便走了。这一刻,我看到徐仙公那双空洞的眼睛居然在盯着我,他像是看到了我们。似乎我们对着我微微的摇了摇头。
我发现,除了看我们这一下之外,徐仙公的双眼,一直在盯着一个方向,那是一旁的一个侧门,门上的旧铁牌显示是手术室。
姨父冷哼一声,环视了一下周围,
:我倒要看看,这里面究竟是什么情况?
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是一间空荡荡的手术室,当中一张大床,上面躺着一个全身被绷带缠的严严实实的人。
这人是谁?姨父扶着我走过去的时候,我已经有些神志不清。这人安静的躺在床上,旁边静静的放着一本病历。
打开之后,上面写着:于术,男,生于19XX年,死于20XX年,背部坏死,尸体转入我院,等待植皮。
怎么可能?
抖着手揭开了躺在手术床上这人的绷带,露出来的这张脸双眼紧闭,这不正是我自己?
我碰的倒在了地上,嘴里已经流出了鲜血,全身抽搐,就像是身上有伤口崩裂了一般。看了躺在床上的我,又看了看一旁倒在地上的我。明显,此刻我的生命在快速的流失,我伸着手,吃力的想要去抓旁边的那一本病历,似乎那就是我最后活命的希望。但姨父却始终皱着眉想着什么。
突然,他像是决定了什么,从身上掏出一把刀,狠割了一下自己的手腕。朝着空荡荡的手术室里骂道。
:呵呵。于术,别害怕,你死不了的。
在我目瞪口呆的表情中,他当着我的面,用他手上的血,滴在了那一本病历上。殷红的鲜血显得触目惊心,诡异的在病历了浸了进去。下一刻,那些字迹逐渐模糊,却显示出了另外一行字,姨父只是看了上面一眼。咧嘴笑了。
:放心,不是你的名字了。
:不,不要啊。
空荡荡的屋子里,这一张床开始了诡异的抖动,之前除了这床上的灯之外,周围漆黑一片看不真切。姨父站在手术台前,他的身子居然跟着这张孤零零的床开始抖动。这一幕我觉得我自己永远无法忘记,他看着我,那张猥琐的脸第一次显出一个中年人的沧桑,直到姨父捂着喉咙,一口血吐了出来。
不对,这口血颜色怎么那么别扭,而且。。。姨父清了清嗓子:诶,不能在抽烟了,嗓子不舒服不能吐口TAN?看着老子做什么?
怎么回事?
突然,姨父朝着周围喊了一声:这家宏光医院发生过什么,没有人比这里以前的人更清楚。我不知道你们自己是怎么想的。哥们,虽然我不知道你是谁。我去无锡的报社查过,他们给了我一样东西?我就想问,这一件东西,你想不想要。
他在对着谁说话?我看到姨父从兜里拿出一样东西,那是一张已经发黄了的工作证。此时我已经来不及问他是从什么地方搞到这张玩意的。
突然,角落里又有一盏灯亮了起来,那是一张桌子上的台灯。一个穿着白大褂的背影正背对着我们坐在桌子前写着什么。
这人是谁?
随着病床开始抖,这个医生站起来转过了身,这是一个斯斯文文的中年人。朝着手术台走了过来。
但如果仔细看这人的样子却让人头皮发麻,因为他的脸,居然是发皱的。
他伸出手,拿起那本病例看了看,露出来的手腕上分明有一个三角形的记号。和太平间那些尸体一模一样。
他看着姨父,沙哑的声音露出不可思议:居然还有人知道这本病历的作用?你想救他?是谁告诉你这个法子的?
我心里猛的一抖,谁知下一刻,这个医生像是身上非常的痒一般。他说话非常的不自然,一边抓着自己身上,就像是他的皮很痒。一边告诉我们,
:这一场手术已经准备很久了,我也在这儿等了你很久。但病历上面的字已经变了,我是医生,病历不对,这一场手术不能做。
我以为这就啊是对我们说的。
病床还在猛烈的抖动,此时就连手术室的灯都在开始闪。谁知一熄一亮间,突然,这间手术室里多了很多人,这些人就像是突然走进来的一般,全是以前装束的医生和护士。这些人脸色麻木,而且他们几乎所有人的手腕上,都画着一个三角形的符号。这些人,全都在死死的盯着我们和这张病床。
斯文医生嘴里只是反复的重复着这句话,病历不对,这场手术不能做。
一瞬间,这些老式装束的医生和护士全都围了过来。
:你们跟我来。
艰难的吐出了这句话。
斯文医生示意了一下,带着我们快速的离开了这间病房。戴眼镜的斯文医生发皱的脸上居然显出惨白。
:你们不要说话,跟在我后面。
姨父扶着我跟在后面,只剩下身后不断闪着灯的手术室和那张还在诡异抖动的床。
经过走道的时候,有两个白大褂挡在了路边,冷冷的眼睛看着我和姨父。斯文医生瞪着眼,脸上露出更冷的神色。
:你们想死?给我让开?
这脸皮发皱的两人一开始动也不动,嘴巴就那么长着,像是在说着什么。我们站在他的身后,我从这斯文医生用手在自己的脸上拉了一下,从侧面只能看到这人皱起的脸皮,看不到那露出来的真实样子。但这挡在路上的两个人看了之后似乎非常的害怕,让到了一旁。
他用手把脸抹了回去。
远处的病房中还在传来昏暗的灯光。这个年轻医生取下了眼镜,就像是个读久了书的呆子一般傻笑了一下。
他为什么要救我们?
:我们等了很久,就是为了做一场手术。
说这话的时候,他眼睛直直的看着我,接着突然回头看了看远处还亮着灯大堂里,里面那七八十年代的老旧风格,闪烁的灯光下,其余的人已经追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