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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妙的波动布满全身,让罗天的身体有阵飘渺虚无的空虚感;好像心头深处有什么不该忘记,却记不起来的存在。有时还有一些莫名的模糊画面从中浮现。
这是罗天每次使用传送阵都会出现的错觉。
“少爷?”
黑袍人那独特的嗓音在罗天背后响起,迫使罗天从努力记起那些东西的沉思中睁开双眼;睁开眼的刹那一道无人可以触及的精光闪过随即又变得迷茫,沉寂下去好似从未出现过。就连罗天自己都没察觉到。
“少爷,您没事吧?”黑袍人再次开口,不过罕见的带上了一丝关切。
罗天摇摇头抛去心头的烦恼,想到此次回到城府宫阙的目的立即兴奋起来;在他的记忆里自己的父亲可是为东灵域亿万灵修者们敬仰的魁拔家族当代家主魁拔贺。
但随即罗天的眼神又黯淡了下来,一抹难以掩饰的哀伤流露而出。他想到了自己的母亲。与魁拔贺的显赫身份相比自己的母亲茵水秀则只是东灵域, 遥远西陲与北荒域交界的小城‘斐水城’城主的女儿,正是因为这个没有显赫地位的身份使得自己的母亲虽然与父亲魁拔贺相爱,却最终不能够在一起。
而自己也成了一个‘私生子’。
父母两人从他记事起便每三年见一次面,每次见面的时间长则数月,短则不过数日。尽管身份尴尬、但每三年的父母会面也成了他童年最美好的回忆。
可以一切的一切在三个月前戛然而止......
皆因北荒域一支荒漠凶兽族群突然袭击了‘涪水城’。
自己的外公茵霍为守城力战而亡被凶兽撕碎,城破后在凶兽的屠杀肆虐下母亲将父亲魁拔贺留下的信物护身‘暖玉佩’砸碎用在了自己身上。
而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母亲被恐怖凶残的凶兽撕碎,生吞......
这对罗天来说是何其残忍的画面。
那暖玉中的护体法阵保住了罗天的性命,却救不回自己的母亲。四天之后一个伟岸的身影闯进他的视野。
那人正是他的父亲‘魁拔贺’。
在暖玉佩碎裂后,昼夜不休四天四夜从钟流城赶来。
只一击便将守在自己面前不肯离去的三只荒漠凶兽斩杀,留下一句:“血洗荒蛮”便只身杀入远古凶兽盘踞的北荒域,寻找这股荒漠凶兽族群的巢穴报‘杀妻之恨’。
也是在那时真正见识到了灵修者的恐怖,暗暗发誓有朝一日也要血洗荒蛮!
随后,自己便随着神神秘秘的黑袍人回到了魁拔家族主城钟流城。
三个月来,他每夜都会噩梦......
有时梦到母亲惨死的画面——
而有时却又是一张模糊美丽的容颜,甚至会是一副莫名其妙的玄塔图。
母亲惨死的画面固然凄厉残酷,让罗天痛苦非常。但其他莫名其妙的梦一样让他疑惑不解。
甚至于对其他梦境的疑惑,有时会超过对母亲惨死的绞痛。
以至于罗天只能用自己伤至‘麻木’来解释这不正常的现象,也才有了每日醉仙居前的凝望......
现在,三个月了。
父亲魁拔贺终于回来,三个月来家族内自己承受的诸如‘野小子’‘私生子’;甚至于‘杂种’的流言蜚语都被的抛之脑后。
因为他知道,父亲回来只有一个原因那便是尽屠杀害自己母亲的凶兽族落把他们杀尽抹绝。
“父亲大人在那等我?”罗天回头看向黑袍人,黑袍人是他进入魁拔家族后,经历过处处格格不入后唯一一个自己信任的人;原因无他因为黑袍人是自己父亲魁拔贺最信任的人。
一如既往的冷漠黑袍人微微低头沙哑的嗓音吐出简单的语调:“秀水楼!”
罗天一愣,秀水楼在那个遥远的小城是自己娘亲的绣楼,他也是到了魁拔家族后才知道原来这里也有一座秀水楼;并且还是被家主魁拔贺严令任何人不得靠近的‘禁地’。
据传三年前自己的‘大哥’魁拔郸曾经无意间无意间闯入秀水楼,竟被父亲吊打整整十日更整整一年下不得床。从此以后便再也无人敢靠近秀水楼半步......
后来,从大哥的口中流传出秀水楼中挂有一幅‘仕女图’的传言,据说正是因为他看到并触碰了这幅图才被父亲吊打。不过,这一切都是传言都是罗天来到这里后从别人私下里的谈论中听到的。
至于是不是这样他并不清楚,但是他知道一点秀水楼中确实有一副‘仕女图’;而且那画中女子自己认识。正是自己的母亲‘茵水秀’。
三个月前来到钟流城,他是从秀水楼建成至今,唯一一个可以自由出入秀水楼的魁拔家族族人。
“我知道了!”
罗天点点头便转身向秀水楼的方向快步走去,而身后的黑袍人则不知何时已经消失;连同其一起不见的还有那两名修为已达凝神境的哞灵卫高手。
穿过灵花异草锦簇的灵草院穿行于华丽恢宏的亭台楼阁,当罗天终于要接近秀水楼时;一个身高整整高出罗天一个头的高拔英姿挡住了罗天的去路。
微皱眉头罗天心头一震,明白自己身份出身的他知道;虽然魁拔家族的侍女、家奴,甚至灵卫、门客表面上称呼自己一声‘三少爷’。实则内心毫无尊崇可言,但像现在这样明目张胆的挡住自己的去路;却是从未发生过的......
皱着眉头罗天往哪挡住自己的‘巨人’脸部看去,心头的疑惑瞬间释然——
魁拔邯自己的二哥,也是大哥魁拔郸的同母胞弟。更是自从自己出现在魁拔家族中唯一一个明目张胆处处针对自己的魁拔家族嫡系子弟。
不愿与魁拔邯过多的交涉,而误了与父亲魁拔贺的会面罗天面色如常淡淡一笑:“二哥,怎么有事么?”
魁拔邯冷冷一笑眼中一抹杀意隐晦的闪过,不阴不阳的问道:“听说父亲大人回来了,你可知道?”
家主回城这种大事不可能瞒住,罗天虽然惊讶于对方消息的灵通但也不隐瞒。维持着淡笑点头道:“是的,父亲大人好像刚刚回来;黑袍总管唤我说父亲大人召唤,我这正是要去面见父亲大人。”
“面见父亲大人?”
魁拔邯心里大吃一惊,面色一变之际很快从眼中露出一丝嫉恨不过很快就被他隐藏了起来;用俯视的眼神斜瞪着罗天问:“父亲大人,为何唤你?”
“弟弟不知!”
罗天与魁拔邯的关系本就生硬,甚至隐隐敌对。根本就不愿与其多言,加之被魁拔邯这一挡又是耽搁了一段时间。
心头的焦急很快演变成一股无名的温火,但在魁拔家族族内魁拔邯的地位明显要比自己高得多。尽管愤怒但对自己那四面楚歌的处境及其了解的罗天并没有将这丝怒意变现出来,相反脸上温和的笑意倒是更多了几分。
魁拔邯那肯因为罗天一句“我不知道”便放弃。
一双带着阴狠的眼睛猛然一瞪,俯身用眼睛死死的盯着罗天借助身高的优势一股威压散发出来逼向罗天。沉声低喝:“你当真不知道?”
此话一出罗天面色一寒,自从母亲在眼前惨死凶兽之口后他原本温和如暖玉的性情早已大变;慢慢的弥漫起嗜杀的性情。
但在家族中的处境让他如履薄冰,一直没有表现出来。
而这次魁拔邯一二再再而三的为难,让他的忍耐终于到了极限。
如寒冬之风般的冷意顺着口中的文字直扑魁拔邯的脸颊:“二哥,如果没有其他事。父亲大人还等着我呢,你也不想因为你的阻拦而让父亲大人不悦吧?”
“你敢威胁我?”
明显带着威胁的话让魁拔邯一脸怒意,但随着那句‘不想父亲大人不悦’出口;魁拔邯脸上的表情便抽搐起来,最后不知想到了什么深呼一口气恶狠狠的等着罗天,最终在魁拔贺积压已久的威压下没敢冒险继续阻拦。
隐晦的暗示罗天一个‘你小子等着’的表情,用极不善的语气驱赶道:“走!走!赶紧去见父亲大人,别让我在看到你这怎样恶心的脸!还有,敢在父亲大人面前说不该说的;我绝对让你以后在家族内寸步难行。替我向父亲大人问安!明白么?”
罗天黑色的眸子深处闪过不屑,脸上带着微笑:“二哥,放心我一定把话带到!”对着魁拔邯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然后缓缓错开魁拔邯向秀水楼的方向疾步而去。
“妈的,狗杂种!一个没有丝毫灵力波动的废材,也敢对我如此嚣张!早晚让你知道谁才是家族里最有‘权势’的人,仗着父亲大人的宠爱;竟然敢不把我放在眼里!”怨毒的咒骂着,魁拔邯的眼中那近似实质的杀意腾然而起,紫色的灵气波动从体内弥漫而出;竟是碎体境境凝炼期灵力气息攒动的征兆。
啪——
一声轻响从身后传来,魁拔邯眼中的杀意瞬间消失外溢的紫色灵化雾气也随之消散;当他再转身脸上已经带上了恭敬的微笑,而恰巧这时魁拔家族的大少爷魁拔郸手中拿着一把玉扇;从一旁的拱门内转过。
而身旁则伴着一位妙龄紫衣绝色少女,少女看起来十五六岁,紫色的紧身裙衫将少女丰盈的身材勾勒的楚楚动人,那高洁如玉盘般的容颜在不经意间流露出一丝淡淡的魅惑。
正是这一抹淡淡的魅惑,将少女的韵味推至极致,可以轻易俘获激起男人们的‘欲望’。
魁拔邯便是其中一位。
从那紫衣少女的一瞬间,他便目瞪口呆的望着那紫衣少女。眼神里失去了所有的色彩,只余下那抹淡紫色的婀娜身姿和绝色容貌。
魁拔郸看到自己的二弟魁拔邯,显然有些吃惊一脸的惊讶问道:“咦?二弟,你怎么在此?不是听说母亲唤你去有事商议么?”但从眼底的某个神秘角落,却在看到魁拔邯目瞪口呆的望着紫衣少女后闪过一丝阴狠。
魁拔邯听到大哥的问话,忍下想要继续凝视那紫衣少女的目光,低头对着魁拔郸行礼恭敬道:“刚才在此偶遇三弟,便闲聊了两句。”
“哦?”魁拔郸露出好奇的表情,脸上表情一顿恍悟道:“难道是关于父亲大人已经回城府宫阙的传言?”
听到魁拔郸的话,魁拔邯低着的头嘴角一翘眼中闪过奸诈抬头道:“正是,哎...没想到父亲大人刚回来第一个见得便是咱们这个刚入族谱三个月的‘三弟’!想来恩宠可是在你我之上啊!”说完目光特意扫了一下魁拔郸的表情,像是要将对方看穿。
可惜魁拔郸那张淡漠如冰的脸,一如既往没有丝毫触动。只好又将眼神扫向那紫衣少女,然后又‘难受’的连忙别开眼神。带着微笑着问道:“这位美丽的小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