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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三千是个花和尚不假,却也是色的有门道。
就好比其根据自己经历所著的《三千风月》,堪称华朝艳书深远的里程碑,不仅春宫图画的美艳绝伦,语言也是饱满丰润。比起传统流传下来的《风月宝鉴》,《金瓶梅》那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其中一句:从玉足起,以舌尖抚之,顺藤摸瓜,长短合度,纤腴得中,犹如枯藤盘古树,乃得阴阳相合之道。
这句堪称史诗的话语一语道破天机,影响后世深远,就好比那男女双修的阴阳之道,多半以此书为蓝本,渲染开来。人说一字千金,不外如是!
毕竟登上过十大高手排行榜,女人猥亵的得心应手,剑耍的也是神采飞扬,曾经也是海王寺中的绝代高手之一,身为三大正教高手,沈家三兄弟沈幺鸡,沈三千,沈七万并称海王寺一代大家,三人分工不同,掌权不同。
而沈三千则是主要负责武功传授。在剑纵横的年代,沈三千没有像帝无邪一样另辟蹊径,独创九刀十八式,中规中矩的练剑倒是也成了一代宗师。
其剑法多阴柔延绵,悟自男女床上艳事,这么多年下来,却也是自称一门。最令人遗憾的便是这徒弟太不好收,别的不说,至少要把《三千风月》钻研的通体透彻才算是入门。
昨夜沈三千竟然没出现在登甲楼陈长弓很是震惊,一打听才知道这位奇僧在离滨州不远的一处小院落中花重金请了四位类似花魁一样的人物陪酒,这四位各个身姿婀娜,用徐风的话说那就腿长腰细臀部圆。虽然艳事已经过去三天,不过沈三千却也是三天没出院落。
这几天最不自在的便是陈长弓,竹篮打水一场空不说,还被吴潮儿提着雪魄刀追的满街跑,所谓抱头鼠窜,大概说的就是这样一种人。
这会儿,在这小院落中就只有沈三千一个人,虽已年过半百,却依然生龙活虎,头上六个戒点香疤,老和尚早就不以为然。只是这几日确实过于疲累,沈三千一个人蹲在小院落中,望着漫天大雪,神色有些为难。
不知不觉,老和尚竟然躺在摇椅之上瞌睡起来,良久突然一个寒颤,这才睁开眼。只见一个锦帽貂裘的黑衣少年站立在门口,看老者酣然入睡,似乎有些不忍打扰!
不用说,来者正是陈长弓!
沈三千傲然的站了起来,嗤笑道:“雪不够大?”
陈长弓置若罔闻,只是面色苍白的看着老和尚发呆。
对于沈三千,若是让帝无邪一刀把他杀了再取图也算直截了当,但是这老和尚色是色了点,不过人还是很好地!
陈长弓不至于丧心病狂到什么人都杀,相比之下这老和尚也似乎比那诛人阁的总瓢把子更加的识趣,干什么不好,非要做那伤天害理的勾当!
风雪太大,转眼的功夫陈长弓厚重的貂裘之上便覆盖了厚厚的冰雪。老头不管三七二十一便拉着陈长弓走进了屋子,陈长弓抖了抖身上的雪花,自来熟的喝了一杯桌子上面的热茶,良久才说了一句:“奇耻大辱!”
沈三千也不生气,见他将那杯热茶喝下赶忙又续上一杯,这才笑语宴宴的问道:“情场失意?”
陈长弓不好意思的道:“不瞒前辈!我这一生,不求来世,只要今生快活,所以我就想像前辈一样,叱咤江湖不可能,叱咤妓院总归不算过分。
可是每次一刻的时间都不到,起初我以为方法不对,连忙拿出您的书翻了几遍,但是仍然无济于事。就在昨日,家里那个妇人狠狠的甩了我一记耳光,说我是个不中用的废物!简直就是奇耻大辱啊!”
沈三千笑道:“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陈长弓疑惑道:“既然如此,皓月当空为什么不叫皓月当色?倾城之色为什么不叫倾城之空?”
沈三千表情默然,无言以对。
陈长弓也不啰嗦,急忙拿下身上的包裹,一股脑的将里面的东西倒了出来,沈三千顿时面露喜色,竟然是一副美女的束胸和底裤!而且带着一股天然诱人的体香。
沈三千将那底裤拿到鼻子前做了一个绵延的吸气,良久才道:“够味!果然独居一格,必不是中土人士!”
陈长弓神色一泠,旋即伸出大拇指大赞一声道:“牛!不亏是前辈,我早就听说前辈为了登甲楼新来的花魁,马不停蹄,船不靠岸,却又错过了时间,实在可惜。小子夜入其房,猥亵了她不说,还偷了他的衣服,这不就来孝敬您老人家了?”
老者全无高僧之风,悠然笑道:“上道!”旋即又一脸没正行的问:“味道如何?”
陈长弓神情夸张,手脚并用,绘声绘色的道:“那西域女子果然与中原女子不同,一伸手便能捏出水来,要不咋说女人是水做的骨肉。这女子身姿婀娜,尤其是她的一双宛若弓月的玉足和一对修长且极其富有弹性的双腿!那是一个诱人,光是这腿脚便勾人魂魄,足以让人把玩一两个时辰!”
老和尚闭目沉思,似乎在想着这样飘飘欲仙的画面!
细细品味之后老和尚终于再一次的睁开眼,笑眯眯的道:“你今日给我送了这样的一份大礼,不是光来给我讲故事的吧?”
陈长弓旋即起身拱手道:“前辈果然慧眼!听说前辈有一只爱不释手的袋子,走哪都拿着,里面必会有这一柱擎天的秘籍!反正都是装女子衣物,不如我用我的换前辈的,如何?”
沈三千斩钉截铁的道:“不换!”
陈长弓故作疑惑道:“这是为何,不过是一条普普通通的袋子,莫非这其中藏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沈三千长叹一声,眼中仿若隔世,望向窗外,雪更大了!
沈三千叹气道:“都是几十年的旧事了,不提也罢!”
陈长弓将佩剑卸下放在了桌子上,方缓缓道:“前辈不是说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想来前辈还是没有放下,若是如释重负,又何妨旧事重提?”
沈三千似乎已经猜到陈长弓的来意,狡黠的问道:“你是北平王的人?”
陈长弓将王府的腰牌放在了桌子上,表情凝重,却是没有说话。
沈三千猖狂大笑一声,迅速的拔出陈长弓放在桌子上面的宝剑,以剑锋相向:“无名小辈,你信不信我杀了你?”
陈长弓宛若禅定,仍然是自在的喝茶:“今日前来,全没有刀剑相向的意思!几日前,前辈应该听说了诛人阁总瓢把子欧阳御风死在了妖刀手中,我知道我打不过你!不过帝无邪就在院外,我是来取图的,他是来讨教剑招的,你可以拒绝他,却不能拒绝我!前辈若还有一丝良心未泯,就该物归原主!”
沈三千双目紧闭,手中宝剑悍然落下,这一眼似乎望穿千年,看透了世态炎凉!
“罢了罢了,我常说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可是自己却还是抓住不放!你猜的对,图就在布袋的夹层里,你拿去吧!”沈三千摇头轻弹,陈长弓却没有丝毫的感激之意,似乎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
陈长弓刚欲转身离开,老者问道:“可否留下姓名?”
“陈长弓!”
面无表情,语调如冰!
行至院落门口,沈三千依然不可将目光移开,陈长弓却骤然回身高声道:“前辈,十年之内,我必让陈长弓这个名字响彻寰宇!”
峰会路转,雪上空留马蹄印,沈三千轻声叹息:“后生可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