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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看吴英说得好,可她打什么主意,我清楚得很,想方设法的不让我考好,成绩不好,就算是奶奶想要帮我,也是没用的。
奶点头道:“行,就这么定了,你要好好考霞子。”
我点头:“奶你放心,我有信心呢。”
“行,你只要考得上,奶奶就是砸锅卖铁也供你。”她拉住我坚定的说。
我一眼也没有看我的父亲,他既然不管我,我也懒得去看她。
当天晚上,我睡了那个屋,文丽和文宝各自睡一个小屋,爸和吴英睡了里面的大屋,奶奶就在客厅的小桌子上对付睡。
我要和她换,被她拒绝了:“我只睡一天就回去了,到时候你还要重新倒腾被子。”她拉住我小声的说:“霞子你记住,不管啥时候,奶奶都在你身边。”
我忍不住眼圈一热,我重生到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就是她了。
“我不想让你走。”
“不行啊霞子,要秋收了,我得给你弄点钱出来。你不要担心,我忙完了就回来,放假的时候你在回来陪我。”我点点头,服侍她睡下了,才到了这阴凉的屋子,冷,加上心情不好,我翻来覆去的很晚才睡着。
第二天早上,我起来的时候,文宝和文丽都穿好衣服开始吃饭了。
我也没做声,直接去洗脸了吃饭。
早饭吴英做的蒸玉米饼子和炒土豆丝。
爸和吴英在厨房吃的,一直低声的说着什么,表情很严肃,大概是商量怎么把我抓下来吧。
我和奶奶坐在一起,文宝和文丽离着我们远远地,分成了两拨,两人应该是听了吴英说什么了,也没和我打招呼。
吴英把筷子放在我跟前,我对她笑了笑:“谢谢娘!”
“你吃吧。”她的神态很平静。
奶奶一边给我夹菜一边说:“一会我就回去了,你记得有啥事儿给我捎信,我惦记你呢。”
我对她笑了笑,忍着不哭出来。收拾碗筷的时候,我拿了两个小窝头放在书包里,奶奶不在家了,我根本不想回家和他们在一起。
奶奶临走的时候,偷着塞给我十块钱,我不想要,可是奶奶却硬是放在我的手上了。
“不要被人看到了。霞子,我也看出来了,你爹不想让你上学,你就好好留着吧,买笔本子啥的,也不用管他要钱。有什么委屈,就等我回来告诉我。”
我点点头,眼泪落下来了。
爸爸这时候一手一个牵着两个孩子走出来了,见到我和奶奶站在一起,也没说什么,让孩子过去和奶奶告别。
奶奶和文丽、文宝说了几句,又对爸说:“刚强,霞子就交给你了。不指望你偏疼她,但是该做到的你要做,不然娟儿不会原谅你。”奶奶还没有因为昨晚上的事缓过劲儿来呢。
爸的脸色有些不好,低头认错:“我知道了娘,霞子只要考上了,我就供。”
和奶奶分开了之后,我就独自走在前面,爸和文宝、文丽走在后面,我穿着破褂子背着烂书包,吸引了很多人的眼光和议论。我坦然面对,有什么了不起的。
文宝在后面嗤之以鼻:“爸,你看她那样,穿的跟个要饭的一样的!”
“闭嘴!”爸喝道:“她是你姐!”
我回头看了看爸,他的脸上也有些羞赧之色:“你妈放学就给你买衣服了。”
我不吱声,继续往前走。
走进学校,爸见到认识的一个副校长在前面,赶紧过去了,他要帮我弄转学的事。
文丽跑到我身边,环住我的胳膊:“姐,中午我们一起回家。”
我下意识的把她的手从胳膊里面抽了出来:“我不习惯这样,你不用对我特别好。”
文丽的大眼睛眨了眨,表情有点委屈。
文宝哼了一声,拉住她:“不用管她这个乡巴佬!”
我也不说话,前世为了文丽的几句好话,我甘心当了一辈子奴才,这一辈子我要好好活着。
文丽不多一会就被同学叫走了。
爸这时候回来笑着说:“我帮你问好了,你和文宝一个班,你们两个在一起,算个照应。”
“我不要!”我和文宝一起说道。
爸皱眉:“别闹了,一家人还这样?”
文宝喊了一声:“你到学校别说认识我!”他飞快的跑了。
爸说:“去上课去吧,文宝比你小,你多让着点。”
我看了他一眼:“我只想好好念书,别的我不管。”
爸皱了皱眉,然后拍拍我的肩膀,大步的走了。
我走进了教室,那些同学见到我衣衫褴褛的样子,全都嬉笑起来。
因为没人愿意和我一起坐,老师就把我安排到最后一排,我也懒得理会,自己更清净,反正只有不到一个月就小学毕业了,谁管谁啊?
小学的课程很简单,可是我也认真的听着,毕竟好多年没接触了。一直到下课,我才发现,这班级里面有个熟人,是金秀。
她是村里木匠的女儿,因为家境好,所以从小送到城里的姑姑家上学,她见到我很高兴,跑过来和我打招呼了,前世她就对我很好,只是因为我过得很惨,一直避开她不联系了。后来偶尔听说她还在同学会上打听我呢。
再一次见到她,我决定要和她好好的。
“霞子,你也来了!”她穿着花花的衣服,脸蛋圆圆的,很可爱。
“嗯,我爸送我来的。”
金秀笑嘻嘻的说:“真的没想到你回来城里,你爸你对真好。”
我笑了笑:“那也不一定,也许只是为了自己的目的。”
金秀一愣,好奇道:“我咋觉得你和以前不一样了?”
我摸摸她的头发:“没事,我就突然想明白了。”
“那你小心点,你后娘要是打你,你就跑。”她说着拉我的手。
我笑着点点头,这小姑娘对我还真是好。
郑文宝根本不理我,中午放学的时候,也没叫我,自己回家去了。金秀让我回她姑家吃饭,我摇头,去人家本来就不好,何况还是人家姑姑家。
“那你要回去吗?”
“我不想回去,我早上从家出来带了饭了,随便找个地方吃吧。”
金秀想了想道:“那我早点回来陪你!”
我笑着点点头,等到他们都走了,我就自己走进了学校后面的林子,这里的面积不大,可是里面有些树上长着野果,我摘了几个觉得挺好吃的,我把窝头拿了出来找了一个土坡一边吃果子一边吃窝头,把午饭吃了。
要走的时候,突然发现了背阴的地方有几朵蘑菇,是可以吃的,我想了想,把它们直接放在了衣兜里面,我前世死的时候一文不名,这一世我很想有点钱。就算是我爸和后妈不管我,至少我将来自己念书不至于饿死。
我把周围的找遍了,也就找出来了四五斤来。
我一口气跑到了学校前面的那个小食堂,那里刚刚归了个人,规模还不大,可是在当时已经是数一数二的小饭馆了。
老板见到我穿的破破烂烂的进来,便厌烦的摆手:“这里不是你要饭的地方,赶紧走!”
“你要蘑菇不?我新采的。”
我把兜里的蘑菇拿出来几个,非常肥厚的口蘑,有营养又好吃,城里人都喜欢的。
他一看便眼前一亮:“不错啊,你要多少钱?”
“一块五。”我知道那个时候的行情,虽然不便宜,可也不贵了。
“这不行!太贵了,一块钱我就包圆了。”
“那我回家让我娘自己炖了吃吧,一块还不够我跑一趟的呢。”我转身要走。
老板按住了我:“行了!一块五就一块五吧!你要是还有,我还要。”
我点点头:“行,那我回头帮你找吧。”我说着拿着钱飞快的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