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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很快我就发现那个女人的视线并没有落在我的身上,而是直接透过我看到了我身后。
心之原来这真的只是幻影罢了,我便不再害怕转身看向了后方。
那是一个模糊的人。
我倏然瞪大了眼睛,让我感到不可思议的就是这模糊的人形赫然少了一个器官,他没有头。
只见那女人看着那无头人,表情先是诧异,随后变得无比紧张,但她还是站了起来,大声说道:“阁下何人?”
听她这么一说,我下意识地瞥了她一样儿,就是这么一看,顿时让我惊的目瞪口呆,只见原本在那女人身旁的男人此时此刻已经被两三个无头人抓着向窗口拖去!
眼看着他整个人就要掉下窗口,而就在这时,那女人仿佛察觉到了什么,忽得回头一看。
那男人就仿佛被吓呆了一样,没有任何动静,任凭自己被拉拽,哪怕整个人的身子已经一半倾倒了窗外都没有反抗,那女人回头一看,顿时脸色大变,她抬手一挥,而就在这时,只见一瞬间,那窗子便无风自动,哗得关上。
我看出来她可能是想用窗子阻挡那男人被拉下楼,但并没有用,这男人的身子整个被抬起向着那窗子直直冲撞而去,就这么一下,他就直接掉下来了窗口,而就在他掉出去的一瞬间,他也仿佛终于恢复了对身体的操控一般,顿时发出了一声惨叫,那女人情急之下往窗口冲去。
但已经太迟了。
女人跑到窗口扒在窗台上往下一看,再直起身来的时候一张脸已经煞白。她的眼睛溢出了泪水,声音也颤抖起来,“抢我孩子,又害我丈夫……”说着说着便爆发出了一阵歇斯底里的惨叫,眼泪就像段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流。
我看着那些无头人感到有些毛骨悚然,那些人的脖子断茬上似乎还有鲜血将要流淌下来,看起来简直不能再逼真,我有些百思不得其解,哪些人,或者说哪些东西才会成为这样的无头人?他们究竟是什么?看他们的衣服,那种布料似乎不怎么好,样式也十分古老,而且隐约可见胸口处有一个巨大的圆圈,里面有一个字。
那是……囚禁的囚。
电光火石之间我忽然想到了这些无头人的来历,他们脖子上的断茬看起来都有些相似,如果没有猜错的话,或许这个地方可能以前就是传说中的十字路口菜市场,也就是说,这些无头人一定是当时那些被问斩街头的凡人们所存在到现在的魂魄。
我看着那女人独自坐在夜幕之中哭泣了很久,之后她毅然决然地看了窗子一眼,便头也不回地走出了这个屋子。我跟着她走出了卧室,就在这时却只见她如同一阵烟雾一般从我面前消失了,再一看周围,那些零零碎碎的生活垃圾也不见了,屋子也变到了我第一次所见到的那种干净模样。
看来这个幻境已经消失了。
我有些百思不得其解,虽说这是一段不为人知的秘密,但在我看来,这件事并没有告诉我什么实实在在的事情,如果非要说的话,那么就是我对这一家人的失踪方式有了一个更加明确的了解,但这件事情对找回他们而言根本就没有任何利处,首先作为一个无神论者,那些无头人虽然让我判断出来可能是很多年前的鬼魂,但我还是有些不肯相信。就当这世界上真的有鬼,怎么可能那么多年前的鬼还一直存在呢?当然,现在也确实不是我追究这些事情的时间。
正思忖着一切疑点,就在这时,只见那沙发上忽然传来了一阵响动,我顿时汗毛倒立起来,只感觉到一股难以形容的恐惧。
沙发上,有人。
我连忙举起鱼肠,整个人进入戒备状态。正想着要不要先发制人,却听见那沙发上的人轻声开口,这是个女人。
我端着鱼肠有些迟疑,那女人轻声说道:“来了?”
我想了又想,还是把鱼肠收了起来,冲着她就像一个老朋友一样,点了点头,说道:“来了。”
就在这时,窗外忽然闪过一道闪电,在那闪电的短暂光亮中,沙发上的那个女儿也露出了自己的庐山真面目,她并不是我所认识的人,但我也并非从来没有见过她,因为就在刚刚的幻境里,我对她的长相已经有了一个大概的眼熟。
这正是那个失去了孩子的又失去了丈夫的女人。
到了现在,哪怕再不愿意承认我也大概猜到可能刚刚的那次幻境就是她想让我看到的,我并不知道她让我看到这些究竟有什么用。就在我感到疑惑的时候,那女人冷笑了一声,“她以为我斗不过她,但现在我要她知道她输啦。”
我这时候有一肚子的疑问,我很想问她为什么会让我看到那些幻觉,也很想问她她所说的那个人究竟是谁,更想知道这个任务背后的真正的秘密是什么,但现在我最想知道的是我安不安全。
窗外传来噼里啪啦的雨声,夜已经深了,雨也越来越大。
我斟酌着字眼,开口道:“你让我看到这一切,是想干什么?”
当闪电过后无中又陷入了一片昏暗之中,过了很久,她才开口说道:“时间到了。”
当这句话过后,我顿时感到一股寒冷从头到尾传遍了我的全身,就在我感到全身被冻到僵硬的时候,余光忽然看到从窗口处缓慢地爬进了一些无头人。
鱼肠顿时嗡嗡作响。
我再次将它从刀鞘中抽了出来,整个人的表情也变得紧张万分,我知道鱼肠响,就一定会发生些什么,这一场大战一定在所难免。
只见一瞬间,一股强大的风忽然自客厅中央开始盘旋而出,就在我被狂风吹到睁不开眼的时候,只听见沙发上的女人低低的喝了一声散,紧接着就如同拨开乌云见明月一般,那些无头人就仿佛被风吹跑的沙人,在风中不见了。
似乎是知道已经没有了危险,鱼肠的响声也渐渐平息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