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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采汀忙宽慰道;“不用内疚,不用气妥,肖科长当保持持之以恒的信心,那个所谓的一征郎少佐和他的狙击队此时不知何等的飞扬跋扈,水满则溢,月满则亏,也是这些狂妄的小鬼子气数该尽了,这些小鬼子狙击手应该有一个专门训练的地方,他们连接战胜中国军队狙击手,一定骄傲自满,疏于防备,应该有弱点,麻烦肖科长明天带我去侦察一下鬼子狙击手训练的场地再行定夺。”
肖云光和所有****将领见这个少年出语不凡,似乎胸有成竹,大家不禁松出一口气来,方佛看到了希望,大家的情绪也轻松起来。
时间已近晌午,方治维早已经吩咐厨房大宴宾客,饭厅里面已经摆满丰盛的菜肴和酒水,副官来请,大家就一起走进饭厅,主宾依序落坐,杯酒轮番相敬,这些战场上出生入死的军官倒也喜欢和这些江湖豪客喝酒,一时间,你敬我迎,推杯换盏,喝得轰轰烈烈。
陆采汀乘大家喝得高兴之机,借上厕所之便,溜出饭厅,来到一片草坪的大树下小憩一会儿,昨天为庞四蟒的兄弟们一事,亲闯马蹄湾,偶遇殷霸前来滋事,虽然有惊无险,诸事处理得顺当,不但带回了庞四蟒的兄弟们,而且还接受了朱家叔侄的加入,酒也确实喝得不少,晚上回到将军岙,东峤村更是和那些同学胡乱折腾一通,酒意已近八九分,夏云珠曾经悄悄塞给他一封信,他一直没时间看,此时并拿出信封,抽出信笺仔细阅读起来,他知道这封信应该是殷莺写给他的,因为殷莺平素与夏云珠十分要好,他的心不由波澜起伏……
殷莺是他的同学,更是与他一起耳鬓厮摩,青梅竹马长大的孩涕伙伴,也是双集镇的邻居,殷世财的女儿,殷霸的妹妹,因为殷世财与他二儿子殷昆,三儿子殷霸常常鱼肉乡里,欺负穷人,双集镇的人自然很疏远殷家的人,特别是近段时间,殷氏父子投靠日本人后,大家对他们更是避而远之,殷莺在班上读书,除了陆采汀和夏云珠外,几乎没有其他要好的同学,其实殷莺是个美丽聪慧,富有正义感的女孩,与她大哥殷鹏一样,只怨她生长在那样的家庭环境里,别人很难理解她……
字迹清秀流利,笔痕透纸背,显然是饱含感情写下的;“汀哥,毕业后时光匆匆流逝,不觉间已经过去一段日子,曾经是满天杏花缤纷飘落,翩翩飞舞的蝴蝶憧憬着幸福的春梦,而这一切却又被潇潇的细雨冷却,轻烟迷蒙,苍苍茫茫,我孤寂,惆怅踌躇,思念你,我的哥哥,这无尽的,缠绵的思念都化成漫空闪烁的星辰,太遥远冷清,太让人刻骨锥心……
当东方的晨曦刚刚映红我的脸颊,清翠的露珠滴落唤醒黎明,就是哥哥你向我走来的时候,你会轻抚我的痛楚,你会吻去我眼角的残泪,把真爱留在我身边,不要让我等待得太久……
来不及仔细回忆你声音的磁性浓度,我耳膜震聩,听见了北国隆隆的炮声,侵略的强盗们把白山黑水踏碎成一片焦土,为你伤心的泪水还未抹去,我眼睛的瞳孔再次睁大,日寇锃亮的剌刀已经触及到我的睫毛,满眼都是日寇狰狞的鬼影,我的母亲祖国在哭泣,南京大屠杀,数十万同胞被那些野兽们活生生屠杀掩埋,撕裂的惨号震破九重霄,这是惨绝人寰的滔天罪行,大地在颤抖,四万万同胞在惊骇,中华民族已经到了最危急的时刻……
哥哥,我爱你,从很小的时候就已经爱上了你,爱得情真意切,爱得天长地久,但是在这祖国民族的危亡时刻,我只有抛开儿女之情,把这份爱深深掩藏,我希望你来到我身边,咱们俩人共同携手奔赴国难,投身到抗日的征途中,让我们的爱接受血与火的洗礼,让我们的感情在抗日的冲锋军号声中和战马的奔驰里得到华升……
我在潆浠县城西汐花茶楼等你,我会一直等你,如果你到了汐花茶楼,没有看见我,留下一句话,我们就会相见。
爱你的,翘首相盼的殷莺
信上没有落款日期,这是一封爱情的表白信,也是邀他抗日的请求书,陆采汀阅读后,翻肠掀肚,百感交集,这个殷莺一直都是那种楚楚动人,羞羞答答的内向女孩,几时变得这样大胆直白?他与她从小一块长大,自然情深意长,但是这种感情随着时间的长久潜移转化成了兄妹般的情谊了,陆采汀记忆最深的一件事,那时候他们还很小,他们俩人到御马河边去玩水,陆采汀叫殷莺在岸边等候,他自已脱掉衣裤,光着屁股就下水去摸鱼捉虾捞螃蟹,没多一会儿,就向岸边抛上一些小鱼虾和螃蟹,殷莺高兴得在岸边一直尖叫,后来她一时性起,忍耐不住,也脱掉衣裤,只穿一条裤衩就跳到河里,俩个孩子玩得高兴,不料此时天空忽然下起了瓢泼大雨,山洪暴发,水位涨高,将他俩人的衣裤冲走,俩个孩子顿时傻了眼,不知所措,陆采汀急得呼天唤地,光着屁股回家,又怕撞见同学,俩个孩子在河水里冷得直哆嗦,他们只有紧紧拥抱着在一起,好不容易挨到天擦黑,到是殷莺有主意,脱下裤衩,用嘴咬着,一撕两破,然后各自用一块裤衩布遮住羞处,悄悄回家,真是俩小无猜,为这件事第二天陆采汀还与殷霸打了一架,双方都打得鼻青脸肿……事隔多少年,回想起来还总是怦然心跳,甚至脸红,但是陆采汀明白,他们中间始终隔着一条沟堑,那就是她的家庭,她那可恶的父亲和她的二哥三哥,所以不能邀约她加入独立纵队,不但同学们不能接受,独立纵队没有发展壮大前,甚至会带来灭顶之灾……
其实这世间男女对待感情也是有差异的,女孩子教重感情,她与男孩相处越久,就会越眷恋依赖对方,而男孩喜欢猎奇剌激,与女孩相处久了,就会感觉平淡无味,就会把对方当成妹妹看待,只有呵护,没有激情,他需要那一刹那的震憾,陆采汀就属于这种男孩子,他看到林枝凤的第一眼,就全身震憾,就决定无悔地献出一生,如果殷莺这封信早到一些时候,也许命运就会由此改变……
陆采汀将信笺放进信封收好,他决定抽时间见殷莺一面,看她有什么打算,他想;‘这件事也应该汇报给林政委,看看能否把殷莺拉到自已这边来?’他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回到了饭厅里面。
方治维已经喝得半醉,看见陆采汀,一把拽住埋怨道;“好小子,你躲什么酒?”边说边从桌上斟满酒,递一杯给陆采汀,自已端一杯。
陆采汀接过杯子,连赔小心道;“不好意思,方便了一下,自罚一杯。”说完,举起喝完,再斟满酒敬向方治维道;“大师兄,小弟敬你,这两天着实喝了不少酒,大师兄体谅些。”
方治维哈哈笑道;“你是师门中师傅最喜欢的弟子,深得他老人家真传,以你的内功根基,这些酒算什么?”
“大师兄说那里话,”陆采汀凑近他耳畔小声道;“喝完这杯酒,大师兄还要帮小师弟一个忙。”
“什么忙?但说不妨。”方治维正在兴头上,不禁爽快应承道。
陆采汀直言道;“师弟这次带来了几个同学,想留在这里学习收发报电讯技术,望大师兄成全安排。”
俩个人同时喝完酒,方治维晃晃空杯子道;“好说,下午我就向电讯处安排,这些学生娃有文化,学习得快。”
第八节
午餐酒宴在愉快中结束,下午,上官孤梅,苏北,苏小妹五六个男女同学就到电讯处报到,军需处也给陆采汀他们送来了狙击装备,美式狙击步枪,带四倍放大瞄准镜头,有两支狙击步枪还配置得有消音器,四支冲锋枪,远程望远镜,指南针,瑞士短军刀,方型水壶和压缩饼干罐筒听,没有金属光泽的镀膜钢盔,军服军靴和防护伪装软网,一应俱全。
众人好不高兴,各自拿起装备武器,爱不释手,常玉玲拿起一支冲锋枪,左看右看,咕哝道;“这狙击步枪与一般步枪差不多,只是约长一些,有瞄准镜头,准心更精确,只要用得来步枪,就能操作得来狙击步枪,这又是什么枪?前面还有手把?”他这几年在江湖上混,对一般枪械有些见识。
宁臣龙也拿起一支冲锋枪,解释道;“这是最新式的美制式汤姆森冲锋枪,前面手把是弹匣,一次可以上子弹六十发,可以像步枪一样单发点射,也可以一次性将六十发子弹全部扫射出去,是冲锋或者突围时候的最好武器。”他自幼在他哥哥的部队里见识过各种武器,也常常将这些武器弄出来与陆采汀,陆小虎,蒙翼,辛阳,秦四锤等人在山里捣鼓,自然熟悉。
少校科长肖云光拿起一支狙击步枪,看了看,然后递给陆采汀,语气沉重地道;“这是美制式M1伽兰德狙击步枪,配备6倍高放倍率维纳特尔瞄准镜和消音器,算是这批狙击枪械中的王牌,我们全师就只有这一支,原来由我全师第一神枪手,一个营长专用,后来他牺牲在一征郎手底下,这支枪现在交给你副大队长使用,希望你能够为我们神枪营长报仇。”
陆采汀接过枪,没有说话,默默地点点头。
肖云光又带大家到训练场里,实弹练习,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些没有经过专业训练的江湖儿郎,他们一会就熟悉掌握了这些武器的运用,他们射击精准,动作敏捷,反应迅速果断,决不亚于正规部队常年专业训练的队伍,他此时才相信陆采汀在午宴上说过的一句话;‘那些狂妄的小鬼子气数该尽了……’他惊讶得好半天都回不过神来。
第二天,天还未透亮,陆采汀,宁臣龙,陆小虎就与肖云光和一个侦察兵跨上战马,风驰电掣直往前沿阵地奔去,奔行二十多里路,到达前沿阵地,驻扎防守的一个营长接待住他们。
五个人滚鞍下马,肖云光简单给营长交待些什么,营长会意,立刻命手下士兵照顾马匹,他自已也带一名警卫兵就与肖云光等人汇合,尔后,翻越过战壕,步行穿进丛林,直插日军防区腹地。
肖云光侦察兵出生,又有实干精神,经常出没于鬼子防区腹地,对这一山丘丛林地势非常熟悉了解,奔行一阵,快到一座山势不高的岭峰顶时,突然,前面岭峰顶下响起一排枪声,在这寂静的空山里,枪声异常清脆响亮,也惊得那些树枝上的雀鸟四处飞窜。
众人赶紧卧伏在地上,一动不动,可是过了一阵子,没什么动静,肖云光解释道;“这是鬼子的狙击队员在练习射击,咱们接着上。”
众人来到了岭峰顶上,大家找树木遮掩处伏下身,透过树枝稀疏的空隙向下面观望,不远处的山丘有一片开阔地,开阔地的一端,插着鹄靶,两百米外处,站着十多个日军士兵,端着狙击步枪正向鹄靶心瞄准,旁边的地面上还堆架着十多支狙击步枪,几个军用皮包,两只子弹箱,一个日军军官只穿白色短袖汗衫,左手拿一面三角红旗,右手拿一条皮鞭,像是在指挥这些士兵射击训练。
肖云光附耳对陆采汀悄声道;“那个拿红旗,穿白汗衫的人就是一征郎少佐。”
陆采汀摸出望远镜,向开阔地及四周慢慢观望。
这确实是日军横滨旅团狙击队的训练场地,从他们侵略中国开始,一踏上中国领土,就所向披靡,屡树奇勋,他们认为中国军队已成惊弓之鸟,根本不堪一击,那里瞧在眼睛里面,所以他们的训练几乎不设防,很张扬,训练的士兵每人手里的狙击步枪枪杆上都用绳索垂吊着四块砖,这就需要士兵要有强硬的体质和劲力,还要有足够的忍耐毅力,可以想象一支十来斤重的枪枝再加上四块砖的重量和远挑的下沉力,应该有七八十斤重量,士兵还要静立不动,瞄准射击,这种负荷承载远非常人可比,士兵的艰辛言语难诉,军国主义统治下的武士道皮鞭训练确实够残酷至极。
这种训练让肖云光看得连连吐舌,惊叹不已。
陆采汀用望远镜观察了四周一阵后,掉头对肖云光和那位营长说道;“我说过水满则溢,你们看这些鬼子确实太狂妄嚣张,他们训练场下只有俩个哨兵,他们却盲目地沉溺在魔鬼训练中,这是最好的枪击活靶子,明天我就要让我的特战队员试试枪法,沾点血腥。”
肖云光一听,大惊失色,赶紧阻止道;“万万不可,副大队长切莫冲动,万一打死不完他们的狙击手,我们就决难全身而退,他们可是百发百中的神枪手呀。”
营长也嘘出一口气,告诫劝道;“肖科长的话一点不错,再说这里毕竟是鬼子的防守重地,一旦惊动鬼子,大家决难逃出去。”
宁臣龙放下望远镜,伸手扶扶眼镜框,轻松地解释道;“我们副大队长说得一点不错,鬼子太嚣张麻痹,如果山下鬼子听见枪响,一定以为是他们的狙击队员在练习射击,这就是最好的捕捉点,所谓‘百万军中取上将’吗。”
肖云光与营长听了这番话,虽然觉得有些道理,但还是觉得太大胆冒险,不觉都把目光再次投向陆采汀。
陆采汀神色轻松,从容不迫,方佛告诉人们,这些洪水猛兽般的鬼子狙击手在他眼里不过是一群猎物。
肖云光与营长从他的眼神中领悟到了狮子猛虎窥觑猎物时的趣味。
此时,开阔地上,一征郎突然扬起三角红旗,狙击手士兵们得命,迅速扣动板机,一排枪响,然后再后退二十米蹲下,姿式始终保持射击状态,再次静立不动,但是其中有一个士兵动作稍为迟缓了一点,‘啪’一声鞭响,一征郎右手中的皮鞭早已重重抽击在士兵的背脊上,据说他一鞭可以抽得人晕厥,两鞭可以抽得人手断脚残,三鞭可以要人性命。
陆采汀转头对营长吩咐道;“营长,今天傍晚我的人就要到这里,麻烦你准备晚餐食物和一些酒,我的人都是江湖豪杰,有一分酒,他们就多一分劲力,所以酒不可以少,明天天不亮,他们就会进入这里埋伏,拜托。”
陆采汀,肖云光等人赶回师部后,刚好是午晌,吃过午餐,陆采汀与宁臣龙商议一阵后,就给大家布置任务,又交待一些手势提示,因为在战场上面临敌人时,不能说话发出声响,就靠手势转达彼此间的意图,也就是手语。
五点钟,抗日独立纵队临时特战队整装待发,他们没有穿****服装和军靴,只戴了钢盔,束了武装带,因为军靴太笨重,没有他们的麂皮软鞋轻便,他们带上武器装备,留下政委与参谋长在师部等待消息。
肖云光为他们准备了战马,众人纷纷跨上战马,陆采汀简单与林政委告别后就与肖云光带领众人出发,群马成一字流线型奔驰,到达前沿阵地,营长与驻防官兵隆重接待,他们早已为特战队准备好了食物和酒水,他们得知这支特战队是为消灭鬼子狙击队而来,官兵们更是热情款待。
大家在****官兵的陪同下,饱餐菜肴,足饮酒水,之后,他们就在一个帐篷里面和衣而睡,待下半夜四点钟左右,陆采汀叫醒众人,大家迅速起来检查一遍武器装备,紧跟着就出发钻进丛林向目的地奔行。
陆小虎在前面带队,凭借蒙胧的夜色和超强的记忆,带领大家向昨天的地方进发,肖云光与营长跟随在队伍的后面,他俩人气喘嘘嘘,几乎跟不上队伍,这支队伍步履轻盈,矫健迅猛,穿行在莽莽丛林里面和夜色中,不但速度迅速,而且没有一点声音,就像一行猎豹出没荆棘蓁狉,要不是他们顾忌肖云光和营长,放慢速度,只怕早已无踪无影了。
肖云光与营长暗自惭愧,自已都是戎马十多年,而且每天都奔走在战场上,但是和这些人相比,不论体格,腿劲,耐力和黑夜中辩别视力及穿行丛林的技巧,简直没法相比,他俩人当然不明白,这些人都是身怀绝技的顶尖高手,他们所接受的中国上乘武术的训练与军队中的训练相教而言,不论各方面都有天壤之别。
队伍到达预定地点,陆小虎用手势给大家比划,大家明白意思,然后各自到达指定地点,选好隐藏位置。
陆采汀将营长,肖云光和他们的侦察兵,警卫兵四人带到丛林中一棵大树下面,悄声嘱咐道;“你们在这里藏匿好,无论发生什么,莫要现身出来,切记。”
肖云光,营长和手下人赶紧蹲下身来选择有利隐藏的位置,陆采汀也跟他们一道坐下身来,随即摘下钢盔,从怀里掏出一张黑色的面巾来罩住脸面头顶,再戴上钢盔,附近的几个人也跟他们副大队长一样蒙上面巾。
借着黑夜微弱的星光,肖云光,营长几个人才看清楚陆采汀黑色的面巾模样,留着眼睛,鼻子和嘴的窟窿,四周绣有黄色的斑斓虎纹,俨然就是兽王虎的形象。
肖云光,营长几个人看得大感惊讶奇怪,肖云光用手指着陆采汀脸上的面巾,张大嘴几乎要吼部出来。
陆采汀用手指在嘴唇上轻嘘一声,示意肖云光不要发出声响,待他平静后,陆采汀小声解释道;“其实日本人很胆小,也很迷信,他们怕这个。”
四周归于寂静,只有夜风阵阵呼啸,吹动莽莽森林树木发出和谐的声韵。
天边渐渐露出鱼肚白,拂晓来临,日军一征郎果然带着他的狙击队人马来到半山腰的开阔地,他们每人都背着两支狙击步枪,堆架枪支,卸下皮包和子弹箱后,十几个狙击士兵立刻排成两排,一征郎又带领他们操练起空手道拳术。
山下,俩个站岗放哨的日军士兵,无精打采地端起枪,直打哈欠,在他们的意识中,这种岗哨不过是摆设,这里是横滨旅团的驻防地,中国人唯恐来不及躲避,谁敢上这里来找死?
一征郎带领士兵们操练完空手道拳术后,他又从皮包里拿出三角红旗和皮鞭,士兵们很自觉地挑选好枪支,再在枪杆上系结绳索垂吊砖块,然后一字横线站立在离鹄靶两百米远的地方。
山下站岗的其中一个士兵从口袋里掏出香烟,抽出两支,递一支给同伴,自已叼一支,然后划燃火柴,点燃香烟,吞云吐雾地慢慢吐出烟雾,烟雾立刻弥漫空中,缭绕的烟雾里面,从森林丛中突然出现俩个戴着钢盔的猛兽般狰狞凶煞来,俩个日军士兵顿时吓破了胆,扔掉香烟,战战抖抖地想端起枪,俩个猛兽凶煞一挥手,手里白光一闪,两支三寸飞刀稳稳地插在俩个日军士兵的咽喉软位上,刀叶卡住喉咙,那里发得出声音,俩个日军士兵顿时瘫软下去。
这俩个猛兽凶煞正是‘白猿飞刀’古近风,‘灵猿飞刀’古近云俩兄弟蒙罩着面巾,俩兄弟迅速上前接住日军士兵的尸体,将尸体拖至野草深处,然后解下他们系着子弹盒和手雷的皮带,背上他们的枪,最后在他们咽喉处取下飞刀,再在他们身上擦干血迹,悄然离去,古氏兄弟的飞刀百步穿杨,刀无虚发,威震苏西皖东,江湖上谁不敬畏?
一征郎还未扬起左手里的三角红旗,就响起一排枪声,枪声是从他训练的士兵后背面响起的,他的士兵接连栽倒,他惊愕不已,但作为优秀的职业军人,他敏感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他迅速反应过来,是遭到外来袭击,他马上丢掉手里的三角红旗和皮鞭,绰起堆架的枪支,同时伸手从子弹箱里抓起子弹压进枪膛弹槽里。
他看见了树林丛里的几个猛兽般的狰狞凶煞,枪正是他们从背后放的,他们放完一排枪后,就向树林深处逃去,一征郎端起枪迅速追进树林,另外有两三个没有被打死的士兵也回过神来,连忙扔掉手里的枪,因为他们手里的枪杆上吊着砖头,不可能拿着追赶敌人,他们也绰起堆架的枪支,压进子弹,跟随他们的长官追进树林丛里。
此时天色虽然透亮,但是树林丛里仍然有早晨的雾霭岚气,弥漫浓郁,能见度看不了多远,几个日本兵端着枪战战兢兢,小心翼翼地搜索向前,几个日本兵刚才看见了袭击者猛兽凶煞般的脸孔,他们不知道那是人还是鬼,心里恐惧到了极点,这是从踏上中国领土后,第一次感到了死亡的恐惧。
丛林深处安谧寂静,只有雾霭气流缓缓流动,士兵们听到了自已怦怦的心跳,这可怕的寂静太折腾人,忽然,背后一声闷哼,一征郎与士兵们回过头,他们走在后面的一位士兵已经躺在地上了,脸上一片血肉模糊,像似被什么猛兽袭击了,紧接着,又是两声闷哼,另外俩位士兵扑身倒地,他们脑后颈椎处插着短刀,只留刀柄,刀叶已经全部没入颈椎里面,一征郎焦急暴躁,差点吼叫出来,只剩下他一个了。
一征郎眼睛里面充满绝望的神色,他已经知道厄运难逃,他也作好困兽犹斗的准备。
“喂,”背后传来一个声音,一征郎迅速回头,他不愧是优秀的职业狙击手,回头的同时,凭听觉已经判定声音方位,几乎是回头的同时,他枪杆对准声音方位,右手食指触及板机,就要扣动板机发射子弹,然而,他快,对方更快,对方手中吐出一条白色的光练,一征郎右手腕节处立刻像被什么重东西锤敲一样,一阵钻心刮骨的剌痛,右手再也拿不稳枪托,狙击步枪一下子掉在地上。
一征郎看清楚了对方,那不什么猛兽凶煞,是一个戴钢盔的蒙着面巾的人,也看清楚了他手里吐出白色光练的东西,一条像鞭一样柔软的东西,肯定是几节钢条连成的。
一征郎忍住剧痛,缓缓弯腰,他想用左手再拾起枪支,只要枪在手,就可以负隅挣扎一搏,对方似乎察觉到他的意图,一征郎猛然加快速度,左手五指抓向枪托板机处,就在他手指触及到枪托的时候,那条像鞭一样在对方手中垂着的东西,突然间,白光再度暴闪,一闪而没,他左手腕节像右手一样,被什么重东西锤敲一样,钻心刮骨的疼痛。
疼痛使大和武士失去了尊严和威风,他此时面色蜡黄,额头与满脸汗如雨下,他双手腕骨的骨头已经被击得粉碎,今生今世再也无力拾起他引以为自豪和骄傲,也被天皇御封为‘帝国神箭’的狙击步枪,一阵恐惧袭上心头,他不害怕死亡,但他恐惧受辱,此时,其他一些蒙着面巾的人,还有四个****的官兵悄悄地合围上来。
一征郎突然用有些生硬的中国话冲对方吼叫道;“你的偷袭,不算什么,为什么不敢与我面对面教量?”
对方抖抖手中几节钢条连成的鞭一样的东西,淡淡回答道;“你双手已经沾满了中国人的鲜血,不想与你浪费时间,不过可以告诉你,在你们日本的国土我不敢夸口,但在中国的领土上,以你这样的身份,不论比什么,我都可以轻松地杀死你。”
一征郎感觉自已就像一头负伤的野兽被猎人们围在中间,他用乞求的口吻再次吼叫道;“杀了我吧!”
对方将钢条鞭迅速收归腰间贴身处,取下背在肩上的狙击步枪,枪口对准一征郎头部。
一征郎疼痛得全身痉挛抽搐,但他还是再次乞求道;“我大日本武士最尊重对手,请允许我临死之前能看看你的尊容。”
对方摘下钢盔,取掉蒙脸面巾,这是一张二十来岁的娃娃脸,灵秀清俊,竟呈儒雅的书卷气,不带一点萧寒的煞气。
一征郎眼眶暴睁,瞳孔放大,他一生纵横疆场,冲锋战阵,至死也不会相信败在一个娃娃手下。
陆采汀用枪口抵住一征郎额头眉心,扣动板机,一声轻响,一征郎倒地毙命,他是用那位神枪手营长的狙击步枪射杀一征郎的,枪杆前端装有消音器,所以没有什么声音,他算为神枪手营长报了仇。
一旁的肖云光与营长目睹一切,这个曾经使****闻风丧胆的日军狙击队全军覆灭,而且消灭他们的队伍未损一兵一卒,二人惊喜若狂,相互紧紧地拥抱,心里均在想;‘原来消灭日军狙击队这么简单,这么快捷,但是换成他们,或者任何一个****将领,这种虎口拨牙,鳄头摘睛的战术想都不敢想,难怪他们的师座成天惦记他的小师弟……’
古家兄弟从鬼子尸体上拨出飞刀,擦干血迹,收刀于刀带上,陆采汀看了看地上躺着的血肉模糊的尸体,出口赞赏道;“应小哥的虎爪劲功越来越威猛无比了。”
‘猫爪’应小羽在一旁笑嘻嘻应承道;“多谢二少爷夸奖。”
随后,众人又来到开阔地训练场,陆采汀仔细看了看地上日军狙击手尸体上的枪眼处,都是打在后脑勺上,一枪毙命,他非常满意,立刻命令众人将日军的枪械皮带,皮包,子弹箱全部搬走,众人迅速撒离现场,退回到****驻防的阵地上。
陆采汀,肖云光与营长告别,营长依依不舍,肖云光叮嘱营长道;“我们走后,你马上电告师部和各团部,鬼子一旦发现他们的狙击队被歼灭,一定会报复,作好战斗准备,同时进掩体躲避,防备鬼子的重炮轰击。”
营长与他属下的官兵都噙着眼泪把大家送走,这一胜利对他们是莫大的鼓励,他们也需要这样一场胜利来唤起将士们的斗志和信心。
江湖特战队携带缴获的战利品,快马驰骋,奔回到师部,师部已经接到前沿阵地防守营部的电报,知道特战队首战告捷,全歼日军狙击队,师部顿时沸腾起来,一面电告全师上下各团,一面在师部杀猪宰羊,布置欢庆仪式,师部所有人员全体隆重迎接凯旋归来的英雄们。
特战队到达师部,师部的军乐队吹响管弦乐器,各级军官依序上前拥抱这些英雄们,特别是副师长胡羿,特别的激动,他有一个堂弟是新编第六师的团长,就是被一征郎狙击射杀,所以他对日军的狙击队心存几分顾忌,他也有几分看不起新四军,认为他们不过是散兵游勇,打打游击还可以,如果与训练有素的日军正规狙击队教量,肯定不行,殊未料到,人家一出手,大获全胜,毫发未损,他怎能不刮目看待,欣喜若狂,一则告慰堂弟亡灵,二则也给不敢在阵地上露头的****中层军官消除了顾虑,更主要的是打破了横滨旅团狙击队不可战胜的神话。
庆功宴会前,师长方治维亲自举杯主持,替那些被横滨旅团狙击队狙杀的****中下层将领和与他们决战而阵亡的将士们敬酒悼念及默哀。
庆功宴会在热烈欢乐,喜气洋洋的愉快中进行,方治维表彰了新四军痛歼横滨旅团狙击队的功绩,号召全师上下将士向新四军特战队学习,不要管对方是什么精锐王牌,按自已的方式打,打出自已的特色特长,打出民族国威,他再次重申强调与新四军的盟友关系,为鼓舞奖励新四军特战队,他宣布,这次缴获的所有战利品归特战队,也为表示****的诚心谢意,配置给特战队的狙击枪械装备送给特战队。
林枝凤,陆采汀,宁臣龙和所有特战队员高兴得热情拍掌,欢呼雀跃,特别是陆采汀太激动了,有了这批专业武器装备,回去后马上就可以组建真正的特战队,可以实现他的梦想了。
****将领频频向特战队员敬酒,林枝凤已经喝得两颊绯红,微带醉意,但仍然豪爽地喝,****将领很喜欢也很尊重这位既美丽又飒爽英姿的女政委,她‘银凤凰’,‘四凤姐’的传奇称号早已经在师部传开,陆采汀见状,忙与陆小虎上前替她挡酒,他们一则担心她女同志,怕喝多了失态,二则担心她的伤势,虽说已经痊愈到可以折线了,但是仍然让人放心不下。
肖云光也端着酒杯敬向宁臣龙道;“你身为参谋长,虽说没有亲身参加这次歼灭战,但运筹指挥安排上,一定费了不少心思,你是帏幕英雄,肖某真心敬你。”昨天侦察敌情时,宁臣龙就说过一番大胆冒险的话,现在正好应验他有卓远的见识,有东汉时东吴周瑜火烧赤壁的大将风度,不由他不佩服。
宁臣龙也举起杯子与他碰杯,谦虚地道;“肖科长过奖了,宁某愿意交你这位朋友。”
俩人喝完酒,肖云光已经有几分醉意,他顺手又从桌上拿起酒瓶,再次斟满宁臣龙与自已的杯子,诚恳地道;“说实再,这次歼击战,兄弟大开眼界,同时也看到****很多的不足之处和不完善面,兄弟做过比教,堂堂****狙击队的行军速度,射击,甚至徒手格斗和冷兵器都不能与贵军特战队相比,惭愧呀!”
宁臣龙接口道;“并非肖科长说的那样,我仔细检查过缴获的日军狙击枪械和装备,日军使用的是德制式装备,而****使用的是美制式装备,德制式装备与美制式装备各有特长,没什么差异,但是我还是找出了****狙击队遭受损失惨重的原因……”
肖云光闻听此言,酒性一下子没了,赶紧瞪大眼睛追问道;“什么原因?”
宁臣龙眯起眼睛思索一会儿,才慢慢回答道;“横滨旅团是日军陆军中的精锐王牌部队,它狙击队的装备配置也相当全面完善,每个士兵的狙击步枪上都配置得有消音器,而****士兵的狙击步枪上几乎没有,出了个别长官之外,你想,双方狙击手对阵决战靠的是什么?第一就是隐藏好自已,第二就是寻找到狙击目标,****狙击手一旦寻找到目标,就会开枪射击,枪声一响,同时也暴露了自已位置,就会被对方的放大瞄准镜头跟踪,甚至是好多镜头跟踪,他的身体位置无形中就被控制,锁定在多种角度方位的射击范围内,很难生还,日军狙击手发现目标开枪,因为枪上装有消音器,声音不大,同时扼抑住枪弹的火焰,一时间还不容易暴露,双方狙击手都是经过专业训练的,很懂得伪装掩藏自已,也就是说,你就是一旦发现目标,也不能一枪命中,但是暴露却给你带来了致命的危险……双方开枪暴露的概率是一比三,甚至一比五,概括而言,****狙击手开一枪就暴露自已,日军狙击手开三枪,甚至五枪才能暴露自已……”
肖云光好半天才回过神来,目光中尽露钦佩的眼神,悠悠叹口气道;“言之有理,计算精确,我新编第六师也有很多参谋干才呀……要是能够早点遇见宁参谋长,找出其中原因,我狙击队也不会与鬼子狙击队正面对决蛮干,白白损失军中精英……我听师座说过,他陆师弟特别向他介绍过你,说你的哥哥也是咱****里面的师参谋长,在保卫南京战役中殉国牺牲,要不是出这意外,他已经将你送往德国的慕尼黑军事院校去深造了,我只是可惜,你们这样的人才为什么不能为我国军所用?”
宁臣龙忙举杯敬向他道;“肖科长,刚才师座才说过,咱们是盟军,是盟友,国共一家人吗!”
俩人相视一笑,举杯畅快饮完。
这时,一位****军官走过来将肖云光拉到他们的桌上,众多****军官围住肖云光,一面向他敬酒,一面七嘴八舌地询问一征郎死时的情况。
肖云光加油添醋,大肆吹虚夸张一征郎临死前的狼狈模样,他的故事还没有讲完,人却已经酩酊大醉。
庆功宴会快结束的时候,远方传来了轰隆隆的炮声,大地随之轻微颤抖。
方治维带着醉意,举起酒杯高声道;“这一定是横滨旅团发现了他们狙击队的尸体,在向我军炮轰报复,哈,哈,他们也知道心疼了!那鬼婆子横滨芳子此时不知如何的暴跳如雷,一定在打骂她的属下发泄恨意,”他摇晃着酒杯,遥遥对陆采汀道;“这鬼子的重炮队实再可恶,他们有榴弹重炮,常常打得我们抬不起头,师弟,你和你的特战队如果能够把它的榴弹重炮炸毁,我给你一个连的武器装备作为奖励……”
他话音一落,副师长胡羿和一大群军官将领鼓起掌来嚷道;“好,陆副大队长,再接再励,既得开门红,再来个锦上添花,揍得小鬼子哭爹叫娘!”
一个连的武器弹药装备,这对抗日独立纵队来说,就是天大的诱惑!所有的纵队队员的眼睛都一起盯住陆采汀。
见师弟不吱声,方治维打了个酒嗝,继续加重筹码道;“外加两门迫击炮,有了迫击炮,巘蒙山一带土匪谁个敢招惹独立纵队?就是鬼子进山扫荡也得惦量惦量,你的迫击炮居高临下,鬼子的炮不就成了你的盘中餐。”
“好,一言为定!”陆采汀侃切地答应道;“明天就制定突袭方案。”
满场军官和独立纵队的队员都热情地鼓掌,喝采起哄,经久不息,****将领们是吃过日军榴弹重炮的苦头,它一发炮弹的威力强过****炮弹的数倍,战场上常常打压得****无还手之力,那种眼睁睁目睹日军的疯狂肆掠的窝囊气,简直叫人无法忍受,现在要去消灭它,****将领怎不拍手称快。
由于中午大家喝酒过多,晚餐食堂就只安排了瘦肉粥,包子和一些清淡菜品。
用过晚餐,陆采汀就叫一名副官去通知军医来检查一下林枝凤手臂上的枪伤恢复状况,不一会,军医和护士前来检查了林枝凤的伤势,痊愈恢复得正常,并给她折了线。
军医护士走后,所有的纵队人员都挤满在政委的房间里,聊天说笑,他们从昨天夜里到今天早上都没有休息好,但是初次取得胜利,他们都显得激动兴奋,完全没有一点疲倦,上官孤梅,苏北,苏小妹几个学习电讯技术的男女队员也来到这里,林枝凤问他们状况如何,适不适应,他们都说很好,虽说电讯处长很严厉,但是他肯施教技术,满屋里笑语风生,气氛活跃,不知不觉已到夜里十一点多钟,林枝凤直催大家早点休息,可是众人就是赖着不走。
一名副官走进门,报告说,师长有请林政委,陆副大队长,宁参谋长到他书房会晤。
林枝凤,陆采汀,宁臣龙起身走出房间,其他的人这才各自散去。
三个人随副官来到师长的书房里面,书房很宽敞,垂幅字画,略显古朴,但是摆设简单,长条案桌,上面配放砚台笔架,几只长短不一的陈旧沙发,长条几上摆着几样冷盘,几只酒杯和一瓶白酒。
师长方治维很热情地上前迎接三人,请三人在沙发上落坐,副官出去掩上门。
方治维也落坐,打开酒瓶,给每个人与自已斟满杯里酒,解释道;“其实今天午晌酒就已经超量了,我听说你们还没有入睡,就想请你们过来叙叙家常,我这里也有一些法国的红葡萄酒,但我知道诸位都是江湖人,肯定不喜欢异国他乡的酸甜酒类,所以还是用白酒招待诸位,这酒只是增加咱们之间的情绪,只能浅品,不能再豪饮。”
陆采汀端起杯子来浅抿一口,笑笑道;“大师兄几时学得这么讲究?其实咱们之间有什么话尽管讲,没有必要搞这些摆设礼仪。”
方治维摇摇头,认真回答道;“你是我师弟,咱们虽然有同门情谊,但你现在毕竟是新四军方面的人,而且又有林政委和宁参谋长,贵宾莅临寒舍,岂能失去礼数?”
林枝凤也不客气,端起酒杯浅浅尝一口,再用筷子夹起一块盐水肫花喂进嘴里,点头感谢道;“多谢方将军,能够把我们新四军当朋友看待,这份情谊气度,咱们巘蒙山独立纵队的人一定铭记内心,来日方将军有什么吩咐尽管差遣下来,咱们一定厚报。”
方治维站立起身来,踱步走到长条案桌前,拉开抽屉,取出三支手枪和一大方盒子弹,返身回到沙发处,将手枪和子弹盒放在茶几上,然后坐下来拖长腔调道;“这是三支美制式M191手枪,弹匣装弹八发,手握感舒适,射击距程远,而且十分精准,除驳壳枪外,它比其它大中型勃朗宁手枪等威力都大,它又比驳壳枪小巧,重量轻,****中都只有立过战功的校级军官才配发,送给你们吧!”
手枪崭新锃亮,浮闪着蓝莹莹的光芒,陆采汀,林枝凤,宁臣龙三人眼睛一亮,不约而同地各自抓起一支手枪在手里玩弄,小心抚摸,爱不释手。
玩弄一阵,陆采汀将手枪插在腰间皮带上,对方治维拱拳谢道;“多谢大师兄慷慨赠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