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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怎么样,拆还是不拆,齐修决定去面对,好好的见上一面,心平气和的坐下来,而不是冲动的将自己的喜恶放在首位,换位思考,也许这个事情会给他一个解决的方式,努力尝试,哪怕是最后的结果不尽如人意。
齐修下了楼,将衣服塞给了在一个认识的学员让他帮自己送到宿舍,而自己却大步流星的跟着跑了出去,可是他火急火燎的找人,却却半天都没看到两个人的影子,篮球场里没有,宿舍里没有,就连晚上他们喜欢加训的器械旁也没有,到底去了哪里?
一边找这人,齐修的心里就有点不平衡了,敢情都是自己没事找事儿?他们两个人连回个事儿都不当,操!
就在齐修像个无头苍蝇死的在找人,不小心撞上了一个人,那人见齐修满头大汗的,就随口问了一句。
“齐修,你这是干嘛呢?”
“找人!”
“呵呵呵——找谁啊?”
“靳新和沈青,你看到了吗?”齐修有些犹豫的问了一嘴。
“他们啊,我刚刚在去浴室的时候碰上他们了,我都说没有热水了,他们还去真的。”那人笑着调侃了一句。
“哦,我知道了,谢了兄弟!”说完齐修就快步跑开,可是到了一个转弯却停下了脚步。
洗澡——这俩字在出现在齐修脑袋里就是那种暧昧缠绕的画面,想到现在浴室里人都走了,而那两个人可以明目张胆的就那么圈圈叉叉,一顿脑补后,齐修受不了了,那画面让他俊美的面孔瞬间变得铁青。
可是脚步却再也迈不开,他不想看,就像像个鸵鸟一样,只要不看到就也许都是自己的猜测,他现在真的接受不了那个事实。
在转弯的墙角呆了半天,终于恢复了平静后,才挪动着沉重的脚步走上了宿舍楼,抬眼看着不远处的那那扇门,那是沈青他们的宿舍,第一次觉害怕,重重的,沉沉的,就像是一滴墨色滴落在水中,晕染着,那心头的莫名情绪不断的束缚着,牵绊着。
当当当——
“诶,阿修,你什么时候学会敲门了?进来进来!”白海峰笑着拉扯道。
齐修抽回胳膊,嘴角抽了抽,眼神深谙,“一会儿靳新和沈青回来的时候告诉他们我来找他们有事,如果回来的早就去找我!不,我来找他们也行,留在这里别走!”
白海峰歪着头有些奇怪,但是想了想也不多问,“行,放心吧,他们回来我就告诉他们。”
“嗯,那我走了!”齐修转身离开,可是他绝对没想到白海峰竟然把他来过的事儿给忘了,第二天早上爬起来的时候才想起来。
就是这天晚上从来不曾体会失眠知微的齐修失眠了,他的眼睛不断的看着房门,一遍遍的犹豫着,等待着——
温晴也因为齐修的那份莫名其妙看着天花板熬到了天明,心中有些无措,有些彷徨,更多的是一种莫名的说不上来的情绪纷纷扰扰,让自己静不下来。
两个人纠结让彼此在队里的气氛有些压抑,训练的任务依旧在继续,每天都是那么忙碌,有些筋疲力尽的温晴最后决定缓一缓,也许齐修是真的闹什么情绪,小打小闹得事情也算不得什么,也许两个人都静一静,放一放就好了,所以这番心里建设后,温晴投入了为十五公里武装越野强行军的拉练计划上,查阅资料,设定详细方案,后前配备,为了让报告做的完美,温晴真是做足了功夫。
温晴到了贺域的办公室,将那套资料往他的桌子一放,就神闲气定的坐在了他对面的椅子上,不客气的拿着开水给自己泡了些茶叶,一股淡淡的茉莉花香飘散在鼻翼下。
贺域早就习惯了温晴把这里当自己窝的举动,拿着那份资料看了个仔细,越看越觉得激动,最后桌子一拍,桌子上的茶杯都蹦了起来,又啪嗒落会原来的位置。
温晴撩开眼皮子,啄了一口茶,“激动对您老的血管不好。”
“靠,你把这弄作训计划弄得如此热血澎湃,老子再没点反应才有病,我看你是故意的吧?”贺域的脸伸了过来。
“嗯,你现在聪明了!估计我那未出生的大侄子不用担心。”
“担心什么?”贺域有些跟不上了,这思路转的也太快了吧?
“担心他老爸的智商啊!”说完温晴露出森白的小牙,笑眯眯的笑弯了眼睛。
“我儿子像她妈,聪明着呢!要不,他生出来的时候我给你个假,你带我回去看一趟呗?”贺域有些坏坏的说道,挪了下椅子,两个人靠近了不少,如果那帮学员看着他们不苟言笑的大队长能有现在的狗腿样,绝对能摔断而来脖子。
“此话怎讲?”温晴真是不知道了,要知道她在国外生活了那么多年,对中国的文化真的不是那么精通。
“没听过采生人?”贺域有些得意了,一向觉得是大百科全书的沈副队长竟然也有不懂的,稀奇真稀奇。
“不懂。”温晴想了想,真不太明白。
“老辈子的人说,孩子出生后看的第一眼的人就是采生人,而这个孩子以后无论是个性还是长相都会像那个人,所以那个人都是精挑细选。”
“你的意思让你家儿子长得像我似的?”温晴大惊,真是古怪的想法。
“像你有什么不好,聪明,漂亮,心眼还特别多,就你这样的我带了这么多茬的兵,跟你能比的还真是没有,所以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以后我儿子有这本事,以后也不会被人欺负,因为就你这样的人,不欺负别人就不错了。”贺域憋着笑,细细说道。
温晴半晌消化了那番话,轻飘飘的说道,“队座大人,你这是夸我呢,还是损我呢?”
“操,这么夸你还听不出来,真是笨!”
“你夸人的方式还真是特别。”温晴不客气的翻了一个白眼。
“考虑考虑?”贺域讨好的问道,关系到自己儿子的一辈子,他当然有些迷信,而且沈青的命实在好,要家世有家世,要人品有人品,要长相有长相,虽然跟沈家书的关系有些不明朗,但是人生嘛,哪有那么十全十美的,身边真实再也找不到这么适合的人,他也希望儿子沾点沈青的福气。
“不干,你儿子弄得像我似的,以后我怎么和我媳妇交代,免谈!”温晴不客气的拒绝,其实并不是真的想拒绝,而是明白了贺域话里的意思,这就跟中国人说的,在新娘子结婚那天要有个十全老人给梳头一个道理,他们都觉得她真是近乎完美,是天之骄子,可是她知道自己,她的命运,她所承受的,在光鲜外表下她丑陋的可破,所以她倒是希望那孩子像个平凡的普通人一样,过着小日子,开开心心,平平淡淡,那才是人生。
“你这臭小子,现在知道想媳妇了?毛都没长齐呢!对了,你嫂子特意给你寄过来的牛肉干,是她自己亲手做的。”说完,贺域从自己的柜子里拿出了一个不小的口袋。
“呵呵呵,这怎么好意思啊?”说是这么说,温晴早就上去将那一袋子的牦牛肉干搂在怀里,打开一个口,抽出一根就放在嘴里吃了起来,随后竖起了大拇指。
“你倒是不客气,你嫂子对我都没有对你好了。”贺域有些酸溜溜的说道,自家媳妇可真是没少夸沈青,尤其是沈青后来有给她和宝宝拿了不少的营养品,别说,那国外的东西真是不错,媳妇原来被孩子弄得瘦得吃不下饭,自从吃了那些东西现在起色好起来了,甚至比结婚哪是都漂亮。
“哪是,小爷我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人称军区第一帅!”温晴臭屁的说道,真不是自夸,别看她长得没那些男兵壮硕,可是就她这小身板,上次在某军区做报告的时候,那些女兵无不拜倒在自己的作训裤下,惹得一帮大老爷们看着她眼睛就发光,一种吃人的光。
“滚吧,计划做得不错,通过,时间上还是赶早不赶晚,凌晨四点半,吹紧急集合哨!”贺域这是下了最后的命令。
“日期嘛,就——”温晴嘀嘀咕咕的和贺域说了起来。
最后贺域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一句话从牙缝里挤了出来。
“沈青啊,你真是够损的了!”
“呵呵呵——放个风儿声出去,我想这些人能休息的更好点,紧急集合也更有趣是吧?你老不想看看?”
“黑脸都是我,你装的太好了,要是老子哪天被人给套布袋子揍了,我就回来收拾你!”
温晴离开后,在厕所不经意的时候将最近队长要休假,一周两次的武装越野可能取消的风放了出去,还被说看,八卦的力量无穷的,原本说可能,最后变成了跟真事儿似的,周五的越野取消了,大家无不乐呵,都在叽叽喳喳的说着怎么享受周末。
到了星期五所有人还都在梦乡的时候,尖锐的紧急集合哨响了起来,温晴早就穿好衣服了,顺便将嘴里还流着口水的靳小爷给拽了起来,七手八脚弄醒他,将衣服丢在他身上,踢了一脚屁股。
“快点的啊,我先下去看集合情况!”说完就一身整齐,神清气爽的出了宿舍。
果然这一路上,只听到了宿舍里散乱的脚步声,不时的叫骂声,出了宿舍,贺域已经站在了门口,两个狐狸相视而笑。
“楼里骂娘呢吧?”贺域笑眯眯的问道,有些耷拉的眼角发出蔫坏蔫坏的光。
“嗯,说要揪出吹哨子的胖揍一顿,你小心了。”温晴轻飘飘的回道,手里看着秒表,眼睛不放松的看着门口。
齐修匆匆赶下去集合,看着队伍前面喊口号的温晴,那张淡定得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一张脸,心里憋得那股气儿在胸腔里四下乱撞,弄得他是上不上下不下的难受。
十五公里强行军相对于野战部队来说当然不是最累得,特种部队更是跟玩儿似的,但是相对刚上军校一年,脱离学生生涯的军校新兵来说,强度那是杠杆滴,就是个吐血的指标。
负重三十公斤,一路快跑,尤其是跑在凹凸不平的山路上,就算是他们这些训练惯了得,也是人,也会累,也会受不了,所以在那股子劲用尽了,跑了四五公里后,那条腿就不再是他们自己的东西了,也幸亏是清晨,气温凉爽,否则他们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贺域很拉风的将军用吉普车上帆布给掀了,露出了绿色的车架子,一个后勤兵给他开车,而他则是大军靴穿在脚上,抬着后座的椅背,趴在车上面的铁栏杆上,一身迷彩的陆军作训服穿在健硕的身体上,同色系的背心若隐若现,作训帽下不知道从哪里淘弄来了的蛤蟆镜酷酷的带在脸上,右手拿着绿色的扩音器,时不时的来上以一嗓子。
“大家都挺好,前面五百米处出现敌军,全体卧倒!”
啪叽——
所有人都直接卧倒在了地面,声音整齐划一,可是最近偏逢雨天,这山上有坑洼的地方不少都积了水,谁要是赶上倒霉那就是看到了水坑子也得扑上去,运气好的能在干爽的地面,这几番折腾下来,队里还真是没有几个人是干净的。
而温晴也算是倒霉的,她做的作训计划和具体的方案,暗里说她最应该躲过去,可是偏偏贺域那指令就像是粘自己身上了,十次能有八次自己在水坑子里,气得她真想叫一声他大爷的。
队座大人满意的看了眼手表,又吼了一声,“全速前进,目标两公里!”随后那吉普车嚣张的队座大人,竟然捧起军用水壶咕咚咕咚的喝了起来,然后身子一歪,舒服的窝在了吉普车的后座上,只露出一顶晃来晃去的帽子。
惹得队里队员一致在心里将一万头草泥马拉了出来,然后又在马拉戈壁上转了一圈。
就在起身的时候,齐修忍不住回了头,只一眼就看到温晴身上湿了一片,一张漂亮的脸蛋儿上溅得都是黑黑的泥点子,虽然脏,却诡异的愈加剩下的地方白皙的透明。
又扫了一眼自己身侧满头大汗的靳新,红扑扑的一张脸上看上去活力十足,不知道怎么的,齐修跑着跑着脑子里就开始想起了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想到了前几阵子给那些大学生将擒拿课的时候。
当时他们几个队离得近,他总是看到靳新缠着沈青跟他对练,而且靳新还总是赖皮的扒在沈青的身上,然后被沈青用力扯下来就是一顿揍,一通摔,直到最后老实位置。
难道他们私下里就是那样的相处模式?
那靳新是被狠狠摔在下面的那个?
两个人总是去洗澡,靳新会温柔的给沈青洗澡?然后——
想着想着,齐修在脑补的路上越走越偏,最后——脑子里闪过一个问题。
他们是不是真的已经做了?真的上床了?
齐修思绪飘又开始飞了好远越来越偏,随着刚刚那一闪而过的念头,各种小鬼子的经典片子开始在脑子里冲击了起来,那白花花的画面,让他瞬间脑子一空,脚下的石头也没有注意,噗通一声就结结实实的摔了狗吃屎,弄得嘴上一把黑泥。
齐修站在头前的位置,他这没有准备的一下子顿时让后面的人有些错愕不已,强行军啊,那可是极速前进,带着惯性,如果弄不好就跟叠罗汉似的全扑到他身上,温晴正好经过,眼疾手快的要把他扯出队伍,可是哪成想,齐修见了温晴伸过来的那一截白皙光滑的胳膊,人就跟被雷打了似的。
嗖——
一下子就蹦了多远,脚上刚刚还不太利落似的,现在倒是比兔子跑的还快,弄得温晴看着他愣几秒。
卧槽,这是怎么了?她有病毒吗?这货做的也太他妈的让人心里难受了,欠抽,真真儿的欠抽啊!
而齐修看着本应该在脑子里的画面,突然出现在身前,他惊得那黑黑的瞳孔都缩成了针尖大小,那画面里的肉感,让他脑子里翁翁直响,直觉就是要跑,要快一点,更快一点的离开沈青。
温晴盯着齐修的背影又疑惑了,那红的好像要滴血的耳朵是什么情况,他齐修什么时候学会害羞了?而且她又做什么了,难不成那个还是因为那天的事儿在跟自己生气?我去,那气的也够久的了吧?
那种被注视着的感觉,齐修如同锋芒在身,整个人跑步的样子都有些变了形,后面瞅着那人直溜溜的跑,而且动作特别不协调,尤其是腿上的步伐,诡异的叫人不能直视,天知道那是个什么姿势。
就是明明知道不舒服,自己很怪异,可是齐修的脑力那些恶补岛国小片的情节可是没有一点水份在不断播放着——
在偌大的房间里,柔软的KINGSIZE大床上,两个各有不同的躯体,一个健壮,一个纤细,在暧昧的灯光下纠缠,靳新抬起沈青的下颌,用唇来细细描画他的唇形,一遍遍,徐徐向下——
浴室里,两个人裸裎相见,沈青拿着澡巾细细的帮着靳新擦背,靳新回头勾起沈青压在冰冷的瓷砖上——
宿舍里,靳新搂着沈青,脸颊贴着他的耳廓,轻声细语——
一幕幕如幻灯片般的画面,一幅幅在脑袋里划过,最后那些岛国的小电影又一次出现了两个人纠缠的身影,那样高难度的动作,却带着力与征服的快感。
恶心中透着禁欲般的激情,诡异到了极端,脸红心跳的,让齐修真的想要把脑海中的人给撕扯出去,再狠狠的的揣上两脚。
此时齐修无比清醒现在是在训练,而且是强行军的训练量,而贺域也绝对够狠,在最后五公里的时候,竟然让他们在一堆准备好的沙袋堆里,每个人两个绑在小腿上开始最后的冲刺。
三十公斤重的装备,已经有些酸软的大腿,现在再加上足足有十斤的重量,一路跑下来,贺域还在身后连骂带踹的催促着,终于在折腾得齐修都觉得要死的时候,那些困扰他的画面才从脑子里抹了下去。
十五公里的强行军,全程下来不过半个小时,可是就这短短的半个小时,齐修觉得自己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理都仿佛被人狠狠的饿了一顿,又被从楼上摔了下来。
可是如果所有人以为这样就是最坏的,那么真是对不起了,这一切不过是刚刚开始,原本以为到了目的地会有的休息并没有,贺域的踩着黑色的大皮靴用手推了推墨镜,扯着嘴角看着几乎要吐血的一帮人,扬起手上的扩音器,在那些人可怜吧差的小眼神里,又有了新的指令。
“干嘛呢,这就他妈的腿软了?好好的站起来,列队!”
话音落下,在所有人哀怨的目光之下,队伍迅速的集合,列队,然后身体如打了钢板似的,真的如一颗颗高大的白杨树,虽然此时他们的身上泥泞不堪,但是那脸上透着的刚毅和男儿的热血叫人发自骨子里的觉得骄傲,为他们而骄傲。
“每两组分一列,面对面的将对方设为假想敌,你们的这次成绩将计入年终的考核成绩,所以不要留有余地,不要有任何的水分,这是展示你们最真实成绩的时候。”贺域说完就拿出了一本本子,真的在记录。
“是!”所有人齐声高喊,也有了斗志。
这次不单单关系到成绩,还关系到面子,尤其是干部学员们,所以在这样压力下,更要做出最好的表情,因为他们都输不起。
齐修看着对面的队友,那眼神就跟打了鸡血差不多,但是不光是激动热血,反而是觉得那是一种被狠狠钉在木板子上当靶子的错觉,一种被凌迟的错觉,看得对面人浑身一个激灵,心里暗骂自己倒霉,竟然遇上这么个货,看今天的样子是要倒了霉。
像是泄愤一样将身上的沙袋一把拽了下来,丢在一边,行李和装备也都给一摔,赤手空拳的在地上走了走,晃了晃拳头,调整状态,等待给对方用力的进攻。
果然是如他所想的一样,齐修上来根本就被对方防守和攻击的机会,发泄似的将自己的拳头就击上了对方的胸前,揍得对方脸上一白,差点一口气没上来,随后就是接连不断的快速攻击,也许是知道自己斗不过齐修,那队员干脆的放弃了攻击,死命的抱着自己的头,希望能让自己不要那么惨目忍睹。
是泄愤一样将砖头丢到了一边,方才一接手,雷霆两拳,迅如急电般的一脚,直接将对手揍到了地上。
“操!”齐修收起拳头,嘴上吐了一口吃到嘴里土,心里的火儿还在,可是对方却已经趴在地上,明显胜利者的姿势,齐修收起气势开始瞪着不远处的两个人,先是靳新,随后就是沈青,恨得他死死的又在地上像是抽般似的跺着脚,恨不能给地上踩个窟窿。
温晴是个极为敏锐的人,在别人看到她的一瞬间,她基本在下一秒就可以抓到那个人的视线,可是当她感受到那种莫名的敌意,在回头的瞬间看到了齐修那双黑黝黝的眼,他愣了一下,就是这一闪而过的空档给了对手一个还击的机会,被一只有力的脚狠狠的踢在了温晴的腰窝,疼的她当时就咬紧了嘴唇,在微微的血色下,她挥手就是一拳,打在了对方的罩门上,力道虽然减弱了不少,可是那带着劲风而来的弑杀之气还是让对手软了腿,跌坐在了地面。
确定了胜负后,温晴转身看向了齐修。
而齐修缓缓直起身子,毫不顾忌的与温晴对望这,黑油油的眼中火花四溅,在空中噼里啪啦的迸发着。
温晴真的是迷惑了,她现在知道有些问题必须要和齐修好好的谈一谈,想到就做,也就是温晴对待身边那些上了心的朋友,一种很直接的做法,看了眼四周,上前一步,拉起齐修的胳膊就往不远的地方拽,管他愿不愿意的,她必须要和他谈谈。
齐修看到温晴走过来,没有一点躲闪,反倒是,下巴高高扬起,一副不爱搭理她的高傲臭屁模样,看着对方越来越近,那张带着泥点的脸越来越清晰,在急行军过程中那些脑补的画面又蹦出来了,他的视线也更着慌张了,脚步微微后腿了一步,两步——最后竟然嗖的一下子就朝这另一个方向跑了,跑进了在不远处休息的人堆,远离温晴,警戒似的看着她。
温晴看着齐修见了鬼似的模样,迈出去的脚步收了回来,就那样看着,缓缓眯起了双眸,难道是她的眼睛花了吗?她为什么看到了齐修红彤彤的耳朵,那样鲜亮,那样的惊心,到底是怎么了?任她一遍遍的回忆两个人说过的话,怎么也整理不出头绪来,那小子的脸被晒得黑黑的,那么跟自己置多大的气才能红到那种程度啊,到底是自己哪里招惹他了?
“唉——”温晴最后叹了一口气,现在还在训练之中,有个什么也不好说,放一放,她一定会找到问题的结症,绝对不会这样稀里糊涂让他这样。
回去的路上依旧和来的时候一样,但不是急行军的速度了,所以在经历了强行军后,大家似乎被磨砺了出,反倒是走的很轻松,温晴一路上也没消停,琢磨来琢磨去的,可是就是不明白了,他们那天不就是说了抽烟的事儿,那屁大点的事儿,也叫事儿?
温晴一边走一边在苦恼着,纠结着,可是那边齐修真是羞愧到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算了。
虽说他脑子想的东西,如果他不说,没有人会知道,可是从来没遇到这样问题,又是身边极为亲近的人,他越是掩盖就越是有一种话到了嘴边就要被突突出去的尴尬,心虚气短有木有啊?平日里他们这帮人休息的时候,晚上拉灯闲出屁的时候,那荤段子,那将男女之间的事儿还好?而且越说越过分,越说还越来劲而来,可是那前提他们都是谈论女人啊,谁看见男人兴致勃勃的谈论男人和男人之间的那点破事儿。
如今换了是男的不说,还是身边最好的两个朋友,每天吃饭训练都在一起,那些画面总是不由自主的套在他们俩身上,而且是怎么惊世骇俗就怎么想,那种想想真的有些对不起兄弟,他们就是做了不该做的事情,他也是两个人的朋友,怎么能那么做,一种尴尬中带着羞愧和难以启齿的情绪毫不留情的折磨着他,真他妈的要让他没活了,脑子都要一种要爆了似的,这样的心情,这样的情绪,让他怎么能那么心平气和的面对那两个人,怎么能?
一路混混沌沌的回了学校,因为突然加上训练任务,满意的结果让贺域给了他们一个小时的时间,一声令下后,大家都匆匆的回了寝室。
齐修一路都很沉默,躺在自己的床上,衣服都不换,就那样诡异的静默这,看着宿舍里走来走去的人影,他烦躁的抓着自己的头发,很用力,他从来没有这么憋屈过,此时他真的好像把自己心里那难以承受的东西都说出来,想告诉身边的人,不要让他一个人难过。
但是他如何能开得了口?那两个人是自己的兄弟,如果他真的说了,那在这个以集体荣誉,团结在一起的大家庭来说无疑就是一场毁天灭地的灾难,而他们将要承受的是大家疏远,另类的目光,还有背地里的嘲讽笑骂,那不是他想看到的,他不想那样。
王金龙走上前,看着无精打采的齐修,“阿修,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齐修耷拉着眼皮摇了摇头,“没事,就是有点累,让我歇会儿。”
“该不会是今天摔得那跤摔到哪里了吧?”说完,王金龙就去掀齐修的裤腿。
齐修垂眼任由着王金龙的动作,突然睁开一条缝,缓缓说道:“金龙,你说男人之间在一起行吗?”
王金龙裤子正掀到一半,闻言抬起了头,“阿修,你怎么还捉摸这事儿啊,那跟咱们没有关系,你多虑了。”
“你怎么知道没有关系?要是咱们中间就有那样的人呢?”齐修捂着脸,有气无力的说着。
“哈哈哈——阿修,你抽风了怎么滴?该不会是你招了不该招的人吧?说来你这小模样这么俊,还真是说不定啊!但是,阿修,如果你觉得恶心,说出名字,兄弟现在就带人削他,看看他以后还敢过来招惹你不!”王金龙双眼一寒,带了几分犀利,可随后又捂嘴忍不住噗了,“操,干嘛那么认真,难不成你还真的想要去试试?虽然思春了,可是也不带这样的吧?”王金龙说着有声有色,眉飞色舞。
齐修抬手不客气的在他脑袋上敲了一下,一抬手将人给踹翻在了地上,瞪着大大的眼珠子,“操,我他妈的没有跟你开玩笑!”
王金龙愣了,坐在地上直勾勾的看了他好一会儿,噌的拍着屁股站起来,哼了哼,“你这是商量事的态度吗?我擦,老子上课去,懒得搭理你!”
说完就收拾了东西,和一个宿舍里赵凡走了出去。
齐修叫了几声,见他们是真的走了,整人又跟了泄气的皮球似的,也不敢在床上多懒,换了干净的衣服,拿着书本也追了出去。
接下来的几天都在一种异样的平静下度过,吃过了晚饭,大家个忙各的,过了洗漱的高峰所有人都呕准备睡觉了,可是齐修这时候才有些懒散拿着盆子晃晃悠悠的走了出去,本想洗洗脸,洗洗头就算了,可是一抬起胳膊,一股浓重的汗味差点没熏晕他,脚跟一转,拿着东西朝着浴室的方向走去。
而温晴不是一个会一直等待的人,她不知道齐修到底在跟自己发什么脾气,可是不管好坏,她都要弄清楚,这是她一向做人原则,所以,当即收拾了东西,交代了一声出了宿舍。
到了齐修宿舍的门口,温晴敲门后推开了一个门缝,探进去一颗头笑眯眯的说道:“齐修!”
王金龙正在铺被子,他回头一见是温晴,就笑着说道:“刚刚好像去洗漱了,你去水房看看。”
“哦,谢谢!”说完就体贴的给他们关好了门,朝着水房走了过去。
可是空荡荡的水房里根本就没有齐修的影子,温晴有些蹙眉,想回去,可是又觉得不甘心,突然听到了不远处浴室里好像传来了一阵阵响声,想了想,也许是当男人当习惯了,只要不是被别人看到自己光溜溜的样子,温晴好像都处之泰然,毕竟是军校,又都是男兵,那帮人没事恶搞在走廊里遛鸟都被她给不小心撞见了,但是的情绪自己不记得了,可是时间久了,那些大早上穿着小裤衩乱跑的一堆小鸟,她想不习惯都不成。
所以温晴一转身就朝着水声走了过去,因为有浴室的隔板子,又明显没有什么人,温晴干脆连招呼都没打就走了进去。
而重新干净的齐修光溜溜的从隔间里出来,看到温晴一身绿色夏常服规规矩矩的站在眼前的时候,他的眼睛差点都掉了下来,别的反应还来不及,但是手上的动作极快,双手一捂就将他那只小小鸟给挡在了自己的手掌里,双腿的膝盖并拢着,呈可笑的外八字。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齐修寒着脸,几乎是从牙缝中嘶吼了出来。
温晴有些被这一声吼给吓了一跳,果然一扭头又两个隔断的里面探出了一颗头来,好奇的看着他们两个人,温晴觉得实在是丢脸,尼玛——他现在是个男人,男人看男人有什么?那模样怕看怎么滴?靠!他什么时候这么羞涩的?记得上次出来在走廊里遛鸟的就是他们宿舍里的人吧?
温晴狠狠剜了一眼齐修,“操,你叫那么大声干嘛?我不就是进来找你,不小心看到你了吗?”她压着的声音里带着怒气,在哗啦啦的水中不断的回荡着。
齐修知道自己有些过头了,自己刚刚的表现真实逊毙了,而且娘们唧唧的样子实在不是爷们所为,最后他犹豫了半秒,缓缓的松开了捂着自己小鸟的大手,坦坦然然,挺胸站在温晴身前,讨好般的笑了起来。
“青子,呵呵呵——那个,你先出去等我,我马上就出去成不?”
温晴看了他一眼,眼睛根本就不敢往他那小鸟窝的位置瞄,见他如此开放,心里狂汗,他大爷的,再多捂一会儿能死啊,让她的眼睛长了针眼怎么办?妈蛋——
“行,我出去等你!”
齐修等到看不到背影,方才松了一口气,又重新走回了隔间,将水温调低,靠在冰凉的瓷砖上,埋头冲刷着自己,那呼啦啦的水声,那种淡淡的雾气,像是隔开了整个世界般的静静的——
脸上的燥热依旧火辣辣的,刚才的尴尬也还在,可是想想,反正都是男人,他有的沈青也一样有,就算对方是搞基的,他也没有招惹自己,更没有什么过分的举动不是?话虽然是那么说,可是那种隐隐难以擦去的别扭还在,他此时真希望时间倒流,自己刚刚没有在沈青面前做出那么幼稚有搞笑的举动,丢脸,真是从小到大从未这么丢脸过。
“齐修!”
温晴的声音传进了耳朵里,齐修先是惊讶,可是下一秒已经将自己的军用内裤套在了自己的身上,完全忘了刚刚是怎么说自己丢脸的,而温晴端着一身的短袖短裤,绿色的迷彩,服帖的面料套在惊讶的转头看了过去。
“不是说让你出去等我的吗?你,你怎么——又——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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