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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子晨保持着和煦的笑容,看似温润的眼神徐徐的在四周扫了一圈。
“我倒是想让他们给我一个说法,外面谈太乱,请他们进来吧!”
话音刚落,拥簇着受辱女工的记者团就进了会议室。
会议室里各种议论声不绝于耳,一时间有些杂乱。
孙嘉站起身,按下双手,交头接耳的嗡嗡声渐渐平息下来。
展子晨气定神闲地坐着,站都没站起来。他将目光扫过虎视眈眈的记者还有受辱女工代表,记者们的眼里各种兴奋,这可是汕市市民告官的首个案例,如果抓住了卖点……一时间记者们的心里各种活动起来。而女工代表赵玉芬则有些瑟缩,一见到展子晨如炬的目光,竟然低了下头,不敢吭声。
展子晨心中无愧,自然是认为女工心虚,而记者们则是认为赵玉芬是被展子晨的威压吓到了,纷纷给她加油打气。
“现在受辱女工和记者朋友们都来了,展市长你看……?”孙嘉挑了挑眉,示意展子晨接手。
展子晨点了点头,站起了身。
“各位朋友,大家好。”展子晨目光清朗,定定地看着在场的各色人马,大声道,“我是汕市的副市长展子晨,不知道各位找我有何事?”
“这不明知故问嘛!”有人起哄道。
“哼,别想转移话题!”有人不屑道。
展子晨看向闹事的记者,朗声问道,“请问我有什么事是明知故问?又因为什么要转移话题?请各位记者给我提个醒。”
第一次刊登受辱女工造展子晨□的晚报记者站了出来,“展市长,我身边的这位赵玉芬女士您认得吧?”
展子晨点点头,“认得。”
“你曾经给她及其他几名受到日企侮辱的女工讨回过公道,这事我们报纸也曾经报道过,我相信在座的大部分同行都报道过您的事迹。”
一时间应者如云,展子晨曾经以强硬态度对付韩企,媒体纷纷赞他为维权英雄。
“可是我们都没想到,您为受辱女工出头竟然是出于那么龌龊的心思。”晚报记者义愤填膺道。
“龌龊的心思?”展子晨挑了挑眉,看向他,“愿闻其详。”
“这位赵女士说您是在办公室里对她实施了猥亵之后才答应去工厂帮她讨还公道的,是吗?”晚报记者咄咄逼人道。
“她说我对她实施了猥亵?”展子晨挑了挑眉,冷眼看着赵玉芬,道,“请问赵女士,您说我猥亵您,可有证据?”
赵玉芬抬头看了他一眼,又匆匆低下头去,紧接着从包里拿出一件工作服,工作服上有非常明显的破损痕迹,绝对是经过人为的拉扯造成的。“这,这是我当天穿的衣服……”
展子晨点了点头,道,“请您继续说。”
“你,你拉扯我,我,我不干……你就说,说不干就不帮我……”赵玉芬断断续续说道。
展子晨的目光越来越冷,他看着眼前这个浑身发颤的女人,问道,“赵女士,你说衣服是我拉坏的,有谁能够作证?”
“小,小满可以。”赵玉芬低声道。
“小满?”
“那天和我一起来的。”
展子晨点了点头,道,“她人呢?”
“她,她……”赵玉芬慌乱地看了一眼龚茂哲,在看到对方明显的威胁目光后才磕磕巴巴道,“她回老家去了。”
“可以请她来作证吗?”展子晨冷静道,“你说我撕坏了你的衣服,但是当时在场的有曹扬和那位小满同志,曹扬是我的秘书不便为我作证,但是小满呢?既然你要告我,不是应该提出有力的证据来吗?”
“这衣服上有你的指纹。”赵玉芬还没说话,晚报记者就抢先发了言。
“那么我的指纹在衣服的哪个部位?”展子晨追问道,“当天几位女工同志情绪很激动,如果我拉了一下她们的衣袖表示慰问,难道这种行为就能称作猥亵吗?”
“这……”记者拉了拉赵玉芬的手,大声道,“你别怕,这里有市里的最高领导在,有什么话都可以直接讲出来。”
赵玉芬哆嗦着抽回自己的手,嗫嚅道,眼睛不敢看人,“指纹在……在胸部。”
展子晨看着记者替赵玉芬展示的工作服,嗤笑道,“你的意思是她胸前这两个口子是我抓的?”说着,举起了自己的一双手,白皙修长,骨节分明,“你看我这双手有这么大的力气吗?”
众人看看结实的可以媲美牛仔布的工作服,又看看展子晨白皙修长的双手,又开始议论起来。
“还有一点,既然衣服是我抓破的,那么当天她是怎么走出市府大楼的?”展子晨指着胸前破了两个口子的工作服,质问道,“穿成这样从我的办公室出去,别说走到大门口,就是在楼道里也会被人围观吧?”
“你不要强词夺理!”晚报记者表现出一副强悍的为民呐喊的架势,“你在这里工作当然是你说了算,但是我们还有赵女士的验伤报告!”
说着,摊开一张纸,还有一副配了验伤照片的图板。“大家看看,这可是汕市市医院出具的权威报告单,赵女士身上有几处明显的淤青,甚至……”记者说不下去了,将验伤报告和照片送给众人传阅。
展子晨站在原地,等着报告和照片传到自己手里。“三个多月前的验伤报告?有什么证据证明这伤是我弄的?还有,为什么当时不告我?”
“我,我……”在展子晨的逼视之下,赵玉芬完全没有了声音。
“当时您可是为民工维权的英雄,赵女士不敢告。”记者又代为帮腔。
“哦。”展子晨点了点头,继续说道,“你这个验伤报告我看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个日期正好是赵女士到汕市市政府要求伸张正义的那一天,对不对?”
赵玉芬点了点头。
“那我就奇怪了,”展子晨疑惑道,“当天她来找我已经将近中午了,听完了她们的讲述我们直接奔赴了三环企业,这中间并没有停顿,在三环和日国人对峙到了下午四点多,随后我们的武警战士将肇事者带回了武警支队。那时时间已经是下午五点。我们在三环的时间你们可以找厂里的工友调查,与武警同志的分手时间你们也可以到武警支队调查,从三环到市区大约需要半个多小时的时间,我们到了市区之后还给几位女工安排了食宿,等一切都安顿好大约是五点十五分。那么赵女士是怎么在十五分钟内从市委招待处赶到了汕市市医院,并且在医生下班之后做了这么全面的检查,并让对方出具了报告呢?”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齐刷刷地目光都指向了赵玉芬,想让她做个解释。
“我,我……”赵玉芬求救地看了眼晚报记者,却被对方狠狠地捏了下手臂,“我们不是中午去的,我和一位老乡留了下来。”
“你是指晕过去的那位?”展子晨闻言,拍了拍手,道,“现在咱们请晕过去的那位工友来做个证。”
此话一出,赵玉芬脸都白了。
曾经在市府门口晕过去的受辱女工和赵玉芬口中的小满携手走了进来。她们身后跟了几名市委的工作人员,不远处还有几名警察在给她们护航,事实上她们是在穿过了几重阻碍之后,才成功地进入到了会议室里。
“赵玉芬,你还要不要脸?!展市长为咱们讨回了公道又给咱们安排了新的工作!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吗?!”小满一进会议室就冲着赵玉芬大骂起来。
“我,我……”赵玉芬急得都快哭了,但是她的手臂被晚报记者紧紧地拉着,动都不能动。
“我是张小满,曾经在三环工作,也是这个女人的工友和老乡,当天是我和赵玉芬一起进的展市长的办公室,我可以为展市长作证,展市长只是在这女人哭求政府给她做主的时候扶了她一把!绝对没有其他身体上的接触!”张小满大声道,“这个女人在说谎!”
“我没有!”赵玉芬突然之间激动起来,“我没有说谎!我的衣服上,有,有……有他的J液!”
此话一出,刚刚还议论纷纷的会议室里马上就静默了。
众人面面相觑,看着赵玉芬举起的那件工作服上的一片干涸的痕迹……
这……
“你说这是我弄的?”展子晨压下心里的震惊,质问道。
“嗯。”赵玉芬不自在的点了点头。
展子晨看着她,慢慢地定下了心神,沉声道,“我没有记错的话,赵女士和小满同志到我办公室的时间是将近十一点?”
张小满抢先点了点头,“是!我们先是去了接待办,但是接待办没有理我们,我们又到了市政府,但是门卫也不让进,费了半天工夫才找到了您,我记得当时快中午了。”
赵玉芬低低地应了一声,不说话了。
“你们进门时门卫有登记吧?”展子晨看向最先报信的保卫科长,“能看一下当天的记录吗?”
“这……”保卫科长偷眼看了下龚茂哲,见对方摇头,只得硬着头皮道,“这么长时间了,记录早就不留了。”
“哦?这可真巧了。”展子晨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道,“访客记录不是统一交档案室保存吗?怎么突然就没有了。”
保卫科长讪笑道,“是我们工作有疏忽,真对不住啊!”
展子晨点了点头,示意曹扬将一个档案袋拿了过来,他打开了档案袋,拿出一张复印件,“这是赵女士当天来访的登记记录,请各位看一下。”说着,示意曹扬将东西传发下去,“如果哪位对这个登记记录有疑问,除了到三环或武警部队去采访见证人之外,还可以联系这张登记表的访客,看看是不是他们在赵女士的前后到过市政府。”
“现在请您正视J液的问题!”又有一名记者叫嚣道。
展子晨冷冷地瞅了他一眼,不慌不忙道,“这位记者朋友不要着急,接下来也正是我要说明情况的时候。这张登记表上显示赵女士是在十点四十五分到我的办公室的,而我们是在十一点十分离开的,因为晚了三环就下班了是不是这样?”
赵玉芬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不敢说话了。
张小满却是连连点头,“对,我们说完了话就走了,哪有这个女人造谣的那些丑事!”说完,恶狠狠地瞪了赵玉芬一眼。
赵玉芬瑟缩了下,头越垂越低。
“假设上楼下楼用时共计五分钟的话,那么二十分钟的时间我又要听两位女工讲述在日企受辱的经过,还要当着我秘书的面上下其手的猥亵她们,我真是……好—忙—啊!”
最后三个字一吐出来,整间会议室突然爆出一阵大笑。
经过展子晨冷静的分析,再加上他条理分明的摆事实拿证据,会议室里的很多人都开始相信这就是现代版的东郭先生与狼的故事了。
“说的比唱的好听!”晚报记者不甘心道,“请您解释衣服上的J液问题!”
展子晨闻言,平静地看着他,“我不知道这位记者朋友的正义之心如此宽广,都说了二十分钟简直是在侮辱我,那么这衣服上的J液从何而来您为何不问问您身边的赵女士?你们说是我的,检验报告呢?”
“没有你的配合报告要怎么出?”记者逼问道。
“需要我的配合?”展子晨冷冷一笑道,“当天的验伤报告是怎么来的我还想问个究竟呢!既然汕市市医院可以根据患者的要求制作报告,那么这个报告的真假还有意义吗?”
“你不要逃避现实!”
“我逃避现实?”展子晨完全不理他的挑衅,朗声道,“如果真要做检查才能证明我的清白的话,我愿意配合。但是经过贵方的举证,我觉得汕市市医院已经完全不能让人信任!如果要做检查,就请在京总医院,军总医院和汕市海军医院同时进行,你们看怎么样?”
听他这么一说,赵玉芬脸都白了。晚报记者却不依不饶道,“哼,这些医院做检查要花费多长时间?等报告做出来……”言下之意是怕展子晨暗中做小动作。
“我看,等待检查期间,展市长的工作就暂时停一下吧。”孙嘉开口道。
展子晨转头看向孙嘉,沉声道,“孙书记,现在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我曾经对赵女士实行过猥亵,为什么要暂停我的工作?”
孙嘉看着他,无奈道,“展市长,这都是民意啊……”
“民意?!”会议室的大门再度打开,一个气质脱俗,精致而明艳的女人缓步走了进来。
“晴晴?”展子晨有些吃惊的叫了一声。
“敢问孙书记,我家子晨做了什么天理不容的丑事要这么被民意?”温晴抬眼环视会议室中的众人,她目光清澈,不疾不徐的问道,“请问大家也是这么看的吗?”
这些人,大多数都不知道温晴是谁,他们看着这个优雅绝艳的女子越走越近,那曼妙的身段和大家之中养育出的贵气让人几乎不敢直视。
“我认为展市长是被冤枉的!”记者团中终于发出了这样的声音。
温晴点了点头,面带感激道,“谢谢您对我丈夫的信任。”
众人恍然,原来这位就是展夫人。
温晴走到展子晨身边,挽住了他的手臂,目光直视一直闪躲着不敢与她对视的赵玉芬,“这位女士,您说我丈夫在办公室里猥亵了您?”
赵玉芬讷讷不成言。
“老实说,我真的很怀疑您的说法和动机。”温晴对着赵玉芬说完,又环视各位记者,“赵女士所讲的事发时间正是我在倒追我丈夫的艰难时期,不瞒各位说,我丈夫是个热爱工作但是对感情生活非常无感的一个人,听了赵女士的话我觉得很奇怪,我丈夫放着我这样的一个投怀送抱的美人不搭不理,却偏偏要在办公室猥亵赵女士……”说着,温晴露出一个略显顽皮的笑容,“我觉得我丈夫还是具备基本的审美的。”
比较的目光立即放在了温晴和赵玉芬身上,如果把温晴比作女神的话,那么赵玉芬显然就是女神脚边的乱石,完全不在一个级别的。
舆论的风向彻底倒向了展子晨夫妇,孙嘉借由受辱女工事件拖延展子晨调查的计谋再度失败。他恼火地瞪向龚茂哲,龚茂哲惹他不起,将更加凶狠地目光投向了赵玉芬。
“赵女士,请您就污蔑我丈夫的行为正式向我们道歉!”温晴直视着赵玉芬,厉声道,身上那种无形的萧杀之气沉沉袭来。
“我,我……”赵玉芬看看展子晨,又看看钳制住自己的晚报记者和在暗地里威胁自己的龚茂哲,这个一直受着良心折磨的女人终于承受不住了,她猛地挥开晚报记者的手臂,对着展子晨噗通就跪下了,“展市长,我对不起您!请您救救我!救救我的孩子!”赵玉芬的突然一跪,吓到了一众人。
展子晨还能保持镇定,但是孙嘉和龚茂哲的脸色齐刷刷一变!很快,保卫科长就挤上前来,想要把女工拖走,但是赵玉芬这次铁了心要变节,任由保卫科长和晚报记者怎么拽她都抱着桌子不肯走。
已经有记者开始摄像了,所以两人也不敢做的太明目张胆,但是在孙嘉和龚茂哲的目光下,两人又不得不出手,一时间场面有些混乱。
危急时刻,温晴站了出来,在场的除了几位记者,就只有她是女性,所以她走到赵玉芬面前,对拉拉扯扯的保卫科长和晚报记者斥道,“快放手!没看到这位大姐的胳膊都快脱臼了吗?!”
众目睽睽之下,两人无奈地松了手。
温晴弯下腰,拉过赵玉芬的手,忙温声说道,“这位大姐,您起来说话啊!”
赵玉芬不断地摇头,低泣道,“我对不起展市长,我真是没脸见人了!”
“哭也不是办法,你有什么难处,说出来大家帮你一起想办法。”温晴轻声说道,通身的气派叫人不敢直视。
曹扬递过了一块毛巾,给赵玉芬擦脸,并同时劝解道,“大姐,你还是起来说话吧!”
展子晨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知道峰回路转的机会来了。可惜,这个赵玉芬也不是笨蛋,她是绝对不会在这个场合反咬孙嘉他们一口的。
赵玉芬在温晴和曹扬的搀扶下站了起来,围观众人的相机摄像机纷纷开动起来,也有人觉得展夫人太过心慈手软,刚刚这女人还当着全市媒体的面在诬陷她的丈夫,只不过转眼的功夫,她就和这女人姐妹相称起来。
不过大多数人还是对温晴大度的举动表示了赞赏。
“大姐,有什么话就说吧,虽说你刚刚诬陷了展云,但是只要把事情说清楚,我们能帮的还是会帮的。”温晴提醒道。
“我的孩子……得了白血病。”赵玉芬捂脸低泣。
“那和你陷害子晨有什么关系?”温晴反问道。
“我,我……我就是想弄笔钱……”赵玉芬低着头不敢见人,但是她却连连给展子晨鞠躬道,“展市长,我知道你是好人,求求您救救我的孩子!求求您了……”
展子晨静静地看着她,明知道这个理由漏洞百出,但是却不能再问下去,只是无奈道,“我要怎么救他?你为什么不早点跟我说,非要用这么卑劣的方式来对付我呢?”
赵玉芬只是捂脸低泣,什么也说不出来。
她当然不能说是龚茂哲找到了她并许给她三十万治疗费的好处,但是目的却是要她彻底拖住展子晨,最好弄得他身败名裂。可是事情的发展根本就不像他们预测的那样,如果此事不成,她不敢想像出了这个门她会落到什么下场!
“求求您了……”赵玉芬作势又要下跪。
展子晨对着一个哀哀哭泣的弱女子,实在是没有办法,他当然不是心软,赵玉芬的如意算盘他看得很清楚,但是身为一个官员,无论底下的民众怎么叫嚣,他都没有生气谴责对方的权利。
“大姐,您的孩子在哪个医院?”温晴无奈地站了出来。
“在市医院……”并且是龚茂哲派人转过去的,这也是她无论如何不敢暴露与孙派有牵连的原因。
展子晨看着眼前的一幕,无奈道,“晴晴,你陪大姐去医院看看。”
“好。”温晴扶起赵玉芬,安慰道,“大姐,你别急,你儿子一定有救的,我这就陪你去医院。”
一时间,峰回路转,温晴和赵玉芬相携而去,大部分的记者都跟着走了。
受辱女工诬陷展市长,展市长夫妇不计前嫌帮女工儿子治病的新闻可以登上今天的头条了,记者们兴奋地交头接耳,没有人去质疑女工的不正当行为,也没有人关心展子晨在遭受诬陷又上演反转剧情的心情,他们只要了解展子晨是被冤枉的就行了。
“展市长?”曹扬提醒道。
展子晨回过神,看着在场的众人。孙派因为女工没有咬出他们而暂时松了口气,不过派去监视女工的人并没有减少,谁知道那女人是不是会向温晴透露些什么。南昊英倒是松了口气,毕竟展子晨是他手下的得力干将,如果他倒下了,那么自己在汕市市委的势力将会受到很大的损失。
“展市长,以后在个人作风上可千万要小心呐!”孙嘉假模假样地关心道。
展子晨点了点头,道,“谢谢孙书记关心。”
“展云呐,先回去好好休息一下,这两天也够你累的了。”南昊英的关心话倒是挺真诚的,这一次对峙也让他看到了展子晨的实力,心里在警醒之余也多了一丝安慰。
毕竟,谁也不希望自己的手下是草包不是?
众人慢慢地散了,展子晨也回了办公室。
“怎么样?都走了吗?”蒋枫是跟着展子晨从会议室走到办公室的,反正今天看热闹的人多,也没人注意到他进了展子晨的办公室。
再说,他是展子晨的绝对嫡系,紧跟着展子晨的脚步也无可厚非。
“走了。”展子晨揉了揉眉心,摒退了曹扬,才低声道,“消息属实吗?”
“嗯,她儿子确实在市医院,是龚茂哲找的关系。”蒋枫回道。
“他妈的,那个孙子,竟然跟老子玩这招!”展子晨在松心之余,也不免咒了孙派几句。
蒋枫看着他骂人都讲不出什么脏话的样子,微笑起来,书记就是素质好!
展子晨拖着下巴沉思了一下。“”
“那接下来怎么办?”蒋枫轻声问道。
展子晨笑了下,随即端正了脸色,“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赵玉芬的事就交给温晴解决,咱们的重点还是放在……”他指了指港口的位置,低声道,“那里。”赵玉芬的事在温晴的干预下,慢慢平息下来。
温晴带头捐了三万块钱,这个钱并没有超出展子晨的所任官职的经济水平,所以也没有引起记者的猜疑。
毕竟温晴的财势在那里摆着,只要有心人挖掘的话,还是能整出不少是非来的。
展子晨并没有停下搜集证据的脚步,他最近和孙队长及一干对孙派作为不满的干部来往密切,经常有秘密文件送至他的案头。
“事情比我们想像得要严重的多得多。”展子晨叹息道。
“你会不会有危险?”温晴首先想到了这一点。
“他们还不敢明目张胆的动我,毕竟咱们家在军界可不是一般的有影响力。”展子晨解释道,“不过你要小心才是真的。”
“哼,我到时要看看李清涛他们能如何!”温晴有些不屑。
“不是那些问题,是我担心你,如果真的而人拿你来威胁我的话,那我绝对会马上放手。”展子晨拉着温晴的手,眼中充满担忧。
“你傻啊你!”温晴的眼里闪过一丝怒气,“你分得清轻重缓急吗?知道什么才是于国于民的大事吗?不记得他们是怎么对待你们展家的了?”
“我不知道。”展子晨一把拉过温晴抱到自己怀里,“我就知道我离开你就活不下去了。”
温晴听了这个,虽然心里知道这是展某人的甜言蜜语,但是心里却忍不住有些感动,她拍了拍展子晨的背,温声哄道,“放心吧,我好着呢!别忘了我也不是吃素的!”
就在展子晨和蒋枫享受温情时刻的同时,危机已经在朝着蒋枫步步逼近。
“哼!我就不信他姓展的就没有弱点!”孙嘉气急败坏地咆哮道。
跟在医院监视赵玉芬的人员并没有得到有价值的线索,反而让展子晨因为这次大公无私地救助受辱女工儿子的举动再度站上了道德制高点。
本想借着女工闹事让展子晨停职的计谋再度失败,孙嘉当然是气不过。
现在李家在京城已经不给他们什么支援了,孙嘉派去的人已经是无功而返,要说都能温晴,他们还真是不太敢,毕竟温晴的背景听说也是很有色彩的,没有搞清楚前,他们不能鲁莽。
“那要怎么办呢?”孙嘉拍着桌子怒吼。
“呃……”龚茂哲犹豫了一下,进言道,“你看是不是从他的身边人入手?”
“谁?!”孙嘉猛然瞪大了眼。
曹扬是不可能的,唯一被展子晨带在身边朝夕相处的就是——
“蒋枫!”两人齐齐叫道。
“妈的,我听说这个经常为他传递消息?”孙嘉像是找到了发泄的渠道,一笔一划在桌上写下了蒋枫两个字,目光里有少见的嗜血光芒。
“对,就是他!”龚茂哲应道,“跟踪的人发现展子晨的大部分消息都是借由他传递的,展子晨咱们不能明着对付,但是蒋枫……”说话间,语气中有着少见的决绝,“对付不了主子,那就斩断他一根臂膀!”
孙嘉看着桌上的名字,重重点了点头,“就这么办!”
蒋枫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劲。
虽然已经退伍多年,但是该有的警醒还没有降低。
他已经被人跟踪了两天了,这一点展子晨不知道,但是作为一个司机他不可能没有察觉。
“我觉得最近有点不对劲。”蒋枫低声道。
“怎么了?”展子晨吃了一惊,“从哪里发现的?”
“好像有车子在跟踪咱们。”
展子晨闻言冷冷一笑,“看来孙嘉是真的坐不住了。”说着,又对蒋枫道,“要不叫孙支队那边派两个人过来,我估计他们不敢动我,就怕你……”
“书记,你放心,我能自保的。”蒋枫转头对展子晨自信的笑了笑,他为了你能更有资格站在展子晨的身边,平日里他还把擒拿格斗的功夫都捡了起来,就怕有个什么事情的时候能多一线希望。
展子晨无声地瞅了他半晌,“我还是有点不放心。”
“真没事。”蒋枫说道。
刚把展子晨送到了小楼,他的手机就想了。
“蒋枫,孙连忠来电话了,要去取一份文件。”展子晨挂掉电话,对蒋枫说道。
“行,我现在就去。”蒋枫说着看了眼展子晨,准备开车。
“不然就明天再去,你自己也说有人跟踪。”展子晨皱眉道,有些犹豫。
“没事的。”蒋枫笑了笑。
“要不叫个人?”
“材料不是急着用吗?书记,交给我这个任务吧!”蒋枫恳求道,不是急用的东西展子晨也不会叫他现在去拿,此时是什么状况他十分清楚。
“带上手机!有什么不对劲就赶紧给我打电话!”展子晨将手机塞他手里,嘱咐道。
“我知道了。”蒋枫接过手机,转身出门。
蒋枫将车开出了家属区。
现在是晚上九点,路上的人并不多,他车速不快,因为最近总是感觉有车子在盯梢,所以他一边不疾不徐地开着,一边在脑海里思索对策。
平安抵达了孙连忠的住处,蒋枫接了文件,小心地夹在怀里下了楼。盯梢的车子就在不远处待着,蒋枫不敢停留,上了车,发动车子驶出小区。
不知是不是对方得了信,要等蒋枫拿到文件再下手,总之蒋枫回程可就没有那么顺利了,对方的车子来了两辆,其中一辆想要超到蒋枫的前头形成包夹之势,蒋枫见势不妙,在其中一辆车子超过自己的时候,猛打方向盘,将车子拐入了另一条车道。
前方是红灯,蒋枫插入了左转的车流,趁着对方忙着变道的时机,一个漂亮的回转,将车子调了头,加大油门往前开。
那两辆车见他要跑,不顾红灯的阻拦,猛打方向用非常危险的姿势强硬地调头直追!
妈的!因为是城市街道,蒋枫不敢将车开得很快,因为他的人身安全重要,但是其他人更无辜。
所以他在车流中穿行时,与后来居上的两辆车发生了几次擦碰,捷达虽然结实,但是比起对方的进口越野,高下立见。
越到紧急时刻,越不能慌。
蒋枫将拉链拉紧,防止文件掉落,又拉了拉安全带保证自己飞车时不会跟着一同飞起,然后才握紧了方向盘,双眼直视前方,准备与两辆车死磕到底。
为了不伤及无辜群众,蒋枫将车子开进了老城区,现在这个时间,大多数人都睡了,黑暗的街道空无一人。蒋枫将车子七拐八拐地开了进去,悄悄地熄灭了车灯。
在黑夜中盲开是蒋枫在部队中练就的硬功夫,借助月亮或是其他微弱的光线开着车在黑暗中穿行,绝对是智慧与心理的双重考验。
蒋枫循着记忆中的道路慢慢地往前开,每一个转角每一条小巷都像在他的脑海中立体生成一样,哪怕是拐进了没有光线的阴暗面,他也能凭借着超强的记忆力与高超的技术如履平地一般将车子开过去。
偶尔会有交错的光线从外面扫过,他知道是追兵的车辆,但是他并不心急,而是慢慢地与对方兜圈子,油箱里的油随时都是满的,这也是他感觉到危险之后采取的措施之一。
一圈两圈,对方在胡冲乱撞一样地在老城区兜了几圈之后,终于失去了耐性,他们像是抓狂的猎狗一样,打开了顶上的大灯,势要将老城区照成白昼。
蒋枫静静地蛰伏在角落里,看着对方像疯狗一样鸣笛乱咬,已经有不少的院子亮起了灯,咒骂声不绝于耳。
“喂……”蒋枫埋下头,压低嗓音。
“小蒋?你到哪儿了?回来没?”电话只响了一声展子晨就接了起来,显然他一直在担着心。
“我被堵在老城区了。”蒋枫匆忙说道。
这时候横冲直撞的两辆车的车灯已经越来越近,蒋枫随时有被发现的危险。
“再说具体点!我已经通知人去接应你了!”展子晨急道。
“他在那里!”两辆车在刺目的大灯照耀下,终于发现了躲藏在角落的普桑,蒋枫见他们像是不要命的架势一样冲过来,不顾与展子晨的通话,扔掉手机猛踩油门,在两辆车堵住小巷之时,及时地将车从狭小的缝隙中挤了出去。
“小蒋!小蒋!”展子晨还在电话里大吼。
“我没事了。”蒋枫匆忙应了声就挂了电话,哪曾想展子晨已经急得跳脚了!
蒋枫将车开上大街,孙队长的接应队伍连影子都没见着,真是关键时刻掉链子,只能跟他们硬拼了。
对方的两辆车眼睁睁地看着蒋枫的车子疾驰而去,不甘失败的他们更是不顾路上的车流奋起直追,三辆车在汕市市的大街上上演了生死追逐战。
“前方的车停下!靠边停下!”有交警发现了几辆车的异常,放开高音喇叭吼叫。但是没有人理会他,两辆车在追上了蒋枫之后,更是对他形成了包夹的态势,不要命地开车猛撞,蒋枫被撞得有些懵,但是他双手紧握着方向盘,眼睛直视前方,一刻都不敢分心。在两辆车几乎将他挤成夹心饼干的时候,蒋枫瞅见一个空档,将车子两轮着地侧身开了起来。
然而即便是这样也没能逃过对方的追捕,后方的警车在鸣笛,但是两辆车却丧心病狂一样对着他猛追猛撞!
难道这次真的在劫难逃了?蒋枫在车子放平之后,大脑都有些混沌起来。
不能输!绝对不能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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