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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头,南弦易看到柳素时却是止不住的愤怒。
她在逛街。
很多女人在经历各种情绪巨变时都会选择购物来发-泄,这无可厚非。
但是南弦易看着手里拎着无数名品,身上穿着更是奢华贵气时,他是有那么一瞬间想要冲过去和她发脾气吼她的。
在来接她的路上时,南弦易便收到了目前南家所有的现况。
南堔杀人罪坐实,还另带其他罪名,被判无期徒刑。
柳素手里的素人被转让,柳素上诉法院未果。
也就是说,现在,南家已经没了南堔,柳素也没了任何经济来源。
那么往后所有人的开销从哪里来?南弦易在崩溃之余首先想到了这个。
因为他正面临高考,往后他所有的生活费学费,从哪里来?
人,总是会下意识分析当前面临的处境对自己有哪些利和不利。
然后他明白,只能靠姐姐南弦歌,因为柳素且不说遭逢此变后会不会一蹶不振,但肯定的是,她不可能短时间内卷土重来再创建一个素人。
南堔不用想,南弦易很清楚,南堔这次的辩护律师都是姐姐花钱请的,南堔怎么可能还给他们留有余钱?
至于南漪雾,她怕是恨不得自己和姐姐狼狈落魄,且她还是个学生,哪里来的那么多钱?就算她有,也完全不可能好心用在姐姐和自己身上的。
而自己,南弦易苦笑,甚至眼眶微涩,自己不过是个累赘罢了,没有半点用处,反而拖累别人。
所以现在这个破碎的南家,就得全部依靠姐姐一人支撑。
想清楚这些的南弦易,像是一瞬间成长了不少,就如现在,既然看见柳素如此败坏钱财,丝毫不知囊中羞涩的模样,纵然他内心怒火中烧,却还是忍了下来。
因为姐姐是在意柳素的,姐姐的生命里,是有柳素的存在的,自己不能够再任性。
但,他也仅仅是忍了下来而已。
“妈,姐让我来接你回去。”南弦易压抑下心中翻涌的情绪,走过去伸手准备接过柳素手中的无数购物袋。
柳素却将手往后一撤,警惕防备的看着自己的儿子。
“妈!”南弦易一顿,然后不悦地皱眉,有些没耐心地又叫了她一声。
他觉得有那么多时间在这儿和她僵持,还不如早点儿回去睡觉。
柳素被他着语气冲撞的一叫,情绪突然爆发出来。
“你用的什么语气在和我说话?你吼什么吼?以为我没了素人你就不将我放在眼里了?我告诉你,你若敢再吼我,我就打死你这个孽子!”柳素瞪大了眼,因为气愤,整张脸都黑沉着,她大声训斥着南弦易,尖锐刺耳的声音让周围的路人渐渐向她们两人聚集过来。
柳素的情绪原本就不稳定,人类在自己的处境极其恶劣时,内心就会不安,内心愈不安,就愈想要做些什么事情来缓解。
就如柳素,即使她很清楚她疯狂购物的行为会增加南弦歌的压力,会给这个家庭雪上加霜,并且完全改变不了她的现状。
但是她还是做了,因为她不安,她的素人没了,她往日的光鲜,往日的矜持清贵,都随之没有了。她不愿意承认自己被那个上流的圈子给排斥在外,她不愿意面对自己的地位一落千丈,她甚至不愿意承受现在的狼狈。
所以她拼命的买那些高档货,她想要告诉别人,也告诉自己,她还有钱,还有能力,她依然穿的起那些名品,她还是那个在圈子里的贵妇南夫人,她依然是光鲜亮丽的,她没有狼狈不堪,她没有落魄。
更何况,于柳素来说,只要能够维持自己的高贵,就算不择手段又如何?
南弦歌的压力大,又不是她柳素的压力大!她养了南弦歌整整十八年,难道南弦歌连她这点儿要求都不能够满足?南弦歌欠了她的,所以现在就是偿还的时候,她柳素不会有半点怜惜心疼的,不是吗?
而南弦易,柳素看着面前比自己还要高出一个头的少年,望进他那双愤怒的眸子,想要感叹一下他竟然已经长这么大了,可心中微凉,她竟然已经完全不记得自己的儿子往日是什么样子,自己对他的印象,最深的,竟然是他一两岁的时候。
何其讽刺?
柳素突然发现自己这么多年来,什么都没有得到。
将生活重心全部放在素人上面,忽略了自己的丈夫,儿子,可现在,素人一夕之间换了掌权之人,丈夫锒铛入狱,留下一堆外面的烂摊子,儿子更是同自己生疏见外,眼里心里只有一个姐姐。
“走吧,回去。”柳素心中自嘲,然后将自己手里的东西提着,仰着下巴看向南弦易。
她没有败,只是意外,不是吗?
南弦易被她那般吼了一阵,差点儿抑制不住满心的怒火,甚至捏紧了自己的拳头,但看着周围越聚越多的人,心里也适时的想起姐姐温柔地声音:小易,遇事不能够太冲动,否则会坏事呐!
最终只是咬咬牙,沉默地转身就走,也不管柳素是不是跟着他。
“结果出来了?”南弦歌看着陈霖张余面前那一大摞的白纸黑字。
“嗯,出来了。”张余沉重地将手里的最终结果递给南弦歌。
看了看一旁同样神情凝重的陈霖,南弦歌伸手接过细看,然后看着上面并不出预料的结论挑眉。
那具尸体上,检测到的不同的DNA数据竟然有十七人之多。
“想开点,说不定只是从尸体上割下来的。”陈霖余光扫到一旁张余一直皱着眉苦恼震怒的模样,知道他在猜测什么,叹了口气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张余也随着他的话稍稍放松了神色。
听到他的话,南弦歌隐下嘴角的轻微笑意,又是人性,总是喜欢将事情往好的地方想,然后自欺欺人。
“这些不出意外的话应该都是医院近半个月里记录在册的病人,让医院将这上面DNA数据的拥有者资料调出来,然后让专业的医生和法医推论他们的病情,另外我们刚才待的停尸间里的那具尸体,也将其资料拿到手。”南弦歌手指轻敲了敲桌子,然后轻声地建议着。
虽然说是建议,但在场的两位局长,谁会不听她的呢?所以这建议,也就自然而然成了命令。
南弦歌吩咐着,说到停尸间里的那具尸体时语气稍轻,她想自己大概已经知道那是谁了。
“好的,我马上让人和医院合作。”张余点头,然后一刻也不耽误的离开。
“太残忍了!”陈霖看着面前的资料,最后还是忍不住心中的情绪。
南弦歌只是看了他一眼,并没有说话去劝慰他不要愤怒。
别人的生生死死,何必看得那般重要?在这里为死人伤神,还不如为生者多考虑。
这,大概就是南弦歌与别人的一个不同之处了,别人看到有人枉死,或多或少都会心生感慨,至于究竟是感慨该死还是可怜,就不得而知了。
但南弦歌不会,于她来说,死人,不能引起她任何的情绪,她唯一会为死人考虑的,就是如何将那一具具尸体,化作对自己更为有利的东西。
她所算计的,不仅仅是钱财,权力,地位,更多的,是人心!
她知道自己得到的比上一世多了太多,她也没有半点贪婪之心,她从来不会奢求得到更多,因为她的实力,早已足够支撑她站的更高,玩弄权术人心……仅是闲暇无聊罢了。
至于那个同她一样隐于黑暗中的敌人,选择对上他,也只是因为蓝家,毕竟自己往后一段时间,很有可能就待在蓝家这个不熟悉的地方了。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很快的,张余就拿着院方调出来的资料到了这间临时的办公室。
“这是这十七个人的相关资料,停尸房的那具尸体的资料也在其中,刚好十七个人。”张余说着,就将手里自己看不太懂的一沓资料放到南弦歌面前的桌上。
“也包括谢立的?”南弦歌一张张翻看着,声音轻柔微软,张余却不敢将她看作无害的小女生。
“嗯,也有谢立,谢立是里面最早死亡的一个。”张余递给南弦歌的死者资料是按照时间顺序来的,越底下的,死的越早。
南弦歌点点头后没有在出声,陈霖和张余也不再打扰她,于是这一片空间就只剩下南弦歌翻着纸张的清脆声音。
“好了,回警局吧。”
良久,张余等到了南弦歌这样一句话,他微愣之后便没有异议的同意了。
一直待在医院,也确实不太好。
在回警局的路上,南弦歌一如既往坐着陈霖开的车,然后侧头看着外面倒退的景色,眼中划过了然。
这是一起谋杀案,在看到那叠资料里古方医治的那个病人时,她就百分之百笃定了。
王川,37岁,退役军人,良性肿瘤。
这个病在古方为其动刀后,绝对不会有死亡危险,更不可能24小时内就直接爆发。
那么他的死,就是谋划好的。
因为需要他的那张脸,来缝合到谢立的尸体上。
那么……另外一张脸,女生的,来自一个患有盲肠炎的女人,29岁,一名小学老师。
两个生命里完全没有过接触的人,却被人谋杀后同样地割下了脸皮,然后各取一半缝合成一张脸。
兴许也是种缘分呐!
除了这两个人,再除了谢立,其他十四位死者,同样的年龄各不相同,职业合不相同,除了同样在这家医院就诊以外,生命里可以说几乎没有过哪怕半点接触。
那么,凶手究竟是为什么要这么做?他拼起来的那具谢立的尸体,又是想要表达什么?
而作为被缝合成另一个人的载体谢立,在这其间,又扮演着怎样的角色?仅仅只是一个载体吗?
而那尸体上的面部,一男一女,为什么偏巧就取了他们的脸而不是旁人呢?只是意外巧合吗?
既然有了这第一具尸体,那么凶手还会不会如法炮制,进行第二具的缝合呢?
还真是有些挑战呐,希望凶手不要给自己留下什么太明显的线索,否则,岂不是一瞬间就变得无趣了?
南弦歌唇瓣轻抿,隐去那一抹充满了兴味的浅笑。
到了警局,张余便让人将在医院采集的所有照片资料全部展现出来,这一次的资料,比以前三四份案件加起来还要多,看得这些参与调查的警员眉心直跳。
太多了,照片,资料,分析,尸检,一大堆地堆在哪里,光是看着,都觉得疲累,更不说要一张张的翻看研究。
对了,还有那些从医院每个摄像头里调取的录像……
一瞬间,所有人只觉得乌云罩顶,他们已经能够预料到接下来几日的不眠不休了。
不过,所有人都不着痕迹地用目光轻扫过在一旁安静乖巧地坐着的女生,心中的压力在她沉静温和的表情中骤然减半。
他们S市最著名的犯罪心理学家在这里,他们两年里见证了这个表面看起来柔弱无害,实际上对于案件把控的几乎完美的的女孩儿太多次创造的奇迹,想必这件案子有了她的加入,会容易太多。
这般想着,他们的心里,不由得对于那个垂着眸子安静地坐在那里的女孩儿,升起了愈发浓烈的崇拜。
她才多大啊!他们这些人穷其一生也不能够到达她那般的高度!
当一个人的成就远超常人时,普通人便再难对她产生嫉妒之情,只会仰望着,崇拜着。
因为南弦歌用实力告诉这些人,他们之间的差距,用尽一辈子都不可能弥补。
张余猛地拍了拍面前的桌子,让这些人将目光聚集到自己身上。
“咳!接下来就辛苦各位了,大家快去忙自己的任务吧!”张余清了清嗓子,然后挥挥手,让他们各自散了。
之前已经将该安排吩咐的都布置好了,至于这群心神不一的小子们有没有听到,那就不管他的事了,他总不能凑到他们耳朵旁灌着他们听进去。
而南弦歌,在这里面的人都散完了后,依然拿着笔在纸上不停写着画着,推算着各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