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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南凤的脸色终于变了,不再有半点的笑容,咬牙切齿的看着阿凤:“宁国公主——!”
可是她再发狠如何,说破了天她也只是南丽国的公主,而南丽国却是大楚的属国:大楚为强南丽为弱,不要说她只是被辱了,就算被打被杀了,南丽国又能对大楚国如何?
关于这一点,阿凤看的清楚也想的明白:经过两位老王妃的点拔,她此时再看到客南凤通红的脸与含泪的眼,便知道南丽国不敢对大楚说一句话。
所以,辱与不辱真的不是你有没有礼貌,反而更多的时候,因为你的有礼貌而被人当作是软弱可欺。
真有实力,就算是辱了他国的公主又如何?南丽国敢吱声问罪吗——当然不是所有的大楚国公主都可以如此,但阿凤身边有江铭在,南丽国君没有那个胆子问罪的。
江铭手里的铁骑威震大楚国的边境,南丽国不会自找麻烦惹到江铭这个煞星。
所以,客南凤咬牙吐出四个字后,除了把怒火压下去外,连一句威胁的话也不敢说。
因为,她无法承担因为狠话带来的后果。
客南凤感觉自己是如此的可怜,很想此时能有人站出来为她说句话,能为她遮风挡雨。
她很自然的看向了江铭。
从前,有江铭在的时候,她是不会被人如此欺侮的;没有江铭在的时候,她也能用可怜楚楚的风姿,找到愿意为她出头的大楚权贵。
可是,今天这里只有江铭在。
江铭没有半点怜惜的模样,他正吃葡萄吃的欢,和又飞奔回来伺候他的肖有福正说话:葡萄是哪里产的,甜中带酸,本公爷喜欢。
肖有福那里有点疑惑:“酸吗?老奴听人说是极甜的才对。”
江公爷不快了:“我还会骗你个老头儿,不信你尝尝。”不由分说塞到肖有福嘴里一颗:“是不是甜中带酸,这味道刚刚好。”
肖有福眯着眼睛:“酸?不酸啊,好甜倒是真的。”
江公爷大恼:“你是什么嘴巴,再尝尝?”他把葡萄推向肖有福:“明明就有点酸吗?”
牡丹的脸皮抽了抽,看看阿凤悄挪两步:“要不,婢子来尝一尝?”他们三个人尝起了葡萄,因为酸甜的问题而吃的很专注。
牡丹也和肖有福一样的意见,不酸啊——所以被迫吃了一颗再吃一颗。唉,好吃,这样好吃的贡品,如果不是托了江公爷的福,怎么能吃个痛快呢,对不对?
所以,绝对的甜,半点也不酸:酸了,就吃不成了。
忙的不可开交的江公爷哪里看的到含泪脉脉相望的客南凤呢,所以客南凤只等到了一阵风自身边吹过。
吹的她打了一个冷颤,忍不住缩了缩脖子。明明刚刚她还觉的热,可是现在却只感觉凉意,如同已经到了秋天的凉意。
但现在明明距秋天还远呢。
阿凤云淡风轻:“咦,我说的有错吗?你不是南丽的公主,你在大楚国做滚地葫芦不丢你们南丽国上下百万臣民的脸?”
客南凤咬牙,告诉自己要挺住,这不过是阿凤要激她回国罢了:“贵妃娘娘相询,我特意向太后相请,太后允许我去拜祭先皇后。”
“是我南丽对大楚的敬意。”她梗着脖子看着阿凤,努力不让自己气急败坏。
她知道此时提祭皇后的事情,才能让阿凤情绪波动,她才能重新掌握主动。
阿凤很不屑的瞄她一眼:“你要祭我母后,可问过我没有?!”
她可不是想让客南凤来问自己,只是告诉客南凤,没有我的同意你就不能去祭我的母后。
客南凤看着阿凤不敢相信:“这是国事……”
“呸——!”阿凤直接啐了过去,也打断了客南凤的话:“休要跟我提什么国事,我今儿就告诉你,我不同意你去祭我的母后,你敢去我就让人打折你的腿。”
客南凤尖叫起来,再也顾不得风姿仪态,也顾不得公主的脸面:“你讲不讲道理?”
“讲理?”阿凤看着她皱起眉头来看向江铭:“她问我我讲不讲道理,你说可笑不可笑。”
江铭听到阿凤的话立马转身,对葡萄是甜是酸不在意了:“讲理,我们当然讲理,我们大楚国最讲理,我们大楚的宁国公主也最讲理,我们大楚的宁国公主驸马江公爷也讲理。”
他看着客南凤:“只是,我们讲理也要看人的。”
阿凤接过话来:“你客南凤,南丽的公主,我大楚封的孔雀公主,却不是我需要讲理的人。”
我就是不讲理了,你怎么的吧?
还有比这个更气人的吗?客南凤终于也感受到了她阿凤刚刚的感觉:只是比阿凤的感觉强烈了十倍不止罢了。
因为客南凤只能认了、也只能忍了。
谁让她的南丽不如大楚太多呢?谁让南丽国的男人都没有脊梁骨,甘愿伏在地上做大楚的看门狗呢?
是的,南丽就是大楚的看门狗,因为他们一直在替大楚守卫着那一方:南丽国有一面靠海,那里经常有自海上来的落日国的流寇。
没有南丽的话,大楚就要正面流寇,但是有了南丽后,大楚便不用直接受流寇的搔扰。
这就是南丽没有被大楚灭国的原因。这一点客南凤知道,南丽国君也知道,可是知道又能如何呢?
没有大楚的相助,他们根本不是落日国的对手。所以,客南凤此时只能忍,忍的下要忍,忍不下也要忍。
因为大楚国从来不必和南丽讲道理的,大楚国的公主殿下需要和你南丽的公主讲道理吗?
那是客南凤太高看自己了,所以才会有此辱。
“为什么?”客南凤不得不放下身段来,弯下身子对阿凤道:“我只是想代南丽向大楚先皇后表示敬意罢了,公主殿下为什么不允,可否给我解惑?”
阿凤淡淡的道:“因为你没有问过我啊。”
客南凤被一口气堵在了胸口上,可是看着阿凤无所谓的模样,她想要去祭皇后的话难道还要去请大楚太后下道旨意才成?
她很清楚那道旨意不会白下的,所以她想了又想,感觉还是自己低一低头更合适些:她在大楚为质多年,早已经学会权衡利弊。
如果有利她就如何做。
“我就是来向公主殿下相请的,”客南凤不得不低下头来:“可能是我的话没有说清楚,让殿下没有听明白。”
她不敢再说是阿凤的错,只能把错揽到自己身上:眼前吃点小亏没有什么,因为她图谋的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