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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和顾熙年言谈甚欢叶承礼,其他人脸色都很微妙。尤其是叶元洲,几乎控制不住汹涌情绪。
以前没察觉顾熙年心思也就罢了,可现已经知道了,还要眼睁睁看着叶清兰去定国公府,这种心情简直无法用言语描述。
薛氏脸色也有几分阴沉。
她正盘算着等叶承礼走了,就对红绡动手……如果叶清兰走了,背黑锅佳人选可就没了……算了,暂时不用急。叶清兰去做客,多也就月余就得回来,总不能一直住定国公府里。
叶清兰低调低着头,心里却暗暗叹气。完了,这次顾熙年果然是彻底被气到了,竟然连这种招数都使出来了……
顾熙年目达成,也不再多逗留,闲坐了片刻便起身告退。叶承礼亲自相送,薛氏只得也领着叶元洲叶清兰陪着一起相送。
等顾熙年走了之后,薛氏绷着脸喊了叶元洲到屋子里质问:“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要领着他们三个出府?”
叶元洲早料到了薛氏会有反应,低声解释道:“还请母亲别生气,听我解释。我明天就回国子监了,想买几本书带去,留着晚上看看打发时间。表弟知道了,也想跟着去。二妹也闹着去,所以才把三妹也带上了……”
薛氏却不是那么好糊弄,淡淡打断叶元洲:“不管你打什么主意,我可以明明白白告诉你,我绝不会把兰姐儿许配给玉树。你以后少把他们两个往一起凑合。”
叶元洲抿紧了唇角,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句:“这么一桩好姻缘,为什么母亲就是不肯点头?”
好姻缘?薛氏冷笑一声,眼里闪过洞悉一切犀利:“你是为了玉树着想,还是为了自己考虑?你真当我看不出来吗?”
叶元洲:“……”
“你自己说过对兰姐儿没了那份心思,那就别再操心她亲事了。”薛氏面无表情说道:“我自有打算。好了,这个话题到此为止。以后别再提了。你先回去吧!”
叶元洲无奈应了一声,退了下去。
薛氏看着叶元洲身影,眸光一闪。
要想彻底断了叶元洲念想,只有将叶清兰远嫁,好是此生都不再回京城。时间久了,叶元洲自然就会忘了叶清兰。当然。要想找这么一门合她心意亲事,也不是那么容易事情,至少得过了叶承礼那一关才行。那就寻一个门第不太差能配得上昌远伯府,好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那种人
薛氏打什么主意,叶清兰自然不知道。对她来说。当务之急事情,是要“解决”薛玉树。
叶清兰盘算了片刻,便主动去找叶清芙。
叶清芙正坐梳妆镜前。喜滋滋摆弄着那几盒脂粉。听丫鬟说叶清兰来了,不假思索将几盒子脂粉都收进了匣子里,然后才说道:“让三妹进来好了。”
叶清兰笑吟吟进了屋子,明明猜到了叶清芙之前做什么,却故意问道:“二姐,你刚才忙什么呢?”
“没、没什么。”叶清芙不怎么自然转移话题:“顾表哥已经走了吗?”
叶清兰笑着嗯了一声:“早就走了。对了二姐,你去看过表哥没有?”
说起薛玉树,叶清芙顿时撅起了嘴:“别提了。他喝醉醺醺,回了屋倒头就睡了。”她还满心期待着来个酒后吐真言一诉衷情什么,结果看到却是醉像死猪一样还打呼薛玉树。一腔少女心思飞走了大半。
叶清兰忍住笑意。压低了声音说道:“二姐,你现到底是怎么打算?想不想嫁给表哥?”
这还用问嘛,当然是想了……
叶清芙是个藏不住话性子。以前和叶清兰不对盘,几乎从没有过这样心平气和聊天时候。不过,经过这两天,叶清芙对叶清兰恶感散了大半,竟主动说出了心里话:“我当然想和表哥一起。可又怕母亲不同意。”
叶清兰心里一动,追问道:“母亲是不是对你说过什么?”
叶清芙叹口气,没精打采点了点头:“母亲一心想替我寻一门好亲事,不准我和表哥多接近。”
薛氏心里,叶元洲排第一位,叶清芙其次,薛玉树这个亲侄儿她自然也是心疼,不过肯定比不上自己一双儿女。至于叶清兰薛氏心里地位……估计比红绡也强不到哪儿去,都是薛氏眼中钉肉中刺。
“二姐,我说句不中听话,你可别恼。”叶清兰叶清芙身边坐了下来,循循诱导:“母亲待你自然是好,可这件事上,未免太过无情了。你和表哥情意相投,是天造地设一对。母亲真不该从中阻拦。”
这话可说到叶清芙心坎里了:“我也是这么想。可终身大事,都是父母做主。我就算不情愿,又有什么法子。”
叶清兰笑道:“我倒是有个法子,只要你照着我吩咐去做,保准你心想事成。就是不知道你敢不敢了。”
叶清芙被说心动了,连连追问:“你有什么好法子,些说出来给我听听。”
叶清兰故作犹豫了许久,才吞吞吐吐说道:“其实,只要让母亲知道你非表哥不嫁,自然会同意这门亲事。”
叶清芙听一头雾水,虚心求教道:“到底怎么做,才能让母亲知道我非表哥不嫁?”
叶清兰凑到叶清芙耳边低语几句。
叶清芙俏脸陡然涨通红,半晌说不出话来。显然这番话对她刺激实是太大了。叶清兰也不多劝,只是安静坐一旁。
过了许久,叶清芙才期期艾艾说道:“这法子好倒是好,可是……可是也太冒险了。要是惹母亲发火怎么办?”
“母亲肯定会很生气。”叶清兰淡淡说道:“不过,母亲再怎么生气也是一时。总不会连你闺誉都不顾了。你是想和表哥一起,还是听母亲话另嫁一门好亲事,可就得看你自己选择了。”
叶清芙咬着嘴唇不吭声,一脸犹豫矛盾纠结。
别看她平日里胆子大说话冲,其实也就是个十四岁小女生,嘴上说说还行,真要落实到行动上可就不行了。说白了,就是有贼心没贼胆!
叶清兰要做,就是煽风点火……呃,是正确引导。
“二姐,你要是想‘行动’话,今天晚上就是个好机会。”叶清兰压低了声音:“有父亲,母亲再生气,也不会太过为难你。”
“今、今天晚上?”叶清芙惊吓话都不会说了:“这、这也太了吧!”她还犹豫,没下定决心呢!
叶清兰一本正经说道:“这种事情,当然是越越好。要是拖久了,被母亲看出苗头来可就不好了。母亲只要把表哥支开回家去,再迅速给你定下亲事,你和表哥这辈子就都没指望了。你得抢母亲发现之前,就有所行动。到时候,母亲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点头了。”
重要是,今天薛玉树喝醉醺醺不省人事,正是“动手”佳时机。不然,薛玉树要是清醒时候,怎么可能任由摆布?这事宜早不宜迟,越早解决越好!
叶清芙听心惊肉跳,头脑里乱哄哄,早已成了一团乱麻。
怎么办?到底要怎么办?是破釜沉舟一回,还是等日后慢慢再央求母亲同意?
她还只是个没出阁少女,让她做这种羞人事情,实是太臊人了。可是,三妹说也很有道理。万一母亲撵表哥回家去,再给她定了亲事,她和表哥可就再也没机会一起了……
叶清兰看着叶清芙变幻不定脸色,微微一笑。
说真,这个主意确实有点疯狂,要是传出去,对女孩子闺誉也有损。叶清芙犹豫不决也是难免。不过,她可以断定,叶清芙到后一定会点头同意。叶清芙生性冲动,极容易感情用事,根本不会考虑太多。有这么一个诱人诱饵摆前面,哪有不上钩道理。
果然,过了许久,叶清芙终于咬牙点了点头:“好,我听你。”
“不是听我,而是听你自己心声。”叶清兰温和笑道:“你可得有心里准备,真要这么做了,除了嫁给表哥,就再也没第二条路可走了。”
叶清芙下定了决心,反而没那么慌乱了:“只要能和表哥一起,我才不乎别。”顿了顿,又笑道:“三妹,谢谢你给我出了个好主意。我以前一直错怪了你,总是处处针对你。你别放心上,以后我再也不会刁难你了。”
这话听听就好,好别当真。
叶清兰挤出受宠若惊表情来,分外诚恳说道:“二姐,以前事情就别提了,我们是亲姐妹,自然要和睦相处。你很就要嫁给表哥,我们两个相处日子可就少了。可得好好珍惜才是。”
提到嫁给薛玉树,叶清芙脸顿时羞红了一片,眼中闪出点点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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