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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三章落水
这次，总算轮到叶清兰好整以暇看叶清宁好戏了。[四*库*书小说网siksh]
叶清宁笑容略有些不自然僵硬：“我和十妹正打算去荷塘那边。”
郑君彦笑了笑，一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气氛颇有些微妙尴尬。前面崔煜听到后面动静，便也转身走了过来。
他和郑君彦都国子监里读书，俱是天资出众之辈，虽然不特别熟络，彼此总算都认识。见了面各自你来我往寒暄客套一番，气氛总算没那么尴尬了。
叶清兰听着两人文绉绉客套话，忍不住暗暗好笑。书读多了，说话就都是这样子么？他们说不累，她听都觉得累了。
叶清宁显然早已听惯了这些，倒是没什么特别反应。趁着这短短片刻功夫调整了心情，神色从容多了。
叶清兰忽生出了个淘气念头，笑吟吟说道：“郑表哥，相请不如偶遇。我们正要去荷塘边划船，不如一起去如何？”
叶清宁恨牙痒，不着痕迹瞪了叶清兰一眼。虽然郑君彦常来昌远伯府，两人一起划船也不是稀奇事。可那毕竟都是以前事情了。现……两人都要定亲了，就该避嫌，哪能这般亲近，到时候得多尴尬啊！
捉弄人感觉果然是好极了，怪不得刚才叶清宁这么起劲呢！
叶清兰也体会到了其中乐趣，笑眯眯说道：“我和六姐都没什么力气，到时候可要麻烦郑表哥和崔世兄为我们划船了。”
话说到这份上，郑君彦自然不好拒绝，含笑点头应了。
叶清兰笑嘻嘻冲叶清宁眨眨眼，不无意外看到叶清宁冲她瞪眼。不管叶清宁乐不乐意，总之，郑君彦已经答应了。今天这船也是划定了！
两个少年前走着，叶清兰和叶清宁紧随其后。
叶清宁竭力压低了声音：“你搞什么鬼，好好，喊上他做什么。”
叶清兰一脸无辜低声应道：“人多也热闹嘛！再说了，郑表哥也不是外人。”
叶清宁微微涨红了脸，忿忿瞪了叶清兰一眼。叶清兰回了个俏皮笑容：“别怕嘛，有我，郑表哥总不敢动手动脚。”
什么动手动脚……
叶清宁俏脸腾红了，恼羞继续瞪眼。
叶清兰心中早已笑直不起腰来，却也知道叶清宁脸皮薄，要是再打趣，只怕她就真恼了。总算识趣住了嘴。
饶是如此，叶清宁脸还是火辣辣。一直到了池塘边，脸上热度才稍稍退了一些。
郑君彦回头，不由得一怔：“表妹这是怎么了？脸怎么红了？”
叶清宁只觉得又羞又窘，一时也不知该如何解释。好叶清兰抢着为她圆了场：“被太阳晒了这么久，我也觉得脸上有些热呢！”
郑君彦笑了笑，倒也没再追问。
池塘边果然有两艘木船，那木船不算太大，两边各有一个木浆。约莫可坐五六个人。被粗实绳子系住船头，绕了池塘边粗壮柳树上。郑君彦亲手解开其中一条绳子，然后示意各人上船。
崔煜先上了木船，叶清宁本站前面，此时却故意没动。叶清兰只好先走上去。说来也巧，此时木船忽晃了一晃。叶清兰一个没站稳，踉跄了一步。
崔煜被吓了一跳，不假思索扶住了叶清兰胳膊。
叶清兰借着这一扶之力站稳了身子，呼吸不稳抬头：“多谢崔世兄。”
如此近距离，崔煜能清楚看到她长长眼睫毛，黑亮双眸，还有唇边那个小小笑涡。心里一荡，竟忘了松手，依旧牢牢抓着叶清兰胳膊。
叶清兰不着痕迹用力抽回胳膊。
崔煜这才惊觉自己失礼，脸陡然涨通红，忙松了手，不自觉退后两步。
叶清兰眼尖瞄到他退到了船边，小木船已经微微倾斜，忙喊道：“崔世兄，小心……”
崔煜头脑晕晕乎乎，哪里还记得起站木船上这回事。竟又退后一步，一脚踩了船边。木船经受不住重量，立刻歪向一边。
崔煜一个没站稳，顿时从船边掉了下去。先是“诶哟”，然后就是噗通一声。整个人都掉池塘里去了。
叶清兰根本无暇去看崔煜此刻情景，小木船又歪向另一边。她七手八脚忙乱稳住身形，免得也掉下水。叶清宁和郑君彦也被这个突如其来变故吓了一跳，待反应过来，崔煜已经扑腾着池塘中站了起来。
原来这个池塘边上并不深，只有一米左右。崔煜呛了两口水之后，便也水中站直了身子。他腰部以上都露出了水面，只是衣服头发都湿透了，脸上还不停往下滴水，别提多狼狈了。
这个时候笑出声实是不太厚道事情。可叶清兰实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崔煜站水中，抬头看着船头叶清兰抿唇轻笑，那抹欢笑容比天上太阳耀目，他看有些痴了，一时竟忘了自己还水中。
丫鬟小厮们都急急跑了过来。郑君彦也反应过来，扬声喊道：“些上来。水中待久了，别再受凉了。”
崔煜这才回过神来，费力上了岸。衣服湿漉漉贴身上，十足十落汤鸡一只。既狼狈又可笑。
叶清宁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崔煜倒是好脾气，自嘲笑道：“好我反应，不然今天不知要喝多少水。”
叶清兰本已止住了笑，一听这话，却又忍俊不禁笑了起来。这个小意外，倒是大大拉进了几个少年男女距离。之前尴尬紧张气氛一扫而空。
郑君彦看了崔煜一眼，笑着说道：“看来今天这船是划不成了，还是些找件干净衣服换上吧！”
叶清宁接口道：“到大嫂院子里，那儿肯定有大哥衣服。”
叶清兰想了想说道：“还是到荷风院吧！我让丫鬟去找一件薛表哥留下衣服给崔世兄换上。”崔煜比叶元纬矮了不少，穿他衣服肯定不合适。倒是和薛玉树差不多高。
也好！叶清宁迅速点了点头。
于是，一行人又匆匆赶往荷风院。好荷风院离不远，只走了不到盏茶时分就到了。红鸾听到敲门声忙跑着来开了门，然后诧异瞪圆了眼。
叶清兰简单吩咐道：“去薛表哥屋子里，找一件衣服来。”
红鸾忙领命去了。不多时便找了件干净衣服来。崔煜忙到了客房去换衣服收拾一番。
叶清兰等人便偏厅里坐下等了片刻，瑞雪和桂圆忙着给各人上了茶和点心。只不过，荷风院里基本没来过客人，平日里也没什么特别精致点心。匆忙间，只能把叶清兰平日里吃点心摆了几盘上来。
郑君彦不喜甜食，叶清宁则是吃刁了嘴，压根看不上这些普通茶点，压根没动手。叶清兰倒是不挑食，拈起一块吃津津有味。
叶清宁和郑君彦刻意都没看对方，偶尔对视一眼，便各自将目光移开。
叶清兰不动声色留意着两人神情。他们两个就是未婚夫妻了，可反而远不如之前相处自然。
想想这也难怪。叶清宁心里还惦记着顾熙年，郑君彦大概也忘不了顾惜玉。两人却被赶鸭子上架硬凑成了一对，心里不别扭才是怪事。这其中羞涩成分倒是少了。照这样下去，两人日后就算成亲了，大概也和睦不到哪儿去……
正想着，崔煜身影出现三人面前。
叶清兰看了崔煜一眼，忽又有了想笑冲动。
崔煜身材和薛玉树确实差不多，穿薛玉树衣服很合身。可关键是，薛玉树素来爱穿鲜亮衣衫，红鸾找来这一身锦袍便是绯色。这么骚包鲜亮颜色，穿崔煜身上，怎么看都有些怪怪。
崔煜自己显然也颇不习惯，再看到叶清兰忍俊不禁眼神之后，便不自了，只觉得手脚都无处可放。
叶清宁看他那副局促难安样子，心里一乐，冲叶清兰眨了眨眼。这么单纯憨厚少年可实是少见了，你可要好好把握住啊！
叶清兰挑了挑眉。你就别光顾着关心我了，郑表哥就这儿，你怎么不把握时间和他好好培养感情？
姐妹两个这边眉来眼去，郑君彦却因为崔煜到来松了口气。和两个少女待一起，其中还有一个即将是自己未婚妻，实是有些尴尬。不说话有些怪怪，可想说话又不知说什么是好。刚才那一段时间里，大概是他生平度过难熬时光了。
“你头发还没干，不如坐会儿，等头发干了再走吧！”叶清兰笑着打破沉默。
之前虽然见过两回，其实两人根本没说过几句话。发生这个小意外，倒是拉近了两人距离。现，叶清兰一看见崔煜不免就要想起他刚才落水一幕，语气中不免多了几分笑意。
崔煜顿时有些受宠若惊了，连连点头，目光叶清兰光洁白皙俏脸上流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