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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伯伯是一刻钟前刚刚到家的,才刚放下行李就迎来了两位不速之客。
“抱歉打扰了。”戎奚在这种时候还是很有担当的,立刻把事情揽到了自己身上,“我是李诺和傅焓的朋友,家里漏水没办法住人,所以想来借住几天……对不起我不知道您今天回来,否则就直接去酒店了。”
“哦哦,我知道你们,戎奚和姜腾逸是吧?”傅伯伯温和地笑着说,“进来吧,不用去酒店,家里能住下。让李诺去和傅焓挤一挤,我睡他的小房间,你们俩可以住阁楼的沙发床。”
没想到傅伯伯这么和蔼可亲,戎奚松了口气,拖着行李箱跟着他进了门。姜腾逸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能无语望天,跟在他身后一起进去。
“琴行泡水了?叫人修了吗?”李诺听他说无家可归,关心地问,“乐器都没泡坏吧?”
“叫伙计去处理了,不用管。”戎奚信口胡诌,“我想反正明早就出发去山区拍纪录片了,不如拉姜腾逸来你们这里挤一宿,大家住在一起出发的时候方便点。”
“没问题啊,人多热闹嘛,我已经有很久没和这么多年轻人住在一个屋檐下了。”傅伯伯笑着说。
傅焓买了早点回来,大家围坐在餐桌边吃饭。李诺惦记着病毒感染的事情,在饭桌上问傅伯伯:“您昨天找到那家医院了吗?”
“什么医院?”戎奚问。李诺便将私信的事给他和姜腾逸讲了一遍:“我总觉得事有蹊跷,所以请傅伯伯回国之前去实地调查了一下。”
傅焓见傅伯伯面有异色,对他解释道:“他们俩知道所有的事,具体我稍后告诉你。总之我们四个人之间没有秘密,有什么话您直接说就好了。”
“好吧。”傅伯伯沉吟了一下,出于对傅焓的信任没有追问什么,直接说:“医院我找到了,人我也见到了。那名感染者确实是病毒的发现人,这些年他带着一个小型研究组一直致力于特效药的研究。我去看他的时候正好遇到他以前的一个助手也来探视,就聊了几句。助手说他们的研究组是由一家制药公司资助的,因为这些年没什么进展,对方一直想裁撤他们,所以负责人感染之后对方立刻撤了资,他们也就随之解散了。”
“那特效药呢?他们到底研发出来没有?”李诺急切地问,“现在在谁手里?”
“事发之后他们所有的研究结果都被一家神秘的企业买走了。”傅伯伯说,“那名助手也不知道特效药到底有没有成品,因为感染发生得太突然,大家全部乱了阵脚,等回过神来的时候投资者已经通过法律手段将整个项目打包卖掉了。”
“哪家企业?”傅焓问。
傅伯伯没有回答这个问题,顿了一下,忽然换了个话题:“我们先来说另一件事吧,关于你上周打电话问我的,那张被分成两半的乐谱。”
李诺和傅焓对视一眼,同时神情一凛。姜腾逸和戎奚不知道什么乐谱,但直觉事关重大,于是没有插嘴问什么,只静静听着他说下去。
“我从没想到这件事会演变成这么复杂的局面。”傅伯伯叹了口气,声音变得低沉起来,“事情的起源,要从二十年前的一桩意外说起。”
二十年前,“打火石”解散,傅伯伯渐渐对音乐失去狂热,于是将精力放回到了本专业。大学毕业之后他远赴海外继续深造,课余时间为一位著名的科学家打工,充当对方的实验室助理。因为他做事认真,科学家对他非常喜欢和信任,想收他作关门弟子。然而就在他积极备考的时候,变故陡生,某个深夜那名科学家忽然从二十多层高的办公室窗户里一跃而出,自杀身亡。
那天他正好在实验室记录数据,听到声音第一个冲进办公室,结果看到落地窗的玻璃破了一个巨大的口子,凛冽的夜风灌进来,将窗前的办公桌上吹得一片狼藉。他第一时间打了999,之后冲到楼下让保安保护现场,不要在警方到达之前让任何人接近老师的尸体。
几分钟后他回到楼上,敏锐地发现办公桌被人动过了,散落在地上的纸少了几张。他担心老师的研究结果被人窃取,于是将那些纸收纳了起来。
后来警方来了,对现场做了勘查,走访了目击者,最后定性为自杀。
“然而我根本不相信他会自杀。”时隔二十年,傅伯伯提起这件事的时候仍旧神情激动,“当时他的事业如日中天,家庭美满幸福,根本没有理由自杀。但警方的结论就是这样,学校又一心息事宁人,取得家属同意之后就匆匆将这件事了结了。之后我找了另一个实验助理的工作,有一阵子没再关注过后续进展,几个月后却听说老师以前的办公室和实验室遭到盗窃,丢失了一些办公用品什么的。我专程去校务处打听,得知老师‘自杀’以后他的好几个学生、同事都反映有人进入过自己的办公室,翻动过自己的东西。”
“于是我忽然想起那叠被我收起来的纸。”傅伯伯接着说,“我回去以后找出那些纸翻看了一遍,发现少了三张——有一组数据从页码看很明显有四份,但其中三份不见了,只剩下了第一页。那一页大概是因为放在最上面,被风吹散之后插在了其他文件里,所以没有被捡走。我直觉这份数据不简单,就偷偷将它藏了起来,果不其然,之后的几个月反复有好几拨人偷偷进入我的实验室和宿舍翻检,我确定他们找的就是这份数据,甚至……我怀疑老师的死也是因为这份数据。”
“那之后呢?”李诺听得惊心动魄,万万没想到二十年前为了这份数据竟然发生过命案。
“之后我就回国了。”傅伯伯说,“因为这件事,我读完硕士以后决定暂停深造,回国的时候把那张数据也带了回来。当时我疑心很重,担心同行业的人知道这件事以后会给我带来麻烦,就把它交给了我唯一的外行好友——你的爸爸。”
听到这里李诺基本上已经明白了:“就是那张乐谱?”
“确切地说,是你的爸爸把它变成了一张乐谱。”傅伯伯纠正道,“钢琴乐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