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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道长听完,紧绷脸上露出几分笑容:“难怪弱水如此有信心……呵呵,我明白了。看来,我这是杞人忧天了,不过为防万一,你们师姐妹这半年需得再辛苦些,胜败都此一举。小蝶,你要用心教小师妹轻松,不许偷懒。”
众人散去,柳飞飞往小院奔去,站小院门口,就见素妍正捣腾草药。
“师姐……”
“我得给师父配解药,让她睡得太久可不好。唉,这下好了,她不用再跟人打架了。”
素妍熬了解药,当即给五绝灌下。
五绝一刻钟后悠悠醒转,素妍就将自己与佐怒天定下比试项目事儿说了,但她没有说第一局,而是从第二局说起,她是故意激佐怒天,以强示弱,让他们第二局定琴艺,又让他们以为自己字写得奇丑,第三局定书法。第四、第五局里,棋艺也是她特长。
虽然素妍没提第一局项目,五绝还是猜到:“第一局是比武,要是你身负重伤……”
柳飞飞听到这儿,忙道:“师伯,师姐很聪明,用一些乱七八糟话就让他们做出了让步,说比试轻功和内力。”
五绝听罢,摇了摇头:“内力你是比不过叶琰,听说他从三岁开始就习武了,他父亲给他请武功师父又是极好,他拜入佐怒天之前,武功已比同龄人高一大截。”
“就算第一局没有十成胜算,那么我也有五成,我会练好轻功。”
五绝竟出奇没有斥责素妍,她没想到,素妍居然轻而易举就把局势扭转成对自己有利一面。
下午,佐怒天并未失言,令人送来两本字帖,一本是常见柳公权《玄秘塔碑》,一本乃是欧阳洵孤本《荐福寺碑》。
一本是大书肆里便可买到字帖,一本是却是珍藏,素妍不由猜测起来,是佐怒天不识货,还是他故意为之。她一直习练都是颜真卿、朱武二人字帖,如果有王羲之字帖她会很高兴,但意外得到欧阳洵墨宝,她还是大喜过望。
送字帖来人道:“佐师伯说,让师妹加紧练习书法,到时候可不要输得太难看。”
“多谢师兄提醒。”
待人走后,五绝冷笑起来,这几年素妍呆八进小院,就算偶有出去,也是头戴纱帷,直到六进院中寻找邱道长或相好师姐妹。
*
又四月,进入炎炎夏日。
佐怒天端坐花厅主座,一侧坐着叶琰,有本门弟子禀道:“师叔,我们已经打听起来了。这些日子,弱水师妹天天都练习兵法布阵和轻功,每天一大早就去后山脚下,由五绝师伯亲自授艺。每到中午,就练习布阵和棋艺,布阵由邱师叔亲手相授……”
前儿晚上,南长老桃花林里与弱水师妹都茶论音律,两个人很是高兴,南长老还送了她两本琴谱。
五绝师伯不知从哪儿弄来了一幅天下第一大儒朱武先生墨宝,殷师伯答应每三日陪弱水师妹对棋一回,已经坚持一个月了。可近几日,每天中午,殷师伯竟自己跑去找弱水师妹。
还有,每隔两日,弱水师妹就去后山。由鬼谷村旁边住那个老书生、就是住鬼谷村后山林子庸居里那人,由他亲自教授弱水师妹。他们是何时认识庸老头,无人知晓。
还有,雷霆子师叔几日就此事卜了一卦,他说……”
年轻弟子将打探来消息细细地说与佐怒天、叶琰知晓。
“说这一回,弱水师妹会胜。”
佐怒天怒骂:“乌鸦嘴!”居然这个时候添乱。“就凭她琴艺,哼!再厉害,到底比叶琰晚入门三年,而三年也能学到太多东西。她以为,叶琰每年只半年鬼谷宫,她就能胜了,连个字都写不好人,岂不让人笑话。”
殷道长、庸书生都教授弱水,佐怒天不由讷闷,他们是何时认识弱水?
年轻弟子低垂着头,缓缓抬首,道:“不仅是雷霆子师叔这么说,其他一些会占卜师兄弟,也是这么说。”
佐怒天长身而立:“五绝和邱春华一直梦想与本门男弟子有同等身份,她们简直是痴人说梦话。女人,就是女人,无论到了什么时候都成不了大事。到时候,贫道就让她们输得心服口服。这回要是输了,邱春华门下年满十六女弟子,都得乖乖嫁到鬼谷村去,替我鬼谷宫繁诞子嗣。”
叶琰打起布帘,从偏堂出来,唤了声:“师父。”
“琴艺上,你不能胜过弱水,就不练了。武功与书法同往常一样练习,弱水再练十年也未必能胜得过你。棋艺和兵法布阵得用些心,五绝和邱春华一定会倾所学数相授,咱们不能输给她。”佐怒天细细地回想着,“南长老和殷师弟居然都襄助弱水,一个江南富商女儿,也值得他们如此?”
年轻弟子又想到了其他,道:“这三个月来,弱水师妹每日都会看医书,有时候还捣腾草药。小晴师妹与柳师妹还经常过去帮忙,听说制了一些药丸子。前几日,有人感了暑热,还是吃弱水师妹药丸康复。
两日前,小蝶师妹带人下了趟山,说是去城里做夏天衣,可我看到小蝶师妹与成衣铺掌柜娘子说了好久话,还给了她们一封信,之后掌柜娘子就去了驿馆。我找人打听过,每个月小蝶师妹都会去城里两次,每次都会去找掌柜娘子。
小蝶师妹回来后,弱水师妹、小晴师妹、柳师妹等人就开始制造大量药丸……”
叶琰听罢,思忖片刻,道:“弱水是江南富商女儿,难不成她制药丸要送到江南去贩卖?”
又觉这个可能不大。
难怪这些天总闻到一股子药味,竟是她们捣腾药。
还有两个多月就要比试,可她们还有心思制药丸,这一切都显得极为怪异。
现,佐怒天回想起来,总觉得哪里不对,可究竟是哪儿呢?他不由得想到了叶琰真实身份,同时亦想到了赵伯拓。突地问道:“你有下山过,近日外面可发生了什么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