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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年，无论她如何苦练，武功还是稍弱，难与男弟子抗衡，而她已经到了大努力。
毕竟她是从九岁开始才学武。一切都偏离了初预料，曾经，她想学一两样才能，拿得出手，哪里晓得，还学了这么多。
“师姐妹们都说，师姐除了武功略差些，不会占卜术，其他几项都是鬼谷宫第十一代弟子里学得好。”
观星占卜，这一项乃鬼谷宫独步天下绝技，除了资历极深本家弟子，俗家弟子是不允学。据传，每代弟子中，会选出观天象、占卜精深两名弟子送往皇宫，担任钦天监之职。
屋外，突地传来一个老头儿声音：“哈哈……还以为这鬼谷宫中，只有我老道士才爱音律，离开几年，本门出了个人物。”
柳飞飞纵身一闪，立院里，不远处站着个身材清瘦、精神矍烁白发老道，一身白衣秋月夜里白得像个妖魅。“你是谁？”
白发老道怀里抱着张古琴，“你不是刚才弹琴之人吧？”
“刚才弹琴是我师姐。”
素妍站大门口，抱拳道：“见过南长老前辈。”
“哈哈……”一串虚怀若谷笑声，南长老院中石凳上坐下，“你就是五绝俗家弟子？”
不知是笑她聪明，还是笑得遇知音。6zzbsp; 素妍听门中师姐妹说过，鬼谷宫中通音律者当属南长老。
“前辈叫我弱水就是。”
“弱水，一起切磋琴艺如何？”
“如此，晚辈献丑了。”素妍抬手，柳飞飞抱琴出来。
南长老扶了一段曲子，素妍辩出曲名，接第二继续弹奏，时缓时急，时高时低，高时如激流飞扬，低时似山泉低唱，倒也与南长老配合得极是自然。
她琴艺本无特别之处，只不过她是鬼谷宫女弟子中唯一一个会音律人。若滚滚人海，亦如皇城那样地方，她现琴艺不过是勉强拿得出手。她琴音动人地方，就如朱武所言：与生俱来有意境，有神韵。而这儿，正是一个习练音律者大优势。
一曲弹罢，南长老掳着胡须：“五绝这个徒儿甚是不错，五绝不懂音律，看来你琴技并非向她所学。”
“这是晚辈拜师父为徒前学琴艺。”她抱了抱拳，“前辈琴艺高超，令人耳目一，虽是一首《云海松涛》弹出了洒脱、淡定、从容与宁静。”
“哈哈……想我老道士背着一张琴行遍天下，为就是寻一知音，没想懂晓音律之人竟这鬼谷宫中，我老道士往后不寂寞啦。”
素妍轻叹一声。
“弱水遇上不顺心事了？”
“我九岁学琴，这几年又疏于练习，着实难及前辈琴艺一二。”
南长老微微吃惊，之前听她弹琴，根本听不出，是才学过几年，她琴音自有一种魅惑与神韵，这并非所有学琴都能拥有，神韵里有一种顽强、不屈与抗争生命力。
“老道士倒愿交你这个小友，有空一起切磋，正好此次云游，编了几本琴谱。”
南长老平生所愿，便是收集天下乐谱，汇编成册，流传后人。对于乐谱，他有着一种狂热与执着。
“弱水恭敬不如从命，改日还望前辈借我一阅。”
南长老心情不错，“甚好！小友弹一首喜欢曲子给我听听。”
素妍应下，纤指拨弄，一曲《幽兰》流泄指尖，幽幽深谷，兰香依依，溪水潺潺，蝴蝶翩翩，山风阵阵，美人纤纤，这是一首能让眼睛看到曲子，虽然她弹错了两个音，可一定都不影响此曲美妙。即便是错了，也让人加欣赏，也至于南长老觉得这错得妙，似乎比那正确能引人入神。
南长老道：“小友若能放下心事，此曲美。不妨将你心事讲来，让老道士听听。”
素妍便将本门女弟子被人掌控命运说起，以及自己一心想要获胜急切。“这些没了家，成为孤女师姐妹已然可怜，令人疼惜，为甚长大后却连自己命运都主宰不了，她们只能得配残疾弟子。而一些擂台失利弟子，为了能安度余生，甚至有故意弄残自身事发生。
就连北齐权贵家买来丫头，年纪大了，也得挑个好男子方才放心让她出嫁。如此，竟是连红尘中人都不及。都道豪门龌龊，此举又是何等下作。”
真是年少不事，这样话也敢说出来。私下说说便罢，可她还敢与长老说。
南长老片刻之后，面含笑意。“所以，你就想胜出。”
“是。既然我武功不如他人，那么就后比武。鬼谷宫绝技是技，我学音律、书法、丹青难道就算不得技艺么？我本柔弱女子，哪里敢与他们比试，而每次还得非比武不可，男子与女子，与生俱来，女子力气便不如男子，这不是存心刁难么？那也让男子生个娃娃试试？哼，这些男子瞧不起我们女子，可他们却忘了，他们也是女人所生。”
素妍越说越气，到后面索性大骂起来。
南长老沉默不语，倒也觉得只是意味深长地望着面前少女，看上去年龄不大。
“那小友觉得，此事该当如何才好？”
历年比试有两种法子：第一种，一对一，连试五局；第二种，双方各选出优胜弟子进行五项比试。
“晚辈觉得，先由比试者写出自己想要比试项目，由本门德高望重左、右护法、长老、六道长共同见证，再抽取五签，如此方为公平。比试时文前，武后。”
南长老微微含笑：“小友这话倒也公允。你说得没错，男子与生俱来就比女子力大，学武亦有天赋，这样与女子比试，着实很吃亏。但此次不同，此次左、右护法弟子都是俗家弟子，自然不能按照以往比试法子。而主持这次比试，是左、右护法，比试项目得由他们二位决定。”
柳飞飞叹道：“佐师叔和五绝师伯都商议三天了，每一次一定这比试项目，两个人不吵即打。今天早上，五绝师伯还把佐师叔院子搅了天翻地覆。还有明天黄昏，佐师叔把五绝师伯做袍子都要割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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