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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瞳之下陈忆年看到一个男子被怨念缠身,且隐隐带着红光,相比已经见过学了,于是小跑几步又把男子拦了下来,“这位兄台,我看你印堂发黑,必遭血光之灾。”只见男子嘴角跳了几下,还以为已经让男子信了几分。
却想不到男子看了他几眼后吐出了两个字,“煞笔。”然后也不理他,就径直离去。
“你可是经常梦到一个嘴角有痣的老人?”陈忆年祭出了杀手锏。
那个男人半年来几乎天天都梦到一个嘴角有痣的老人,听陈忆年如此说,便折身返回,走到陈忆年身边,看着陈忆年的模样,实在不愿把面前这个宅男一样的年轻人喊做大事,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说道,“嗯…小兄弟,有空到那边坐一下吗?”
世贸大厦是泸城最繁华的地段之一,又正值周末,要找个人少的地方还真不容易。陈忆年跟着被怨念缠住的男人七拐八绕,一路上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不过都没触及关键话题,陈忆年也知道了男人叫苏宇阳。还不容易才找到一家人稍微少点的奶茶店,进了店后苏宇阳看了看奶茶店便问陈忆年喝什么,陈忆年是来谈事的,喝什么都无所谓,就随便点了杯奶茶,苏宇阳也要了和陈忆年一样的奶茶,奶茶做好后两人找了最角落的一处空座坐了下来。
陈忆年也是头一遭出来跳大神,一边喝着奶茶一边斟酌该怎么开口,苏宇阳选这一个地方只是因为人少,他以前从来不喝奶茶,便把奶茶放到了一边等着陈忆年。
“你是怎么知道我梦到了什么?”等了很久还不见陈忆年开口,苏宇阳只得主动挑起话题。
这一问倒真把陈忆年问住了,实话实说的话就是我目生重瞳,能看到那老头就跟在你身后呢。但是这么说了苏宇阳信与不信是另外一回事,就算信了往后驱邪也不好说,肯定不能说河图洛书在我神念里待着呢,驱邪这种事小菜一碟啦。全都推到重瞳上也不行,这又不是火影忍者,白眼写轮眼轮回眼,一双眼睛能攻能守能看冤魂能驱邪,走遍天下都不怕。陈忆年一边吸着奶茶,一边拼命的回忆小说里电影里还有火车站边那些算命的老头是怎么忽悠人的,可怎么都想不起,最终还是苏宇阳开口询问,“不方便说吗?”
陈忆年也是瞌睡遇上枕头了,就顺着苏宇阳的话说道,“嗯,不方便。”
陈忆年的心态在同龄人里也算得上佼佼者了,但是论起心机城府哪里是自小在家庭里耳濡目染,而后又在官场摸爬滚打多年的苏宇阳的对手,苏宇阳当场就看出了陈忆年不是不方便说,是根本无从说起。只当之陈忆年前是瞎蒙的,也没了继续交谈的兴趣,说了句我还有事,你慢慢喝,就起身准备离开。
陈忆年也不蠢,知道对方是怀疑自己了,立刻开口挽留,“别啊,我还知道你梦里的老人左手只有四个指头,缺的是中指。留着长发,都已经到了肩了,只看背影的话说不定还会把他当成女人。”
这些陈忆年可都是看着跟着苏宇阳的老者的魂魄说的,自然是一说一个准。苏宇阳也是被震住了,知道自己梦到一个老人可能是蒙的,说出嘴角有个痣也可能是猜的,可是还知道老人缺了根手指,连缺的事哪根都能说出,那就绝对是真的知道他梦到了什么了。
苏宇阳再次仔细的审视了陈忆年,这个年轻人的神态动作都透露出他根本没有底气,可是陈忆年能准确说自己的梦也是事实,难道是自己看走眼了?苏宇阳怎么也想不到,陈忆年没有底气只是因为他的方法太过直接,不管怎么样,苏宇阳还是坐回到了座位上。
“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吧,从哪里说起呢?我的血光之灾吧。”苏宇阳怕陈忆年无从说起,给他起了个头。
陈忆年知道如果在让对方产生一次自己不可靠的感觉,那这笔生意就不用做了,暗中就施展开了重瞳和推演之术,“与其说你有血光之灾,不如说你已经遭受过血光之灾了,应验在了你的家人身上。”
苏宇阳不动声色的示意陈忆年继续,连表情变化都没有,如果是火车站旁那些察言观色,通过对方神态表情来算命的江湖卦师遇到这种情况,那就是两眼一抹黑,只能瞎猜了。
近距离之下使用重瞳,陈忆年看到了许多之前忽视的东西,苏宇阳身上的怨气竟然和跟着他的老者不是同源,而且这怨气只有怨没有恨,还有一丝丝即将消散的婴气缠绕着苏宇阳,很是不舍得离开,结合推演陈忆年已经胸有成竹。
“你妻子刚刚流产过,而且不是人流,是意外流产。”陈忆年语气非常肯定,因为苏宇阳身上的婴气不带一丝怨恨,只可能是意外流产,如果是人流,一定会产生怨念的。
这一次苏宇阳倒是不在可以隐藏自己的表情了,他的妻子怀孕也是刚刚确定,连双方父母都没来得及告诉,陈忆年能看出来,那就确实有点真本事了。至于稚嫩?谁在乎呢,只要有真本事,能帮自己做事就可以。
“噫?”陈忆年似乎又看出了什么,自己也有些不可思议,“能借你食指尖上的一滴血看看吗?有点事需要通过血脉确定。”
苏宇阳微不可视的皱了皱眉,对陈忆年的要求很是不满,也不打算配合,在他看来陈忆年已经有了结果,只是为了自抬身价才故弄玄虚,于是问道,“什么事?”
“关于你这次孩子的安危,他可能也很危险。”
苏宇阳的表情第一次出现了慌乱,开放二胎以后他们夫妻一直想在要个孩子,结果第一个意外流产了,妻子好不容易修养好第二次怀上,医生也说过他们这个年纪,如果在流产,以后能怀的几率就不大了,而且大人都会有危险,一定要好好照顾保养。
而且第一个孩子的流产已经不觉得不妥,现在一想却也处处带着诡异,不过就是饭后散步的时间里,他接了个电话,稍微落后了几步,妻子就在平地摔倒了。一般人摔倒时候都会用手撑着身体,这是一种下意思的自我保护,可是妻子那天双手动不了,直接腹部着地,孩子也就是这么流掉的。事后妻子自责时候说过,为什么偏偏那时候像梦魇一样动不了,明明想用收撑住保护孩子的,可就是动不了。当时他只顾着安抚妻子的情绪,也没多想,这番被陈忆年一提,他猛然想到了一个词,鬼压床。
一想到事关自己妻儿性命,苏宇阳也不管陈忆年是不是故弄玄虚了,从包里拿出了一个胸章,用胸章上的针在食指上戳了一下,基础一滴鲜血,然后把伸手递给陈忆年看。
陈忆年却是先瞄了一眼苏宇阳的胸章,在心中暗语,“哟,人代表啊。可以敲敲竹竿了。”想敲竹杠归敲竹杠,陈忆年可不赚黑心钱,用起灵力来一点也不节省,数次动用重瞳就为了给人算命,要是被玄学中人知道估计会想废了这个暴殄天物的后辈。
重瞳之下,陈忆年看到苏宇阳的血液中混杂一股怨气,这是已经深入血脉了,叹了口气才说道,“也不知道你们家人怎么招惹别人了,怨你们都怨到血脉里了。不止你妻子会流产,你家亲戚也。”陈忆年摇了摇头,“悬。”
“能解吗?”苏宇阳这次是真的慌了,确实他姐姐和一个表哥的老婆也相继在半年内流产,家里老人已经开始往鬼神方面考虑了,不然要按他不信鬼神的性格,今天也不会让陈忆年给他看。
“驱怨魂而已,有什么不能的,就是需要十万。”陈忆年觉得自己要价很良心,确实也很良心,这种事换做稍有道行的人来处理,前前后后起码要花上百万,不过他们成本也比陈忆年大,又要摆到场,又要渡亡魂,赚的是实实在在的辛苦钱。陈忆年就简单多了,用灵力画个送神符就好了。
请神容易送神难里的神其实说的是鬼妖一类,可不是什么巨灵神,三太子之类的神仙,请这些神可不容易,就算非了九牛二虎之力请了下来,人家办完事就走了,一刻都不会多带,不然请神的人走到哪都跟着个三太子,连勾魂的都不敢靠近,直接长生不死了。
“钱是应该的,就是不知道该怎么联系你?”苏宇阳也是怕陈忆年骗完钱就跑,可又不敢不信,只能先要下陈忆年的联系方式,凭借他的能力,通过一个号码已经能查到很好多东西了。
陈忆年把电话留给了苏宇阳,从包里摸了一张黄纸铺到桌上,指尖运起灵力开始画送神符,画符的过程中,一直跟着苏宇阳身后的老者飘到了陈忆年身边焦急的说着什么。
可是和魂魄鬼妖交流是需要修为的,想和越低级的交流就越需要修为,一只猴子和一只蚯蚓,哪个交流起来更难?这是同样的道理。就连厉鬼乔灵,陈忆年也是在梦境里吞了一个精魄后才能她交流;这个老者就是一个游魂,他现在的修为根本不足以和他交流。
陈忆年一直往边上张望引起了苏宇阳的注意,“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陈忆年想着反正只是送走,又不是把打散,也不管老者的游魂想说什么了,低头专心致志的画符。
老者的游魂看着请神符一点点完成,越来越急,最后近乎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