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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K?”刘清干涩的咀嚼着这两个……从来没听到过的语言,望着眼前的女子,他神秘的妻子,“何意?!”
Ok何意……
艾婉有那么一秒僵住,尴尬地望着刘清,沉重以久的心没在他的怀里放松歇息,倒是被他这一副真诚求知的萌样儿给缓解了,她抿唇忍笑,努力忍那忽然上涌的笑意,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直勾勾盯着眼前的帝王刘清看,好像刘清身上有什么点,终于被她给发觉了。
“你干什么?”刘清被看的古怪,浑身不自在地回视他的皇后。
艾婉故作一本正经地摇了摇头,然后低下头,啃着点大拇指望着南妃写给她夫君的情……书……
“晓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从这一句诗里,看得出来南妃是个干脆利落的人。也是个太会煽情的人。有时候话多反而不怎样,瞧瞧,就这欲言又止的一句,还不够那千千万万句么?!
艾婉轻飘飘的微笑,将信放在了刘清的面前。
“盛旺,还不把它销毁?”帝王没看艾婉,蹙眉出声。
“销毁罪证啊?”艾婉并没放过他。
刘清大掌一挥,盛旺赶紧上前,将信拿走。艾婉没有再阻拦,只是冷冷的翻了个白眼。
嗯,罪证销毁了,刘清不闪躲了,嗯,放心的去看她了,艾婉哼了一声,这个阴险狡诈又腹黑的男人。
“正事重要。”刘清握着她的手,淡淡道,“别吃这飞醋。”
“……没吃醋!”
“O、K,何意?”刘清道。
艾婉眼睛一眯,想到了什么似得,对刘清道:“你真的很想知道我的来历?OK啥意?!”
刘清英挺好看的剑眉再次不着痕迹的蹙了一下,然后,好整以暇地睨着眼前动了心思的女子,懒懒地嗯了一声……
艾婉可没心思管他是什么态度了,直接就盯着帝王着一双深不可测的黑眸,道:“你把君儿给我,我什么都告诉你。”
刘清冷了声音:“他比我重要。”
艾婉刚要说话,可刘清好像并没有打算给她回答的机会,“干娘比我重要,白婶比我重要,佛比我重要,以前的自由比我重要,婉儿,可是在朕心里,你比什么都重要。”
艾婉鼻头一酸,整个人就此愣住。
要感动一个人,不太容易,不太容易的是那个感动你的人是谁,有多重要。如果他不是那么重要,怎么可以一句话让她上天堂,飘飘欲仙,一句话让她下地狱,百般情苦。
抽了抽脖子,艾婉低下了头。
乍一看,像个认错的孩子。
刘清薄唇一勾:“没有君儿,就一辈子都不打算告诉朕你是谁了么?不过……那一点也不重要。”他握着她的手,微微紧,“你现在不是在朕身边么?你肚子里怀的是朕的龙子,朕与你有天地之约,是名副其实的夫妻,帝后,谁能将你夺走?谁敢将你夺走?!”
“只要朕不死,你就会一直在朕身边,只要你愿意。”刘清抱着她,温厚的大掌盖上她的后脑勺,眼眸静寂,“但如果有一天,突来不测风云,朕死了……婉儿,朕不要求什么,只要一点:别忘记朕。”
“你在胡说什么啊?”艾婉这段日子已经被刺激的不轻了,如今被他这么一说,眼泪直接下来了,她敲着他的后背,“你是皇帝,你是最厉害的人,你才不会死,你要是死了,你要是死了……刘清,我就再也没有活在这里的理由了。”
是孤魂野鬼也好,回到未来也好,就此魂飞魄散也好,归属十八层地狱也好,都没有意义了,除非……再次遇见他。
“所以啊,”艾婉苍白的声音轻到忧伤,“你不能死。”
“朕在你心里,真的那么重要?”一贯清冷的低沉声,字眼求证一般加重,带着那份让人为之感动的餍足。
艾婉真是搞不懂刘清的思维模式:一个女人为你生儿育女,为你的儿子要死要活,他知不知道,这是一种爱屋及乌?她爱他,难道那么多年,他一直都觉得只是不过如此么?!
不是的。
她爱他,所以她难过,所以才离开。什么先离开的人都是不够爱,不……不过是因为爱的没有希望了,正因为爱的那样深刻,在没有希望的时候才那样看似绝情,不过是彻底的心灰意冷罢了。
她爱他啊。多么简单的事,到底要用,多少时间去证明呢?!
“你一点都不重要。”艾婉笑着说,“一点都不。”
不重要。
所以轻易离开,所以总是离开,所以好像总像很矫情的要离开,所以故作神秘自己的来历,在刘清眼里,她不就是这样的么。
“不重要……”刘清淡淡用三个仿佛结果的字结束了这个话题,他粗沥的指腹轻轻抚着艾婉白皙的脸庞,“既然你那么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跟朕要了,那朕给你,又有何妨?”
就像曾经,他负掉天下,与她和孩子逍遥快活,又有何妨的语气一样,那是因为所托非人而不得已毁诺,那这一次呢?
艾婉道:“是不是我无理取闹了,如果你做不到……就,就把君儿还给我就好,锁着我也行,只要我身边有君儿就可以。”
刘清闭上怜惜的凤眸将她抱在怀里。“朕,不会让你如此委屈求全了。”
“什么意思?你真的要?”艾婉一愣,要从他怀里出来。
“对,你是朕唯一。你的君儿,也一定会回来。”
……
茂密山丛中,山寺高高伫立,黄墙亦令人敬畏。
院子里,刘君小小的矮个子,有模有样的拿着树枝,在地上比划字形,且是复杂的字形,却似被他每一笔写的简简单单。
“小君儿,叔伯回来了。”瞥到树影微动,鬼君眼眸一眯,君儿却已经扔下树枝,咯吱咯吱笑着撞进了鬼君的大腿上。
鬼君蹲下身,捏了捏肉团的白脸蛋:“今个儿,又练字了?”
刘君小头一点。
“呵。”鬼君感触一笑,这孩子活的不容易,记得,那最后一次阴霾,“艾婉”得知自己要魂飞魄散,便要与君儿同生共死,等于二次自缢,死的是她的魂,却是君儿的身。
他不惜触规,将她生生从君儿的身体里逼了出来,然后弄死了她。君儿得以存活,却睡了近乎五天五夜,也没有恢复原气、他只好耗去自身的修为,给小小的他渡了一点真气。让他以后健康朗朗,不至于恶病缠身。
“君儿,还记得娘吗?”鬼君问。
“记……得。”君儿受了大难,大难不死,却有了鬼君那点真气的后福,让他的智力与记忆力,身体,都比一般孩童,提了不止一个阶。
“……”鬼君俊华的额门抵了抵君儿小巧白皙的脑门,道了声好,“那明日一早,叔伯就送你下山!”
树影再次微动,鬼君的耳边,响起了这一番短简对话——
“快去告诉皇上,明日太子要回宫了!”
“奴遵命。”
随后,周遭便再次安静下来,如此平静,如此平静。鬼君再次“呵”笑一声,就算足够让他相信,他还要留一手,这才是刘清,是帝王。
他抱起君儿,她的儿子,抬头望了眼天,又放下了君儿,让前来的尼姑带他去睡午觉。
树枝点开灰尘,一个“娘”字青涩稚嫩,隐现而出。
鬼君望着那个字良久,眼眸寂涩,直到夜色降临,他去随便吃了一口饭,又站回在了同一个位置上,夜观天象,本以为天下时势,与平时不会有什么二样,却不想,北冥星东升,心头一震。
……
南妃宫里。
“我后悔了。”南妃道,“我不应该让白婶儿去找她的,他们已经分开了,我不该再挑衅,如果不是我的挑衅、试探,他们现在还是分开着的啊……白婶儿也不会死,白婶儿不死,他们就怀疑不到干娘的死,也不会就要查到我的身上来。”
“还有干娘……”南妃头疼,“他现在连见都不见我了,齐儿,你一定要帮本宫瞒住了,我和你虽是从南国而来,却不认识什么白婶儿,一点都没有过交际。”
“娘娘切莫担忧。”齐儿道,“人都已经死了,死无对证,还能怎么查呢?”
“只有我们给咬死了,不认识白婶儿,那我们就安全了。”齐儿扬唇弧线里尽是安慰,“娘娘不要担心哪!”
闻言,南妃冷冷一笑,“你说的对,难道他们还能派鬼来作人证?!”
没有物证,没有人证,猜的再厉害,再具有合理性也没有用,
南妃轻笑,转而落寞下来:“可是他不见我……”
“娘娘,您要相信自己啊,皇上啊,一定是你的!”
齐儿终究也只能安慰安慰,南妃叹了口气,咬牙道:“又那么一个妒后,你让他怎么是我的?!”
“对了,”南妃扭头淡漠地望着齐儿:“本宫前几日交代给你的事,办妥了吗?”
“已经安排好了接生婆。”齐儿无声弯唇,“我会在皇后娘娘生产时将她换进去。”
“那就好。”南妃撑着太阳穴,“我好累。”她闭上美眸,“你出去吧,让我一个人静会儿。”
“是。”齐儿福身离开。
内殿门,被那样合上,响起南妃的喃喃细语:“艾婉,你必须死,你必须死……!”
……
皇帝说会帮她查。她终于在他的怀里,带着浓重的黑眼圈闭上眼睛。
“我好困。”她蜷缩在他的怀里,“好累。刘清,你跟我说说话吧。”
夜半时分,外头宫钟被敲响。
刘清吻了吻怀里女子的侧脸,低哑道:“不是累了,还不睡,嗯?”
“我一直都操心我的事情,都忘了你也有一堆烦心事。”艾婉笑道,“我知道,你此次出兵南国,不止为了统一,你一石二鸟,你也在借此试探刘乃对你忠不忠,对不对?”
“嗯。”刘清细细交缠她的发,并不惊奇也不在意她早已知晓。
果然。艾婉继续:“可是你停战了。如果,他对你真的有不轨之心,那么此次出兵南国便是他反你的最佳时期,他是皇后的儿子,手中握着你给的兵符,聪明一点,和南国联合起来反打于你轻而易举,可是你停战了,他也可以继续造反,但显然,这是他不能错失的时机,但不一定是最好的时机。他也安安静静的回来了,不是吗?”
“嗯。”刘清道,“安静的回来了。”
“对不起,我没有让你试探出他的真心或假意。我怕的是,你养虎为患。”
以前的人都已经走了,去了,懊悔过去已经没有意义了,对当下,与当下的人,艾婉已无比珍惜。
她真的不希望,他们为了龙位,同室操戈。
“帝王也有帝王的命数。”刘清闭上眸,头抵着她的额道,“原来,朕只相信自己,朕能反手为权,覆手为势,朕不怕杀人,也不怕养着他们,都在朕的掌控之中。可这些年不知道是不是被你这个蠢女人给传染了……”
“什么啊?”
“朕开始相信命了。”
“……”
“他要怎样,让他去,看在兄弟一场的份儿上,朕给他造反的机会,又如何?!”
刘清说的气吞山河,艾婉的两臂,微微圈紧了他有力的腰,这就是她爱的男人啊,哪怕曾在爱里一时迷失,可是多骄傲,她多骄傲,爱上他,她依然骄傲,
“若换做旁人,朕只会速斩速决。”刘清抬起艾婉的下颚,细细麻麻地吻着她的唇,直至辗转深入。
裙带被轻轻解开,艾婉脸色通红的别开了脸,避开了他得寸进尺的亲吻,“我还怀着呢。”
“几个月了?”刘清咬着她的耳垂,男性成熟暗哑性感的嗓音,却有着幼稚的委屈与谴责,“怎么那么能怀?!”
艾婉无语,毫不客气地翻了一个白眼,扔给了他……
“后宫佳丽三千啊!”艾婉故意道。
刘清笑:“气我?嗯?”
“你又不是没碰过,我说的实话。”艾婉冷冷地眨了一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