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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Chapter57
一股无形恐怖战场上迅速蔓延。
它无声无息而又清晰刻骨,就像遮天蔽月黑色幽灵,迅速包裹每一架帝国战舰、飞机,把所有人都包裹沉重而鲜明恐慌中。
——“它”来了。
从死亡国度中回来找他们了。
通讯频道里响起沙沙电流声,第九舰队指挥官手指微微颤抖,半晌僵硬转过身。
所有人都围战舰驾驶台前注视着他，每个人脸色都苍白震惊。海因里希陛下脸映前方大屏幕上,眉头紧皱神色冷峻，眼神中藏着一丝深深焦虑。
主舰内一片静寂。
“陛——陛下,”指挥官结结巴巴道，“前方军报,凤……凤凰出战了。”
凤凰出战了。
凤凰带来巨大恐慌几乎是立竿见影，几分钟内原本占据上风帝**都停止了攻击，紧接着全线回撤！
高空中立刻形成了暗星堂和帝**遥遥对峙局面，两军泾渭分明，而联盟军团可怜2艘战舰呈扇形铺开；主舰之前，“机甲凤凰”静静伫立，向帝**举起了手中长枪。
“卡列扬，”狴犴正面迎着长枪，声音却丝毫不惧：“西利亚元帅已经去世了，你玩什么把戏？”
卡列扬冷冷一笑，并未回答，下一秒西利亚熟悉声音划破天际：
“蛇夫星系是联盟政府辖地，海因里希，你又玩什么把戏？”
如果说凤凰出现只是引起了恐慌话，那么这个声音简直就是战场上点爆了一颗星际核弹，整个舰队全炸开了！
帝**内部公开频道内简直炸开了锅，无数指挥官失声惊呼：“元帅！”“西利亚元帅！”“不不，不可能！不可能！”“我们不相信，给我们一个解释！”
“安静！”“安静！整肃军纪！”“第九舰队主队列阵！”司令部声嘶力竭大吼，但根本无济于事。战斗机们嗡嗡作响，先头队伍成群退后，几架C级机甲被裹挟乱流中来不及抽身，瞬间砰砰砰撞成了一团火花！
“稳住！各先锋官稳住！”舰队副指挥悍然向天一炮，怒吼：“谁敢乱动！就地格杀——！”
轰隆一声炮响，帝**这才勉强稳住阵型，每艘战舰内指挥官们都惊疑不定对视着。
而机甲青鸟内，加文也诧异望着试验体gTx12——联盟统帅西利亚这个名字对帝**威慑有这么大吗？
死去整整五十年后，竟然还能引起这种广泛而深刻恐慌？
“你不是西利亚……”海因里希缓缓道，每一个字都仿佛是从胸腔里沉沉发出来：“凤凰白鹭星上，你不是西利亚——你到底是什么人？！”
gTx12神色不变，与西利亚一模一样声音说出设定好语句：“五十年不见你变胆小了啊，海因里希，连我也不敢认了么？”
海因里希：“……”
加文：“……”
两周以前还一起滚过床单啊！
加文瞬间心中叫糟，然而这时已经来不及了：海因里希霎时完全明白过来，暴怒声音响彻天地：“卡列扬！你竟敢拿西利亚遗体来装神弄鬼——？！”
狴犴就像金色闪电一般冲到青鸟面前，一拳将它打翻了出去！
驾驶席外没有防缓冲系统，加文立刻“哐当！”摔了出去，紧接着他还没爬起来，驾驶舱里地动山摇，青鸟已和狴犴打作了一团！
而机甲之外，第九舰队总副指挥带领大军全线压上，浩浩荡荡向光耀军团和暗星舰队碾去。天空立刻被炮火交织而成光网笼罩住了，光耀军团卡列扬带领下全速退后，而第九舰队当着机甲凤凰面，竟然也不敢跟联盟军纠缠，只一味向暗星战舰冲去。
“妈……”尤涅斯眼底映出高空中绚烂炮火，喃喃道：“那老狐狸玩什么把戏？”
然而不管卡列扬行为有多卑劣，此刻效果却是立刻显示出来了：第九舰队不愧是身经百战帝国第一军团，就算惊魂未定余悸未消，仗一开打也立刻显示出了铁血军团彪悍本色，无数战斗机像蜂群一般将暗星战舰包裹得严严实实；而暗星战舰决不束手待死，它释放出了无数龙骑，两方主力瞬间就死死绞杀了一起。
漫天炮火将黎明前天空映得惨白，被击毁战机和龙骑混杂一起，冒着黑烟向地面坠去。
“现怎么办，卡列扬中将？”光耀军团主舰内，副官紧张问道。
卡列扬注视着屏幕上缠斗狴犴和青鸟——试验体gTx12精神阀值虽然近百，但青鸟本身只是仿制品，和3s机甲狴犴不可同日而语。何况海因里希暴怒出手，每一击都恨不得置青鸟于死地，短短片刻间就占据了绝对上风。
“无所谓……死了也好。”
副官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您说什么卡列扬中将？”
“没什么。”卡列扬淡淡道：“我说无所谓，输了机甲赢了战斗时候也不是没有，西利亚元帅生前不经常这么说么？第九舰队已经不敢对上我们了，让他们跟暗星堂自相残杀去吧，我们注定能赢得这场战争。”
副官恍然点头，只听卡列扬高声道：“传令各小组，按原计划全线撤退占领地面！战斗部队空中待命，等待时机发动总攻！”
高空中光耀军团分散开来，迅速向下坠去。第九舰队副指挥官立刻发现了这一动静，沉声道：“他们要趁机占领地面！”
“分不出人手阻止他们了！妈——”司令部有人痛骂：“他们还留了一支战斗部队天上，等我们跟暗星堂两败俱伤后再来打我们！”
“该死卡列扬！”副指挥官一拳砸操纵台上。
光耀军团这一系列战斗部署，都太卑鄙下流也太有效了。如果机甲凤凰里那个真不是西利亚元帅，那能干出这一切绝对是卡列扬——
好人不长命祸害留千年，这头狡诈成性老狐狸怎么还没死？！
副指挥官抬起头，还没来得及下令就只见狴犴一脚狠狠踹开青鸟，转身向光耀军团主舰扑去，同时架起了肩上星际核弹！
海因里希目标很直接也很明确：暗星舰队就交给帝**主力去对付了，他先驾驶机甲轰掉光耀军团指挥舰，那么整个联盟军队步伐都会被止住，战局会立刻向帝国倾斜。
然而卡列扬反应也不慢，毕竟是身经百战联盟名将，狴犴转身刹那间他便厉声喝道：“敌方要过来了！火力准备！”
庞大太空母舰展开密密麻麻上百块炮板，同时对准了冲刺而来狴犴；天地间只剩下这两架炮台遥遥对峙，毁天灭地炮火顿时一触即发！
“我擦……”加文捂着流血额角从青鸟驾驶舱里爬起来，回头一看顿时就怔了。
3s机甲轰得过太空母舰吗？
这个其实很难说，毕竟3s机甲是帝国专有，之前也从没跟太空母舰对轰过。不过如果真开始轰了，母舰机动性弱目标大，而机甲技术精密体型较小，防御性方面肯定比较吃亏。
那一瞬间加文脑子里什么都没想，他瞳孔急剧放大，眼底只映出狴犴闪出白光炮口，和母舰上百炮板上明亮电磁光。
紧接着他转过身，一个箭步冲上驾驶台，狠狠扯开神经网把试验体推开，一把抓住转向手柄——
瞬间屏幕上精神栓连接数哐哐哐猛增，达到了骇人听闻398%！
机甲青鸟发出一声尖锐嘶鸣，张开双翼猛然回头撞去！
所有目睹这一刻人都惊呆了。青鸟全身沐浴烈火，就像掠过天空耀眼流星，电光火石间将黄金狴犴狠狠撞了出去！
嗖一声锐响，狴犴收手不及，星际核弹拖着长长尾烟飞向广袤平原。
紧接着它遥远地面上爆炸了，黑云冉冉升起，战场上电磁信号霎时一起大受影响，所有频道都滋滋乱响。
皇帝暴怒回头：“你他妈——”
哐当一声狴犴手被青鸟按住了。只见通讯屏上雪花乱闪，紧接着画面突然跳出来，加文喘息着望向他，随口问：“想挨揍么，海因里希？”
海因里希：“……”
加文一甩手，青鸟将庞大黄金狴犴远远扔了出去！
光耀军团母舰内，火力系统紧急停止，还没来得及发射炮板被迅速收回舰内。
卡列扬紧盯着远处青鸟，目光中透出一丝愕然：“这……怎么感觉……”
“怎么了中将？”副官疑惑问。
“……你不觉得那很像元帅？”
“本来就应该像元帅啊。”
副官大惑不解，只见卡列扬张了张口，仿佛想说什么，却不论如何都说不出来。
“到底怎么了中将？请下令向地面降落，您忘了我们之前作战计划——”
“啊……啊。”卡列扬勉强压下混乱情绪，点点头道：“通告全军向地面降落，准备占领重要军事据点……狴犴就交给试验体gTx12了。”
虽然刚才狴犴反击搞出了一点意外，但这个计划本身是非常完美。暗星堂和帝**已经把彼此拖入了苦战中，双方战力都以惊人速度飞消耗；只要空中留下一支高火力部队，很就能把这两方都数吞灭。
虽然有些惊险，但到那个时候戍嵘星将完全落入联盟手中，甚至帝国第九舰队也将受到重创。
“我明白了。”副官点点头，转身刚要把军事代码传达下去，突然一个驾驶员急匆匆赶来：“中将！联盟军部传来指令，请您立刻返航！”
副官一震，脱口而出：“怎么可能——”
卡列扬脸色微微一沉，伸手接过驾驶员递来通讯扣。数条红线同时构出立体影像，只见一个年老而倨傲联盟议员站半空中：
“卡列扬中将，根据联盟议会指示，请您立刻带上机甲青鸟和试验体gTx12进行返航。”
“……我不明白，”卡列扬深深吸了口气，片刻后问：“特尔瓦议员，我们已经要胜利了，议会看过实况战报吗？”
“我们当然仔细研究过，但对是否要胜利看法显然与您不同。议会认为正面和帝**对上是非常危险，而且您已经完成了带回试验体gTx12任务，请立刻撤退吧。”
卡列扬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副官怒道：“我们才是前线指挥官！对战局分析竟然要听后方议会？！”
“慎言！”特尔瓦议员怒道：“请约束你手下，卡列扬中将！”
副官还想吼什么，被卡列扬一手制止了。中将脸上显出一丝淡淡疲惫，半晌道：“传令全军，收回青鸟，立刻撤退吧。”
边上几个指挥官还想说什么，终都忿然止住了。特尔瓦议员这才满意点点头，傲然道：“这就对了，卡列扬中将——回来后军部会对您出色表现予以嘉奖。”
卡列扬却只是一摆手，按断了通话。
立体影像顿时空中消失，副官立刻愤然道：“明明上边那些人争权夺利结果，还不是怕军部势力坐大？到了手胜利都要强迫放弃，自家人拆自家长城——”
“这就忍不了了？”卡列扬打断他，露出一丝难以察觉冷笑：“当年西利亚元帅出征，一天收了议会发十二道召回令，那个时候大家都能忍下来，现反而忍不了了？”
几个人一时语塞，半晌副官小声道：“但是元帅顶得住……”
指挥台仿佛被无形压力所笼罩了，连空气都凝固起来。
半晌卡列扬淡淡道：“所以我们现要学会适应，因为再也没有一个顶得住元帅了。”
所有人难以置信目光中，光耀军团全体拉升，退后，竟然就这么准备离开战场了。
海因里希注视着屏幕里加文，只见他鲜血浸透了额角，整个侧颊都是血，但神情悍利目光清醒，丝毫不显得狼狈。海因里希心中微微一动，操纵狴犴紧紧跟着向母舰飞去青鸟，嘴上却漫不经心问：“你是怎么混进去，西利亚？”
“商业机密。”加文随口道：“流亡军正回收这台机甲呢，你还要跟么？这个皇帝是真不想做了？”
狴犴步伐缓了缓，但并没有立刻停下。海因里希古怪笑道：“如果我说为了你这个皇帝不当也罢话……”
加文戏谑盯着他，目光中似有嘲弄之意。
“你这是什么意思？皇位本来就不是我——”
海因里希刚要辩白，却被加文摇头打断了：“你理解岔了，其实我是想……你也许搞错了一件事。”
“……什么事？”
加文静了片刻，缓缓道：“一件很关键事，关于谁才是那倒霉催联盟统帅加文·西利亚。”
海因里希一愣，但还没反应过来就只听加文说：“我有个东西想给你看。”
他起身走到驾驶舱角落，把那呆滞机械试验体gTx12拉了起来，转身推到镜头前；顿时两张一模一样脸出现狴犴驾驶舱屏幕上。
海因里希瞬间僵住了。
“我叫它西利亚第二，但究竟有几个还真说不清……”加文顿了顿，调侃问：“所以你到底愿意为哪一个放弃皇位，嗯？海因里希？”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突然发现这七天内俺整整了六章，只请了一次假！留下了感动泪水……
因为有同学呼吁所以直接说了，加文就是真正西利亚，这文没有克隆啊复制啊替身啊之类虐心情节，请时刻牢记文案：这是一篇真正狗血小白文！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