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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要带我们去哪?”坐在马车内,零泪不情愿地掀开帘子。这是赤裸裸的绑架呀,不过,这到是其次,现在最令她头疼的是同坐在车上的一对母女,脸皮厚得简直赛过老城墙了。
“陈大小姐,不该问的最好别问”,忽然,一抹白色的鬼影从她眼前晃过,她还没来得及看清,就被他猛地扯下帘子放好。
她惊异地揉揉眼睛,怀疑那真是一只鬼,否则凭她超人一等的眼力,居然没有看清他那个鬼样子。她目光非善地瞪向那母女俩,脑门挤出几道黑线,“现在该跟我老实坦白了吧?”
“呵呵”,婉瑶娇滴滴地笑了几声,听得零泪全身发毛。
“唉”,贵妇叹息的声音带了点低哑,也有点心虚,“零泪姑娘,对不起,事到如今,我们也瞒不了你了。”
这种说话的调调她非常地似曾相识,不用预感她都知道,又要霉运降临了。
“皇上要见我的长女。”
“什么?皇上?”她不敢相信地张大了嘴巴,传说中的“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居然真的让她撞上了。她要收回刚才的话,这哪里是霉运,明明是吉星当头照啊。只可惜她的相机不知在穿越时被丢到哪里了,否则听到这样千载难逢,不,确切的说,应该是三百年难遇的好消息,她非要仰天长笑不可。
“娘,姐姐看起来好像并没有不高兴嘛”,婉瑶笑眯眯地晃着脑袋。
“好像是这样”,望着零泪脸上莫名奇妙的笑容,陈夫人也觉得糊涂了,难不成是把她吓傻了?“零泪,你没事吧?”
“我好得很,哈哈哈哈~~”,她扬起被修得有些细长的眉,肆无忌惮地笑着,还大方地摇了摇手,“算啦,我这人一向心胸开阔,这点小事就不和你们计较了。既然是去见皇帝,那咱们要不要打扮一番呢。”皇帝耶,那就是国家首脑,此等重要的外交场合,她怎么也得穿得正式些吧。糟了,她立刻全身感觉都不好起来,那件被她压箱底的PRADA礼服啊,她居然没有带过来,早知道她应该穿着礼服去刺杀疯老头的。但想到穿越后那件阿玛尼衬衫的下场,她又庆幸地拍拍胸口,还好还好……”
“娘,姐姐手舞足蹈的,在想什么呢?”婉瑶歪着头,奇怪地看着她。
“不知道”,陈夫人也有点担忧起这丫头的脑子了。
零泪耳尖地瞄着她们俩,“要见皇帝呀,你们难道一点兴奋的感觉也没有吗?你们到底是不是正常人啊?好歹也是被国家最高领导人接见,这是多大的荣耀,有的人祖宗十八代都没有这样的机会。”
“哦”,两人依旧无动于衷。
唉,做人果然不能太热情。满满两盆冷水泼下来,零泪彻底没了兴致,无趣的眨了两下眼,“你们的目的现在已经很清楚了,让我冒充陈家的大小姐去见皇帝。这很容易啊,但问题是皇帝为什么要特地见她呢?”
“这个……”,陈夫人描画极为精致秀丽的眉不由微微蹙了起来,“你有没有听说过春秋战国时期,各诸侯国间盛行质子制度?”
开玩笑!她不屑地冷哼了一声,杀手也是有文化的。
“当今圣上天性多疑,对每一个重臣都不会轻信。所以他强留我夫君在身旁,并要求以最亲之人为质才肯放他回来。”
“原来如此”,零泪慢吞吞道,目光不由睇向婉瑶,眼前放着现成的一个女儿不去送,偏偏要认她这个假闺女,明摆着将来万一她那个所谓的爹做错事,惹怒龙颜把她给砍了,他们陈家上下也不会觉得太心疼。哇,人心可畏啊!
“零泪,你放心,等时机成熟我们一定会把你接出来的。你说你一生漂泊,无亲无故,那么,我和瑶儿,还有我的夫君永远都是你的亲人。”
话虽动听,可实难相信啊。这世上,唯一可信可靠的只有自己。零泪半垂着眼,这会儿一点也不觉得进宫是件好玩的事儿了,她唯有走一步是一步,伺机再找怎么回现代的法子吧。
“什么人?”忽然,车外一声怒吼,车内人的心都提了起来。胆小的婉瑶更是缩进了陈夫人的怀里,不敢往外看。
“夫人和两位小姐莫怕”,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俊秀的身形透过月白的薄纱窗帘映出。
“发生什么事了?”零泪认得出,这就是刚才那像鬼一样轻快如风的男子。她偏头打量着纱帘上朦朦胧胧的剪影,虽看不真切,但那如雕刻般精致的面部轮廓却一直在她的瞳中晃动。
“只是几个小贼,不碍事。”他淡漠答道,语气寒凉不带一点温度。
“那就好”,听到他的态度很是不屑一顾,她反而放下心来。辨音识人,车外的男子显然是个傲世轻物的狂妄小子,既然敢狂,那肯定是有点真本事的。
然而,接二连三的喊杀声还是让她心虚,她坐立不安地瞄着车门,他说要她莫怕,但她还是无法自控地心颤,本能地想要拔腿就跑,“喂,你们应付得了吗?不行就早说啊,我们也好多点时间逃命。”
“看来这些人不是一般的毛贼,武功深厚,倒像是……”,他抬眼望向车窗,似是看到她焦虑担忧的神色,不由嘴角微翘,含着一缕极淡笑意。
虽然隔着纱帘,虽然模糊到可以忽略不计,但他的笑容真地非常赏心悦目,再配上雾蒙蒙像打个高光似的效果,确实很养她的眼。她养了一会,才依依不舍地目送他进入战区。
哎呀,看不到了!
她下意识地掀开帘子,竟看到十几具护送她们的清兵的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层层包围圈里只剩下了一袭白衣的他,气定神闲,游刃有余。可是孤掌难鸣,一时难以脱身。
咚地一声,黑衣毛贼,不,应该说是她的前辈,蓦地飞身跃进了马车,一把磨得锃亮的九环钢刀寒光森森地朝她脖口砍来。
“等等”,她强作镇静,可冷汗一直流,一直流。她怀疑,如果自己这会儿晕过去,是不是可以逃过一劫?
“救命啊……”,婉瑶已经被吓得大声哭喊着。而那把钢刀在离零泪只有零点零一公分的时候,她故做沉稳的面具也不中用地垮掉了,配合着婉瑶的高声部,此起彼伏地尖叫了起来。
一道飘逸的白影冲破车顶而入,眼神冷峻坚毅,犀利如刀地盯向刺客,狠狠地一掌就劈在刺客的脖子上,脆弱的颈骨顿时吱吱作响,钢刀顺势脱手飞出,惊险地擦过零泪的脸颊直插入车门上。
“咻”,终于来得及抹干冷汗,零泪长吁一口气,埋怨地死死瞪着他那张冷淡的脸,“你说过不用我们担心,大骗子,要是靠你,准死定了。”
“你现在不是活得好好地嘛”,他懒懒地瞟了她一眼,好像在说,忘恩负义,明明才救了你的性命!
“你、你、你……”,她的气势很没用地全军败退,和一座冰山发火,不仅自讨没趣,还被他满目寒气“冻”得哑口无言,得不偿失,得不偿失啊。
“大哥哥救我们啊!”婉瑶梨花带雨哭成一团,小眼睛楚楚可怜地望着他。
“有没有搞错啊,你居然还叫他大哥哥!让我低声下气求他,我宁愿跳河算了”,零泪一把推开他,奋勇地跳下马车。求人不如求己,她好歹也是个杀手,还对付不了几个小贼!
“陈大小姐,外面……”,他话还没说完,就传来了零泪的一声惨叫,他无奈地叹道,“……外面是条河。”
扑通——
“救命啊……”,她不会游泳。
他的眼中微微闪过一丝焦急,紧跟着掀开车帘,纵身一跃,鱼贯飞出,随着她一同跳进河里。她激烈地挣扎着,让他好几次想要靠近,都被她胡乱甩动的手臂挡了过来。
“陈大小姐,不要在水里乱动”,他急得都想上前打昏她。
她猛灌了几口河水,根本张不开嘴呼救,眼前水雾涟涟,只能看到一片白向她游来,如果那是救命的稻草,拜托能不能快点,她马上就要力竭地沉下去了。
终于,他牢牢锁住她的胳膊,拉进了怀里面,“陈大小姐,你还撑得住吗?”
她嘴角往外冒着酸水,眼神又欢喜又幽怨地瞪着他,咬牙蹦出几个字,“还活着呢!”
“哦,那就好”,他用力吸口气,一把抄起她的腰,抗在了自己肩上,奋力朝着岸边游过去。
“零泪,你没事吧?”陈夫人等在岸边,帮着一块儿将她抬上岸。
“姐姐,你不要吓瑶儿啊,你跟我说句话啊”,婉瑶也凑过来,捶胸大哭,当然,捶的是零泪的胸。
咳咳,没被淹死,却被这丫头的拳头捶得快吐了血!零泪有气无力地出声,“住手!住手!”
“姐姐……”,婉瑶见她能开口说话,激动得一把搂住她的脖子,“你醒啦,太好了,吓坏瑶儿了。”
“呃……呃……”,她就要被勒死啦!
好在某人眼疾手快,及时把婉瑶拉到一边,又上前仔细检查了一遍她还有没有其他外伤。所幸,她只是灌了一肚子水,并无性命之忧。不过,衣裙已经彻底湿透,秋风愈渐寒凉,她身子抖得厉害,一旦阴气侵体,少不得又是一场大病。他连忙催促陈夫人扶她上马车去换件干净衣裳。
一场厮杀,所有随行侍卫尽数殉职,只剩下他独苗一棵仍立在马车前。此次刺杀确实来得古怪,这些人从武功来路上瞧,肯定不是一般蹩脚的江湖小毛贼,尤其是地上零散的钢刀,钢质精良,锋口犀利。铁矿归国家所有,只有军中及官宦人家才配使得这种上乘武器,也就是说,这些人背后的撑腰绝不简单。连他们这些宫中侍卫都敢动手,且下手毫不留情,显然是受训多年的死士。令他最为忧心忡忡的是,他们此行极为机密,而来人却熟知他们回京的路线,除了主子身边的人,还有谁能这么了解?
他不敢有半刻耽搁,若是再蹦出十几个人出来,再加上那位格外好动的陈大小姐,他真不知道能不能再捞她一回了,连忙驾着马车,在日头落下的最后一刻赶到了临近的驿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