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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杀他们,倒下的那个是我爸,门口进来的是我妈,求你不要伤害他们。 ? ”龙江朝着霞女提刀欲砍的背影大声喊道。
门口传来“欧欧“的低吼声。
一个花白头,衣着破烂素色棉袄的老妇人,拖着腿直直的冲着霞女伸着腐烂的手扑面而来。
霞女听到男人的呼声,生生的止住了往行尸头上砍去的刀势。
撤步拧身,来到男人身边。
“这是你爸妈?”霞女眼里即有惊疑,又满是同情。
二人正说着话,门口的行尸已来到二人的眼前。
霞女只得来回的躲闪退避,龙江望着灰色的脸颊上母亲翻卷着腐肉,眼里噙着泪水。
痛呼出声:“妈,儿子不孝,我没能救你,让您受苦了。”
对面的行尸听了龙江的话,有一瞬间伸出的枯手僵了一僵。
浑浊的绿色眼珠僵硬的滚动几下。
又重新伸手抓挠,一手抓到了身前龙江的前衣襟。
龙江还是不还手,眼看行尸来到近前俯身要咬。
“你快给我上来吧,难道你也想跟着变成行尸吗?”小青从房顶上跃至院中一手抓起龙江的后衣襟,砍掉行尸抓住的那块前襟衣角,恨恨的冲着龙江大喊一声。
”龙江,都是我连累了你,不然说不定你爸妈也不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的。“大姨一边扯起身边的小蓉,一边扯住龙江的手,两行浊泪流出,涕泪横流。
看着龙江的眼晴里满是心疼。
”小蓉,以后龙江就是咱们的家人。如果没有他,你恐怕再也见不到妈妈了。“
她拉过小蓉的手,另一手又拉过龙江的手。一边陷入回忆之中。
那些怪物刚开始出现在大街上,我正在地里低头收拾杂草。龙江也在地里干活,他翻地时侯又稳又快,真是一把好手。
咱们两家的地紧挨着。
我当时就想:“妈妈现在已经老了,过几年侍弄不了土地的时侯,有个这样的接班人,妈妈也就欣慰了。”
有个邻居老刘头,他常年有肺痨病,冬季里常常复。
我远远的看见他冲着我走过来,嘴里还出“欧欧”的声音,
冲我直直的过来,我以为他要拉着我闲唠。
我就朝他挥手说:“老刘头儿,地里的草长的太多,大高了,我没有空陪你闲聊,你去找老王寡妇聊天去吧。”
那个老刘头儿,似乎是没听见,仍然朝着我直直的过来。
我想我只干我的活,不理他就是了。
谁知道,他走近时,一股恶臭扑面而来。
“你是不是掉粪池子里了。怎么这么臭呀?”
他只是“欧欧”叫唤,他并不回我的话,
“你犯病了,该找你儿子去城里医院看看呀!”他还是不回话。
等我抬头看到他的人,我当时吓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他完全变了样子,眼里像是蒙了一层白膜。
脸上和手上的皮肉翻卷着想往下掉。
大姨说到这里,紧抓着蓉姐的手,似乎重新陷入深深的恐惧之中。
“妈,别说了,让你受苦了。”蓉姐揽住大姨的肩膀轻拍她的后背。
可是大姨一时间还是深陷在回忆之中。她接着讲道:
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侯,老刘头儿,就扑过来要咬我。
就在我拿爬犁想推开他的时侯,
龙江跑过来,用铁锹猛拍他的头,他的头“砰”一声开了花,他的血是黑色的,四处飞溅,我吓的不知如何,半天从地上爬不起来。
街上这时侯又涌过来很多像他一样的怪物。
龙江当时只顾得照顾我,把我拉回家中,门刚关上。
就有很多的怪物“啪啪”的撞击咱们家的破门。
那破木门哪禁得住这些怪物的推挤。
龙江护着我上了房顶。
然后再回去找他父母的时侯,现已经晚了。
“小蓉,你说咱们要怎么报答龙江?”大姨的眼晴里慢慢有了蓉姐的影子,
她从追忆中回到现实。
“我会把龙江当亲哥哥的。”小蓉真诚的望着龙江的眼晴,眼里满是感激之情。
“不用,咱们都是多少年的老邻居。我只恨自已没有救得了父母。我不够强大,或许当时我也是害怕了,才跟着大姨来到房顶。或许我该带着大姨直接回家去救父母,我却选择了最近的地方躲起来!”龙江说起父母来,一脸的愧疚。
望着院中不停游走的母亲,喃喃的道:“妈妈,儿子不是个强者,儿子以后不会再做让自已后悔的事。”
“大姨,我叫刘响是小蓉的男朋友,咱们找辆车,我带你离开这个伤心地吧?”刘响现自已一直被漠视,而且身边的这个年轻壮硕的男人的光环越来越大。
禁不住开始自我介绍起来。
大姨扭头问小蓉:“这是你男朋友?我怎么没听你说过呀。”大姨的眼睛在刘响身上扫了几眼,看到他的眼神有些躲闪,脸上有些不悦,一把拉过龙江的手,说道:“你龙江哥从小就对你很好,你忘了吗?”
小蓉点头,并不愿多做解释。
“霞女,咱们先去找辆车,好不好?”小青不知什么时侯开始了学会了察言观色。
”好呀,大姨让蓉姐先陪着你,我和响哥去找车,等有了车咱们说走就走。“
”哦,小霞你要小心,你爸妈都还好吧?“
”好,他们都挺好,就是挺惦记你。“霞女脸上飞起一片红晕,心中升惭愧。
”哦,我知道村口王家铺子,他们家有车,而且有两辆,“龙江指着街口一家挂着小卖铺的牌子,给众人介绍着。
”他们家有一辆皮卡,还有一辆小轿车。你们可以去那里看看。“
”好的,我们快去快来。“霞女和小青拉着刘响,一个纵跃已经消失在众人中的眼前。
三人落到一个临街市这家的院中,门是铁门,两层洋房,院子被铁栅栏围起来。院子很大,靠墙种着两垄蔬菜,院子里干净整洁。院子右侧的车库没有上锁,有两辆车停在里面。
刘响推开虚掩着的车库门铁门,门”吱呀“一声之后。
二楼上有一个女人的声音扬起:”是谁?我手里可有枪,这世道还有抢劫的吗?“
”我们是来借车的,斜对面街道另一面,小蓉家你知道吗?我是她的表妹,这车肯定有借有还的。“霞女一直在想,这么干净的小院似乎有人在打扫。
有人楼上人的质询,赶紧冲着窗口内妇人解释道。
”小蓉我知道,那大姨他们家都还好吗?我们是一家人。往前翻是同一个祖爷爷。“窗里的妇人听着小蓉的名字,脸上的戒备神色顿消。
”你们进来歇一会吧,对了,大姨家的房子这么破,还能住人吗?让她老人家过来一起住吧?我这小店里的存货,加上他们俩也不成问题的。“
妇人说着话,已经跑下楼来。
”吱呀“一声门响,楼下的正房门被从里面打开。
一个稚嫩的声音从她身后响起:”妈妈,那个是不是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