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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我的口鼻就被一只大手捂住,“大家快屏住呼吸!”几个字在耳边绽开。
雾气越来越浓,将我们团团包裹住,眼前白茫茫的一片,什么也看不见,我的心一紧,和在归去来兮是一样的场景,接下来的事……
我身子不由自主地一颤,想要冲出去,却被欧阳止死死拉住。
我屏住气息,就连紧挨着我的欧阳止都看不清,只是模糊的一个影儿,我心里着急,若干等着雾气散去,臻妃和镇国公一干人等只怕已经逃了,在欧阳止怀里挣扎了几次无果,急得我直跺脚。
现在小雪的下落不明,我不能让臻妃就这样逃了,再想抓到她就不是容易的事了。
我使劲掰着欧阳止钳住我的大手,却不料惹毛了某人,只觉得身上某处微痛,然后整个人便被点了穴,动弹不得。
良久,白色的雾气才渐渐散开,眼前的景象依稀可见,原本立着的士兵们全都倒成一片,偶有几个依旧立着的却也是躬着身子在强撑。
等雾气全数散去,我才看清了眼前的人和物,视线之内哪里还有镇国公和臻妃的影子。
我想张口说话,可被欧阳止的大手捂着,只能发出“唔唔”声。
察觉到我有异,某人才挪开了他的手。
瞬时间,我只觉得空气一畅,整个人也舒服了许多。
我试图动了动身子,依旧不能动弹,于是语气不悦地冲欧阳止到:“欧阳止,快解开我的穴。”
欧阳止闻言,看了我一眼,抬手一点。
我活动活动的四肢,四下望去,皇兄的大内侍卫几乎损失殆尽,而邓逸手下因事先有所防范,每个人都用湿巾掩住了口鼻,所以损失不大。
邓逸和欧阳止急急上前去查探那些尸体,二人皆是面色沉重。
我行到邓逸边上,看着那些尸体,几乎都是七窍流血而死,倒地之人,无一人生还。
我蹙了蹙眉头,问到:“情况如何?”
邓逸摇摇头不说话。
我跟着挨个儿看了一遍尸体,他们的死状同归去来兮雅间落云烟里那些龙泉军中死士的死状无异,是否是中同一种毒眼前还不好确认。
邓逸命人清理了一地的尸体,那些尸体中,差不多一半的人都是镇国公的手下,我心里一寒,好一个心狠手辣的老东西,连自己人都不放过!
此刻,我有开始担心起小雪来,一颗心一直提着。
处理完尸体,我们回了凤阳宫。
大家从昨夜到现在都不曾用膳,眼看着宫人准备的满满一桌子膳食,都没什么胃口,一个个眉头紧皱。
“他们中的都是龙泉军中死士特有的毒药,和归去来兮那些人的毒是同一种。”欧阳止沉默了半晌,才说到。
邓逸闻言,也跟着点了点头,“是的,这雾气也是他们惯用的手法,昔日与龙泉几战中,邓某也遇到过这样的场景,幸好的是今日来之前我为防万一,让属下们事先有所准备。”
邓逸现在想起来都还有丝后怕。
皇兄的眉头皱得最紧,一言不发地听着,脸色一分分地冷下去。
“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小雪还在他们手里!”我抿了抿嘴唇,心里一阵不安,若按他们说的,那这镇国公也与龙泉国脱不了干系,若真如此,那么小雪岂不就危险了!
邓逸走过来轻轻拍了拍我的肩,安慰到:“公主不必太担心,他们大费周章掳走小雪应该另有目的,所以小雪暂时应该不会有危险,邓某也会加派人手去追查的。”
眼下也别无他法,只有如邓逸所说的,我点了点头,说了声:“有劳将军。”
“皇上,接下来打算怎么做?”欧阳止开口。
皇兄闻言,眉头依旧紧皱,声音有些低哑地说道:“朕马上下令公诸于恩远和于臻儿的罪行,立即封锁城门,全称搜捕。”
欧阳止点头赞同。
于是皇兄立马拟旨,着邓逸搜捕于恩远及于臻儿,若有反抗,格杀勿论。于氏一族也不能幸免于难,入狱的入狱,流放的流放,充奴的充奴,一时间名噪一时的镇国公府成了一座空宅,邓逸一行人并未在里面搜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来,看来那只老狐狸一早就有了准备。
欧阳止这边则秘密调查着龙泉军中死士的相关事宜,而我负责去一趟凤仙楼,或许能从被软禁的奇柔那里得到一些情报。
于是大家兵分三路各自忙活起来。
我让絮儿陪我一路马不停蹄地赶到凤仙楼时,李妈妈正带着人在翻修院子,见我们来,勉强挤了个笑脸迎了上来。
不等她问什么,我便开口到:“奇柔呢?”
李妈妈先是一愣,她们楼里出了这等事,已经把她吓得够呛了,一听我是来找奇柔的,以为又出了什么事,老脸上先是一愣,随即结巴到:“按,按公主的吩咐,命人看押在她房里呢!”
“请妈妈带路吧!”我没多费唇舌,直奔目标而去。
上了三楼,奇柔的房间在与黛黛房间相反的方向左拐的第一间。
门外守着两个五大三粗的龟奴,之前见过我,于是急忙行礼,“参见公主。”
我摆了摆手,“起来吧。”然后朝门看了一眼,问到:“人呢?”
“在里面。”说着,便打开了房门,“公主请!”
我颔首,抬脚就跨进屋。
絮儿紧跟了进来,李妈妈悻悻地看着我的背影,有些犹豫,但也还是硬着头皮跟了进来。
屋子里很暗,水绿的幔帐全都放了下来,将整间屋子遮了个严实。
屋子里有股奇怪的,类似于药的味道,令我很不舒服,我抬起手拈起手绢轻轻掩鼻,皱了皱眉头,“什么味儿?”
李妈妈一听,赶紧凑到了我旁边,低声答到:“奇柔姑娘身子弱,常期在房里煎药,所以……”
我听着李妈妈的话,然后打量了一下房间,窗户都紧紧掩着,不透一丝风,难怪屋子里的药味那么重。
我们进来了半天,这房间里却不见一点儿动静,就像没人住似的。
我紧盯着被幔帐掩得严实的寝室,看不见里边的情况,侧眼看了一眼李妈妈,问到:“你确定奇柔在房间里?”
李妈妈听我这么问,又看了一眼寝室方向,底气有些不足,“应该确定吧?”
我扯起嘴角,冷冷盯着她,李妈妈被我盯得发慌,额间冒出细汗,随后对着低垂而下的幔帐低低唤了两声:“奇柔!奇柔?你在吗?”
然而,没有一点儿动静。李妈妈在我的注视一下无奈慢慢向幔帐走近,抬手便要掀开,絮儿也上去帮忙,很快,水绿的幔帐便被束在两侧,一张雕花的梨木大床便映入眼帘,床上躺着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