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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皇兄剑眉一挑,语气沉了几分,“朕今日出宫并未对任何人提起,不知爱妃是如何得知的?而且……你不是在禁足吗?”
皇兄的声音虽不大,但语气中的帝王威严足以震慑下跪的一众人。
尤其是臻妃,吓得身子一颤,结结巴巴地找理由想要搪塞过去。
我嘴角勾起一抹邪笑,私自打探君王行踪就已经是大罪,再加上违背君令,禁足期肆意走动,还把排场都搬到了宫门外,她是傻呢还是仗着自己是于老丞相的孙女,所以如此肆意妄为呢!
不过,无论哪一点,臻妃,今日这枪口你都撞定了!
“臣妾,臣妾……”臻妃突然脑洞大开,将此事赖在皇后身上,于是说道:“是皇后娘娘今日提起,臣妾才晓得皇上出宫的,因思念皇上,所以才不顾禁足期,跑来这宫门口迎接皇上的,皇上都好几日不曾来看臣妾了……”
臻妃一席话说得楚楚可怜,说到最后还抬起衣袖拭了拭眼角,乍一看去,不过就是一个思念夫君什么都顾不得的可怜妇人。
只是她那些歹毒的心思远远抵过她一切的可怜模样,那些可怜,不过也是装出来的罢!
皇兄看着臻妃,嘴唇紧抿成一条线,良久,才启唇问道:“迎朕?”目光向臻妃身后跪成一片的侍卫们扫去,冷喝到:“迎朕用得着带这么多侍卫吗?”
臻妃闻言,虽有些惧意,但不急着回答,目光直直地射向我这边虽是隔着车帘,我却如同面对着面一般,真切地感受到那目光中浓烈的恨意,如剧毒的毒药一般,见血封喉。
心底一阵冷笑,果真,臻妃迎驾是假,冲着我来才是真的。
臻妃收回目光,继续编着她的假话。
“臣妾得知最近宫外不太平,担心皇上的安危,这才多带了些人,请皇上恕罪。”说着,艰难地叩了一首,袖间的手在偷偷地捶着似乎已经跪麻了的脚。
“都起来吧!”
皇兄的话音刚落,所有人都如释重负一般,赶紧磕头致谢。
“谢皇上。”
所有人站起身时,都是一脸痛苦的表情。
臻妃身子有些踉跄,采碧忍痛刚要上前欲扶起自家主子时,皇兄的手已经伸到了臻妃面前。
臻妃一喜,愣愣地看了皇兄许久,才两素手放进了皇兄的大掌内,娇声道:“谢皇上!”
我看着眼前的画风突转,一愣,皇兄不会是信了臻妃的鬼话吧!心里有些恼,却也不能做什么。
臻妃借皇兄的力踉踉跄跄地站起来,然后,借势将身子一歪,整个人“哎呀”一声,软趴趴地跌进了皇兄怀里。
隔着帘缝,我分明看臻妃跌进了皇兄怀里的瞬间,皇兄脸上闪过了一丝异样,不是欢喜,不是怜惜,而是嫌恶,实打实的嫌恶。
我有些不明白臻妃不是皇兄在这宫里最宠的女人吗?就算此刻为了我有意为难她,也不至于自己的女人跌进自己怀里的瞬间表现出嫌恶,虽然很快就被掩饰了过去,我还是觉得不对劲。
臻妃贴在皇兄怀里,脸色潮红,其他几个妃子见了,心生几分妒意。
臻妃的手段,她们望尘莫及,今日把她们叫来,不过是陪衬她罢了。
想着,一个个的脸色都不好看。
臻妃在皇兄怀里赖了大约一盏茶的功夫,才悠悠将头从皇兄怀里探出来,望向了马车这边。
“臣妾听说长凤公主也回来了?”
臻妃这话,面上听起来是在问皇兄,实则,她是在问我,带着丝不易察觉的挑衅。
既然人家都问了,我也不好在闷着不出声了,轻咳了一声,打着哈欠,一边挑起车帘,一边伸着懒腰,装出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探出头来,问到:“皇兄,可是到了?”
然后故作惊讶地一愣,看看一众手拿火把的侍卫,又看看皇兄怀里的臻妃,诧异地又问到:“呀!这是出什么事了吗?是臻妃娘娘你遇刺了?可抓到蒙面的刺客了?”
其他人见了我,作势要行礼,我伸手拦了下来,刚跪几个小时,这会子只怕也跪不下去了,我本来就无意为难她们,她们只不过是跟着臻妃倒霉罢了。
我接连着三个问号,还特意加重了“蒙面刺客”几字。臻妃被我搞得有些懵,一时没愣过神来。
我不给她反应的机会,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不移动半分,又接着喃喃自语道:“不可能啊,宫里那个竹仪不是失踪了吗?哪里会来什么刺客啊!”
我瞥见臻妃眼里快速闪过了一抹心虚,心里更加确定竹仪幕后之人就是她,眸子一暗,咬了咬下唇。
“你,你别胡说,本宫哪里会遇刺,你这是在咒本宫吗?”臻妃心虚地厉声喝到。
我无辜地眨眨眼睛,反问到:“哦!不是吗?臻妃娘娘带了这么多人,本公主还以为这宫里又出刺客了呢!”
她眸子里的怒色一紧,喝到:“本宫是为了皇上的安全,防止一些‘来路不明’的奸细混进宫里,弑君叛国,危害我凤池江山!”
她特意加重了“来路不明”四字的音,眼下之意明摆着就是说我,她不提醒我倒给忘了,她臻妃还给我扣上了一个通敌叛国的罪名,至今还没弄清楚呢!
眸子一寒,颜色也沉了几分,冷了语气,“是否是通敌叛国的奸细,相信皇兄自会有判断。不过,臻妃你几次三番地针对于我,到底又是何居心?”
“哼!皇上自然会有判断,你以为出宫就能躲了吗?奸细就是奸细,就该杀!”臻妃避开了我的问题,狠到。
皇兄在听到臻妃说我该杀一句时,黑着脸将臻妃从怀中推了出去。
突然的被推出怀抱,臻妃也是惊得一愣,“皇上……”
“朕的手酸了。”
皇兄淡淡答了一句便不再看她。
该杀吗?
我死过一次,那时候龙泉国所有的人都觉得我该杀,临城的城墙上,那柄闪着寒光的玄铁长剑,抹去喉咙的那一刹那,没有人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痛苦,冰冷刺骨的河水裹尸,更没人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绝望。
你说我该杀!天底下,觉得我该杀的人多了去了,你臻妃,又算是哪根葱哪根蒜?